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龔羽拉開救生筏的拉鏈,將兩個占空間的大背包從救生筏上扔下去,順便抬了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的方向,然後將手伸出救生筏,探入海麵下。
“表層海水溫度很高。”
說完,林龔羽舀起一捧海水,湊到嘴邊嚐了一口後很快吐出。
“鹽度也很高。”
“符合這一類特點的洋流隻有北赤道洋流和南赤道洋流,不過現在還不好具體判斷。”林龔羽自顧自將自己的初步分析說出來後,雙眼盯著顧情沙,指著堆在一旁還未開封的救生筏說道:“如果我們運氣好的話,這艘救生筏或許會隨著洋流漂到一些不知名的小島上,哪怕是荒島,其中也會蘊含有一些資源和物資,那時後,我們可以在島上補充資源,然後判定方向,最後依靠這艘尚未啟用的救生筏開始真正的漂泊之旅。”
“那這麽說我們現在隻能聽天由命?”
“差不多。”
“我還以為你又有了妖孽般的想法,看來你也並不是萬能的。”
林龔羽聳聳肩:“我又不是超人……”
時間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中過去了。
不得不說,林龔羽和顧情沙的運氣還真不錯,想象中的海上漂流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便結束了。
大約黃昏時分,一望無際的海平麵上逐漸出現了一座荒島的輪廓,這讓救生筏中的林龔羽和顧情沙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荒島雖然更像是一座牢籠,但是比起迷茫隨波逐流而言,荒島似乎要更具安全感。
於是,在海浪的推送下,顧情沙和林龔羽的救生筏被送上了海灘。
“把你的救生筏也帶上,我們一起拖到那邊的棕櫚樹下,這個救生筏可以充當一個臨時的帳篷。”跳下救生筏後,林龔羽指著沙灘邊上茂密的棕櫚樹囑咐道。
“哦。”顧情沙淡淡的應了一聲,配合著林龔羽將救生筏一塊兒拖到了棕櫚樹下。
對任何一名荒島求生者來說,當務之急是救援、淡水還有食物,但首先要搞清楚方位,評估現有條件,而最好的一個辦法就是站到這個島的最高點去俯瞰四周。
但此刻林龔羽卻並不需要這麽做,因為就他目前所處的位置就能看到在小島東北方向百米外坐落著一座更大的島嶼。
“那個島要大得多,上麵或許會有更多的資源,作為求生者,在那裏的求生幾率會更高。”林龔羽凝視著對麵的荒島良久,見天色已經不早,搖搖頭做出決定:“天色暗了,我看今晚我們還是在這個島上過夜吧,明天我們再登上那座島嶼。”
“嗯……”顧情沙將手中拖著的救生筏往地上一扔,她仔細觀察了一下島上的植被後隨口說了一句:“這座島上的植物似乎都是熱帶植物。看樣子氣候類型似乎是熱帶雨林氣候。”
“根據洋流的特點、氣溫、氣候類型和島嶼的植被特色,我目前可以基本確認我們身處赤道附近,我們或許身處西太平洋,或者印度洋,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明天正午我們可以通過立竿見影法來判斷經度,屆時,我應該就能判斷出我們身處的海域了。”
“現在首要之急還是先在島上找找看有沒有淡水資源吧。”林龔羽轉過身子,朝二人身後的叢林努了努嘴,示意顧情沙與他一同前去。
“我們手中的資源最好不要使用,這些都是能夠長期保留的資源,所以目前我們應該合理利用島上的短期資源,囤積長期資源,為我們離開這座荒島做打算。”
一直以來,林龔羽都是以一種類似於教育的口氣和顧情沙說話,可顧情沙卻沒有露出一丁點兒的反感,反而一臉認真的將林龔羽所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記在腦中。
她有些佩服林龔羽,因為在這種情況下他仍然能夠保持冷靜並合理分析狀況,選擇一條最佳的出路,如果換做顧情沙,她自認為沒有這種閱曆和見識。
在顧情沙眼裏,林龔羽的確是一個靠得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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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在林龔羽身後,顧情沙撥開那些茂密的棕櫚葉開始深入叢林深處。
這座荒島上的叢林裏長滿各種熱帶植物,最常見的要數棕櫚樹,其次便是青色的竹子。叢林中的樹木分層生長,在高大的樹下有灌木、灌木下有草叢,層層疊疊,大自然的每一寸空間都被各種熱帶植物和叫不出名的植物利用了。
“我看這座島的叢林裏或許沒有淡水資源吧。”跟在林龔羽身後尋找淡水資源的顧情沙同林龔羽在叢林中穿梭一段時間後忍不住質疑起來。
在熱帶地區,求生者必須時刻麵對因為脫水而造成的緩慢體力下降,如果今晚他們二人不能找到淡水資源,那就意味著他們必須動用為數不多的五瓶礦泉水,這可不是一個好的開頭。
“再找找吧。”林龔羽有些不甘心的搖搖頭,隻要能找到一些積累著雨水的水窪或者小譚都是好事,但此刻時間已近黃昏,若是將過多時間浪費在尋找淡水資源上的話,無疑會錯失尋找食物的最好時機,林龔羽可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提前使用那些用於保命的罐頭和壓縮餅幹。
“好吧……”,顧情沙應了一聲,跟在眉頭緊皺的林龔羽身後繼續在叢林中穿梭起來。
事實證明,有時候收獲於付出是成正比的。在叢林中轉悠了二十多分鍾、就當林龔羽也準備放棄時,他終於在叢林深處發現了一顆別樣的植物——香蕉樹。
“我們還真是幸運呢。”林龔羽指著二人麵前的幾棵香蕉樹,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這可是可重複利用的水資源哦。”
“香蕉樹?”顧情沙疑惑的看了一眼林龔羽,再看了看前方的香蕉樹,顯然不太明白林龔羽的意思。
林龔羽也沒解釋,他在叢林中找了一根細長的竹管並將其折成數段,將每段竹管的一端削尖,然後走到香蕉樹旁,在每棵香蕉樹的樹幹上插上一根削尖的竹子。
“香蕉樹裏蘊含有很多水分,可以幫助我們補充水分並且攝入有用的礦物質,比如鉀,我們可以利用這些中空的竹管將水分引導出來,就像水龍頭一樣。”林龔羽一邊解釋著一邊將一根竹子從香蕉樹樹幹上取下,把尖銳那頭遞到顧情沙麵前,隻見竹子尖銳那頭已經濕潤了。
“你照著我的方法,先將竹管插入樹幹之中,接著在竹管正下方挖一個洞,然後再把香蕉葉墊在上麵充當盛水的容器。”林龔羽將竹管再次插回樹幹之中,隨便拾起一段枯木,在竹管的正下方刨開一個洞,然後折下一張寬大的芭蕉葉墊在上麵,形成了一個盛水的容器。
顧情沙也是有樣學樣,按照林龔羽的指示在竹管下方刨洞並墊上芭蕉葉。很快,五張用於盛水的香蕉葉被墊在了竹管之下,香蕉樹內的水分也隨著竹管一點點滴落到香蕉葉上。
找到了可循環的水源,接下來便得解決晚餐問題了。
大海固然可怕,但有一樣東西大海是從來不缺的,那就是給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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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找什麽?”
比起經驗老道,成熟鎮定的林龔羽,顧情沙忽然發覺自己就像一個連自保能力都沒有的嬰兒。
體會到林龔羽那豐富的求生知識和經驗,顧情沙也曾換位思考過,若是自己一人流落荒島絕不可能做到他這般地步,她的下場或許隻會是在彈盡糧絕後餓死荒島。所以,當顧情沙看見林龔羽在海灘上尋找著什麽,一句疑問脫口而出。
“我在尋找一些有用的東西。”林龔羽目光一邊在海灘上巡視著一邊解釋起來:“荒島求生的關鍵在於大膽創新,廢物利用,有時候隨便一樣很不起眼的垃圾都能拯救你的性命……你看,那有一塊海魚的殘骸!”
似乎發現了什麽寶貝似的,林龔羽小跑到海魚殘骸邊上,用手指將這塊已經發臭的殘骸拎了起來。
“一塊發臭的海魚殘骸,看這豁口估計是被大型魚類咬過了的,殘骸被海鳥從海裏叼了出來,丟下來後被潮水衝上了岸。”
“不過像這樣的殘骸很有用,我可以把裏麵的魚骨頭取出來做成一個簡易的魚鉤。”
林龔羽從海魚殘骸中抽出一根尖長的魚刺,將尖銳的部分用匕首削下,尋來一塊木片,用救生背包中的細線將其魚刺牢牢固定在木片之上,五分鍾後,一個簡易魚鉤在林龔羽手中誕生。
魚鉤製作完成,接下來要做的便是尋找活餌。在這片海域中擁有大量的海洋生物,小到幾厘米長的沙丁魚,大到幾米長的鯊魚,可以就地取材。
“有一種快速的方法可以在淺水區抓到一條沙丁魚,隻是要費些體力罷了。”林龔羽從叢林中拾來幾塊手掌大的石塊,堆積在沙灘邊上,接著,他手上捧著石塊走進沙丁魚經常活動的淺水區裏,將手中的石塊重重砸入水中。
“往水裏扔石塊可以釋放出衝擊波,把沙丁魚震暈而不會殺死沙丁魚。”
“噗通!”林龔羽一顆一顆將手中的石子扔進海水中。
“有了。”扔下了四五顆石塊之後,終於有一條被衝擊波震暈的沙丁魚浮出海麵,被眼疾手快的林龔羽及時抓住。
有了活餌,接下來的工作就輕鬆多了。
把沙丁魚勾在自製的魚鉤之上,用細線將魚鉤綁牢,細線的另一頭則纏繞在方形的水壺之上,製作成一個簡易的魚鉤轉動器,因為如果魚兒一旦上鉤必會劇烈掙紮,用手收線有可能導致手掌被細線劃傷。
完成一切之後,林龔羽將掛著沙丁魚的魚鉤仍向海麵,然後坐到沙灘之上,緩緩旋轉著手中的水壺,把細線放出。
智慧是世上最有用的求生工具,不管掉什麽魚,都需要耐心,林龔羽也可以趁此機會好好整理一下思緒,為接下來的行動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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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龔羽雙手抱膝,懶洋洋的坐在沙灘上。
酷熱的烈日已然西斜,天空飛掠的海鳥成為了海平麵上一道動人的風景線,海風輕輕吹打著林龔羽額前的劉海,潔白的線條在金黃色的夕陽下輕舞飛揚,一切都是那般愜意。
“為什麽你給我的感覺……這些求生知識都像是家常便飯一般,難道你在進入主神空間前是一名冒險愛好者嗎?”
不知何時,顧情沙已移步坐到林龔羽身邊,與他並排而坐。她撩了撩被海風吹亂的發梢,和林龔羽一同欣賞著無限美好的夕陽海景。
“我和你一樣,也是殺手。”
“殺手?”這是顧情沙第一次聽到林龔羽提起自己的過往,她沒想到這個智商近乎於妖孽的隊長竟然和他有著相同的職業,這著實有些意外。
“對了,我記得你在現實世界中你也是殺手吧。”大約將細線放出了二三十米遠後,林龔羽停止轉動水壺,看著身旁的佳人道:“你是哪個組織培養出來的?歐洲的殺手集團?日本的忍者聯盟還是中國的刺客世家?”
聽到林龔羽提起現實世界中的幾大殺手界的大佬,顧情沙微微一愣,旋即答道:“我是在一個私人的女性殺手組織完成訓練。”
“女性殺手組織?”林龔羽一聽,看待顧情沙的眼神頓時變了。
他知道女性殺手組織出來的女人可不是什麽好鳥,據說女性殺手組織是專門將女人培訓為殺人利器的組織,其中更是囊括色誘刺殺、犧牲色相打聽情報等訓練內容。
由於女性殺手相較男性殺手存在自身劣性,所以女性殺手一般都會合理利用自己的身體刺殺對象,比如當她們的暗殺對象在她們身上釋放欲望的那一瞬間無疑就是下殺手的最佳時機。
林龔羽還聽說,女性殺手組織培養的女性殺手都會在完成訓練之前將自己的身子交給男性殺手或者教官,以此完成正式成為殺手的儀式。
看著林龔羽眼眸中毫不掩飾的厭惡神情,顧情沙心中沒由來一慌,急忙解釋起來:“我支付給組織大量金錢來訓練我的殺人技巧,但其餘的內容一概沒有涉及,而且,就連我的教官都是女性。”
顧情沙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謊,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解釋,但她知道自己不喜歡林龔羽用那種眼神看她,很紮眼。
“哦……那倒是我多想了。”或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林龔羽轉移話題道:“對了,你為什麽要選擇成為殺手?”
見林龔羽的眼神又恢複以往,顧情沙心情好轉了些,於是以一種較為輕鬆的語氣和簡潔的話語將她的故事敘述出來。
“我生在一個上流家庭,家資富裕。我15歲那樣,那個賤女人出軌,被父親捉奸在床。”
“父親當著我的麵用手槍打爆奸夫的腦袋,但那個賤女人卻奪過了父親的手槍,並開槍打死了父親。”
“那個賤女人姘頭的家族是一個有權有勢的家族,後來,在那個賤女人的幫助下,那個家族吞並了我父親名下的所有財產。”
“不過,幸好我父親曾經給我在私人賬戶裏存了一筆巨額,於是我利用這筆巨額支付殺手訓練的費用。”
“五年後,我完成了訓練,用狙擊槍親手將那個賤女人和那個家族的所有成員一一爆頭。”
“再後來我東躲西藏,終日逃避警方的追捕……直到有一天我使用筆記本電腦時彈出一個方框選項,於是我便進到主神空間來了。”
顧情沙的口氣很輕鬆,故事很簡潔,但林龔羽聽得出顧情沙的心情並不如她述說那般輕聲,他知道,她口中的那個“賤女人”或許就是她的親生母親。
“抱歉。”林龔羽歉意的看了一眼顧情沙。
顧情沙搖搖頭,淡淡道:“沒事,這些都過去了,而且我也從來沒有後悔過。”
林龔羽點點頭,也不再說話,兩人很快就冷場下來。
“說說你吧,你為什麽成為殺手?”良久,或許是不習慣這種突然性的冷場,於是顧情沙將話題扯到了林龔羽身上。
“當你想要保護你一個的時候,你會渴望變強,當你渴望變強的時候,你就會渴望力量。”林龔羽的回答比顧情沙還要簡潔,但就是這麽幾句簡單的話語便將林龔羽成為殺手的主要原因概括了出來。
林龔羽在海灘上拾起一塊小石,隨手一仍,石子“噗通”一聲沒入海麵,林龔羽追憶的聲音也傳入顧情沙耳中
“我除了接受徒手搏鬥、槍械組裝使用、匕首刺殺、狙擊刺殺等主要項目外,還涉及到情報探取、情報分析、身份角色扮演兌換、麵部表情轉換訓練、野外求生訓練等等……我將所有殺手訓練的項目全都涉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