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麵首席纏愛小女傭

244我帶你去吃宵夜

薑凱威追到巷口,總算抓住了夏小宛。

自打在巷子裏救下夏小宛,他腦子就一直有些不清醒,象是在做夢,暈暈乎乎,眼前總是隔著一層紗似的,四周的一切都看不真切,象是虛幻的背、景。

他不知道自已為什麽要抓夏小宛。可就是抓住了,無視夏小宛的拳打腳踢,把她整個人都扛了起來,然後將她塞進街邊停著的車裏。

從夜場出來,他一直開車跟著夏小宛,很遠很遠的跟著,甚至連車燈都沒有開。他看到了一直尾隨夏小宛的三個男人,也知道出他們要做什麽,可是他並沒有提前解決他們,他隻是想,關他什麽事呢?那個女人那麽討厭,權當給她個教訓,他隻當看場好戲而已。

可那個結巴男人的髒手伸出去的瞬間,他倒底沒忍住出。

夏小宛居然主動跳到他懷裏來,柔軟的身軀緊貼著他,仿佛是夢境裏才會出現的淡淡香氣縈繞在他鼻腔間,他便迷茫了,在那一刻,他徹底迷茫了……

夏小宛進了車子就試圖從另一邊開門下去,可是他及時鎖了車門,連車窗都鎖了。他把她囚禁在小小的空間裏,隻有她和他。許久許久不曾和她呆在一起,許久許久不曾這樣強烈的感覺到她的氣息,薑凱威越發的茫然,仿佛是害怕,又仿佛是渴望。

夏小宛一直在掙紮,她卸了妝,臉上幹淨清澈,眼睛因為憤怒而漾著水意,幽暗的車裏看起來象兩丸浸過水的黑寶石,流動著光彩。

薑凱威隻覺得腦子一炸,低了頭就親下去,那樣猝不及防,夏小宛呆住了,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男人灼熱的氣息撲在她臉上,象烙鐵一樣燙,這熱度將她驚醒,她開始掙紮,使了全身力氣來抵抗他。

他是個魔鬼,將她害成那樣,現在居然敢?他怎麽還敢?

夏小宛憤怒了,與他在車裏扭打起來,她當然不是薑凱威的對手,可是女人一旦歇斯底裏起來,可以爆發無限潛能。

薑凱威被她這樣的打法弄得更加心煩意亂,夏小宛越掙紮,他倒越發了狠,把她壓在身下,大手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夏小宛的大衣裏隻有一件薄薄的打底緊身衣,他的手探進去,象一條滾燙的魚,在她肌膚上遊曳著。

夏小宛無比恐懼,這是比死更令她恐懼的事,雖然發過誓,無論怎麽樣都不能在薑凱威麵前示弱。可是此刻,她撐不住了,眼淚象決了堤的河水,嘩嘩的流下來。

薑凱威還在她脖子裏啃噬著,突然嚐到又鹹又冰的淚,一時倒怔住了,緩緩抬起頭來。

此時的夏小宛不再是平時那個一見他就橫眉冷對,渾身豎起尖刺的女人。她嗚嗚的哭著,象一株帶雨的梨花,柔弱得讓人憐惜。

薑凱威一時倒有些惶然,嘴唇蠕動著想要說什麽,可是終究是沒說,隻是默默的開了車鎖。

聽到嘀嗒一響,夏小宛身子微微一顫,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扇了男人一耳光,拉開車門就跑。

這一聯串動作實在太快,薑凱威被打懵了,捂著臉,眼睜睜的看著夏小宛奪路而逃。

車門砰的一聲關上,薑凱威象是被這響聲驚到了,茫然的眼神漸漸深沉起來,他摸出煙盒抖了支煙在嘴裏,銀質的打火機嚓一聲亮起小火苗,卻並沒有點煙,他隻是認真的看著那點火光在幽暗間搖曳不停,象是有生命一般。

他手指一鬆,火苗快速熄掉,再按下去,火苗又起,在他眼前搖曳晃動……

象是無意識的,熄滅又打燃,打燃又熄滅,薑凱威眼裏也象燃起兩簇小火苗,目光陰鶩而凶狠,就象下了什麽決定一般。

他發動車子,一路追上去,夏小宛果然沒走遠,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好象在打車,可是這個時間,出租車並不多。

他開著大燈,雪亮的燈光如柱,將夏小宛整個人照住,她一時晃了眼睛,本能的用手擋了擋光,待意識到是他時,撒腿就跑。

兩條腿哪裏跑得過車,薑凱威把車停在她前麵,開了車門下來,夏小宛一見,又掉頭跑,薑凱威大長腿幾步就逮到她,粗魯的將她再次扛著塞進車裏。

夏小宛怕極了,聲音顫抖著:“薑凱威,你倒底要幹什麽?”

薑凱威沒理她,隻沉默的開著車,下巴的弧線繃得緊緊的,顯示他此時的心情非常惡劣。

夏小宛不知道他要帶自已去哪?但是她領教過他的厲害,越發的恐懼,隻怕自已今天晚上會死在他手裏。

死並不可怕,怕的是她死了,仇還沒有報,那樣深重的仇恨日夜折磨著她,讓她不得不整晚買醉,與男人們尋歡作樂,越墮落越好,這樣的日子,其實活著也是死了。

而比這更可悲的是,她不但沒報仇,還要再一次死在同一個男人手裏!

夏小宛不可能讓自已這麽做,就算死也要拉他一起同歸於盡。於是她撲過去,搶奪方向盤,發生得太突然,薑凱威沒提防,方向盤被夏小宛用力一拔,車子便撞向路邊的大樹。

薑凱威大驚,趕緊踩刹車,可是已經來不來,車子直直的撞上去,他飛快的解了自已的安全帶,整個人撲到夏小宛前麵去。還好,車倒底是刹住了,撞擊的力度也不夠,連安全氣囊都沒有彈出來,隻是薑凱威那樣奮不顧身的飛撲,身子撞在車前麵的台子上,腰又被檔位硌了一下,疼得他呲牙咧嘴,半天沒起得來。

夏小宛嫌惡的往邊上避了避,轉身就要開車門出去,手腕卻被薑凱威牢牢抓住。

“你倒底想幹什麽?”就算薑凱威受了輕傷,夏小宛仍是憤怒的低吼。

薑凱威慢慢的,一點一點撐起身子,臉色倒是沒先前難看了,淡淡的說:“我帶你去吃宵夜。”

夏小宛罵起來:“你有病啊,誰要跟你去吃宵夜?鬆開,讓我下去。”

“不是你說要去吃宵夜嗎?”

“我說的是跟別人,不是和你。”

薑凱威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子,突然笑了笑,握在她腕上的手不覺加重了力量,象鐵鉗一般握得夏小宛微皺了眉。

“我知道,你願意和剛才那些人去吃。”薑凱威說:“不過他們已經走了,隻能是跟我一起吃了。”

夏小宛覺得今晚的薑凱威很不對勁,她的目光在他臉上掃了掃,冷冷的說:“薑凱威,你有病吧,你和我是可以一起吃宵夜的關係嗎?你不是很討厭我嗎?看到我,你吃得下嗎?如果你腦子有問題,請你連夜去看醫生,我不耽誤你,放手,讓我下去。從今往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走一邊。最好永遠都不要再見,便是運氣不好碰巧遇到了,也請裝作不認識,以後這樣路見不平的事就不勞你的大駕了!”

薑凱威沉默著,並沒有鬆手。他的手熱燙,而夏小宛的手冰冷,就象冬和夏,永遠不可能共存,便是這樣硬握在一起,熱的那個沒有冷下來,冷的那個也沒有熱起來。

夏小宛見他還是不鬆手,突然手一抬,頭一低,一口咬在薑凱威的手背上,她發了狠,尖利的牙齒深深的陷進薑凱威的皮肉裏。

薑凱威覺得很痛,真的很痛,他甚至清晰的感覺到夏小宛的牙齒穿透了他的皮肉,可是他沒動,任那尖利的牙齒繼續撕咬。

他其實恨不得那尖利的牙齒可以刺破他的心髒,那樣才好,痛無可痛,一了百了。

痛到麻木便不覺得痛了,夏小宛卻是慌了神,她嘴裏湧進了血腥味,已經咬破了皮,可是薑凱威象個木頭人一樣,仍是一聲不吭。她惶然起來,終於是鬆了口,慢慢抬起頭來。

薑凱威手背上的牙印深得象是刻上去的,無比清晰,皮破了,滲出一點殷虹。慢慢的,那牙印腫起來,變成紫紅的顏色,皮開肉綻,看得人心驚肉跳。

可是那隻手還是握在夏小宛的腕上。因為握得緊,夏小宛的手腕血脈不流通,皮膚也變成紫紅色,又痛又麻。

“你抓痛我了。”夏小宛態度也軟下來,今晚的薑凱威真的很奇怪,當他看她的時侯,目光很異樣,仿佛她是個陌生人,又仿佛看的不是她,而透過她的身體看到另一個人身上。

她本是滿腔憤怒,此時也奇異般的平複下來,隻是害怕,害怕再一次掉進去,在黑暗的旋渦裏掙紮,不見天日。

她又說:“你抓痛我了。”語氣輕緩,象是無可奈何。

薑凱威注視著她,終於是鬆了手,皓白的手腕上現出一道鮮紅的印子。

夏小宛漠然的看著,她在薑凱威手背上咬了個牙印,薑凱威便在她手腕上弄道指印,總之,他是不肯吃虧的。

薑凱威把手晃了晃,認真的看著那道牙齒,象是自言自語:“要去打個疫苗嗎?”

夏小宛猛一抬眼皮,憤怒的目光直視過去,這是在諷刺他被狗咬了嗎?

可是接下來,薑凱威真的拿起手機打電話,“陳醫生,是我,我的手被咬了,需要打針嗎?”

電話那頭可能問他被什麽咬了?薑凱威答:“被人咬的,破了皮,滲了點血……哦,這樣,那我現在過來。”

掛了電話,他看夏小宛坐著沒動,倒是一副奇怪的表情:“不是要我放你走嗎?怎麽還不走?”

“你要去打針?”夏小宛問。

“嗯,”薑凱威點頭:“陳醫生說最好打一針,以防萬一,趕早不趕晚,我得走了。”

夏小宛也點點頭,“是得快點,萬一發作了就不好了。”說著,她推開車門下去。

車門剛關上,車子就轟的一聲走了。夏小宛站在街邊望著遠去的車影,無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