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瞪大了眼睛,蔚紫衣的話像是一把刀捅進了她的心裏,又來回的攪了幾番,她隻覺得整個心都快要挖出來了!看著鬧成一團的家人,再看看一臉冷漠的蔚紫衣,知道求他是不可能了,便衝過去奪紅兒手裏的刀,"嫂子,嫂子,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我們不好,不該每天對你惡言相對,更不該慫恿哥哥把你賣了補貼家用,我也有錯,我知道錯了......."
紅兒手裏的刀開始劇烈的晃動,空洞的眼睛裏滴出兩滴眼淚來,喃喃道:"你說知錯了,你們也知道錯了,晚了,什麽都晚了....."說著手一使勁,刀刃就劃過了老徐的手掌落在了徐宏的腦門上,徐宏瞪大了眼睛,一滴滴的鮮血慢慢的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他已經叫不出聲來了,隻是瞪著眼睛望著紅兒,紅兒手上再一使勁,那刀就將徐宏的腦袋生生的割成了兩半!
老徐大吼一聲,噗的吐出一口鮮紅,直接滾到了地上,徐曼也是癱軟在了地上,連去扶老徐的力氣也沒有了!
蔚紫衣站起身,拍了拍長衫,丟了一塊銀子給徐曼,"以後的日子還要過的!"
那人見蔚紫衣動身,急忙在前領路,"公子這邊請!"
眾人見老徐一家落了這個下場都是唏噓不已,就在這個功夫,蔚紫衣回頭,"記住天作孽尤可贖,自作孽不可活!"
那人笑的一臉狗腿,"公子的話真是至理名言!"蔚紫衣也懶得理會他,長驅直入的進了天仙閣,輕車熟路的上二樓,在天字號房前停了下來,隻聽得裏麵鶯鶯燕燕,嬌笑連連。
一腳將門踢開,走了進去,冷聲喝道:"都出去!"
那些姑娘見來了一個俊俏的小生,一臉怒氣,都不懷好意的朝著軟塌上的人看去。
軟塌之上的正是玉樹臨風的顧天傾,這裏是他的藏身之處,他實在沒想到蔚紫衣會找到這裏,懶懶一笑道:"姑娘們,在下有貴客駕到,散了吧!"
一群姑娘嬉笑著出了門,還貼心的將門關上。
"怎麽著,飛花公子來找我有何貴幹?"顧天傾嬉皮笑臉的跳了起來,撿了一隻杯子就往蔚紫衣手裏塞。
蔚紫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少在這給我貧嘴?救命之恩尚且沒有報答,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帶走了送給我的信物是怎麽回事,還是你認為你的命也就值那點內力!"
"喲,別氣嘛,我要是不這麽做的話,您又怎麽會來找我呢?王妃娘娘?"顧天傾挑眉道。
"你這麽做就是為了見我?"蔚紫衣冷笑,"我看鼎劍宮的尊主也不過如此罷了,要不是你偷進王府,我還不知道你居然連挾持女人要挾這等卑鄙的手段也用的出來,真不愧是鼎劍宮的尊主!"她一聲聲都是譏諷,想起他竟然在自己床上放下了青樓女子的肚兜示意自己所在的地方,她火氣就更大了!
"正所謂兵不厭詐,隻是沒想到他的王妃居然會是你,這倒是讓我很是意外呢!"說著將玉佩拿了出來在蔚紫衣麵前一晃,笑道:"這玉佩可是我的寶貝,給你了也不知道好好藏起來,這要是讓夜染塵發現了,你說他會怎麽樣,會不會誤會咱們之間有什麽呢?"
"你!"蔚紫衣氣結,一把搶了玉佩就要往外丟,顧天傾反身一劫,順帶將他帶在了懷裏,似笑非笑道:"哦,我似乎忘了一件事,夜染塵並不喜歡他的王妃,他更不知道自己的王妃就是名傾天下的飛花公子,那道駭人的傷疤下是怎樣的傾國傾城!"說到這裏,伸手在蔚紫衣下巴一抹,嘖嘖歎道:"人人都說夜染塵是華朝的戰神,是如何的英勇神武,隻是想不到居然連自己王妃的底細都不曾知道,這是多麽可笑的一件啊,你說是不是?"
蔚紫衣一把推開他,"你給我說這個做什麽,我沒有興趣!"她過去推開窗戶,隻見燈火點點,波瀾壯闊,不由歎氣,道:"你去王府,劫持了王妃後想要怎麽做?殺了夜染塵嗎?"
顧天傾自顧自的斟了一杯酒,抿了一口道:"你呢,要是寒毒沒有發作會怎麽做?抓了我去交給夜染塵嗎?"
"你先回答我!"蔚紫衣冷冷道,"你知道我不喜歡別人問我問題!"
"飛花公子輕工卓絕,暗器一流,沒想到居然是個女流之輩,現如今你的表現讓我不得不懷疑你愛上了夜染塵,那個對你不聞不問甚至是厭惡的人!"顧天傾有些激動了,他到現在還記得她一身香汗淋漓,靠著一身的內力抗拒著寒毒,而那個男人卻陪在別的女人身邊!
那夜他去王府,本來要劫持的人質是舒夫人,因為他早就有耳聞,夜染塵最疼愛的是王府的舒夫人並不是蔚府的二小姐蔚紫衣,隻是沒有想到舒姒月因為寒毒發作,夜染塵寸步不離的守著,顧天傾沒有把握從夜染塵的眼皮子底下將舒姒月劫走,最後隻能將目標轉移到不得寵的蔚紫衣身上。
雖然蔚紫衣不得寵,但是畢竟是皇帝禦口親封的王妃,還是比那些個沒名分的夫人要有利用價值,隻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蔚紫衣竟然就是飛花公子!
"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解釋呢?"顧天傾冷聲道。
"什麽解釋?"蔚紫衣問道,她不認為自己有什麽地方對他做了隱瞞。
"你的身份?你用飛花公子的身份救了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怎麽還對我隱瞞身份?"他有些生氣了,既然把自己的傳家玉佩交付與她,就證明自己和她是交心的,沒想到她卻是騙了自己!
"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行走江湖多有不便,我這也是迫不得已,沒有什麽好解釋的!"蔚紫衣冷冷道,"反倒是你把這麽一件肮髒的東西留在我那裏是什麽意思?"說著丟出那件桃紅色的肚兜來。
"哈哈,怎麽你還留著它?我以為你早就扔了呢?"顧天傾見她一臉厭惡的丟出肚兜,笑道:"隻不過是個暗示而已,要不然你怎麽知道來這裏找我呢,還有這件肚兜是新的,並沒有人穿過,你喜歡就送你!"
"找死!"蔚紫衣冷聲喝道,素手一揚,隻見玫紅色的薔薇花瓣便朝著顧天傾飛了過去。顧天傾足尖點地,旋身而起,隻聽啪的一聲,立在一旁價值不菲的青花瓷瓶應聲而裂。
顧天傾也不生氣,拍手叫好:"好功夫!"說著幾個深縱越到了蔚紫衣麵前,不待她舉手,一手便捉住了她的雙手,任憑她如何使勁,隻是掙脫不開。"看來你的寒毒暫時是好了,如此生龍活虎的,也不枉我為你輸了那些內力了!"
蔚紫衣掙紮,"哼,你一個堂堂鼎劍宮的尊主,連這點內力都還記得心上,佩服,佩服啊!"
"你,我哪裏是那麽小氣的人?在你眼裏我真的就是那樣的人嗎?"顧天傾見她生氣了,不由手下一用勁,心中十分的不服氣,原來自己在她眼裏那麽不堪?
"哇,痛,你抓痛我了,放手!"蔚紫衣哼道。顧天傾急忙鬆手,問道:"怎麽樣?"
蔚紫衣瞪了他一眼,轉回到軟榻前坐下,顧天傾嬉皮笑臉的走到她身邊,正要坐下,蔚紫衣喝道:"做到對麵的椅子上去!"
顧天傾鬧了個沒臉,摸摸鼻子走了過去。
"我問你,你去王府找夜染塵做什麽,不是說是太子下的圈套嗎,你找他有什麽用,就算要威脅,那也應該去找太子呀?"蔚紫衣一邊說一邊憤憤不平的看他,要不是他的話,自己是飛花公子的事就不會有人知道的,如今這小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保不齊要鬧出什麽花樣來,以後自己還想要安生過日子隻怕就難了!
顧天傾聽見蔚紫衣問有關鼎劍宮之事,臉色一沉,道:"你以為我沒事幹閑得慌要去惹夜染塵嗎,比太子來,他可是難對付多了!"
"什麽,你的意思是圍剿鼎劍宮的人不是太子是夜染塵嗎?"蔚紫衣驚訝道,從來沒有見他提過此事啊?想想又覺得好笑,自己和他什麽關係,他又怎麽會跟自己說這些呢!
"先前是太子,本來我已經摸清楚了他的路子,沒想到皇帝又派禦王夜染塵來插手此事,夜染塵手段老辣,到現在鼎劍宮是四分五裂,我也頭疼的很,隻想去王府劫持對夜染塵有威脅效果的人!我聽外人說夜染塵最疼愛府裏一個叫舒姒月的女子,就想去劫持她來威脅夜染塵,沒想到那女子卻是病了,不過外人傳言倒也不虛,夜染塵的確疼愛那女子,竟然衣不解帶的守在一旁。"說到這頓了頓,去看蔚紫衣,見她麵色平淡,既然毫無憤怒之色,繼續道:"我沒有把握在夜染塵的眼皮子底下劫走人,更何況禦王府裏戒備森嚴,我也不想惹麻煩,就準備去找王妃,雖然不受寵吧,但是畢竟是皇上禦口親封的,夜染塵為了皇室的麵子,也要答應我的條件,沒想到居然碰上了你,哎,這可真是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