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紫衣讓婆子押著蔚蝶衣朝著淡煙閣走去,一路上蔚蝶衣大喊大叫,惹得王府裏的丫鬟仆人都過來看熱鬧,她心裏明白有關她身份這件事情是越多人知道越好,這樣自己保命的幾率就會大很多。
蔚紫衣見她如此不老實,悄悄在素雅耳邊吩咐了幾句,隻見素雅過來,取出一塊絲帕便塞進了她的嘴裏,喝道:"不懂規矩的奴才,大喊大叫成什麽體統?你們幾個還不趕緊將她拉進去,王府的顏麵何存?"
幾個婆子聽了,也顧不得蔚蝶衣像條蟲子似的拱來拱去的,抬起來便進了淡煙閣。蔚紫衣隨即進來,讓婆子們綁了蔚蝶衣的手腳,便下去了。
蔚蝶衣手腳綁的結結實實的扔在地上,像是一頭戴宰的羔羊,她努力的坐好身子,看著坐在椅子上的蔚紫衣,恨恨的瞪著她,嘴裏嗚嗚咽咽的罵個不停。
"素雅,把門關上,不準人靠近!"蔚紫衣吩咐道。素雅便去外麵囑咐,然後進來把門關嚴實了。
蔚紫衣走過去拿下她嘴裏的絲帕,蔚蝶衣開口就罵:"你這個小賤人,居然敢這麽對我,我讓你不得好死!"說著就用頭去撞蔚紫衣的肚子。
蔚紫衣冷笑一聲,一把揪住她的頭發將她摔在了地上,"你和你母親一樣的蛇蠍心腸,在蔚府害我還不夠,居然追到了這裏!"
"哈哈哈,真是好笑,我害你?這都是你罪有應得!我恨不得扒你皮喝你的血,你娘是個低賤女人,你也是,你一個庶女憑什麽嫁給禦王?我是蔚府的嫡女,爹爹的掌上明珠,隻有像我這樣的大家閨秀才能配得上禦王,你不配,不配!當年就該一把火燒死你,連帶著你娘,沒想到她居然會離家出走,而你隻不過是毀了一張臉!真是老天無眼,怎麽沒有燒死你,現在也不用這麽麻煩了!"蔚蝶衣咬牙切齒的罵著。
蔚紫衣見她氣的臉都漲紅了,心裏反而舒坦了許多,微微一笑,將麵紗卸了下來,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了一些在手指,朝著自己臉上的疤痕抹去,不一會功夫,隻見蜿蜒在臉上的疤痕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露出潔白細膩的皮膚。
"不可能,不可能!"蔚蝶衣大吼道,"這怎麽可能,你的臉明明是毀了的,怎麽會這樣呢?"
蔚紫衣重新戴好麵紗,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笑道:"這還真是要多虧姐姐了,要不是姐姐那一場火,我也不會有之後的奇遇!更不會治好臉上的傷疤。姐姐真是太不懂得惜福了,既然已經嫁給了李家,怎麽心裏還牽掛王爺呢,我本來想著以後我們不會再見麵,沒想到你還是找了來,這就怨不得我了!"
蔚蝶衣驚恐的望著她,"你,你要做什麽?你不能殺我,現在整個王府的人都知道我在你這裏,要是你殺了我,王爺不會放過你,爹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是說爹嗎?"蔚紫衣冷笑,"你不要以為我嫁到了王府就什麽都不知道了,爹要是真的在乎你的話,又怎麽會在你回門的那天連大門都不讓你進!你不要忘了你自己做過的齷齪之事,你覺得爹爹知道你又追進了王府想要加害於我,他還會承認你是他的女兒嗎?你可真是天真的要死,你和蔚府的榮譽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值一提,你想讓這個蔚府變成華朝的笑柄嗎?虧得白嬌娥還想靠著你讓蔚府光宗耀祖呢,她怎麽想的出來?"蔚紫衣冷笑道。
聽了這些話,蔚蝶衣一身冷汗,恨恨道:"李二少是不是你設計害我的?"
"我設計害你!"蔚紫衣雙眸一凜,道:"要不是你和你娘心機不端,屢屢加害於我,我會到了今天這種地步嗎,不要忘了我身上的傷都是拜你們母女所賜,沒有把你送去青樓就已經很不錯了!我已經是手下留情,沒想到你居然死心不改,又想來加害於我,我告訴你,這一次我不會再心軟了!"
蔚蝶衣聽了這話早已嚇得癱軟在地,連連道:"你想殺我,你想殺我?"
"你放心,我是不會殺你的,一個卑賤的狗奴才,髒了我的手!"蔚紫衣冷冷道。
素雅過來,問道:"小姐,你打算把她怎麽辦,剛才這麽一鬧,隻怕整個王府都知道了這件事情,要是王爺問起來該怎麽說?"
蔚紫衣一笑,道:"我寫一封信,你馬上去回一趟蔚府,順便讓我爹來一趟,就說姐姐過世,做妹妹的不能回去,心裏十分難過,如今懷了身孕,身子更是不方便了,隻能勞煩他老人家過來一趟了!"
"你,你說什麽,我什麽時候過世了,蔚紫衣,你個卑鄙小人!"蔚蝶衣氣的大罵。
素雅過去重新封住了她的嘴巴,拿了筆紙,蔚紫衣寫好之後,素雅便帶著書信去了蔚府。
蔚紫衣也懶得理她,隻管閉了眼睛養神。蔚蝶衣就坐在那裏,口裏隻管嗚嗚的胡罵。
蔚中信看到素雅的時候,嚇了一跳,自從蔚紫衣嫁到了王府,從來沒有回來過,今天猛地一見素雅,他隻當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當初他隻想著禦王在朝中的顯赫地位,隻當女兒嫁給了禦王是多麽的風光,後來聽說蔚紫衣嫁過去之後並不受寵,他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但是嘴上卻是不敢說什麽。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他也從來沒有派人去問候過,此時見素雅過來,心想一定是蔚紫衣出了什麽事情,才會派素雅回來告知自己。
"素雅,是不是小姐出了什麽事情?"蔚中信眉頭緊皺問道。
素雅將蔚紫衣的書信遞上,道:"老爺,小姐沒事,一切都很好。讓我轉告您,本來是應該回來看您老人家的,但是因為懷了身孕,十分不方便,這才讓素雅回來看看老爺和太夫人!"
蔚中信聽說蔚紫衣懷了身孕,先是不相信,又見素雅不像是開玩笑,頓時大喜,道:"你說紫衣懷了禦王的孩子?這是真的嗎,我就要當外公了?哈哈哈,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天大的喜事,我這就去告訴太夫人去!"說著就要朝後院佛堂走去。
素雅急忙道:"老爺,這件事不急著告訴太夫人,小姐遇上了麻煩,還請老爺幫忙!"
"麻煩?"蔚中信一皺眉,道:"什麽麻煩?"
"小姐在信裏說的很清楚了,還請老爺定奪才是!"素雅道。
蔚中信這才拆開信封來看,越看臉色越是難看,看完之後猛地一拍桌子,喝道:"簡直就是豈有此理,這母女兩個當真是心如蛇蠍,你放心,我自然要保全紫衣,我們蔚府就指望她光耀門楣,那個丟進蔚府臉的女兒不要也罷!"
"哪個女兒不要也罷?"太夫人一聽說蔚紫衣身邊的丫鬟素雅回來了,就急忙的趕著過來,一進來就聽蔚中信大發雷霆,又說女兒不要也罷,隻當是蔚紫衣做了什麽錯事,惹得蔚中信不高興,急忙進來想要替蔚紫衣說些好話。
蔚中信見太夫人過來,急忙起身道:"母親怎麽親自過來了,有什麽吩咐,找人過來說一聲就是了!"
太夫人見素雅一臉陰沉站在那裏,冷哼道:"還等我吩咐你呢,要是我再不來,你是不是就要弄死我那苦命的孫女了?"說著掉下淚來,"紫衣那孩子多可憐,從小沒有了娘親,臉也被燙了,嫁到了王府,你這做爹的從來不知道去問上一句,今天派個丫鬟回來,你還不認她這個女兒,當真是想活活逼死她不成?你要不認她,索性連我也不要認了,把我趕出蔚府,你心裏也就舒坦了,再也沒有人在耳邊叨叨你了!"
蔚中信見母親氣的那樣,急忙跪地磕頭道:"母親,說得哪裏話,這讓兒子無地自容了,兒子什麽時候說不認紫衣這個女人了,母親不要冤枉了兒子才是啊!"
太夫人重重的頓了一下拐杖,道:"我剛才進來聽得明明白白的,難道我已經老眼昏花,兩耳發聾了?你敢說沒有說過這句話?當初我早就勸你多關心關心紫衣那丫頭,你就是不聽,讓白嬌娥那狠心的婦人把我那可憐的孫女害的幾乎沒有了性命,如今你又要對她怎樣?"
蔚中信聽了此話,急忙站起來走到太夫人麵前,笑道:"母親,您先別生氣,當真是你錯怪了兒子啦!紫衣她好得很,而且已經懷了禦王的孩子,今天素雅來就是來報喜的,不信的話,你去問問素雅?"
太夫人就去看素雅,激動的兩眼都是淚花兒,"素雅丫頭,這,這話可是真的?"
素雅笑道:"是啊,太夫人,你真的是錯怪老爺了!現在王爺對王妃很好,王妃也很想念您和老爺,隻不過皇家的規矩多,小姐一時回不來,又懷了孩子,更加不方便了,這不就讓我來告訴老爺了嗎?您老別擔心,有我和綠兒在,小姐沒事的!"
太夫人聽了素雅的話,這才笑了起來,道:"好好,果然都是好孩子,多虧有你和綠兒在,紫衣也少受些委屈!"說著就要丫鬟拿銀子送給素雅,素雅不收,太夫人再三堅持,素雅這才收下。
太夫人道:"那剛才我聽到的是怎麽一回事,難道是我聽錯了?"
蔚中信一臉憤懣,道:"母親,兒子正要和您商量這件事呢!又是蝶衣在作怪,我本以為她已經接受了教訓,以後會本本分分的過日子,過些日子再讓她和李二少回家住上一段日子,雖然她做了錯事,但是做父母的又怎麽忍心真的就不管她呢,誰知這蝶衣居然死心不改,潛進了王府還要加害紫衣,之前我就不相信她是那麽狠心的人,如今看來還真是蛇蠍心腸!如此惡毒的女人,我們蔚府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太夫人聽了也是一臉嚴肅,問道:"果真有此事?"
素雅道:"回太夫人的話,千真萬確,如今大小姐就在我們院裏,小姐讓我回來問老爺該如何處置!"
太夫人問道:"蝶衣不是在李家嗎,怎麽會跑到你們王府去呢,你說說清楚,我怎麽就聽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