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秋在辦公室裏等了半個小時之多,然後走進來之前跟在那個男人身邊的美女助理,說是裴總有急處去處理了,麵試的結果等隨後通知她。
靠——
這難道不是在耍人嗎?
以前讓她回去等結果的人是他們,後來通知她來複試的人還是他們,結果現在又讓她回去等結果。
耍人真的這麽好玩嗎?
而且剛剛蘇涼秋聽到這個美女助理說剛剛那個給她複試的男人好像是叫裴總。
“裴總?”
“是,裴總有急事需要現在去處理,等結果出來之後,會親自給你打電話的,不好意思。”美女助理微微的一笑。
蘇涼秋也跟她笑不出來了,反正她是有了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沒有搭理美女助理的話,踮著腳尖從辦公室裏麵走出來。
美女助理上前扶她往電梯處走去。
蘇涼秋想要很有骨氣甩掉她手臂的,可是看著她那張無害笑臉,好像下不去狠心了,坐電梯到達一樓,她踮著腳就走到了沃瑪的公司大門口處,她就看不遠處‘飛’過來一輛紅色的藍博基尼。
車子漂移的停下,然後,從車上麵走下來一個身姿頎長,長相英俊的男人。
男人的眉頭似乎緊緊的擰著,朝著她站著的方向走過來,看到她的時候,拿著手指在她的額頭前談了一個腦蹦,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不知道你的腳還沒有好啊?你現在來給我複試什麽複試。”
他是養不起她還是怎麽著?
她用得著這麽不要命的出來找工作嗎?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褚氏集團是要倒閉了還是怎麽著呢?
“疼。”蘇涼秋皺著小臉,一副很疼很疼的模樣,她伸出手,抱著他的手臂,走路的時候腳步往慢,一點一點的往前麵移著,“今天中午吃過飯,我收到了沃瑪給我發的郵件,讓我來參加複試,我一想我的腳也沒事的,就來試試嘍,你看,我的腳真沒事,不信我給你走兩步。”
她強忍著腳上傳來的疼痛感,腳步放慢,放輕的往前走了兩步,轉身,朝著身後的男人,淺淺的一笑,“你看,是不是好了?”
褚之信的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陰鷙,大跨步的走到她的麵前,二話沒說的把她給抱起來,朝著紅色藍博基尼停著的方向走去。
驀然間,道路之上突然間多出一輛黑色的嬌車,在快走到他們身邊的時候,速度明顯的往慢了下來,然後,就看到後車窗的車窗玻璃給放了下去。
蘇涼秋就看到了剛剛給她複試時候那個男人的,她拍拍褚之信的肩膀,示意他把她放下,然後,朝著車子裏麵的那個男人打招呼,“裴總。”
剛剛那個美女助理不是說他有急事已經去處理了嗎?那麽,現在這個時候,他是還沒有去處理呢?還是已經去處理回來了呢?
“蘇涼秋。”坐在車裏的男人喃喃的出聲,臉上帶著黑色的墨鏡,他透過黑色的墨鏡看著站在蘇涼秋身側的男人,他的嘴角揚起一個詭譎的微笑,“你被錄取了,等你的腳傷好了之後,直接來上班。”
“謝謝裴總。”如果此時不是這個裴總還在他們的麵前,蘇涼秋估計都已經高興的給跳起來了。
“她不會來。”褚之信突然間的出聲,直接上前,站在了蘇涼秋的麵前,“多謝裴總的好意了,但是,無論麵試的結果到底是如何,她都不會來的。”
“老公。”蘇涼秋的臉色繃著,拉著褚之信的衣袖,似乎還有些沒有從他剛剛的話語中給明白過來一樣。
坐在嬌車裏麵的男人,並沒有說話,而是直直的看了他們兩個超過五秒之後,然後,升起了車窗,車子漸漸的開遠了。
褚之信攔腰抱起蘇涼秋,把她放在副駕駛座的位置上麵,然後,他坐進了駕駛座的位置上麵,神情有些緊繃。
車內空氣靜謐,紅色的藍博基尼行駛了一段距離之後,蘇涼秋驀然間的出聲,“老公,你剛剛為什麽和裴總那麽說?”
他為什麽會說她不會上班?
蘇涼秋想不明白了。
褚之信抿唇,握著方向盤的手,漸漸的用力,手背上麵的青筋暴起。
有些話,他該要如何跟她說呢?
“老公,我跟你說話呢。”蘇涼秋側目,黑眸緊緊的睨著他,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的表情。
她的心裏一直都想不明白。
工作,她是想要靠自己的能力來換得成果,難道她錯了嗎?
“不用你上班。”半晌之後,褚之信突然間說出這麽一句,“我可以養活你的。”
不止是養活她,就是再生個足球隊,他都能養活得了。
“老公,你覺得我們之間是能不能養活得了的問題嗎?”蘇涼秋直視著他,“所以,你一直都不能理解我為什麽要找工作,是嗎?”
她之所以會想要找工作,那是因為她想要實現自身的價值,念了這麽長時間的書,難不成,就這麽白白的窩在家裏,好吃懶做,坐吃等死嗎?
她想要做一個有用的人。
或許是現在她的能力不好,有些笨,也不像是別人工作那麽利索,但是,一切都可以鍛煉的不是嗎?
褚之信現在掌管著北城最大的褚氏集團,他是高高在上的領導者,她雖然現在幫不上他什麽忙,但是蘇涼秋還是希望自己能夠變強,能夠變得有用,等到有一天的時候,她能用自己的能力,幫上他點什麽。
她不想要讓以後別人說起來,褚之信的妻子,一無事處,一點小小的忙她都幫不上他。
她不想這樣。
她想要讓自己變大,變強。
盡管可能這一條路會有些艱辛,但是,她就是想要靠自己的努力,昂首挺胸的站在褚之信的身邊。
“小秋,我養著你不好嗎?”褚之信的目光看著前方,車子平穩的行駛著。
好嗎?
蘇涼秋在心裏反問著自己,如褚之信所說,由他養著自己,然後,自己天天在名城公寓裏麵如寄生蟲一般活著,好嗎?
很快,短短幾秒的時候,她就在心裏把這個可能給歪定了。
不好,一點都不好。
蘇涼秋不想讓自己的這一輩子都如此荒唐的度過。
話不投機半句多。
之後的路程之上,蘇涼秋沒有再主動的跟褚之信說一句話。
車子停在名城公寓的樓下,蘇涼秋抿著唇,打開車門,下車,沒有等車裏的褚之信,她踮著腳尖,強忍著右腳傳來的疼痛感,朝著名城公寓的樓道處走過去。
“小秋。”褚之信三步並做兩步的跟上她,腰微彎,想要把她抱起來。
蘇涼秋掙紮,聲音裏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怒氣,“我自己走。”
她想要靠自己。
“小秋。”褚之信無奈,硬是強把她給抱起來,他的黑眸如同黑曜石般閃耀,他低頭,緊緊的睨視著她。
剛一進去名城公寓,褚之信懷裏的蘇涼秋就像是一條鯰魚一般,不停的在他的懷裏掙紮著,他無奈,在心裏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把蘇涼秋在玄關處給放了下來。
蘇涼秋的腳剛一碰地,然後就感覺到了右腳傳來的痛感,彎腰,先是把自己的鞋子給換了,然後踮著腳,朝著公寓裏麵走去。
褚之信剛一換好鞋子,就看到蘇涼秋的小身影已經慢慢的走到了臥室的位置,他緊步跟著上前,結果,砰的一聲,臥室的門被關上了,而且……還無情的被落鎖了。
他走到臥室的門前,擰動了兩下,確認是從裏麵被鎖上了。
很難想像,突然間有一天,堂堂的褚氏集團總裁褚之信,居然會被關在門外,褚之信訕訕的摸摸鼻尖,依舊還是有風度的敲敲門,“小秋,你開門,我有話跟你說。”
臥室裏麵的蘇涼秋就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人,躺在床上,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頭頂的吊燈。
她現在的心情很複雜,她不想要跟他說話,而且她也沒有什麽話跟他說。
砰砰砰——
敲門聲還在繼續,蘇涼秋轉了個身,然後翻身,把薄被蓋在自己的身上,當作什麽都沒能聽到的模樣。
褚之信敲了一會兒臥室的門,裏麵的小女人完全沒有一點要開門的意思,無奈之下,他隻好走進書房拿出了備用的鑰匙,他拿備用鑰匙剛打開臥室的門,就接到了公司裏麵打來的電話。
他看看躺在床上縮成一團的小女人,又一想到電話裏麵的提到了事情,然後,他還是打算先去公司,其它的事情,等晚上回來之後再繼續談談吧。
蘇涼秋聽到了臥室門被打開的聲音,也聽到了褚之信接電話的聲音,後來,就連他走了,她都知道。
她知道他忙,他一個人掌管著那麽大的褚氏集團,又怎麽可能不忙,但是,她就是因為知道他忙,因為知道他累,所以才想要讓自己變得聰明一些,有能力一些,必要的時候,能站在他的身邊,哪怕是幫上一點點的小忙也行啊。
可是,褚之信的想法永遠都跟她是不一樣的。
是不是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永遠都是不一樣的?
蘇涼秋一個人躺在床上瞎想著,想著想著,慢慢的睡了過去,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她隨意的打開電話,突然間被打電視裏麵的一條新聞所吸引——黃天明涉嫌吸毒,偷稅漏稅,已經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