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正是從愛德華醫院被雷諾帶出來的那位莎拉醫生。
看到雷諾,莎拉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覺得你沒有必要在看到我後這麽驚訝,因為我現在會出現在這裏正來自你的恩賜!”
“看來你還是對我充滿意見。”雷諾笑著說,在克萊爾的指揮下來到一台檢測儀前坐下。
“總不能因此感激你。”莎拉回答。
“我承認這是我的錯。我看不如這樣如何?莎拉小姐,我想請你暫時留在船上一段時間,配合我們做些研究,我保證會給你最高級別的待遇。當然,對外我會宣稱你是被我們綁架的。在我們解決過問題之後,我會給你自由。你可以去找聯邦政府,告發我們,揭露一些關於我們的秘密。我相信憑借那些信息,你會得到很好的待遇,你看怎麽樣?”
說話的時候,克萊爾已經把一個精神強度檢測儀戴在雷諾頭上,並給他接上電極。
“什麽研究?”莎拉問。
“我們。我們的身體,我們的變化,到底是什麽造成了這一切,又是怎麽造成的,以後會怎麽樣?我們都需要得到答案。”雷諾回答。
“我還以為你痛恨那些實驗。”
說話的時候,克萊爾已經啟動檢測器。一股負粒子流從雷諾身上穿過,並形成一股波長在旁邊的儀器上閃現。
負粒子流用來側擊雷諾的精神,波長則是用來檢測雷諾狀態的,隻要精神強度足夠,波長就會保持在一個相對平穩的狀態。
克萊爾從十點強度開始逐漸加大負粒子流通過量,不過顯然,這點負粒子流對雷諾並沒有什麽影響,他完全沒有感覺。
他對莎拉說:“我痛恨不被許可,忽視人權的人體實驗。但如果是自願的,那就沒什麽問題。我和我的士兵都對在我們身上發生的一切感到疑惑,我們想要知道答案,我們並不介意接受一些實驗,甚至是冒一些險,吃一些苦。”
“如果那樣的話,我需要有足夠的人身自由。”
“這個沒問題。隻要你不出賣我們,你在這艘船上會得到絕對的尊重。”
“我還需要足夠的試驗設備,這裏的設備太少了,而且大多是急救設備。”
“我會為你弄來的。”
“要有薪水和假期。”
“沒問題。”雷諾微笑著回答。
兩個人對望了一眼,突然同時笑出聲來。
其實莎拉對雷諾他們一直沒什麽惡感,雖然雷諾把她綁了過來,但在內心中,她對這群戰士一直抱著深深的同情。在雷諾能夠給於她安全和基本生活的保證下,她不介意為自由之心的戰士做些什麽。
正因此,她連最基本的“工作時限”都沒有問。
無論是雷諾還是莎拉,都刻意回避掉了這點。
負粒子流的強度還在繼續提升,已經到了18點。
這個強度讓莎拉有感到震驚。
問題是這顯然沒到極限,雷諾的身體隻是微微顫栗,儀器上的波長變化依然處在一個相對平衡的變化中。
“見鬼,你已經超越了天才。”克萊爾輕呼。
她繼續加強負粒子流的衝擊力量,能量強度繼續攀升,雷諾的身體開始打擺子。
莎拉忙取過手電筒照雷諾的眼睛:“感覺怎麽樣?有什麽不舒服?”
“好得沒法再好了。”雷諾回答。
莎拉回頭看向克萊爾:“把強度直接加到21。”
克萊爾皺眉:“跳躍太大,如果他承受不住會昏過去的。”
“緩慢提升會增加他的抗壓強度,得出的數據偏差度比較高。”莎拉回答,幹脆把調節器拿到手中。
“好吧,這事聽你的。”克萊爾聳聳肩。她擅長的是戰場急救,在基因和人體能量方麵莎拉才是專家。
“我們這就算開始了?”雷諾笑問。
“希望如你所說,隻要是自願的你就能承受。”莎拉回給他一個惡狠狠的表情,抓著調節器的手猛的一旋。
強度驟增。
雷諾就象是一隻被過了電的魚,猛然擺動了幾下,儀器上的波長快速爬升了一下,又緩慢降落。
“看來還能撐。”莎拉的手再轉,負粒子流再次加大。
“上帝啊!”看著儀表上的數據,克萊爾驚訝得睜大眼睛。
那已經是24了,可雷諾看起來還是沒到極限。
“那就再加一些。”莎拉繼續提升著負粒子流的強度,雷諾的身體不斷地打著擺,可不管強度怎麽提升,波長的數據始終保持在一個平穩線上,意味著這依然不是雷諾的盡頭。
就連莎拉都開始詫異起來,調節器似是已被她加到盡頭,漸漸無法再加,雷諾的身體也開始出現快速的悸動,臉上現出紅暈。這意味著他快到極限了,就在這時,就聽砰的一聲,檢測儀突然冒出一股黑煙。
它被燒壞了。
“哦,見鬼!”克萊爾和莎拉一起發出不可思議的呼聲。
檢測儀最終沒能測出雷諾的上限就告毀掉,而在那最後的顯示刻度上,呈現出32的數據。
精神強度超過32。
克萊爾喃喃說:“我現在明白為什麽你能使用升龍了。”
莎拉則說:“看來我們需要一台新的檢測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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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情況一切正常,就是血液含氧量有些低,可能是疲勞導致,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醫療室裏,莎拉拿著一份全麵檢測報告說。
檢測過精神強度後,莎拉開始對雷諾進行全麵的身體檢查。
但事實是她沒能找出任何使雷諾精神暴漲的原因,隻將將這一切歸結為和他的念力有關。
“一切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雷諾從醫療艙裏坐起,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既然存在了,就肯定有原因,隻是暫時還無法發現。”
“那也未必,你是在用科學的態度來看待問題,但超能力不是科學。”
“超能力就是科學,有人曾經說過,所謂的超能力,其實就是心靈的科技。”克萊爾走過來說:“這種科技隻是暫時還無法被我們理解,但總有一天,我們會理解它的。”
莎拉卻搖頭,她顯然並不讚同克萊爾的意見:“我認為你太過高看科學的力量了,這宇宙中有太多神秘無法用科學解釋。”
“這可真是太有趣了。”雷諾穿好衣服走出來:“你是個科學家,卻不相信科學?”
莎拉聳聳肩:“我並不是不相信,隻是曾經發生的一切讓我無法理解,無法自圓其說。知道嗎?當我得知宇宙中存在著還存在著某種科學無法解釋的力量時,我真的震驚了。我曾經學過的一切在那段時間全部崩塌,我甚至再也不相信科技的意義。我開始相信世間有上帝,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帝的手製造的。不這樣無法解釋這一切。”
克萊爾說:“這或許就是科學家的通病,總認為自己所學到的知識可以解釋一切,當做不到這一點時,就開始懷疑甚至推翻一切,覺得自己所做的沒有意義。相比之下,我們這些不懂科學的反而更加堅信科技的力量。”
“這並不奇怪。”雷諾接口:“有時你越是了解一樣東西,你就越是不會敬畏它。就象公務員最不信任的是政府,因為他們見到了太多黑暗;科學家因為所知的不夠全麵,而對科學充滿懷疑,有的甚至轉為神棍;至於我們,正因為我們不了解科學,所以反而信任它……這種事總是層出不窮。越無知,越信任,越了解,越懷疑。”
“有趣的說法,也許你們說的是對的,科學無法解釋,僅僅是因為我們掌握的知識還不夠多。那麽,我們該從哪兒開始研究呢?”莎拉說。
“愛德華醫院的那些資料怎麽樣?”雷諾說。
莎拉的眼睛亮起:“你把那些資料都帶來了?”
“所有能帶的。”雷諾回答。
然後他看到莎拉的臉上洋溢出興奮的神情,於是雷諾知道,至少短時間內,莎拉絕不會有離開的想法了。
那個時候,克萊爾說:“說到愛德華醫院,我突然想起,我們在那邊得到的幾個箱子好象還沒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