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燁駕馭萬刃,大破黑山箭隊,鬥殺了“小養由基”龐萬春。梁山將領與嶽飛兄弟們都知道他真實來曆,所以都並無詫異,隻有韓世忠看後驚奇,不禁讓他想起淮西之戰時金劍先生的萬劍齊發的往事
韓世忠雖是武將,卻不粗莽,他的心思甚為縝密,越看越覺得,現在的高俅情況不正常,你看人家在蘇州城裏斬朱勔、濟百姓等種種作為,哪裏還有半點大宋六賊的樣子,與傳聞中的奸臣簡直是判若兩人。
不過,韓世忠卻並沒有探究真相、查個透徹的心思,畢竟他隻是一位軍人、不是捕快,責任隻是打仗,並非查案。至於高太尉真假與否,關潑韓五鳥事,隻須多打勝仗,早些平定江南便好。
信仰,是一種可怕的力量,是天下間唯一可以抗衡“利益”的東西。楊燁的那位最了不起的圖書館管理員同行,正是巧妙借助了信仰、利益兩大力量,最終才能戰勝各路強敵,一統炎黃各族,建立起天朝上國。
方臘的隊伍與宋江、田虎與王慶都不同,他麾下的將領,大抵都是被有信仰的。他們有統一的信仰——明教,都確信自己是拯救世人的賢者,意誌堅定,富貴不淫、貧賤不移,威武不屈,論精神境界比後世的綠綠老漢教更高。
那綠綠老漢教給人洗腦,其實並非真用信仰,七十二處*女幻想誘惑力更大,引得那些又蠢又窮的潑男女不要性命的去打聖戰,方臘明教和他們比,正能量無疑是要高出許多的。
因此陣前捉來的南國俘虜,如果不出動到楊燁的“控製”改變記憶的蠻幹,被招降的機會基本上是沒有的。
像牛皋的泰山嶽父金節這樣不信仰明教的將領,在方臘的南國陣營中屬於鳳毛麟角,極為稀有。所以嶽飛方有機會,將此人策反過來。
雷炯,雖然膂力過人、武藝不錯、箭術也一流,但卻是堅定的明教信徒。楊燁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有限的控製使用機會,所以隻能果斷送上一刀,割下他的首級,連同龐萬春、計稷,都用竹竿高挑著,帶去杭州城叫敵罵陣。
一日無話,楊燁的軍馬先後過了臨平山、皋亭山,直抵東新橋安營紮寨,按照韓世忠提供的計劃,分作三路圍攻杭州城:
第一路從湯鎮路去取東門,派得是嶽飛麾下的先鋒營,主要將領是:嶽飛、牛皋、楊再興、羅延慶、餘化龍、董先、何元慶、張顯、王貴、湯懷、諸葛英、吉青、施全。
第二路以水軍為主,從北新橋取古塘,截西路,打靠湖城門;主要將領分別是:韓世忠、李俊、張順、孫安、卞祥、費保、倪雲、卜青、狄成、馬麟、楊林。
這一路是圍攻杭州、封鎖水路的關鍵,楊燁從梁山暗中調回了白瓦爾汗與葉春,將從濟州船廠收繳來的海鰍戰船全部動用起來,同時,又安排大批量的沉螺舟充作海鰍戰船的護航艦隊。
當韓世忠見到楊燁,如同神靈般變出這許多強悍的戰艦戰船時,饒是他再是冷靜鎮定,也被深深驚呆了,他終於可以毫無保留的確定——目前的官軍主帥絕對不是真正的高俅。
而第三路中路主力,由楊燁親自掛帥,全以馬步兩軍為主,攻擊的目標是北關門、艮山門。
本路中主將楊燁、軍師趙敏、劉慧娘,部下麾下正偏將各是:林衝、陳麗卿、袁朗、縻貹、馬勁、魯智深、武鬆、石寶、王天霸、扈三娘、關佳慧、鄧元覺、瓊英、馬靈、宋清。
中路大隊軍馬前鋒以趙敏為首,領著林衝、關佳慧、袁朗、縻貹、馬勁、扈三娘、瓊英六人,挑著龐萬春等人的首級,先行殺到了東新橋。
橋外南軍早有防備,早列好了一字長蛇陣,候著三千鐵甲步兵、近百牙將、十數員大將,一見趙敏兵到,便響起“咚咚”號炮之聲,眾星捧月般簇擁出來一員大將。
趙敏勒住坐騎,定睛一看,不由得心中一怔,隻見對麵敵將身高體壯,麵目猙獰,剃著油光發亮的光頭,身高足有一丈兩尺開外,頭戴金盔,身不披甲,隻罩一件繪有‘過去七佛’圖案的袈裟,看打扮不僧不俗,眼放凶光,氣焰駭人,步行不騎馬,真好似一尊地獄中的魔神。
這尊魔神使用的武器特別奇怪,看模樣到像那北方農門鋤地的農具排扒木,此物另有一個別名,喚作九齒釘耙,卻是佛界淨壇使者曾使用過的武器。
他這根排扒木長達二丈八尺,寬過五尺,九齒釘刃都向外放射藍幽幽的光芒,想來都淬上了劇毒。
趙敏見這位這般古怪的打扮與武器,如何會不認得他的來曆:此人就是張無忌生前教導出來的得意弟子,後來跟著忽來道人一道反水,曾暗算過淩曌的江南七大王——方七佛!
可憐自家丈夫一生仁慈厚道待人,毫不利己、專門利人,可教導出來的徒弟,卻基本全是白眼狼,前有方臘兄弟,後有萬年永清,最後連自家性命,都送在白眼狼手中。
方七佛看到宋軍遠來,橫刀立馬,耀武揚威道:“聖公麾下七大王在此,爾等鷹犬民賊,還不下馬受死。”
一丈青扈三娘冷笑一聲,素手橫刀催馬,提過掛著龐萬春等人首級的竹竿,朝著方七佛一揚道:“賊寇,該受死的卻是你們,龐萬春在泉下候著,隻等你們都下去團聚。”
方七佛猙獰一笑道:“小娘子說話好生無禮,卻需要尋個有力氣的男子好生管教下,王尚書,這女人交給你來對付。”
話音未落,馬做鑾鈴,後陣中閃電般滾出一員金甲戰將,挺槍前衝,扈三娘正待應戰,卻有林衝搶上一步,舞動丈八蛇矛,提前截住。
“賢妹,此獠名喚王寅,是賊中最勇猛的將領之一,武藝非同小可,還是交給為兄來應付。”
說話之間,林衝已經與王寅動手,八十萬禁軍教頭溺戰江南前三名的豪傑,強龍偏偏遇到猛虎,針尖直接撞到了麥芒。
王寅靠著轉山飛寶馬之利,將掌中的槍用得神出鬼沒,但可惜他遇到的對手,正是天下間防守最嚴謹的矛術高手,任憑他用盡渾身解數,也奈何不了林衝,兩人舉手之間,大戰六十回合,不分勝負。
扈三娘看到林衝鬥王寅都這等艱辛,不禁暗自慶幸沒有自己與這強敵交手,多虧有林兄關懷。想到這裏,心胸間泛起暖流,仿如鹿撞。
但正在此時,那方七佛將巨掌一揚,一件奇門兵器盤旋著從手中旋轉射出,卻是一件似鐵非鐵,似玉非玉的令牌,直奔著林衝要害打去。
扈三娘花容變色,心急如焚,素手如電,擲出紅纓繩索套,想去截住方七佛的暗器。誰想卻是趙敏出手更快,探掌飛出一物,半空截住了的方七佛暗器。
兩件暗器空中對撞,激射出火星點點,直至雙雙墜落地上。等大家定睛看清,卻見趙敏丟出來的東西,和方七佛的一模一樣。
那趙敏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抖手拽出裁雲寶劍,高聲斷喝道:“方七佛,你這背叛師門的賊,休要暗箭傷人,你還認得我是誰嗎?”
方七佛認出趙敏,卻不以為意,隻將怪眼一翻,冷冷笑道:“原來竟是師娘大駕光臨,好,很好。聖公對你思念得緊,天下女子,除了百花公主,也就隻有你,才能讓他念念不忘。等我拿下你,送見兄長,他定然歡喜。”
趙敏還未回話,那關佳慧先聞言大怒,喝罵“賊子無禮”,把掌中青龍偃月刀向外掄動,刀芒襲地掃蕩而來,用出了武將的職業技——“半月斬”。
方七佛眼眸中寒光爆射,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華彩”,袈裟震動,身上閃爍出氤氳紫氣,九陽真元灌注到了左掌,一股淩厲的掌勁破空打出。
如來神掌之佛光初現!
方七佛被起名為“七佛”,卻是說其出生之時,曾得到“過去七佛”入夢灌頂,蘇醒後便有無窮的神力,張無忌因材施教,授之於七式如來神掌!
“砰”,半月刀芒迎頭壓下一尊金色巨佛,刀芒隨即黯淡,消解無痕。那大佛虛影鎮壓了刀芒之後,仍不罷手,揮動佛掌,直劈關佳慧的天靈蓋而來。
危急關頭,卻是馬勁縱馬舞錘,搶在關佳慧前麵,將“真蓋馬三錘”絡繹不絕的連環擊出,一錘驚天地,二錘泣鬼神,遂破開了方七佛之石破天驚的一擊。
方七佛見馬勁錘法厲害,並非尋常對手,當下不敢輕敵,舞動排扒木來取;馬勁藝高人膽大,人借馬力,雙錘一前一後,擺出流星趕月的架勢,探招相接。
錘木相撞,馬勁隻覺一股蠻力襲來,敵人的力量不比金國魔彈子遜色,險些震得他一隻錘子脫手而飛。吃此一驚,馬勁不敢繼續硬拚,隻以舉重若輕的巧招來進行纏鬥。
這馬勁與方七佛,鬥過二十回合,不分勝敗。那袁朗也是最後兩位紀山五虎之一,與馬勁交情莫逆,唯恐兄弟有了閃失,心中焦躁,便揮舞兩隻水磨鋼撾趕上去助戰。
不過這方七佛,見到敵人兩個並他一個,卻是全無懼色,口中隻道“來得好”,將巨型排扒木舞動的如同綢帶一樣,馬勁一個鬥方七佛,還勉強能戰個手平;加上袁朗,兩個打一個,反而倒是方七佛大占上風了。
縻貹見袁朗、馬勁危險,淮西將領,同氣連枝,怎肯袖手旁觀,虎吼一聲,舉起開山大斧,也衝入陣中夾攻方七佛。
這一回,卻成了淮西三英會戰方七佛!
四員大將走馬燈般的混戰,方七佛排扒木掄動,越戰越勇,縱橫馳騁,鬥得是遊刃有餘。
隻見他內勁真氣吞吐不定,排扒木舞動大巧若拙,招式銜接得天衣無縫。三員虎將聯手夾攻,都被他隨手化解,縻貹開山斧劈下,方七佛隻以內勁輕輕一牽引,斧頭就與袁朗鋼撾撞在一起。
更加詭異的是,隨著戰鬥的持續,方七佛似乎學會了袁朗、縻貹、馬勁他們的武功,任意施展起他們的招數,開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袁朗一招不慎,被方七佛一排扒木掃中,座下戰馬當場被打了個粉碎,而自己幸虧有馬勁救助,被提過馬來,避開致命一擊。
所幸縻貹他們到底都是萬人敵猛將,爛船還有三層釘,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盡管被方七佛壓著猛打,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但勉強尚能支撐。
另一邊,林衝單挑王寅已過招二百回合,卻還是不分勝敗。
掠陣的趙敏看到情報不妙,為防不測,準備鳴金收兵,可就在這個關鍵時候,自家後方卻傳來震天的馬蹄與滾滾的車輪聲。
趙敏回首,卻見一輛整體由黑色鐵甲包裹的巨型馬車,被無數馬步騎精兵拱衛著緩緩行來,她忍不住嫣然一笑,以天遁傳音說話道:“你這小家夥,卻是好大排場,演戲越演越專業,裝逼也越來越裝得有職業水準了。”
鐵甲馬車的簾子掀開,探出一男一女兩張麵孔,女的是女諸葛劉慧娘;男的,自然是假扮高俅的楊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