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鷹逆的答複,風鳶繃著的心瞬間鬆了下來。
金蚣王的逼迫使得她心力憔悴,最近也是沒有辦法才想出了這個一個下下之策,將鷹逆給捆綁在自己身邊,然後一同去其他洲放鬆一段時間。
這樣既可以避免金蚣王的騷擾,就算是金蚣王追到了寂洲,也可以拿鷹逆當擋箭牌。
再不濟就用身孕一事來堵住金蚣王的念頭,反正鷹逆也不怎麽喜歡自己,兩人就算是一起也不會有什麽事情,就拿他當幌子來阻攔那金蚣王吧!
隻要鷹逆答應了與自己一同去寂洲,其他的條件也就全部好說。
“說吧,什麽事情。”風鳶問道。
“你去尋你的東西,但是行程由我來安排。途中我要是在修行,不得打擾我,最後把那些精血還給我!”鷹逆答。
風鳶聞言搖了搖頭道:“前麵兩個我可以答應你,但是第三個想都別想,我哪裏知道你什麽時候會變卦。”
“我既然答應了的事情,就不會反悔,都知道我是一個信人。”鷹逆又道。
“誰知道呢。”風鳶一副鬼才信你的模樣,關於這件事情死活不鬆口。
兩人爭執了一會兒,依舊毫無進展,鷹逆也索性不去管這件事情,與風鳶一起出了友至,尋到紅羽君交代了一些事情後,就出了長生洞,準備寂洲之旅。
待出了長生洞看到鎮壓神通聖君的通天橋,出於安全考慮,鷹逆決定帶上這通天橋,這樣就注定得放了這神通聖君,將他鎮壓這麽久都沒人來替他說情,由此可見這人的人品也真是不堪,連一個相好的朋友都沒。
至於他接下來會怎樣,鷹逆也懶得管他。
剛剛被放出來的神通聖君就大吼一聲:“通天老兒納命來。”整個人便跌跌撞撞的向鷹逆撲去。
在三仙峰上想要對付鷹逆,他也真實膽大妄為,紅羽君皺了皺眉頭不待出手,一道身影就忽地竄了出去,狠狠撞在這神通聖君身上。頃刻間噴薄洶湧的法力與神魂將神通聖君淹沒其中。
迪勇身為一個分念大成,無限接近斬屍的妖怪,其戰力自然不容忽視,鷹逆也是第一次見他出手,大致估算了一下,應該在那金甲將軍之上,就算是全盛的神通聖君都未必能拿下,更別說此刻傷痕累累的他。
鷹逆瞥了一眼就猜出了結果,道了聲:“別殺他。”就拔地而去,向西北方向飛去,風鳶緊隨其後。
這個世界分五洲,以中土神洲為中央,西麵是嶽洲,東麵是漠洲,北麵是寂洲,南麵是離洲。
寂洲與漠洲雖然也有交界,但是需要向西北方向飛去才能夠進入寂洲的地界。
以前鷹逆不敢出漠洲,是因為與其他幾大宗門的恩怨,使得他隻要出了寂洲,就有可能會被人攻擊。但是自從那些長生修士關注到鷹逆以後,這個威脅就瞬間接解除。
再說過來,雖然鷹逆此刻攻擊力度稍顯不足,可是有通天橋傍身與自身那駭人的遁光,一般人還真拿他沒有辦法,隻要鷹逆願意,長生以下的修士都能夠過過招。
鷹逆飛行了一段距離,發現身邊沒有那風鳶的動靜,轉身一看,她被自己拉開很遠一段距離,這才隻得放慢遁光,待風鳶追上他以後,才催動法力裹著她,準備攜帶她快速上路。
風鳶則直接催動法力擊散了鷹逆的法力,哼道:“不用你幫忙,我自己可以。”
見狀鷹逆也不願多說,放慢遁光與他一同先行,心中則又開始默默研究那小心算無漏術。
某種程度上說,推演與冥想都是鍛煉神魂,鷹逆也就直接用這小心算無漏術來代替了自己的冥想,神魂的提升效果還是比較滿意的。
別人從陰陽大成到分念初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溫養,可是鷹逆不知道什麽原因,神魂的凝練遠超常人。不但能夠在半個月內堪破分念初期,便是萬仙會最後一役綻放出來的神魂強度也比尋常的分念小成要凝練的多。
就像是鷹逆身體內住著一個健康的少年,他隻是剛剛發現和使用他。而其他修士的神魂則像是一個嬰兒一般,需要一點點成長。鷹逆則非常幸運的誇過了繁瑣的一步,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讓這個少年更快的適應自己的身體,然而發揮出全部的戰力。
在鷹逆使用心算無漏術時,可以推算出樹木動物的未來,但是想要推演一些修為更高的妖怪與修士後,則十分困難,而且得到的答案也是非常模糊。
反而去推演天氣變化什麽的十分輕鬆。
隻怕這中間也與被推演的對象實力高低有關,至於天氣為何更好推演,鷹逆就無從猜測了。
這時鷹逆瞧了一眼身旁的小畢方風鳶,一身火紅的裙子,頭發也是鮮豔異常隨風舞動,怎麽看也不像是正常人的模樣。
當即鷹逆就道了一句:“你得稍微偽裝一下,不然被人瞧出妖怪之軀,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風鳶聞言也不回話,不見她如何動作頭上的頭發就一點點轉化為黑色,如同順滑的緞子一般不再飄揚。便是她的麵容也變得柔和了許多,少了那股盛氣淩人之感。
這時風鳶才將自己的秀發攬起,在頭頂隨意盤了一個發髻。
細微的改變讓風鳶瞬間不再淩厲,而有一些溫婉,多了許多女子應有的嬌柔氣息。當鷹逆看向她頭頂上的發髻時,才恍然醒悟,這原來是婦人髻啊,他盤上了這個發髻一路行走是賴定自己了……
“你確定要這樣嗎?”鷹逆小心翼翼的問道。
“什麽?”風鳶道。
“哦,沒事……”
簡短的對話,瞬間就戛然而止。鷹逆與風鳶便不再說話,一時間靜的出奇,隻是駕著遁光慢慢向前飛去。
本來一天的路程,在風鳶的耽擱下足足二十個時辰,才接近了寂洲。
相較於漠洲的荒涼,寂洲就是苦寒,接近寂洲以後,溫度就在一點點下降。可是鷹逆早就遠非常人,就算是光著身子都不會覺得冷,更別說此刻還有穿著一件短衫。
隨著遁光的前進,漸漸的空氣中的罡風也變得更家寒冽,苦寒的環境讓飛遁之時的法力消耗劇增。
可見的植物也從熱帶生物換著了一些耐寒的個體,最為重要的是他們再也看不到妖怪,能夠瞧見的都是一些生活在冰天雪地之中的人類。
他們把房子砌成了圓形,密不透風且雙層牆壁,不斷通火的爐子來給屋內加溫。雖然環境惡劣,他們還是用自己的智慧讓自己更好的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善於創造的人類,是妖族如何也學習不來的優點。
鷹逆每每思及此處就頗為感慨,從這方麵來看,鷹逆倒是更像是一個人類,而非是一個妖怪。當然喜食人肉這一個確實洗不白的妖怪“優點”。
“你也得好好偽裝一下了,你這樣穿著短袖到處跑,任誰瞧著都顯得怪異。”風鳶瞧了鷹逆一眼說道。
鷹逆聞言也是頗為尷尬,剛剛還讓她去偽裝,馬上就被將了一軍。
“好!我們這就尋個城市去置辦一些衣物。”鷹逆答道。
而與此同時,乾焰真人再度出現在了三仙峰,當他看到那個不再的通天橋後,就生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帶其降下遁光後,就衝在門外忙碌的薑小土道了一聲:“乾焰真人拜訪通天道友,還望通告一聲。”
“你來晚了,我家老爺已經有要事出門了,我也不曉得啥時候才回來。”薑小土大大咧咧的說道。隨著他跟鷹逆時間越來越長,這些大大小小的妖王見的越來越多,也就沒了之前那種鄉巴佬見大人物的拘謹之感。
這就是眼界上的不同,便是豬八玖與呂俊兩人也是最近才漸漸調整過來心態。
門庭若市的三仙峰也是漠洲少有的一塊寶地,盡管鷹逆選的是子峰,還是早就蓋過了主峰上的毒王峰與映霞峰。
“那你可知道通天道友因為何事出門的?”乾焰真人又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是想知道,還是去問我們大老爺吧。”薑小土答道。
“那麻煩通告一聲。”
接下來乾焰真人拜訪了紅羽君,從他嘴中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最後隻得忿忿離去。她做了這麽多事情,最後則讓別人捷足先登,心裏的滋味也是極其不好受的,正因為這件事情讓乾焰真人回去苦思了許久,做出了一件讓鷹逆啼笑皆非的事情,不過這都是後話。
而三仙城內的詩寒得知了鷹逆與風鳶一起出遠門去了寂洲,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如果最初她對待鷹逆隻是朋友的關係話,隨著兩人的交際日益加深,又有楊妙妙的唇槍舌劍,漸漸這份關係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盡管他們是人類與妖怪。可是這似乎不妨礙詩寒對鷹逆優秀的肯定。
能夠修為極短就做出如此多驚人的壯舉,毫無意外他是年輕一輩最為耀眼的新星。
如果詩寒能夠和他結成道侶,今後的修行之路隻會更加通暢,有了這麽一個潛在想法後,詩寒就更加注意與鷹逆之間的感情樞紐,不願意破壞這些僅有的好感。
而此刻這個天才卻被其他的女妖精勾走,很有可能下次再見到他們,就已經被這個叫風鳶的女妖精捷足先登。
可是自己又有著無定坊的這一攤子事情要做,抽不開身去加入到他們之中。
但自己不破壞,不代表別人就沒有辦法破壞。
她還有一個很厲害的殺手鐧,當即詩寒摸出了一張特殊的傳音符寫到:鷹逆與一個女妖會出現在寂洲。
而這個傳音符的主人,則是真空道楊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