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麵首席纏愛小女傭

449你知道得太晚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陸定深和孟子何身上轉悠,想看看這兩人是不是真的會吵起來?

孟子何心裏有些害怕,更多的是失望,她知道程睿彰性格涼薄,但沒想到會涼薄到這種程度,她賣力的為他鋪平道路,遇到麻煩,他卻將她獨自晾在這裏。

她隻好訕笑一聲:“陸先生,您別生氣,我也是公事公辦。”

陸定深哼了一聲,親自到牆邊拖了兩把椅子過來,一把給陸小仙,一把自已坐了。蹺著二郎腿,慢條斯理的說:“聽說顧廣賢把自已的股份都給了程總,還舉閑避親,他對程總可真是好。”

程睿彰微微一笑,沒吭聲,似乎在等他下麵說的話。

陸定深又說:“既然你現在是顧氏的總裁,那我倒想問問你的意思,陸小仙是去是留?”

他這樣問,程睿彰不能不答了,仍是微笑著,口氣卻淡淡的:“承蒙顧老先生厚愛,我當然是遵循顧老先生的意思。”

“這麽說,你是要陸小仙走羅?”

“顧太太為公司盡心盡力,大家有目共睹,我深表同情,但是無能為力。”

“好個無能為力。”陸定深冷笑:“不過,隻怕要讓你失望了。”

“是嗎?”程睿彰輕笑了一下:“陸先生是想說你手裏買進了一些顧氏股票嗎?不過那好象遠遠達不到可以進入董事會的標準。”

“我手上是沒多少,但你有支持者,陸小仙照樣有,”陸定深從一直捏在手裏的文件袋裏拿出兩張紙,朝大家揚了揚:“各位,這是顧方雅茹女士和顧姍姍小姐的股權轉讓書,她們將自已所有的股份都轉到陸小仙的名下,現在陸小仙已經是顧氏第二大股東,我想,她應該有權呆在這裏了吧?”

這一變故讓在場的人又大吃了一驚,怎麽回事?顧廣賢把股份轉給程睿彰,顧夫人和顧小姐卻把股份轉給陸小仙,這明擺著就是要打擂台啊!

程睿彰和顧家倒底有什麽淵源?顧家人又為什麽要分成兩派?這中間倒底有什麽原因?

陸小仙也驚詫不已,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實在讓她措手不及,冷靜下來,慢慢回想那天方雅茹的話,才明白過來,原來方雅茹早已經知道結果,所以才會說那些話,她沒有騙她,她是真的站在她這邊的。

其實最讓她不解的是程睿彰,今天的他很陌生,坐在那裏,雖然一副風清雲淡的模樣,嘴角還隱約帶著笑,但那不是她熟悉的程睿彰,他整個人仿佛在另一個世界裏,隔著一層透有的冰,或是別的什麽,帶著某種不屑,眼睛裏分明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漠淡。

他變了,不再是那個謙和的,風趣的,和藹的程睿彰。

陸小仙記得那天程睿彰問她,是不是會離開顧氏,這本是極秘密的事,她當時卻壓根沒去想他是怎麽知道的?

原來他一早就知道,她以為最壞的結果是顧姍姍來接手,還拜托他費心輔助,她把他當朋友,真心待人,他卻不動聲色,看她笑話!

顧念彬說要擦亮眼睛看人,不是她忘了,是他偽裝得太好,她道行不深,所以看不出來!

盡管一波三折,但董事會還是召開了,並沒有議什麽大事,不過是走走流程,程睿彰新官上任,說了一些客套話就草草結束。

會後,程睿彰搬進了總裁辦公室,陸小仙就不客氣的跑到總經理室呆著了。雖然程睿彰在會上說公司的人事要大變動,還要請個總經理回來,但她占在這裏,看誰敢進來!

並沒有公開撕破臉皮,公司裏卻彌漫著一股硝煙味,仿佛一觸即發。

陸定深本來答應了陸小仙要把股票都放掉,這下也不用了,直接轉給女兒,定好的機票也退了,他要留下來陪著女兒一塊戰鬥。

樓下的梧桐樹飄落了最後一片葉子,寓示著初冬的到來。而顧氏內部,卻早已是寒冬臘月,風雪飄搖。

公司職員分成了兩派,一派跟隨程睿彰,一派跟隨陸小仙。

陸小仙心裏窩著火,和程睿彰冷戰了幾天,還是氣不順,跑去找程睿彰理論,結果被孟子何擋了駕,告訴她不要再來招惹程睿彰,因為她招惹不起。

陸小仙不聽,執意要闖進去,孟子何便把曾經發生在她身上的那些麻煩事都告訴她,從最初的盛泉項目,到董事們鬧事,到員工一窩蜂離辭,照片事件,監守自盜……

聽得她心裏一陣陣發冷,連血液都似乎要凝固,怎麽會這麽壞?怎麽會有人這麽壞?

她力大無窮,還是推開孟子何闖了進去,程睿彰正在低頭看著什麽,見她進來,臉上並沒有笑容,隻是站了起來。

他比她高了那麽多,可是她居然可以打到他的臉,那樣響亮的耳光抽上去,心底是從來沒有過的痛快!

這是她第一次這麽狠的打人,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巴掌扇過去還不解恨,回手又是響亮的一巴掌。

如果說第一個巴掌程睿彰猝不及防,那麽第二個巴掌他明明可以避得開,卻沒有躲,結結實實的又挨了一掌。

打得那樣重,臉上隱約有紅色的指印。

孟子何衝進來,擋住還要撲上去的她,可是程睿彰搖頭,“不要擋她。”

於是她又撲上去,對著他一頓拳打腳踢,大概是這麽多年,她養優處尊,不象以前那樣有力氣,所以程壑彰挨著打,卻連眉頭也不皺一下,隻是漠然的看著她。

陸小仙打累了,吭哧吭哧喘著粗氣,憤憤的瞪著他,想要狠狠的罵他一頓,可是半響,她隻問:“為什麽?為什麽一定要我走?”

程睿彰說:“我知道你不貪心,你隻是想為顧念彬守住公司,但是我貪心,我想要顧氏,我想要把曾經輕視我的人通通踩在腳底下。”

陸小仙咬著唇,大聲罵道:“卑鄙無恥!”

程壑彰卻笑了:“我一直都是這樣,隻是你知道得太晚了!”

陸小仙氣得一跺腳,轉身衝了出去。

孟子何走過來,仔細看了看他的臉,嗤笑一聲:“陸小仙還真有勁,居然把你的臉打腫了。”

“你還真是幸災樂禍。”程睿彰回到椅子上坐著。

孟子何一屁股坐在他桌子上,晃蕩著兩條修長的腿,笑道:“友情提醒,別看陸小仙瘦瘦小小,柔柔弱弱,可她要犯起倔來,比陸定深還不好對付。我曾經就吃過她的虧。”

程睿彰手指在桌上彈了彈,若有所思,突然長臂一伸,把孟子何從桌上扯了下來,孟子何就勢想往他身上倒,卻被他往外一推,踉蹌了一下才站穩。倒也不生氣,悻悻的說:“怎麽,把我利用完了,就想過河拆橋啊?”

程睿彰抬了抬眼皮:“我利用你了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費盡心思從我這裏套陸小仙的習慣,興趣愛好什麽的,我那時還真以為你是閑聊,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你,所以你才送她畫,還請她去家裏吃小龍蝦,我說的對不對?不過我倒奇了怪了,既然是要撕破臉皮的,為什麽還要刻意討好她?到頭來挨了一頓巴掌不說,還被她罵卑鄙無恥。”

“孟秘書,不要以為有過幾晚露水情緣,就可以在這裏揣測我的心思!”程睿彰慢條斯理的說:“你背叛了朋友,跟我一樣卑鄙無恥,該幹嘛幹嘛去吧!”

孟子何臉一紅,哼了一聲,“如果當初不是我瞎了眼,鬼迷心竅,又怎麽會變得跟你一樣卑鄙無恥?”

杜小仙氣呼呼的到陸定深辦公室裏去。告訴父親,她剛剛打了程睿彰。

陸定深笑歸笑,卻是很心疼的樣子,拿起她的手仔細看,“小仙,你要打他,跟爸爸說一聲,讓爸爸去打,何必髒了自已的手呢?是不是打疼了?”

“他才更疼呢。”陸小仙憤憤的又罵了一句:“這種人,簡直卑鄙無恥!如果不是孟秘書說出來,我真不敢相信那些事情會是他做的?”

“所以說人心隔肚皮,小仙,吃一塹長一智,這個世界上,沒有永久的敵人,也沒有永久的朋友,一切都隻是利益的驅使,隻有自已的親人才靠得住,我說的是我和你這樣的血脈親人。象顧廣賢那樣的不是,你雖然嫁進顧家,但倒底不姓顧,他怕你把顧氏搶走了,所以寧願讓一個外姓人來掌控。”

“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陸小仙說:“我公公向來最注重家族利益的,把顧氏傳承和血脈看得比什麽都重,我是顧家的媳婦,他都不相信,為什麽會相信一個外人呢?”

陸定深沉吟了片刻,說:“程睿彰和顧廣賢之間一定有某種關聯。”

“什麽樣的關聯能讓他這樣信任程睿彰,連股份都給了他?”

陸定深抽了兩口煙鬥,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初冬的天氣總有些陰沉,天地都似乎籠在一種灰蒙蒙的煙霧裏。而雲低垂,大團大團的遊走,象隨時都會下起雨來。

陸定深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

陸小仙被他嚇了一跳,問:“爸爸,你知道什麽了?”

陸定深沒答她,卻是挑著眉,有些恍然大悟的樣子:“怪不得方雅茹要跟顧廣賢對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