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邊整理屍體的外貌,邊生氣的瞪著秦大朋的陣陵沁,蘇揚也是覺著一陣好笑,道“我說丫頭,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還這麽費勁,直接找輛車拉著他去亡靈村不就得了嘛。這你這樣天天走,得走到啥時候!”
陣陵沁聽完先是一愣,而後便是瞪著大眼睛天真的問道“這個……拉著去能行嗎?趕屍不都是要趕的嗎?”
一句話差點沒將醉意朦朧的蘇揚雷暈,蘇揚哭笑不得的說道“稱他為趕屍,是因為在古時候還沒有汽車這種交通工具塞,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直接把屍體的外圍刷上層厚厚的香灰,然後直接找個車托運不就得了!”
“哦…………”陣陵沁一臉糊塗的埋頭思索著蘇揚的這個建議。
“咦,蘇揚,我怎麽發現沒你不懂的事情啊!陣法你懂,法術你懂,就連趕屍你也懂啊!”陣陵沁低頭想了一會之後便是一臉好奇的看向了蘇揚,說句實話,一開始的時候陣陵沁還真是瞧不上蘇揚,可是漸漸的卻是發現,蘇揚這個家夥直接就不是人,直想敲開這家夥的腦袋看看裏邊到底裝著什麽。
酒勁上來的蘇揚聽到陣陵沁這麽誇自己,絲毫沒有謙虛,反倒是一臉得意的說道“那是自然,你哥我啥也懂!”
“滾,誰是你妹妹了!”陣陵沁麵帶不悅的叫道。
“真麻煩,叫你姐你嫌,叫你妹你還嫌,你到底想怎麽的啊!”蘇揚也是有些器笑不得。
陣陵沁小臉微紅的說道“叫名字就可以了嘛!”
“哦,那我就叫你陵沁吧!陵沁啊,你雖然會趕屍,可是你知道這趕屍到底是怎麽一會事嗎?”蘇揚粗聲問道。也許因為酒勁上來的原因,蘇揚說話的時候眼神都是直勾勾的盯著陣陵沁的胸、部。
看著蘇揚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陣陵沁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不悅的表情,可是奇怪的是,不悅歸不悅,她並沒有做出遮擋或者其它的動作,反倒是又故意的挺了挺胸,道“古人特別眷戀自己的鄉土。不管怎樣,葉落必須歸根。客死異地的遊子,本人的意願一定要入葬祖塋;孝子賢孫必得搬喪回籍,親友相知也都有資助此事的義務。而湘西沅江上遊一帶,地方貧瘠,窮人多赴川東或黔東地區,作小販、采藥或狩獵為生,那些地方多崇山峻嶺,山中瘴氣很重,惡性瘧疾經常流行,生活環境壞到極點,除當地的苗人以外,外人是很少去的。死在那些地方的漢人,沒一個是有錢人,而漢人在傳統上,運屍還鄉埋葬的觀念深,但是,在那上千裏或數百裏的崎嶇山路上,即使有錢,也難以用車輛或擔架扛抬,於是有人就創行了這一奇怪的經濟辦法運屍回鄉,就是把屍體從這地方驅趕緊到另一個地方!”
“傻丫頭,哪像你想的這麽簡單!驅動屍體行走隻是其中的一部份能力而已。趕屍也是一種法術,是楚巫文化的一部分。楚巫有黑巫術和白巫術之分,而這趕屍屬於白巫術!”
見蘇揚那煞有介事的模樣,陣陵沁也是來了興趣,好奇的問道“為啥趕屍的人都是一個身穿道袍的法師、手中搖著一個攝魂鈴,一麵走一麵敲鑼,屍體的頭上還都帶著高筒氈帽,額上壓著幾張畫著符的黃紙,垂在臉上?”
蘇揚聽完,輕笑著搖了搖頭,道“那都是一些把式而已,古時候不像今天,以前隔個幾裏地就有村有店,這些趕屍先生為了能沿途招攬生意,所以就弄的神神叨叨的!以前路上還有各種各樣的“死屍客店”呢,隻住死屍和趕屍匠,一般人是不住的。它的大門一年到頭都開著。因為兩扇大門板後麵,是屍體停歇之處。趕屍匠趕著屍體,天亮前就達到“死屍店”,夜晚悄然離去。屍體都在門板後麵整齊地倚牆而立。遇上大雨天不好走,就在店裏停上幾天幾夜。
這趕屍的傳說有很多,不過比較靠譜的應該算是這個了。相傳幾千年以前,苗族的祖先阿普(苗語:公公)蚩尤率帶兵在黃河邊與敵對陣廝殺,直至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打完仗要往後方撤退,士兵們把傷兵都抬走後,阿普蚩尤對身邊的阿普軍師說:“我們不能丟下戰死在這裏的弟兄不管,你用點法術讓這些好弟兄回歸故裏如何?”
阿普軍師說:“好吧。你我改換一下裝扮,你拿‘符節'在前麵引路,我在後麵督催。”
於是阿普軍師裝扮成阿普蚩尤的模樣,站在戰死的弟兄們的屍首中間,在一陣默念咒語、禱告神靈後,對著那些屍體大聲呼喊:“死難之弟兄們,此處非爾安身斃命之所,爾今枉死實堪悲悼。故鄉父母依閭企望,嬌妻幼子盼爾回鄉。爾魄爾魂勿須彷徨。急急如律令,起!”原本躺在地上的屍體一下子全都站了起來,跟在阿普蚩尤高擎的“符節”後麵規規矩矩向南走。
敵人的追兵來了,阿普蚩尤和阿普軍師連手作法引來“五更大霧”,將敵人困在迷魂陣裏。因是阿普軍師所“司”(實施、操作意)之法術讓大家脫的險,大家自此又把他叫“老司”;又由於阿普老司最後所用的禦敵之實乃“霧術”,而“霧”筆畫太多難寫,於是改寫成一個“巫”字取而代之。其實,這巫字也是個象形文字:上麵一橫代表天或者霧,下邊一橫則代表地,而中間的那一豎就表示“符節”了;豎的兩邊各有一個人字,右邊那個代表阿普蚩尤,左邊那個代表阿普老司,意思是要兩個人聯合起來才能作巫術。於是,這一代代戰死的士兵都被人用這種方法運送回家,後來到了盛世的時候,就將這種方法運用到了普通老百姓的身上了!”
“行了,行了,我又沒有讓你給我講傳說,快走吧!”陣陵沁有些不耐煩的嘟嚷了一句,雖然臉上的表情是不耐煩,但是眼神卻是好奇的打量著蘇揚,她真是有些不服氣,其實蘇揚講這些東西她也聽過,可是她根本就沒有記住,她真是搞不明白,為什麽蘇揚什麽東西都能記在腦子裏呢。
“好,好,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秦大朋,你趕緊幫忙,一會你就和我們一起走得了!”蘇揚有些疲憊的支使著在一旁朝著他拋了數個媚眼的秦大朋。
秦大朋聽完臉上就是露出了興奮的神情,爽快的說道“好,我來幫忙!”
“去,一邊去,誰讓你幫忙,蘇揚,沒事帶著他去幹嘛!”陣陵沁有些不悅的叫道。
“丫頭,你傻啊,這一路上咱不得要個苦力啊。再說了,就算咱用車托運,不也得用香灰將屍體包起來嘛。這種包屍體的香灰隻能用萬人灰或者神仙灰,就這地方我可找不到,估摸著你也夠嗆。秦大朋是村裏邊請回來的,去村裏邊討點香灰應該不是問題吧!要是你真的打算趕著這屍體走到威海的話,那你就先走著吧,回頭我坐車去找你去!”蘇揚說完之後便是打了個吹欠,擺了擺手就做出了欲轉身離開的動作。
一見蘇揚要走,陣陵沁也是有些著急了,道“你說的那樣真成嘛!”
“當然成,刷上香灰白天走都不怕,行了,你就別管了,讓他收拾去吧,咱倆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秦大朋,交給你了啊!”蘇揚不以為然的說了一句之後便是大步出林。
“誰……誰……要和你睡一覺啊!”陣陵沁用小到不能再小的聲音說道。
話說回來,這年頭真有願意幹苦力的,陣陵沁跟著蘇揚出林,沒人操控這屍體了,秦大朋隻好是一步步的挪動著這家夥。
有些偏胖的秦大朋挪動起這屍體來是異常的費勁,不一會的功夫就是已經累的滿頭大汗,可是這家夥非但不叫苦,反倒是一臉的賤笑。
“看著蘇揚對那個姑娘也沒啥意思,我好好表現,估摸著應該差不多吧!”秦大朋很是天真的在那裏做著白日夢。
快要走出林子的時候,蘇揚突然停下了腳步,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大聲叫道“哎呀,我怎麽這麽笨啊!”
“怎麽了?”陣陵沁一臉關心的看著精神有些古怪的蘇揚。
“奶奶的,這是山村,哪有旅店,再說了,秦大朋才是被人請過來的,要是沒他在,咱兩幹啥也不方便!”蘇揚說完便是扭頭往回走。
“誰要和你幹啥了!”陣陵沁滿臉通紅的說道。
“啥,我是說咱倆睡覺、吃飯都不方便啊!”蘇揚一臉糊塗的看著陣陵沁。
“誰……要和你吃飯睡覺了,蘇揚,我告訴你啊,你別這麽隨便,到時候我告訴我姐姐!”陣陵沁依然是底氣不足的教育著蘇揚。
蘇揚還是沒有弄明白自己哪說錯了,很是無奈的說“姐姐,你不吃飯我得吃,你不睡覺我得睡…………”
說完之後,便是快步的朝著秦大朋的方向走去。
陣陵沁則是被氣的在原地直跺腳,大聲叫道“誰是你姐姐,蘇揚,你說話的時候注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