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麵首席纏愛小女傭

257分了倒幹淨

邵柏青一直拖著不告訴顧念彬家裏是考慮到顧老爺子身體不好,怕他受刺激,如果顧念彬醒過來,慢慢恢複,到那時侯再告訴他們也不遲。

可是一直到晚上,顧念彬昏迷近二十個小時了,還是毫無動靜,醫生也說不準他到底什麽時侯醒來,邵柏青覺得這個責任太重大,他一個人沒辦法再背負,隻好打電話給方雅茹。

方雅茹自然是嚇了一大跳,驚慌不已,不過邵柏青在電話裏提及先不要告訴顧廣賢,她自然也是這個意思,所以假裝鎮定,隻說是叫她出去打牌,讓司機發車在外邊等著。

顧廣賢坐在沙發上喝茶,看了一眼牆邊的落地大鍾,說:“這麽晚還出去打牌啊?”

“也不算晚,才八點來鍾嘛,打個幾圈就回來的。”

方雅茹最近心煩,倒是時常出去打牌,顧廣賢也沒太在意,看太太出門,自已就上了樓。

方雅茹心急如焚,一路都催司機快點。司機是家裏的老人,四十多歲,叫阿忠。他見方雅茹急成這樣,又是去醫院,知道一定是出什麽事了,不過身為下人,也不好問。隻是沉著開車,在馬路上靈巧的鑽來鑽去,一路超車到了醫院。

方雅茹下了車就一路小跑,到了顧念彬門口已是氣喘籲籲,手觸到門把上突然遲疑了一下,不過是片刻還是推開了門。

周婷正守在床邊,見她驚慌失措的進來,忙迎上去扶著她:“顧夫人,你別急,醫生說老板沒有生命危險,先坐下歇會。我給你倒杯水。”

“沒有生命危險,為什麽還不醒?”方雅茹疾步走到顧念彬的床邊,俯身看他。她其實有蠻久沒見到顧念彬了,幾乎都認不出床上躺著的這個憔悴消瘦的男人就是自已那氣宇軒昂的兒子!

一時悲從中來,握住了顧念彬的手,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他這是怎麽啦?倒底出了什麽事?他為什麽要喝那麽多酒?是不是公司……”

周婷見她這樣,也紅了眼眶,說:“夫人,你別擔心,公司沒事的。”

“公司沒事,那是……”方雅茹抬頭看她:“是為了杜小仙?”

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隱瞞的,周婷扯了紙巾給方雅茹擦眼淚:“老板和杜小仙分手了。”

方雅茹眼睛一亮,“真的?”馬上又黯淡下來,分手了又怎麽樣?兒子現在昏迷不醒啊!

“是念彬主動跟她分的還是……”方雅茹問到一半又停住了,還用問嗎?顧念彬的癡情人盡皆知,肯定是杜小仙提的,不然他會喝酒喝到進醫院?

那個女人就是毒,一點都沾不得,方雅茹一想到杜小仙就咬牙徹齒,雖然如她所願分了手,但顧念彬為杜小仙搞成這樣,她心裏恨得杜小仙牙都癢癢。

驚慌和難過之後,方雅茹冷靜下來,丈夫身體不好,女兒又遠在外地,這個家裏她是唯一可以主事的人,吩咐周婷:“去把主治醫生請來,我要了解一下念彬的情況。”

周婷說了聲好便開門出去了。

方雅茹坐在床邊仔細的看著兒子,頭發零亂,眼窩深陷,麵色青白,嘴唇幹涸,鼻腔插著氧氣,手上打著點滴,她心裏一酸,眼淚又流了出來。

顧念彬從小到大,身體一直很好,印象中傷風感冒都沒幾次,在方雅茹眼裏,高大威猛的兒子強壯得能打死一頭牛,可是現在,他躺在這裏,形如枯槁,不省人事,怎麽不叫她心酸?

都是那個杜小仙!幸虧是分了,不然兒子這條命隻怕會送在她手裏了。

聽說是老夫人招見,陳教授很快趕過來,向她詳細匯報了顧念彬的病情,一再保證生命無憂,其它情況也樂觀,至於一直不醒,是顧念彬潛意識裏不想醒來,所以,這個醫生也無能為力,隻能是等。

其實一直不醒,對顧念彬來說並不是好事,對他的神經中樞以及各器官的機能都有影晌,但情況並沒到最壞的時侯,所以陳教授沒跟方雅茹明說,隻能是安撫為主。

陳教授是華夫醫院的權威,他的醫術方雅茹是相信的,所以也就放下了一半的心,問:“那我現在可以為他做點什麽呢?他這樣不吃不喝也不行啊!”

“這個請夫人放心,”陳教授說:“糖水沒斷過,裏頭加了高蛋白的營養藥,如果明天還不醒,可以給他鼻飼。熬點米湯是最好的,也可以加些菜湯牛奶混在一起給他吃。這個還好說。就是得想辦法讓他醒過來,越早醒來,顧總恢複得就越快。”

“陳教授,你是專家,有沒有什麽好一點的法子呢?”

“這個,讓病人蘇醒恢得意識,臨床上也有許多可以借鑒的方法,”陳教授說:“比如讓他聽音樂,或者每天準點放新聞給他聽,但是最有效的方法還是多跟他說話,親人朋友都可以,關係越親密的人成功的機率越大。”

方雅茹一邊聽一邊點頭,把陳教授的話一一記在心裏。

送走了陳教授,方雅茹在心裏嘀咕開了,照這樣說,叫杜小仙來是最好不過的,但好不容易才分了手,難道又……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叫杜小仙回來,顧氏就保不住,不能這樣做。

她想了想,打電話給夏小宛,不管怎麽說,顧念彬從小就喜歡夏小宛,多少有些感情基礎,叫她來試試也好。

夏小宛聽了這個事,也是吃驚得不得了,掛了電話就往醫院趕。

正巧在醫院樓下碰到邵柏青,他剛應酬完,放心不下,過來看看,兩個人便一起進了電梯。

邵柏青知道夏小宛過來,肯定是方雅茹通知的,既然顧念彬和杜小仙分手了,那麽夏小宛和顧念彬在一起就順理成章了。顧念彬躺在醫院的這些日子,夏小宛肯定會一直守在邊上。這樣也好,倆個人本來就有感情基礎,現在患難中見真情,顧念彬醒來後應該知道取舍,公司得救,有情人終成眷屬,一舉兩得。

夏小宛進病房看到顧念彬麵容憔悴躺在床上,心裏自然不好受,第一次對自已的決定有了一絲動搖,如果不是她以挽救顧氏為條件逼走杜小仙,顧念彬也不會人事不知的躺在這裏。

方雅茹說:“你們來得正好,既然人都到齊了,我看大家商量著分配一下工作。柏青,念彬這裏你就不用操心了,專心把公司打理好,目前顧氏形勢危急,念彬又不在,隻能是辛苦你了。”

邵柏青說:“伯母你說的哪裏話,我是顧氏總經理,總裁不在,打理好公司是我的份內事,這個請你放心。”

“周秘書,你是總裁秘書,念彬不在,工作上要多配合柏青,另外你跟念彬的時間比較久,知道他的習慣,醫院裏也得照應著點,隻好辛苦你兩頭跑了。”

“我知道的,夫人,隻要老板能好起來,這點辛苦不算什麽。”

方雅茹點了點頭,又看著夏小宛:“小宛,念彬的事我還得瞞著他爸爸,每次來的時間不宜過長,所以隻能是麻煩你在這裏守著了。”

“伯母,你這麽說就見外了,出了這樣的事,其實都怪我,我……”

“怎麽怪你呢?”方雅茹知道她的意思,所以趕緊打斷她:“要怪就怪那個杜小仙,狼心狗肺,念彬對她那樣好,結果她,算了,別說她了,分了倒幹淨。”

幾個人坐在一起又說了些七七八八的話,方雅茹看時間不早了,怕顧廣賢起疑心,不敢久留,便和邵柏青周婷一道走了,留下夏小宛守在病房裏。

夏小宛把窗簾拉好,到衛生間擰了溫熱的毛巾來給顧念彬擦臉擦手,又用棉簽沾了水給他潤了潤嘴唇。然後便坐在床邊發起呆來。

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杜小仙打電話給她的時侯,她其實是半信半疑又不安的,她不相信杜小仙真能下狠心跟顧念彬分手,又怕小姑娘膽怯,在顧念彬麵前露出破綻,把事情談砸了。所以昨天一直是坐立不安的,杜小仙後來一直沒給她來電話,她不知道結果怎麽樣?可還是耐著性子等,想著等個三五天總該有消息了。

沒想到今天晚上就接到方雅茹的電話,得到的卻是這樣的消息。看著顧念彬青白的臉,她真的有些後悔了。如果顧念彬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這輩子她都會不得安寧。隻要能讓顧念彬好起來,她什麽都願意去做。哪怕再把杜小仙請回來都行。她以為自已早已是鐵石心腸,可是看到顧念彬毫無生機的躺著床上,她真是難受極了,也懊悔極了。

把顧念彬冰冷的手握住,她低聲而輕緩的開始說話:“念彬哥,我是小宛,你聽得到我說話嗎?你一定要醒過來。隻要你醒過來,我願意讓杜小仙回到你身邊,好不好?念彬哥,是我錯了,我錯得太離譜,你說得對,我變了,變得很可怕,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垂著頭,聲音漸低,輕不可聞,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來,清了清嗓子,“醫生說要多陪你說說話,回憶一些美好的舊時光,對你恢複有好處。對了,你還記得那年的元宵節嗎?你,姍姍,我,還有我哥,四個人一起偷跑到廟會看花燈,那晚的月亮又大又圓,象個大銀盤。天上還放著煙花,一大蓬一大蓬的,金絲銀線一樣鋪開來,漂亮極了,地上也有很多人放焰火,說是火樹銀花不夜天也不為過。我們還去猜了迷語,你是最厲害的,贏了好多糖,都給了我,姍姍都吃醋了。那天晚上,我們玩得很開心!可是回去後,你受了罰,聽姍姍說伯父要你跪在書房裏背祖訓,背了好久……”

夏小宛緩緩的說著,象在講述一個動聽的故事。可是顧念彬半點反應都沒有,無聲無息躺在那裏象個木偶,隻有旁邊的心電監護器偶爾發出細微而單調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