自從那次別過,他找了她很久很久,可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再沒有任何消息,他經曆過一次又一次的希望,複又失望,終至要絕望的最後時候,她竟自己出現在了他麵前。詞字閣 .cizi.
既然來了,他就絕對不會再讓她離開。
以前他隻能在夢裏看她笑,牽她的手,為她理順她的長發,帶著她走過各種風景。如果夢能一直美好,他甚至不願意醒來。
那他就可以握著她的手,帶她去暢遊她想看的一切風景,守護著她不讓她受一點傷害。
而不是每當深夜來臨就想起不知所蹤的她,想起那些廢墟,讓她在自己的夢裏哭泣,她的一切像是夢魘一般纏繞著他,讓他夜半驚醒,對著這房間裏的陳設久久不能入睡。
你不知道,我很想你。說著,他把頭輕輕地埋進她的秀發中,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香氣讓他的心漸漸地平靜,我夜裏時常都會想起你,如果我能早一點遇見你,早一點找到你,就好了。
想到這裏,他環著她的手臂漸漸收緊,懷中的人兒呼吸均勻,並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
她像是帶著莫名的魔力,他躺在她身邊,隻是這樣抱著她,聞著她身上的清香就能安枕。
就這樣,羅傑也慢慢地進入夢鄉,更難得的是,他今夜竟酣睡整夜,沒有做任何噩夢。
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窗和紗質的窗簾落在安諾拉的大床上,安諾拉感覺到了晨曦的照射,漸漸醒來。
她已經跟多年沒有在這張熟悉的床上睡過覺了,或許是這種感覺太美好了,她竟然一夜無夢,睡得很沉很沉。
安諾拉愜意地伸了個懶腰,睜開惺忪的睡眼,下一秒鍾,她呆了。
這是個什麽東西
為什麽羅傑的臉就在離她的臉不盈一掌的地方
羅傑感受到了來自懷中的躁動,也睜開了眼睛,琥珀色的雙眸中盡是纏綿的愛意,剛醒來的嗓音低沉沙啞,對她吐出一個字
早。
早個鬼啊
安諾拉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抬腳就要把這個無恥的色狼踢到床下,卻被他眼疾手快的捉住腳腕動彈不得,安諾拉再一次感受到了兩人之間的力量懸殊。
智取是對的,對著這樣的惡徒,武力收效甚微。
安諾拉使勁扒拉開他的手,飛快地跳下床,還好自己的衣服還整齊的穿在身上,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無法挽回的事情。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安諾拉幾近咬牙切齒,她明明記得她睡覺之前把房間門鎖死了。
一大清早的,睜眼就能看見小野貓炸毛,羅傑心情大好,他不慌不忙地抻了個懶腰,笑眯眯的看著她,我自己睡有點害怕。
你說謊好歹也要真誠一點吧,現在這副我說的都不是真的的表情又是要幹嘛
這個人是真的想靠精神攻勢逼死她嗎安諾拉將內心的火氣壓縮之後再壓縮,語調總算是平穩了些,殿下,要做什麽安諾拉管不著,但是安諾拉有必要提醒您,您是有未婚妻的人,所以,您做什麽事情之前,請三思。
聽到未婚妻三個字羅傑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他快步走到安諾拉麵前,一把抓住她的雙臂,生怕她跑了似
的,用難得一見的焦急語氣說道這件事情我可以解釋,我跟艾琳沒有任何感情,我是不會娶她的,甚至不會跟她舉行訂婚儀式,放心,我不會委屈你。
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麽意義我並不在乎你和你未婚妻之間的故事,我隻是想請你不要再糾纏我就可以了。
你這是吃醋了嗎羅傑眼中帶著深深地擔憂。
安
諾拉就差要跳著腳跟他說話了,她現在一心隻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麵裝的到底是什麽,這種雞同鴨講的感覺快要讓她生氣都氣不出來了。
殿下,安諾拉小姐,早飯已經準備好了,請二位到餐廳用餐。瑞恩的到來及時地解救出安諾拉。
如果再跟他單獨待下去,她恐怕心髒病都要犯了。她飛快地甩開羅傑的鉗製,匆匆下樓去,在經過瑞恩麵前時,她似乎感受了瑞恩不同尋常的目光。
她狐疑地回頭,瑞恩仍舊是笑的禮貌而疏離。
難道是她被羅傑氣昏了頭
第二天,安諾拉起來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早已不見了羅傑的身影,她去洗手間洗漱了完準備去樓下看看,推開門的瞬間,就對上了瑞恩那張完美無缺的臉。
安諾拉小姐,請到餐廳,殿下吩咐為您準備了豐盛的午餐。
片刻後,安諾拉端坐在華麗的餐廳裏,看著瑞恩端出來的菜肴眉頭擰成了疙瘩。
瑞恩準備的是完全中式的早餐,醬肘子水煮魚麻婆豆腐毛血旺小龍蝦海參鮑魚湯辣子雞甚至還有火鍋,火鍋裏紅彤彤一片,配料齊全地擺在一邊,豐盛的令人咋舌,搭配齊全。
不合你胃口嗎瑞恩很是仔細地觀察著她的神情,殿下特意查了天啟最具有招牌特色的美食,相信安諾拉小姐也會喜歡。
言外之意是,不喜歡吃就不是天啟人。
安諾拉覺得好笑,頗為無奈地瞥他一眼,指著那一鍋紅彤彤的火鍋底料道瑞恩先生,你既然調查過,就應該知道,並非所有天啟人都嗜辣尤其這種變態辣,真沒幾個人可以承受。
很抱歉,這點是我疏忽,我馬上命人重做一份清湯底料送過來。瑞恩立刻道。
不用,安諾拉擺擺手,盛了一碗海參鮑魚湯,我喝點湯就好。
瑞恩再次道了歉,眼神卻一直追隨著她的臉,不是癡迷她的美色,而是在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安諾拉若無其事地喝著湯,一碗湯喝完,才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麻婆豆腐放在嘴裏慢慢咀嚼,吃完辣的臉頰都紅了,但她卻依然優雅地重新盛了一點兒湯喝下去,她執筷的動作標準而優雅,顯得有極好的家教,很是賞心悅目。
毫無破綻。
瑞恩眯了眯眼,恭敬地退到了一邊。
安諾拉對他的監視自然不是毫無察覺,隻是她並不在乎,又沒打算在這裏常住,她恨不得立即離開。
吃完飯,安諾拉在花園轉悠了一圈,便回了房間,昨晚跟羅傑談判失敗,她得考慮如何才能離開這裏,透過窗子看了看外麵的布置,硬闖的話九死一生。
她放下窗簾,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梳理著羅傑身邊的人物關係,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艾琳,希望她不要讓自己失望。
正想著,伴隨著敲門的聲音,瑞恩在外邊恭敬而小心地問道安諾拉小姐,您睡著了嗎艾琳小姐來訪,指名說要見您。
沒有,我馬上出來。
好的,那我立刻去準備茶點。
瑞恩真的是個很聰明的管家了,也不知道羅傑是怎樣吩咐他的,他竟然在她同意見客之後才準備茶點,這豈不是將她的地位放在了艾琳之上
艾琳怕不得氣瘋
冷漠地想著,安諾拉梳洗一番,用梳妝台前擱著的化妝品化了個淡妝,遮住臉上的異樣,這才下樓。
艾琳正在喝咖啡,看見她施施然地走下來,眼裏的嫉恨掩都掩不住。
明明她才是羅傑的未婚妻,她才是這座莊園名正言順的女主人,可這個野女人竟然敢讓她坐在這裏等這麽久
她哪來的膽子
心情不佳,於是她的臉色就沉了,垂著眼皮看著手中精致的咖
啡杯,等著安諾拉主動向她問好。
安諾拉眼睛一撩,看穿她心思,卻不配合,也端起瑞恩事先為她準備的瑪奇朵咖啡,慢慢品嚐著。
瑪奇朵很甜,像棉花糖一樣輕軟香甜,口感細膩潤滑,她幼時很喜歡喝後來,家族出事,曆經世事的她,已然不再愛這種甜蜜的味道了。
但眼下還是要裝作喜歡的模樣的,她就一口一口的細飲著,最先沉不住氣的自然是艾琳。
她的臉色已經像鍋底一樣黑了,但弗朗克家族多年的教養,讓她還是擠出一抹笑容來安諾拉小姐,你知道我是誰,想必也知道我這次前來找你的目的吧
艾琳邊說,邊等著她伏低做小,恭稱她做姐姐,盡管她很排斥這個稱呼,但她跟羅傑已有婚約在身,她是正妃,安諾拉再像多年前的那個人,再得羅傑喜歡,也要屈居她之下。
孰料安諾拉不按套路出牌,但見她無辜地眨眨眼,道艾琳小姐,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怎麽會知道你的來意呢
艾琳狠狠咬緊牙關明人不說暗話,我是為羅傑殿下而來。
殿下不在。安諾拉喝了一口咖啡,微笑著說道,全然無視艾琳話中的意思。
艾琳終於沒忍住,把咖啡杯重重擱在桌上,疾言厲色地道我是為羅傑殿下的事,特意過來找你。
安諾拉抿著唇笑了。
這嘲諷的笑容,幾乎把艾琳這隻鼓鼓的氣球給戳爆,可想起母親的話,她深吸口氣,盡量平靜地說道你可知道殿下為何對你青眼相看
因為一個叫諾拉的女人,聽說我的容貌有幾分像她。安諾拉撥弄著咖啡,語氣平淡的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
你知道艾琳微愣,然後冷笑一聲殿下對你倒是很坦白。
她,這可是極好的套話的機會,安諾拉怎麽可能錯過,便佯做猶豫,但眉眼間仍帶著好奇是誰
是一個死人,艾琳臉上的神情愈涼像殿下那樣的男人,要什麽就有什麽,偏偏諾拉已經死了,他得不到,所以念念不忘而你,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替身
安諾拉適當的啊一聲表示驚訝,然後神情略黯地問她為什麽會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