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路走來,雖說在楊君山的帶領下還算順利,可沿途還是看到了數名被凍斃的修士,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在尋找路徑的過程當中,因為肉身無法抵禦嚴寒而最終失去了生機。
整座風寒大陣路徑多多,然而出路卻隻有一條,在眾人不曾路過的地方,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凍斃在其中而不為人所知。
“你們在這風寒大陣當中有什麽收獲沒有?”
見得眾人都不言語隻管趕路,曲鋒顯然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氣氛,不由問道。
張玥銘一挑眉毛,笑道:“莫不是曲兄你還在這陣中有什麽收獲不成?
曲鋒聞言得意一笑,道:“還別說,在下之前在陣中胡亂走動的時候,還真是找到了三株冰淩草,還找到了兩塊冰魄玉!”
“冰淩草?”張玥銘神色訝然,道:“曲兄果真好運氣,那冰淩草非是百年寒地不長,嗯,這麽說來這冰寒大陣之中倒也適宜其生長,乃是煉製靈丹之中品質極高的寒晶靈丹的必需之物,這種丹藥可是修煉冰寒屬性功法的武人境修士,在修為達到第五重的時候用來衝刺真人境的寶物,是可算得上是半個寶階的丹藥也不為過!”
曲鋒“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你是撼天宗近年來的煉丹天才,怎麽樣,這三株冰淩草想不想要?”
張玥銘笑了笑,問道:“那麽曲兄你又想要什麽?”
曲鋒伸出一根手指,道:“聚清靈丹,在下隻要一顆聚清靈丹就行!”
“原來曲兄修為已經觸摸到了進階武人境後期的瓶頸!”
楊君山若有所悟,接著道:“三株冰淩草換一顆聚清靈丹倒也合算,若是此次洞府之行你我二人均全身而退,曲兄可去沙田村找我,在下為曲兄準備一顆聚清靈丹!”
楊君山雖不懂得煉丹術,可卻對於丹藥有著一定的認識,聚清靈丹雖說比不上幾乎可以算得上是靈階丹藥中最為頂級的寒晶靈丹,但在靈階丹藥當中也算得上是極難煉製的丹藥了,張玥銘能夠煉成聚清靈丹,其煉丹術的水準顯然再次出乎了楊君山的意料之外。
不過楊君山雖然驚訝張玥銘的煉丹術,可這會兒他顯然對於曲鋒找到的那兩塊冰魄寒玉更感興趣。
“曲兄是在哪裏找到的這兩塊冰魄寒玉?”
曲鋒到:“怎麽,楊兄弟對這兩塊寒玉感興趣?楊兄弟對在下有救命之恩,這兩塊寒玉就送給你了!”
曲鋒徑直將手中的兩塊寒玉扔了過來,楊君山隻得伸手先接住,道:“曲兄誤會了,在下隻是想要問清楚這寒玉是從哪裏得來的罷了,這冰寒大陣我等已經走過了大半,在下對於這陣法也有了一些局部的推算,據在下估計,這大陣布陣之初所用的靈材器具之中,冰魄寒玉恐怕是極為重要的一種。”
曲鋒聞言頓時一拍大腿,大聲道:“我說來著,這兩塊寒玉原本就是在楊兄弟你救我的那個地方找到的,可就在我把這兩塊寒玉從腳下的寒冰當中挖出來的時候,四周的冰雪就變成了冰錐從四麵八方射了過來,要不是楊兄弟你當時一把把我拽了出來,恐怕在下就要變成血葫蘆了!”
曲鋒頓了頓接著道:“不過話說楊兄弟你當時是怎麽找到在下的,你將我拽出來的地方明明就是一座冰牆嘛!”
楊君山笑了笑,張玥銘這個時候問道:“楊兄,照這位曲兄這般說,那麽要是將這座陣中所有用來布陣的冰魄寒玉找出來,這座陣法豈不是就被破掉了?”
楊君山搖頭笑道:“哪裏會那麽簡單,不是誰都能有這位曲兄的好運氣的。”
張玥銘知道自己說了一句對於陣法師而言的蠢話,於是抱歉的笑了笑,便聽得前麵的楊君山道:“出口就在前麵了,外麵是什麽情況所有人都不知道,所以接下來諸位隻能自求多福了!”
這幾日以來,進入洞府到底有多少修士,這些人當中又有多少闖過了這三道陣法的阻擋,沒人能夠知曉。
這些人當中有最初的潭璽派修士,有撼天宗修士,有天狼門修士、開靈派修士,附近幾個郡縣的家族勢力,還有其他許多聞訊趕來的人,誰也不知道陣法之外等著他們的是什麽。
即便是張玥銘等自信闖過風寒大陣的本派武人境後期修士數目不少,可也沒有把握那些個師兄們鐵定就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更何況本派的那些個師兄們恐怕也未必都是一條心,張玥銘朝著踉踉蹌蹌跟在身後的楊君山的楊田臣一眼,至少楊君山的四姑父,那位晨瑜縣令王真人的嫡孫王元師兄,就與劉師兄、周師兄等人並非一路。
這楊君山雖說看上去與自家伯父不睦,但到底是血濃於水,到時候若是站在王元師兄等人一邊,以他陣法師的身份,王元師兄一方必將實力大增。
就在張玥銘心中正在衡量得失之際,隨著前麵楊君山一腳跨出,眾人身前的景色大變,早已經習慣了通道之中風寒逼人的嚴寒,猛然間被溫和的清風吹拂,眾人一時間都有一種燥熱的感覺,而後附著在身上的陣衣頓時化作一團靈氣,如輕煙飄散。
“呦嗬,這一次闖進來的人不少,還都是幾個煞氣修士!”
一道聲音突然從前麵傳來,楊君山等人此時臉上的胡須、眉毛以及垂下的發絲都掛滿了細小的冰條,一個個臉色凍得發青,一時間無法被人看清了麵目,不過在陣法出口外的情景卻是令眾人心中一驚。
七八名神情氣質各不相同的修士零散站在出口不遠處,隱隱間將這個出口包圍,周身上下澎湃的氣勢彰顯著他們武人境後期的修為,先前說話的那人便是這些人當中的一個。
眾人先是一驚,身後的楊田臣這個時候卻是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朝著左前方一名修士喊道:“是我,吳兄,是我,楊田臣呐!”
“咦?”一名身材矮壯的修士聞言朝著跑過來的人仔細的瞅了兩眼,奇道:“還真是老楊,你這家夥沒有離開洞府,居然還通過了風寒大陣?”
“是,是,”楊田臣連忙道:“我妹夫在哪兒,快帶我去見他!”
那修士聽得楊田臣口中命令的語氣頓時有些不喜,冷哼一聲朝著周圍的人道:“既然如此,老吳我就先走一步了!”
吳姓修士帶著楊田臣離開,至始至終楊田臣都不曾理會楊君山這個自家的侄子,楊君山雖然惱怒,可心裏卻也不由一鬆,楊田臣真要還記得自己這個侄子,楊君山反倒不知道該怎麽做。
“咦,原來是張師弟?”有一道聲音傳來。
陣衣解除之後,眾人的修為頓時解禁,身上的寒霜自然消解,張玥銘身為撼天宗這一屆鐵定的真傳弟子,自然是撼天宗裏麵的名人,認識他的人可不少。
張玥銘抬頭一看,頓時笑道:“原來是周師兄在這裏,不知道其他幾位師兄在什麽地方?”
走過來的那名撼天宗修士楊君山卻也識得,之前榷場互市之時,他與熊家修士衝突之時,一同與劉誌飛出麵解圍的人當中就有此人。
周師兄見得楊君山的時候也是一愣,神色馬上一喜,道:“這不是劉師兄手下的小楊麽,沒想到你也進來了,怎麽樣,跟我去見一見劉師兄吧,劉師兄之前就一直抱怨沒帶你一起進來,他這會兒要是知道你進來了,定然極為高興!”
楊君山雖然自忖對於陣法有些了解,可也沒有自大到想要憑借一己之力將一位真人境的陣法大師洞府中的寶物據為己有,能夠通過風寒大陣進入這裏的大多是武人境後期的修士,這些人隨便一個要與自己為難都是勁敵,想要在這洞府當中有些收獲,首先就要讓自己的安全得到保障。
楊君山笑道:“原來劉師兄也在,那真是太好了!”
張玥銘也道:“有楊兄相助,我等必然是如虎添翼!”
張玥銘三人與楊君山跟著周師兄就要離開,一邊的曲鋒頓時急了,連忙道:“楊兄,楊兄!”
周師兄詫異的瞥了他一眼,隨即看向了楊君山。
楊君山笑了笑,向周師兄介紹道:“這位是佳瑜縣曲家子弟曲鋒,此番遊曆夢瑜縣恰逢洞府出世,於是便也進來探一探,我等是在洞府之中認識,曲兄,嘿,運氣不錯!”
周師兄微一沉吟,見到張玥銘也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於是笑道:“佳瑜曲氏,其先祖也是出自撼天宗,如今曲氏也有幾位位列本宗內門,曲兄弟既然進來了,那也跟我們一起吧!”
曲鋒聞言大喜,連忙跟了上去,周師兄朝著周圍幾位修士拱了拱手,便帶著眾人離開了此地。
就在楊君山等人離開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幾名身著撼天宗服飾的修士匆匆趕到了此地,見得出口已經無人,連忙向著依舊守在這裏的幾名修士問道:“幾位,剛剛從出口出來的幾個人呢?”
一名身披獸皮大衣,麵色凶狠的修士聞言嗤笑一聲,向地上吐了一口痰,道:“你們撼天宗的人真他媽怪,你們自己人接走了還他們來問我們!”
“楊田臣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那趕來的撼天宗修士聞言低聲罵了一句,轉身便離開了,身後那名身著獸皮修士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頓時傳來了一陣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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