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柔這次對她的態度更加放肆,夏凝心裏一沉,敢情她的靠山,就是女皇陛下!
為什麽女皇支持聶柔做這樣的事?這裏麵隱藏著什麽秘密?
她現在很被動,要是再不做點事情,恐怕以後會更加被動!
夏凝沒跟聶柔吵,立刻掛斷了線,轉頭對卡羅琳說:“聯係一下龍傲臣先生。 . 更多好看小說”
“是,主人。”
安諾拉,正呆在一處有山有水的私人宅邸中曬太陽。在房中悶了一上午之後,她實在覺得頭暈心悶,便強硬地要求到院中散散步。
保鏢們想聯係莫裏,請示他的意見,但是總也打不通他的電話,安諾拉等得不耐煩,不理他們直接往外走。
她是個金貴的孕婦,保鏢們可不敢攔她,於是隻能亦步亦趨地跟著。於是安諾拉就發現,保鏢們數次想要聯係莫裏,但是都沒有撥通。
保鏢們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安諾拉也默默地思考著。
莫裏突然把她綁過來,肯定是有什麽事情需要她來做,故不可能把她放在這裏就不管了,那麽應該是有什麽事情,令他不能聯係這邊?
是什麽事呢?是有什麽事情絆住了他,還是有人來救她了,莫裏怕露了馬腳,所以不敢妄動?
不管真相是什麽,這都是她逃走的機會!雖然楚倩在知道她失蹤後,肯定會來救她,但天大地大,楚倩要找來並不容易,所以她得想辦法自救,至少得傳遞些消息出去!
這樣想著,安諾拉就開始留意起身邊一切可用的東西來,但莫裏實在是謹慎,這間宅邸裏除了必須的家具、日用品及食物,其他什麽都沒有。
安諾拉沒有辦法,隻能把目光放在每日送來的新鮮牛奶上。莫裏沒有在吃食上虧待她,食物都是當日采買,牛奶則是由人專門送過來……是密封的玻璃瓶裝,很適合用來傳遞消息。
在打定主意之後,安諾拉就悄悄把玻璃瓶留了下來,然後借口無聊,想要做些事情來打發時間,找保鏢問來一些不溶於水的顏料,再悄悄地在瓶身上畫上一些顏色鮮豔,很容易引人注意的畫作,之後借由散步之名,將玻璃瓶放入花園中的小河中。
她早就發現了,這條河是通向外邊的,而那天過來的時候雖然已經很晚,但她暗暗打量過,這宅邸的周圍是一片密集的住宅區,肯定有不少人住著。
隻要有人發現這些玻璃瓶,哪怕是孩童都行,隻要他們出於好奇,把玻璃瓶撿起來,再傳遞一番……以楚倩的能力,遲早能找到。
退一萬步講,即便楚倩沒能及時找來王城,以販賣消息為生的格利特也會發現它們。她在畫作裏融入了羅傑的私章圖樣,隻要他發現,就一定會起疑,然後命人過來探查,等發現她被困在了這裏,應該會來救她吧?
當然,發現這些玻璃瓶的人最好是楚倩,她是半點兒都不想再跟羅傑的人牽扯上任何關係了!
隻可惜,天不遂人願,發現這些玻璃瓶的人,是格利特。
格利特
是從自己每天都處理不完的郵件裏發現這個玻璃瓶的照片的。本來他也不以為意,隻是覺得這山水畫挺不錯,很漂亮,但隱隱約約又覺得有些眼熟,於是多看了會兒。
恰好格林從旁邊路過,瞥了一眼屏幕之後,他訝然道:“這幅畫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格利特一驚,連格林都覺得熟悉,那麽這份詭異感就不是他的錯覺,他馬上命人把玻璃瓶送過來,仔細研究一番,發現是普通的玻璃瓶,味道還有些臭時,還有些氣惱,可當他把目光落到瓶身上時,他立刻繃緊身體。
手下傳過來的照片,是
有些失真的,故他沒能及時察覺,但親眼看著圖畫,他立刻就發現這一筆一畫間,分明藏著羅傑二字!
盡管時間已經不早,但格利特還是立刻把手下叫過來:“馬上去查這個玻璃瓶的發現地,以及來源,盡量詳細……還有,不要打草驚蛇!”
“是。”手下立刻去辦了。
格利特猶豫會兒,安排格林去睡覺後,還是動身去了私人醫院。
羅傑最近一直淺眠,極難入睡,此時自然也醒著,見格利特過來,眼神立刻緊張起來。
“你看看這個。”格利特把玻璃瓶遞過去。
“這是,天啟某個極為知名的宮殿。”羅傑一眼就看出了玻璃瓶上的畫是天啟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王城,然後才從筆鋒走勢,看出自己的名字。
他猛地抬眸,激動地看向格利特:“這是諾拉畫的!是我的私章!”
“別急,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很快就會有消息傳過來,”格利特示意他深呼吸,放緩心情。最近這兩天換了治療方案,雖然沒這麽快見效,但羅傑的臉色已然好看了些,隻是還需靜養一段時間。“我來這兒,是想問問你,等救出她後,是直接送她回吉爾古德,還是帶來見你?”
羅傑沉默,手指慢慢攥緊,幾乎把玻璃瓶掐碎。
格利特一見,生怕他傷著自己,於是急忙把玻璃瓶拿開了。
“送她回吉爾古德吧!”良久,羅傑才下定決心,閉著眼苦笑道:“我這幅鬼模樣,她見了怕是要生氣的。”
“你不是怕她生氣,是不想讓她看見你這幅狼狽樣吧?”格利特一陣見血地戳穿他:“求求你快摒棄掉這無謂的自尊心吧!你既然離不開她,她就遲早會知道真相,真的惹惱了她,屆時不管你是跪鍵盤還是跪榴蓮,隻怕都挽不回她的心啊!”
羅傑沉默,還是搖頭:“先送她走!”
見勸不動他,格利特也隻能放棄,但仍不死心地說道:“你不見她就罷,可我鄭重告訴你,等追妻火葬場……的時候,你別來煩我,煩我我也不會幫你向她求饒!”
說著,格利特痛快地轉身走了。
很快,手下就傳了消息過來,玻璃瓶是從一座私人宅邸裏沿著河流出來,而那宅邸裏邊,似乎隻住著一個大著肚子的孕婦?
嗯?孕婦?格利特盯這兩個字盯了半晌,隻覺自己都快不認識它們了?宅邸裏關押的
竟不是安諾拉,而是一個孕婦?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莫裏發現他們在調查,故提前轉移了安諾拉嗎?不,這不可能,羅傑的人全天二十四個小時不間斷地盯著他呢!
格利特蹙著眉頭,但眼下別無線索,他還是隻能親自走一趟了。
次日清早,格利特就帶著人來到了位於城中心的宅邸。為避免出現意外,他帶著兩個身手最好的手下偷偷潛入其中,然後小心避開那些無處不在的保鏢們,一路來到後院。
跟一板一眼的前院不同,後院倒是個好地方,山清水秀的像是個遊玩觀賞地,可格利特完全無心欣賞,他怔怔地看著前邊那個坐在涼亭下小憩的娉婷身影,瞪著眼睛半天都沒回過神。
天呐,他沒眼花吧?那姑娘,是安諾拉沒錯吧?她懷孕了?誰的孩子,是他那平時日天日地,隻在安諾拉麵前慫的兄弟的嗎?
格利特愣在這裏不敢動彈,倒引起安諾拉的注意,她抬眸,看著回廊下那個高大的男人像根木樁子似的盯著自己……的肚子,不由得冷嗤一聲。
“郡王是來救我的?”
“啊,”格利特回過神,急急點頭:“是。”
安諾拉扶著自己的肚子,慢慢站起身。見格利特還是愣著,不由得慶幸剛剛她把周圍的保鏢
都遣走了,不然就格利特這傻乎乎的模樣,怕不是來送人頭?
“郡王,回魂了。”
“你這,”格利特不好意思地笑笑,一邊發出信號,讓自己的手下進攻前院,一邊走到安諾拉跟前,問道:“是誰的孩子?”
“我的。”安諾拉想也不想地說道。
“不是,我是說,孩子的父親是誰?”
安諾拉微眯起眼睛看著他,嘴唇忽地挑起:“你問那個男人?他死了。”
格利特沉默了。雖然他嘴上在問她,但實際上他敢肯定,這是羅傑的孩子!他問她,不過是想探知她的態度……然而,聽她這語氣,顯然是氣得不輕啊!
羅傑,這回兄弟真的幫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默默在心裏祈禱一番,格利特果斷地違背了羅傑的意願,決定把安諾拉帶去私人醫院,跟羅傑見一麵。
至於其後的發展,那就他們自己關起門來去解決去。
想著,格利特做了個“請”的手勢:“走吧,我帶你出去。”
安諾拉並沒有馬上隨他離開,而是以商量式的語氣說道:“很感謝你特意過來救我,如果不麻煩的話,能不能拜托你派個人送我去吉爾古德?”
格利特微笑:“這個事情,等你見到羅傑再說吧!你也知道,我必須聽他指揮。”
安諾拉蹙眉冷笑:“他既然沒有過來,便說明不想見我,我又為什麽要去見他?”
“他不過來,是有理由的,”見她臉色冷沉,格利特生怕她動胎氣,急忙解釋道:“絕對不是不想見你。總之,等你見到他,你就能明白一切。”
“我若不願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