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一次在奶茶店的時候,明明蘇涼秋可以讓褚之信跟著她一起進來,就抓到他和蘇涼秋見麵的事情了。
可是,她沒有。
易之臣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知道她是被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女孩子,有的時候蠻橫無理一些也是情有可願的。
他雖然有的時候在家裏麵前軟弱,但是他不傻,他知道,家裏人非得要讓他們兩個在一起,一個是為了塗家背後的地位,還有一個,那隻是單純的因為塗思雅這個人。
易家父母一直都認為塗思雅明事理,知進退。
塗思雅側目,朝著他甜甜的一笑,“之臣,你在想什麽?”
“想你啊。”易之臣實話實說。
塗思雅的小臉一紅,嘟著小嘴,嬌嗔的說道,“討厭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你真的是……”
“沒事。”易之臣唇角微揚,“她們知道的。”
他本來就是實話實說,而在場的所有人也以為他們兩個是真的在一起,一句單純的“想你”,又會有什麽事?
塗思雅心裏美滋滋的,這是第一次,易之臣當著她朋友的麵,和她一起曖昧。
也可以稱之為曖昧的吧。
盡管她知道,他們兩個除了在喝過酒之後,滾過兩個床單之外,也不能算是真正的在一起了吧。
今晚的聚會,張儀馨的離開,塗思雅和易之臣成為了焦點。
離開的時候,塗思雅的小臉微紅,搖晃著頭,微微的暈醺,腳步踉嗆,“喝,喝,來,我們再喝。”
她全身的重量都倚在易之臣的身上。
易之臣肩膀上麵挎著塗思雅的包,雙手扶著塗思雅,上車。
塗思雅坐在後座,剛剛明明座的正直,結果車子一開,她的身子已經倒下了,嘴裏還不停的嘟囔著,“喝,喝,我們再喝,我們今天不醉不歸。”
剛剛嘴裏還在不停的念叨著,喝喝喝的。
結果一下子,話風就變了。
“之臣,之臣……”塗思雅躺在後座嘟噥著,“之臣可是我的男朋友,哼,你們誰都沒得搶。”
易之臣的臉上揚起了笑容,她這模樣,可能也真的如她所說,真的是很深愛著他吧。
他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繼續抬正視線開著車。
易之臣沒有看到的是,躺在後座的塗思雅嘴角揚起一個詭譎的微笑。
……
美國。
褚之信這邊的案子有些棘手,都已經來了快一個星期了,但還是感覺有些無厘頭,解決有些困難。
“褚總,您看我們今天要不要再去找一找詹姆再好好的談一談?”艾琪琪問道。
褚之信的黑眸一沉,一隻手裏轉動著鋼筆,“不用,先暫停一下,我們老是頻繁的找詹姆,他可能會以為他會有很大的利可圖,到時候,他肯定會獅子大開口的,我們暫且的晾一晾他。”
“好的。”艾琪琪點頭。
褚之信一直都覺得,美國這邊的案子都沒有蘇涼秋那邊的事情難搞,那天醉酒之後醒過來,直直的看著那通訊記錄,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
離婚嗎?
她就那麽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離婚,然後投入易之臣的懷抱嗎?
褚之信的感覺這段時間一天裏每每都會頭疼好幾次,他在來美國之前都安排裴姵去按照她的喜歡重新的再裝一次名城公寓了。
這不,裴姵都已經打電話告訴他,名城公寓那邊都已經重新裝修好了,可是,她確跟他提出離婚了。
“褚總,您不舒服嗎?”艾琪琪看他的臉色不好。
褚之信搖頭,“沒事,你下去吧,有事我打電話給你。”
“好。”艾琪琪離開了他酒店的房間。
夜晚,天上綴滿了閃閃發光的星星,像細碎的流沙鋪成的銀河,艾琪琪開著車,後座褚之信閉目養神。
車窗外,霓虹燈閃爍。
他們兩個到達指定酒店的時候,美邊這邊的負責人詹姆還有到。
褚之信和艾琪琪分別坐下,等到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詹姆才姍姍來遲。
包廂的門被打開,一個身材高大,頭發金黃色,微卷,鷹鉤鼻,眼睛裏的眸子是棕色的,帶著一隨從進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褚總,路上車太堵了。”詹姆說著那蹩腳的漢語,進來就主動的和褚之信握手。
褚之信的表情看不出喜與怒,站起來,與他握手。
之後,四人再次座下。
“褚總,艾秘書,你們都已經來美國很久了,我一直都想著找一次機會,盡一次地主之誼,今天,就很合適啊。”詹姆慢騰騰的說道。
褚之信抿唇,“謝謝招待。”
“……”詹姆臉上的笑容一下僵住了,爾後點頭,“那是自然。”
本來這個酒店就是詹姆自己選的,自然級別也是數一數二的,價位自然也是沒得說了,他本來是想著今天趁著褚之信在,好好的大吃一頓的,結果……被自己給賣了。
硬著頭皮,點了幾樣菜。
之後,抬頭,微笑,“褚總,你看還有什麽想吃的嗎?”
“可以了。”褚之信點頭,就在詹姆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他接著說道,“來五瓶八二年的拉菲。”
什麽?
五瓶八二拉的拉菲。
詹姆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流血,今晚的這一頓,會不會把他最近從褚之信那兒得來的好處都給倒貼出去?
艾琪琪看著詹姆那欲哭無淚的表情,憋著笑。
褚總真的是太厲害了,今天這一招,這叫一個高,看詹姆那表情就像是吃了一個蒼蠅一樣的,惡心難受。
酒足飯飽之後,開始談正事。
褚之信的酒量一直都很好,酒過三巡之後,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開門見山的直接說道,“詹姆先生,我想貴公司除能和我們合作之外,再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如果您選擇了別的公司,到時候,一定會後悔莫及的。”
詹姆現在都已經後悔莫及了。
“褚總,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本來這個案子,你們誰做的方案好,然後出的價格高,到時候我們就自然會好好的考慮。”
“詹姆先生,不防提出你的條件。”褚之信直接說道。
條件?
詹姆愣了一下,最近這段時間,來找他的人不少,或多或少的都給了他好處,但是從來都沒有一個人像褚之信這樣大氣的問,你的條件是什麽?你想要什麽?
沒有。
這一刻,詹姆動心了。
“我……”
褚之信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您在家族排行老二,而現在公司掌權的一直都是你大哥,如果這一次的案子能成,那麽,下一次在你爭奪掌權之位的時候,我想,我可以給你很多的幫助。”
“比如……”詹姆的表情一變,換成了嚴肅認真。
“金錢。”褚之信言之篤篤,“又或者,是別的你所需要的東西。”
詹姆猛的一下子站起來,棕色的眼眸閃過激動,努力平複了很久,他說道,“我要好好的考慮一下。”
“好的。”褚之信站起身來,直視著他,“我會等你的好消息。”
回到酒店。
艾琪琪整理明天投標的方案,“褚總,依您看,詹姆這次會答應嗎?”
“八九不離十。”褚之信手撐著額頭,“你沒看到他那貪婪的眼睛,我昨天托人查了一下詹姆這個人,才發現他是家中老二,一直都被他大哥給壓著,不得勢,像他這種天生生長在這種家庭的人,沒有一個是不喜歡權利的,這一次把魚耳給了他,他應該會上鉤的。”
“那褚總,你早點休息,我就回去了。”
“好,等後天的消息。”
夜,漆黑靜謐。
在異國他鄉的這個日子裏,褚之信不知道為何,突然間很想念那個遠在北城的小女人,可是那個小女人一定不想他,說不定還在糾結離婚的這一回事呢。
名城公寓都已經重新裝修好了,就等著她回去住了,結果,她居然要跟他離婚嗎?
褚之信再一次的撥打了蘇涼秋的電話,一直都是在通話中,然後,他換了另外一種方式,微信視頻聊天,還是沒有人接。
她去哪了?
遠在美國的褚之信聯係不到蘇涼秋,頓時,他整個人都感覺慌了,她去哪了?怎麽不接電話?信息也不回?
褚之信一連打了十幾個電話,發了十幾條信息,都是了無音訊。
褚之信深邃的黑眸裏閃過怒意,他換了一個號碼打了過去,“是我。”
簡單明了的兩個字。
“有來電顯示,我不瞎。”蘇涼晨看了一眼時間,十分鍾以後有一個案子要開庭,“你不是在美國嗎?這國際漫遊加長途的是幾個意思,我一會還有一個案子要開庭,長話短說。”
“你不在家?”褚之信的聲音提高。
“老大啊,你是想上班的時候的就上班,不想上班就不上,我哪能跟你比啊,我可是給冷血的資本家打工的命啊。”蘇涼晨誇張的哀嚎著。
“你少跟我貧,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你嗎?”褚之信才不相信他的鬼話。
“哎,不對。”蘇涼晨一下子想起來,“你和我們老二之間是不是有什麽事?”
“……”褚之信抿唇沒有說話。
“哎喲喂。”蘇涼晨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模樣,“不是,我說你啊褚之信,你怎麽回事啊?你跟我們家老二之間到底是怎麽了?害的我們家老二今天都跟我提到離婚的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