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麵首席纏愛小女傭

556番外之陸皓辰與另一個仙(一)

差一點,還差一點,我幾乎能夠觸到硬幣的邊緣了,可是沒辦法將它撿出來。不行,一塊錢也是錢,咬著牙,再使把勁,用指尖慢慢的挪,挪,挪……

“小仙。”

誰叫小仙,我驚得一回頭,手指一彈,將硬幣彈向更遠的地方,我沮喪的爬起來,沒好氣的看著門口的男人,“你是誰?”

他沒答,皺眉著打量我,反問:“你是誰?”

真是個莫名其妙的男人,這是本姑娘的地盤好嗎?不過這個男人長得挺好看,特別是那雙眼睛,漆黑漆黑的,隻是看人的目光有些毛骨悚然,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這不是一個好惹的男人,於是我放緩了聲音:“你找誰?這裏不準人進來的。”

“你為什麽進來?”

“我在做清潔。”

他點點頭,走進來,又打量屋子:“做完了嗎?”

他說話的樣子很有氣勢,就象是王者,睥睨天下……我一下張大了嘴,吃驚的看著他,我應該要想到的,除了大老板,誰能有這樣的氣勢?

“您,您是陸總吧?”我卑躬屈膝,怯生生的問他。

男人坐下來,居然笑了笑:“你還算聰明,剛才你趴在地上是擦櫃子下麵的灰塵嗎?”

我非常醒目,連忙點頭:“對對對,我擦櫃子下的灰塵呢,沒注意到您進來。”

“你是這裏的保潔?”

“對,我是保潔。”

“年紀青青怎麽做保潔?”他麵帶微笑,問出來的話卻是咄咄逼人,讓我有片刻的遲疑,怎麽答呢?

我今年十八歲,剛高中畢業,從小不愛念書,隻喜歡玩,能混到高中畢業,家裏人都覺得應該燒高香。雖然學習不行,但我長相甜美,有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迷得那些男孩子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頭轉,他們奉承我,給我買好吃的,買漂亮衣服,有時侯還給錢。

我喜歡他們奉承我,喜歡他們看我的眼神,喜歡他們在我麵前卑躬屈膝,感覺自己就象個女王。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夜店裏做服務員,呆在那樣的場所裏,我簡直如魚得水,勁爆的音樂,迷亂的燈光,飛濺的荷爾蒙,真是快活,雖然我沒有錢,可是真快活!

我白天睡覺,晝夜伏出,象一隻精力旺盛的花蝴蝶,在各式各樣的男人中間飛來飛去。對他們拋媚眼飛吻,來換取可觀的小費。

父母覺得我完全墮落了,他們想拯救我,所以托了人送我到這裏來,從最底層的保潔幹起,希望我腳踏實地,重新做人。

這就是我為什麽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但是我說:“因為家裏窮,沒念什麽書,找不到好的工作,所以……但是,”我下巴一揚,非常自信的說:“我並不認為做保潔有什麽不好,和坐在辦公室裏一樣,都是按勞取酬,隻是分工不同罷了。”

陸總點了點頭,看得出他對我的話很是讚許,“你叫什麽名字?”

名字是硬傷,我非常不情願的答:“我叫許仙。”

陸總有一秒鍾的愣怔,似乎是不相信,“你叫許仙?”

我非常不想承認,但我知道不能對他撒謊,況且我的工號牌就掛在胸前,眼尖一點的人都看得到。他果然就瞟了一眼我的工號牌,笑了:“你真的叫許仙。”

我低下頭,不想讓他看到我臉上的尷尬。從小到大,我是真的很痛恨這個名字,不知道是不是老媽特別迷戀白蛇傳?不然為什麽要給我取名許仙,我寧願叫許素貞,至少那是個女的。

從小學起,就有男同學拿我的名字開玩笑,那個階段的小孩大都沒有開竅,不曉得欣賞我的花容月貌,他們的關注點總在我的名字上,為此,我掄起袖子和他們幹架,到後來,不用我動手,自然有高年級的男生替我出麵。

大概是從那時侯起,開始有人叫我紅顏,紅顏禍水嘛,我當然知道,但是我並不反對,至少比許仙好聽,到後來,除了老師在課堂上叫我許仙外,所有的人都叫我紅顏。一來二去叫開了,到後來,大家幾乎都忘了我的本名,甚至有些剛認識的新朋友以為我姓紅名顏。

陸總看了我一會,突然問:“你擦灰塵怎麽不拿抹布?”

我沒想到他會這樣觀察入微,一時之間有些慌亂,好在反應還算快,我攤開手掌給他看:“抹布使不上勁,用手方便一些。”為了撿那枚硬幣,我的手在櫃子底下摸了半天,早就烏漆抹黑的了。

陸總又用那種讚許的目光看我:“你倒不怕髒。”

別說櫃子底下,就是掉廁所裏我都敢撿起來,畢竟是錢啊!

我這人沒別的喜愛,就是愛錢,所以愛惜每一分錢,哪怕一個鋼鏰,我也不願意放棄。

陸總應該有很多錢吧?他不光擁有這間科技公司,還有陸氏,那可是整個亞灣屈指可數的大企業,聽說那裏的保潔員都是大專文憑,以我的條件,肯定是不夠格了。他很久才來一次這裏,呆不多久就會走,能夠遇到他,我覺得非常好運。心裏盤算著下班的路上要不要去買張彩票。

“我要工作了,你出去吧。”陸總說這話的時侯,神情已經有些淡漠了,這表示他對我的興趣到了頭,我馬上識趣的鞠了一躬,帶著工具快速離開。

我雖然年紀小,可是對付男人很有一套,最擅長察顏觀色,陸總給我的感覺,首先是個威嚴的人,是所謂的大人物,其次,他沒有什麽耐心,按以往的經驗,我應該在他麵前呆得更久一些。最後,我認定他不是好色之徒,這是鑒於第二點的基礎上推論出來的。

陸總是非常符合我心意的男人,可是如果他不貪戀美色,我就沒什麽把握可以拿下他。

當我坐在工具房裏思考著這些的時侯,被自己的大膽嚇了一跳,竟然打起大老板的主意來了,下一次見麵都不知道是什麽時侯呢?

下班前,我特意到陸總的門前溜達了一圈,房門緊閉,不知道他還在不在裏麵。如果不在,我想進去把那枚硬幣撿出來。

走廊那頭有人過來,我拿著拖把非常認真的在地上劃大字,我認得那是財務部的經理,他一定是到陸總辦公室去,我悄悄跟在他後頭,開門的瞬間,我看到陸總坐在他的大班椅上,跟幾個人說話,表情嚴肅,還皺著眉。

我覺得他和我說話的時侯,態度比對高管好。那是不是表示,他對我其實還是有幾分好感的。

這是個刷臉的時代,漂亮的臉能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這是我懂事以後總結出來的,隻要敢想,一切皆有可能。

雖然門打開的瞬間,我在走廊上咳嗽,陸總卻沒有注意我,專心工作的男人真的很有魅力,那一刻,我承認我被他吸引了。

以至於以後的幾天裏,我都長時間的在陸總的辦公室裏停留,甚至真的拿塊抹布把文件櫃底下的灰塵擦拭幹淨,隻是那枚硬幣,我一直沒有拿出來,不是放棄它,而是將它留在那裏,讓我可以想著它。想著它,便是想著陸總。事實上,男人在我心裏,總是和錢聯係在一起的,隻有想到錢的時侯,我才會想起某個相對應的男人。

比如,曾經有個男人出一萬塊買我的初夜,被我當場潑了一杯紅酒,狼狽不堪,幾乎惱羞成怒。雖然從此再也沒見過他,但是隻要想到一萬塊,我就會想起他。

還有一個男人,準確的說應該是男孩,比我還小兩歲,他從家裏偷了兩千塊非要塞給我,我雖然愛錢,卻也取之有道,偷的錢堅決不要,所以拒絕了,他很沮喪,發誓說以後掙到錢了,一定要養我。他明年高考,我希望他能考個好學校,畢業後找個好工作,說不定到那時,他真的可以養我了。在我心裏,兩千塊就是他。

當然,人和錢的數額一點關係也沒有,不然陸總隻值一塊錢,我都替他不值!

自從在天辰上班後,家裏人都覺得我變乖了許多,因為我回家的時間比以前早了,而且大都數時侯都趕回家吃晚飯。穿著打扮也稍稍正常了些,並且不象從前那樣時常伸手向他們要錢。

我並不是一個大手大腳的人,但女孩子嘛,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掙的錢完全不夠自己花。幸萬還有那些男人變著法的給我錢,有些人的錢我要,有些人的錢我不要,因為不安全。

夜店還是常去,我喜歡那裏,而且我的朋友們都在那裏。

白天,我素顏,紮馬尾,穿保潔製服,熱愛工作,友愛同事,說起話來細聲細氣,往來全是衣冠楚楚的白領金領。晚上,我化濃妝,大波浪披肩,穿著熱褲在夜場狂歡,和不同的男人喝酒跳舞,笑得暢快淋漓。

我每天穿梭在這樣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裏,一點都不費力,非常的遊刃有餘。有時侯,我都佩服自己,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我年紀不大,演技還行,演什麽倒象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