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麵首席纏愛小女傭

140咱們爬山去

晚上,他們住在S市最豪華的金月大酒店,顧總裁心疼他的小姑娘遭了幾天罪,挖空心思的想補償她,進了房間,他親自給杜小仙放了一缸熱騰騰的洗水澡,並往裏頭倒了幾滴安神的精油,又叫了人送了一小盤進口草莓來,再幫她把電視打開,杜小仙泡在浴缸裏邊看電視,邊吃草莓,愜意得不得了。

草莓擺在晶瑩的冰盤裏,顆顆一般大小,紅豔欲滴,看著就食指大動。杜小仙覺得自已象有一個橡皮肚子,從飯店回來的時侯,直嚷著吃撐了,一料米都塞不下了,可是一見這紅豔豔的草莓,饞蟲又爬上來,立馬捏了一顆扔嘴裏,清甜中帶著微酸,正是極好的消食果。吃了一顆又捏一顆,想起自已說過的話,不好意思的衝顧念彬笑。

安排好了小姑娘,顧念彬到外麵的廳裏去打電話。既然哄回了心愛的小姑娘,接下來當然就要辦點別的事了。電話打出去,事情卻出乎他的意料,顧念彬微皺了眉,是誰這麽快手?他這兩天二十四小時緊貼杜小仙,諸事皆拋腦後,還沒來得及排兵布陣,夏氏卻已是禍起蕭牆,敗相畢露。

顧念彬並不是睚眥必報的人,但夏曼茵動了杜小仙,踩了他的底線,這個仇他不能不報。夏曼茵依仗的是S市的夏氏,隻要將她的靠山打垮,他就可以隨意的痛打落水狗了,死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想要的是——生不如死!

他要讓夏曼茵活著受煎熬,受折磨,要讓她為犯的錯誤悔恨終生!

出了那件事後,他第一時間就想出了反擊的方案,隻是杜小仙的出走打亂了他的計劃。不過是短短兩三天,夏氏已然惹禍上身,各種麻煩層出不窮,內憂外患,任是誰都可以踩上一腳,夏氏在S市雖也排得上號,但夏祖德是投機出身,實業並不多,一兩場金融戰打下來,垮台便是必然結果,隻是沒有人吃飽了撐的,會拿出那樣一大筆錢來跟夏氏鬥,因為損人也不利已,雖傷不了元氣,也並沒有什麽好處。這個在背後動手腳的人絕非泛泛之輩,顧念彬想來想去,能這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隻有一個人,隻是他不明白,這人為什麽要幫他?

既然這樣,他就沒必要再插上一腳,免得打亂了人家的全盤計劃,隻是心裏隱隱不痛快,他女人的仇卻是別人來報,顧總裁心裏很是有些隔應啊。

第二天早上起來,天空放了晴,連下了幾天的雨,突然晴了,連帶著人的心情也好了,杜小仙記得顧念彬說在S市有事要辦,便說:“你今天要出去辦事嗎?我就不去了,呆在房間看電視吧。”

顧念彬站在窗邊抬頭看天,聽了這話扭過頭來笑著說:“這麽好的天氣,呆在房間幹什麽,咱們出去玩吧?”

他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裏,頭發上閃著淡淡的金光,顧念彬今天穿了一件寶藍色的毛衣,襯著藍天白去的天幕,顯得格外俊朗,杜小仙兩眼放光的看著他,心裏甜蜜又驕傲,這個出色的男人是她的耶!

她走過去問:“你不是說要去辦事嗎?”

顧念彬輕描淡寫的說:“無關緊要的事,辦不辦都行。”

杜小仙站在窗邊,看到馬路中間的水漬被過往的車輛輾得發白,已經全幹了,而邊緣卻還是濕濕的,看上去就象是鑲了黑邊的練帶一般。晨風仿若小孩的手,輕柔的拂著她的臉,或許是站在陽光裏的緣故,這樣吹著風並不覺得冷,空氣裏有濕潤的味道,浸入肺腑倒覺得比平時更為舒爽。

杜小仙高興的問:“那麽,我們上哪裏去玩呢?逛街嗎?”

杜小仙其實並不是很愛逛街,可隻要同顧念彬一起,做什麽她都是高興的。

顧念彬把胳膊搭在她肩膀上,難得用一種輕快的語氣說:“咱們爬山去!”仿佛是剛畢業的大學生般,很意氣風發的模樣。杜小仙滿眼發光的看著他,高興得幾乎跳起來:“好呀,好的呀!咱們去爬山!”

顧念彬帶杜小仙去爬的可不是一般的山,這山在S市近郊,叫做桐山,是國內四大佛山之一,每日前往桐山參神拜佛的人不計其數。顧念彬的母親方雅茹是佛教徒,平時大門不邁二門不出,一年裏卻要來這桐山好幾次,給菩薩們燒香敬神,以示虔誠。每年的大年初四晚顧家更是全家出動,到山上住一晚,初五一早搶得燒頭柱香,以求來年全家平安順利健康。桐山不但是佛寺勝地,風景更是優美。顧念彬每年冬天到山上都覺得風景怡人,想來秋日應當是更好,所以便想帶著杜小仙去看看。

起初杜小仙以為桐山和G市的嶽峰山一樣,是不大的山,一天就能上下。下了車,看到山腳下大大小小的寺廟才知道自已想錯了,寺廟前的廣場上立著兩隻巨大的銅鼎,香客們正往銅鼎裏丟香紙錢,透過銅鼎上方的一排洞、眼,可以看到裏麵熊熊燃燒的大火,白色煙霧源源不斷的升騰,扶搖直上雲霄,想來老遠的地方都能看得見。

這完全超乎杜小仙的想像,她聽著天南地北的人說話,還有遠處此起伏服的叫賣聲,如此熱鬧嘈雜,讓她一時間倒有些茫然,連顧念彬離開都不知道。她看到不斷有香客從廟裏出來,手上都拿著一捧又長又粗的香,插在金色的銅爐上。不一會兒就插滿了,有僧人將燃了一大半的香拔走,騰出地方來給後來的香客們插香。

香客們說著笑著,插香的時侯卻是很隨意的樣子,並沒有杜小仙想像中的那樣肅穆。這時顧念彬走了過來,牽了她的手說:“走,咱們上山。”

杜小仙問:“我們不進去燒柱香嗎?”

“已經燒過了。”顧念彬指著遠處賣香燭的攤位說:“把名字寫給他們,付了錢,他們會有專門的人拿去燒的。”

杜小仙就很驚訝:“燒香也可以代替的嗎?那能靈驗嗎?”

顧念彬便哈哈大笑,拉著小姑娘往廣場邊上走:“神佛之事,信則靈,不信則不靈。你要想親自燒柱香,咱們到山頂上去燒。”

杜小仙見他帶著自已又往車邊走,問:“不是爬山嗎?怎麽還要坐車?”

顧念彬又笑,打開車門,手掩著車頂讓她進去,然後自已也坐了進去:“從山腳爬上去至少得大半天吧,天都黑透了。”

杜小仙就咋舌:“這麽高啊?”

“也不算很高,就是大,繞路遠,呆會上山,你可以四處看看,這方圓數裏都是桐山的山脈,風景很美。”

杜小仙點了點頭,她是在山裏長大的,見過許多連綿不斷的山峰,卻隻在自家後山走一走,到阿媽的墳前坐一坐,並不敢跑遠。現在坐了車上山,不管從哪個方麵看,都是連綿的山峰,杜小仙便想起小時侯念的書裏有一首蘇軾的《提西林壁》,其中有一句: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她現在覺得自已也是一樣,因為進到山裏,便無法看到桐山的全貌,一時性起,輕聲念了出來:“不識桐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顧念彬眉毛一挑,笑道:“喲,原來你還會作詩啊?沒看出來呢!”

他自然是打趣她,杜小仙還以為他是當真的,趕緊就解釋:“不是不是,這是蘇軾的《提西林壁》一詩裏的句子,我把廬山改成了桐山而已,我哪裏會作什麽詩呢!”

顧念彬這下倒真吃驚了,這句詩幾乎人人都知道,或許也知道是蘇軾所作,但能把詩名說出來的倒不多,連他都不記得,難為杜小仙卻記得這般清楚,便說:“你記性倒好,還記得詩名。”

杜小仙笑著說:“我念的書本來就不多,所以才記得這樣牢。”

一提到念書的事,顧念彬倒想起來,杜小仙不能回學校了。他相信有這兩三天的功夫,邵柏青應該把網絡上的東西都處理好了,但畢竟知道的人不少,就算他再怎麽為杜小仙平反,也難堵眾人悠悠之口。他不能再讓杜小仙受到一丁點傷害了,所以那個學不上也罷。

想了想,他說:“仙兒,你不是喜歡畫畫嗎?回去後我送你去學畫畫,你專心把畫學好,學校就不要去了。”

杜小仙向來是顧念彬說什麽她聽什麽,便點頭:“我聽你的。”

見小姑娘這麽乖巧,顧念彬忍不住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一抬頭指著車窗快叫道:“快看!”

上山是盤山路,每一個拐彎便可以看到山下大片的田地,這個時節田裏都是枯黃一片,遠遠望去,一大片四方格子,阡陌縱橫交錯,遠遠看去倒是頗為壯觀。

杜小仙輕輕啊了一聲:“好多田!好漂亮!”

杜小仙看著山下,顧念彬卻看著她,小姑娘眼睛發亮,或許是興奮,又或許是被風吹的,臉頰上有淡淡的紅暈,象夏日裏的水蜜、桃,從桃尖慢慢潤過來薄薄的一層,她的長睫微微抖動,象極了蹁躚的蝶,挨得這樣近,顧念彬聞到了熟悉的氣息,若有似無的縈繞在鼻腔間,仿若山間清晨的空氣裏和著露水的野花香。他把臉埋在小姑娘的脖子裏,近乎貪婪的吸了一口氣,輕盈的吻便落了下來。

杜小仙正扭頭看窗外,隻覺得癢,便咯咯的笑,扭著身子和顧念彬嬉鬧著,在盤山路上留下一串清脆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