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鷹逆所說,魏永他們沽的酒水,自始至終鷹逆與風鳶兩人都沒有直接接觸過,而且鷹逆、風鳶喝的總和,比他們四個人加起來都多。
就算鷹逆對段正宇幾人有歹念,憑他們四人都不敢動一隻雪獺妖,而鷹逆一人卻可以隨手擊退三隻雪獺妖,這巨大的實力對比,完全不用廢那麽多手段。
在這荒郊野外之中,直接動強段正宇四人也是毫無辦法。
無論從哪方麵看,鷹逆兩人都沒有可能下藥。
但是他們兩人卻喝了下藥的酒一樣站的起來,這也說明了這兩個分念高手,都有手段來克製甚至剔除這酒水中的“佐料”。
那麽前番鷹逆與風鳶兩人互相爭搶酒水,顯然是都發現了這酒水裏麵有問題,不願意讓對方多喝。
“魏永你什麽意思!”卞溫茂大聲嗬斥道。
魏永愣了愣,急道:“不是我,如果是我下藥的話,為什麽我自己也被放倒,你們千萬不要聽他胡說。”
聽到魏永的話語,段正宇愣了愣,雖然酒水是魏永買的,可他們四人關係親密,定然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危險來開玩笑。
可是不是魏永,又不是何獨秀他們,到底是誰對他們下的藥。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酒水裏麵下的藥應該是化靈散。主要作用就是幫助修士剔除一些不太凝練的法力,可是你們不但提不起法力,連力氣都提不出來,怕是其中還摻雜了其他東西。”鷹逆笑了笑說道。
“化靈草和寒鬆子。”風鳶答道。
鷹逆愣了愣道:“你怎麽知道?”
風鳶登時得意的仰起了小下巴,恢複了原來的高傲模樣,說道:“我嚐出來的。”
鷹逆尷尬的撇了撇嘴道:“既然你們四人都沒有下藥,恐怕就是那春蘊酒肆有鬼,隻要等著有沒有人來尋我們,就可以揭曉答案,你們幾個也不用互相猜疑,隻要有何某在,就可以保你們安全無虞。”
“藥是賈經業下的。”風鳶又說道。一句話把鷹逆弄的一點麵子都留不住。
“你又怎麽知道的?”鷹逆疑惑道。
“聞出來的,他身上的氣味和別人不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也是一隻雪獺。”風鳶冷聲道。
聽到這裏前一刻還癱坐在地的賈經業忽地撲了起來,身體在高速前衝的同時,幻化為一隻巨大的雪獺,撩起鋒利的爪牙就向鷹逆攻來。
麵對這等情況,鷹逆指尖一點,一縷黑白相間的法力凝聚在一團瞬間洞穿了這雪獺的身體,強大的衝擊力將其釘在身後巨大的寒鬆上。
看到這一幕,鷹逆知道風鳶又猜對來。可是她為什麽能夠通過嚐與聞瞧出不同尋常之處,便是豬八玖那廝,也可以聞出一些特殊的氣味,而自己對這方麵卻毫無優勢。
還是說自己跟人類在一起待久了,屬於妖怪的天賦已經漸漸退化,而更像是一個人類?
可此刻拋去這些事情不管,是時候處理這幾隻雪獺妖了。
“你們準備怎麽處理賈經業,可需要我幫忙將他殺掉。”鷹逆開口問道。
段正宇幾人得知賈經業不是人類,而是一個妖怪之時,就已經足夠震驚與傷心了,此刻鷹逆又來問他們要不要殺掉他,卻是瞬間讓他們陷入了糾結之中。
他們可以毫無顧忌的來獵殺雪獺妖,可是卻沒有辦法對這個朝夕相處了許久的朋友動手。
“經業,如果換一個情況,你會不會殺掉我們?”段正宇問道。
聽聞段正宇的話語,那被釘在寒鬆上的賈經業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見到這幅模樣,段正宇歎了一聲道:“不管你會怎麽做,但是你落在我們手中,我是不會殺你的,畢竟也朋友一場。”
說完後段正宇又長長歎了一聲,轉首看下魏永與卞溫茂兩人,問道:“你們呢?”
魏永與卞溫茂沒有猶豫就搖了搖頭。
聽到這裏,鷹逆也得到了應有的答案,直接說道:“諸位道友稍微擔待一些,怕是會有一些麻煩。”語畢就揮動法力將這三人裹著弄暈,丟入了腹中洞天中。
見到段正宇三人忽然消失,賈經業急道:“你將他們弄哪裏了?”
“不用擔心,他們不會有事,看來你的目標不是他們,想來是要對我們兩個下手了。”鷹逆笑了笑說道。
風鳶瞥了鷹逆一眼,道:“要是剛才他們選擇了不同的答案,你會殺掉他們嗎?”
“誰知道呢?”鷹逆嘿笑道。
這時周圍的寒鬆林中出現了越來越多的雪獺妖,將鷹逆兩人圍住。
賈經業即便是被鷹逆釘在樹上也絲毫不懼。
自最初,鷹逆就知道這小寒穀中絕對不隻有這幾隻雪獺妖而已,可是當他看到已經出現了十多隻雪獺妖後,反而覺得有一些不可思議。每一個妖怪的誕生開啟靈值都是需要有足夠的機緣,可是這小寒穀的雪獺妖就像是能夠批量生產一樣,忽然就出現了這麽多具有靈值的雪獺妖,要是給他們成長起來,絕對能夠成為一支強大的血脈。
可是在寂洲境內隻怕沒有什麽可能。
就像臨江郡、潯陽湖內的那些妖王,之所以能夠存在,還是因為他們和離洲的海神盟簽訂了一紙協議才能夠在此生存。
而小寒穀的這群妖怪,若是被發現後,其結果注定淒慘無比。
想到此處,鷹逆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
在漠洲生活了一段時間,大多數妖怪都對他頗為照顧,讓他也漸漸有了歸屬感,思考起來自然就先為妖怪多著想一些。
而那賈經業瞧見鷹逆眉頭皺起,則瞬間大笑了起來,道:“現在才知道害怕,不覺得晚一些了嗎?”
風鳶瞬間掩嘴輕笑了起來。
一個剛剛化形大成的妖怪來恐嚇鷹逆,這確實有些可笑,鷹逆這個在萬仙會上大展神威,漠洲內一時風頭無量,隻要不是頂尖門派對他圍剿,就不會有什麽事情。說白了長生不出,他真能夠隨意橫著走。
“隻是這十多隻雪獺,能把我怎麽樣?經業道友,你也太小瞧我了吧?”鷹逆也覺著有趣。
“就算你修為高過我們,最多也隻是陰陽修為,哪怕你是分念修為,這次都別想走脫。”賈經業不服氣的說道。
“喲,這麽說來,你還挺有底氣的?”鷹逆聞言也瞬間來了興趣,這支雪獺妖種族比他想想中要大的多,這次的寂洲之旅,注定收獲頗豐。
“不管如何,你們兩人來了小寒穀就別想活著出去。如果你們識趣一些,現在將段正宇幾人放出來,我還可以向我家大王求個情,放了你們兩人的性命。”賈經業又道。
顯然他跟段正宇關係還算是不錯的。
“帶我去跟你家大王聊吧,有些事情你顯然無法當家。”鷹逆擺手道。
“哼,口氣真大,你想見,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能見。”賈經業嗤之以鼻道。
鷹逆聞言也不與他多話,直接催動法力化為一團流雲,擴散向四周的寒鬆林中,在周遭虎視眈眈的雪獺妖見到這人開始動手也不客氣,瞬間便炸起毛發,在這冰天雪地中快速向鷹逆撲來。
麵對這種情況,鷹逆催動風卷雲湧便向他們裹去,就像是有幾張大手一般,不停不捕捉這些雪獺妖,隻要將其捉住就丟入腹中洞天內。就似捉螞蟻一般,敵方沒有一絲的反抗能力。
未有多久,這十多隻雪獺妖就被鷹逆全部捉完,隨後鷹逆又用法力擒住賈經業,道:“現在可以帶我去見你們的大王了吧。”
“你到底是誰?其他人被你丟哪裏了?”賈經業有些震驚的問道。
這人的手段也太詭異了吧,先是把段正宇幾人弄不見,現在又輕輕鬆鬆把他們這群雪獺妖全部弄不見,一下子損失了如此多的同類,對他們來說也是無法承受的疼痛。
“別浪費我的時間,帶我去見你們的大王。”鷹逆有些不厭其煩的說道,語畢一甩就將那賈經業丟在地上。
終於掙脫束縛的賈經業,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勢,慌忙想寒鬆林內跑去,鷹逆、風鳶兩人不緊不慢的跟著。
未有多久,他們就來到一處石壁上,下方有一個不太大的石洞,被積雪所掩蓋著,賈經業一頭紮了進去,快速向石洞內跑去。
鷹逆、風鳶兩人跟著一同進去。
盡管是深入虎穴,可依舊是有恃無恐。
待鷹逆兩人進入這雪獺妖的巢穴中後,就見到了許多大大小小的雪獺,在賈經業的呼喊中,快速向巢穴深處跑去。
鷹逆也是不緊不慢的跟著,任由他們去收攏散落在外的雪獺。
同是妖怪,鷹逆雖然偶爾會吃一些其他動物來填飽肚子,卻從來不會去無端吃一些開啟靈值的妖怪。在妖族人數式微的大背景下,妖怪對待妖怪說不上親昵,最少也算得上和氣,很少聽說互相殘殺的事情。
待鷹逆來到這巢穴深處,忽地出現了一個十多丈方圓的寬闊空間。
放眼望去盡是雪獺,已經開啟靈值的有三十多隻,未開啟靈值的則有一百多隻,大大小小萌態盡顯。
最讓鷹逆感到驚奇的是,這些雪獺妖中,能夠稱為真人的就有五隻,分念境界的則有三隻。
這股力量就算放到漠洲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最為重要的是,他們竟然還是一個種族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