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悠然帶著三個小豆丁,還有兩隻動物上路,他們一路往北行走,夜悠然想要找淩越,與他們匯合。
白虎與伯爵依舊互相看對方不順眼,隻要一有空閑,它們都會狠狠地打一頓,結果誰也贏不了誰,兩敗俱傷。
左欣媛這女娃一聲聲地喊著夜悠然師傅,非常自來熟,完全沒有半點小女孩應有的嬌羞別扭,肚子餓了就大大方方地跑過來搶食,這也讓夜悠然省心,畢竟她自己可不太會照顧別人。
原本夜悠然看著萌寶小腳丫都磨破皮了非常心疼,想要放緩一起腳程,不過夜悠然總是覺得胸口非常不舒服,這並不是什麽好的預感。
“你們有沒有聽到一些聲音?”夜悠然突然停了下來,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淩以曜板著小臉,認真聆聽了好一會兒,一本正經地搖頭,“隻是鳥叫,媽咪,你是不是又聽到了那奇怪的聲音?”
這幾天以來,夜悠然總是說起她自己聽到一些呼呼呼地叫聲。
“可能是我年紀大了,有幻聽。”夜悠然朝他們尷尬地笑了笑,“我們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再出發吧。”
淩以曄自從遇到了夜悠然之後,也沒有再發小少爺脾氣了,異常的積極。
每次停下來休息,他都會跟著哥哥一起去撿樹枝,還有小石塊,左欣媛為了討好夜悠然這個新師傅自然也要裝裝乖巧。
夜悠然看著那三個孩子在一邊胡亂折騰也沒有理會,夜悠然教育孩子的模式就是放任政策,基本上隻要沒有危險,她都不多加理睬。
“大白,一會兒我們上路,你伏著我們所有人一起前行。”夜悠然走到白虎身前,難得用溫柔地語氣跟它商量著。
白虎翠綠的虎眸睨了她一眼,腦袋一擰,無視她,表示拒絕載客。
夜悠然如今已經沒有半點怕它了,她伸手戳了戳眼前這團白色絨毛,開口涼涼地說著,“我去告訴伯爵,你最怕別人攻擊你的尾巴……”
“嗷嗚!”白虎眯起獸瞳,頓時閃過綠色陰森的光芒,就是夜悠然聽不懂獸語,她也知道它在生氣。
不過夜悠然就一流氓,平時這種威脅別人的損事沒少做,她無賴地聳聳肩,“沒辦法,我們這麽多人之中,就算你體型最大,而且你這噸位,伏著我們所有人一起上路應該也沒有問題。”
夜悠然語重心長地說著,不忘補充一句,“大白,你可以順便減肥呀。”
白虎氣惱了,在她耳邊吼了好幾下,夜悠然的耳膜都快要被這聲音震穿了,白虎不能傷她,生著悶氣,無奈隻好去撓大樹泄憤。
那可憐的樹被它撓得嘎嘎作響,搖搖欲墜準備都要倒了。
夜悠然看著它這幼稚的動作,心底難得生出一絲慚愧,都有些不好意思欺負它了,不過不欺負它還能欺負誰呢,誰讓它沒事長這麽大份。
“大白,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不過我真的很不安,哎……”夜悠然與它保持三米的安全距離,故意大聲哀怨了起來。
這頭白虎的脾性,夜悠然算是摸個透了,雖然外表看起來這頭龐大的白虎威風凜凜,殺氣十足,不過夜悠然知道這家夥有一顆很天真很萌蠢的心。
夜悠然這種卑鄙無恥的人當然不會放過它,淒淒慘慘地說著,“大白,自從上次那場人工降雨之後,我的身體就越來越不行了……”她偷偷地用餘光朝那邊正在撓樹反抗的白虎看去,果然它的爪子頓了一下。
“我以前不懂事,做了很多事惹得我家男人生氣,我希望在我臨死之前,能見他最後一麵……而且我兩兒子這麽小,不把他們帶回給他們爹地我不安心……大白,我全靠你了……”說完,夜悠然的眼角擠了兩滴淚出來,在頭頂的嬌陽折射之下,看著愈發可憐。
嘭——
那頭白虎像是受不了她似的,猛地一用力,竟然將眼前這大樹連根推倒了。
夜悠然眸子一亮,這就算是它答應了。
看著眼前這團白絨絨的生物,不由在心底暗喜,不過夜悠然並沒有平時作惡後的激動,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眸子閃過一抹擔憂。
雖然剛才故意誇大的事實,不過身體確實有了變化,估計現在的自己連冷霄都打不過,還有這些天隱隱回蕩在耳內的聲音,這都讓她不安,一定要盡快與淩越他們匯合。
簡單地吃過幾個地瓜之後,夜悠然則讓三個豆丁爬上白虎背上,這幾個小家夥打雞血一樣興奮,淩以曄一時激動還拔了白虎一大把皮毛,疼得白虎當場就想扔他們下去。
夜悠然用樹藤將他們三人緊緊地係在白虎背上,那模樣就像是當他們是貨物一樣,不求舒適,隻求不會摔下來。
最後夜悠然自己一躍而上,朝這三個孩子笑了笑,笑得有些陰險,“你們就當作坐過山車好了。”
“大白,我們出發了!”夜悠然一聲令下,白虎大概是被夜悠然給忽悠了,它奮力地向前奔跑,這速度是他們之前步行的百倍。
夜悠然轉頭看著右側一直與他們保持速度的小黑影,伯爵這樣傲嬌的貓,自然是情願自己跳躍。
夜悠然看著伯爵不由笑了笑,心底裏有些感激,如果不是伯爵的守護,她家兒子肯定早出事了。
夜悠然他們伏在白虎背上趕路已經有三天了,時間的流逝讓她愈發不安。
原本她覺得隻要一路向北行走就能找到淩越他們,可是她沒有看見人,也沒有找到淩越留下的標記。
她轉頭看向此時正蹲在溪邊喝水的伯爵,伯爵知道她的意思,它徑自甩了一下尾巴,隨即有些失落地低下貓腦袋繼續喝水。
淩以曜思維敏銳發現了異樣,蹦噠著兩條小短腿朝他媽咪跑了過去,揚起頭,憂心忡忡的問道,“媽咪,是不是迷路了?”
夜悠然伸手捏了捏他這凍包子臉,她的心情有些沉悶,幹脆逗弄她兒子,“迷路了,找不到你爹地,你怕不怕?”
淩以曜是一個非常認真的人,這小古板的個性可是像足了淩越,他揚起腦袋看了他媽咪好一會兒,嚴肅地說道,“媽咪,你別怕,就算我們找不到爹地,爹地也會來找我們。”
夜悠然在心底失笑,這反倒是被這小家夥安慰了,不過這孩子說得沒錯。
淩越一定會找上自己,他那死心眼的個性,無論發生了什麽事,他都會堅持找到自己,不過,這次不必……
“每次都是你爹地在找我,這次我們去找他,他一定會很開心……”夜悠然蹲下身子在他的小臉蛋上親了一下,語氣裏帶著堅定。
淩以曜被夜悠然摟在懷裏,可能是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一時怔住了。
夜悠然一想起淩越,不由笑了起來,“你爹地雖然整天像冰塊一樣,不過他很心軟,在他耳邊多嘮叨幾句,他就會投降了。而且他很好哄……哈哈哈……我早就知道他就是一個呆子……”
淩以曜聽著夜悠然魔性十足一邊說一邊笑,雖然聽不太明白,不過看她笑得一臉狡黠,肯定是以前陰了爹地。
夜悠然的魔爪揉了揉他俊氣的頭發,好奇地問道,“大呆,你老實告訴我,你爹地以前在家裏的時候,有沒有很凶?有沒有經常帶其它漂亮阿姨回家?”
“沒有。”他如實說著。
淩以曜被他親娘各種蹂躪,雖然有些鬱悶,不過心底還是暖暖的。
夜悠然跟自家兒子聊起了淩越,不由揚起頭,大腦裏盡是那個男人冷峻的臉龐。
眸底壓過心理真實的情緒,淩越,你在哪裏?為什麽連伯爵也無法跟蹤夜千尋,你們是不是遇到危險?
雖然依舊沒有線索,不過夜悠然決定繼續往北前行,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從夜悠然開始尋找淩越他們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月,這兩個月以來幾乎沒有淩越他們消息。
伯爵雖然一直被夜千尋那個惡主不人道的虐待,不過它也開始擔心起它家主子,會不會提前歸西了。
淩越他們到底哪裏去了?
夜悠然再也壓抑不住心底的擔憂和思念,她想起了淩越那天對自己說的話,“你明知道這裏有危險卻依舊不顧一切跟隨著夜千尋前來,夜悠然,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出了事,我怎麽辦?!”
當時淩越很生氣,非常生氣,夜悠然想他肯定很擔心自己。
正如自己牽掛著他的安危一樣。
“淩越,你別出事,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她看著眼前一片迷惘,低聲地對自己說著。
白虎的速度很快,這兩個月以來,大部分時間都是白虎伏著他們奔跑,可是前麵永遠都有走不完的路。
夜悠然不知道這片禁區到底有多大,或許說這個世界到底還隱藏著什麽,不過每次她看向一望無際的前方,都有一份希望,希望下一秒就能找到淩越,卻也多了一份迷茫。
“媽咪,那裏有個房子,爹地會不會就住在裏麵?”突然淩以曄那憨憨地聲音從高處傳來,帶著一份激動,小手指指著一個方向。
夜悠然一把將爬在樹上的淩以曄抱了下來,隻是短短的兩個月,這兩小孩子就長高一寸,夜悠然不知道是水質影響,還是他們兩基因良好,現在他們爬樹摘果子可比猴子還要快。
夜悠然與伯爵對視一眼,“今天晚上,我們就在那間房子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