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不用擔心。我派了兩個暗衛跟著他們,一路護送他們去了綠兒的老家,等他們安頓好之後,暗衛自然會回來向你稟報的!"南子陵抱拳說道。
蔚紫衣聽了南子陵的話,才算是稍稍放下心來,隻是心裏仍然不大痛快,這麽大的事,兩人居然聯合起來騙自己,要不是自己追問,隻怕兩人是誰也不會說的。
"小姐,事已至此你就不要生氣了,不是我們有意要瞞著你,實在是擔心你的身體,再加上綠兒再三叮囑我們不要告訴你,怕你擔心,你也要理解綠兒的一片苦心啊!"素雅勸道。
蔚紫衣擺了擺手,道:"我不怪你們!"順手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歎了口氣道:"我隻是心疼綠兒,她怎麽就會做出那樣的決定呢,這以後世俗的眼光,流言蜚語,豈是她能承受的了的?"
素雅沉默不語,南子陵想了想道:"綠兒這麽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再說小路子對她情深義重的,必定不會讓她受了委屈的,你也不要太過擔心了!"
蔚紫衣抬頭,隻見南子陵清瘦了不少,心裏隱隱有些心疼,道:"是不是為了采集曇花蕊最近都沒有好好休息,看你瘦成了什麽樣子。我這病又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了的,幹嘛要那麽拚命?"
南子陵微微一笑道:"能減輕點痛苦也是好的,看著你那麽難受,我真恨不得能替代你!"這話一出口,才察覺自己說錯了話,忙道:"你對我有救命之恩,要是你有個什麽閃失,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心安的!"
蔚紫衣笑了笑,道:"你欠我的恩情,早就還夠了,真的不用這麽辛苦!"說著便讓素雅去吩咐廚房做些小菜來。
素雅應著出去了。蔚紫衣便讓南子陵坐下,道:"我有一件事情想托你去打探打探!"
"什麽事?"南子陵問。
蔚紫衣壓低聲音道:"周子文!"
"他?他有什麽不對嗎?"南子陵問道。
"我在周郡前麵的小鎮歇腳的時候就發現不對勁了,周子文的黑鷹侍衛夜裏護送二十來個帶著麵紗的女子朝著周郡的方向而來,可是我和王爺來這裏這麽多天了,並沒有看到那二十名女子,而且這周府總是神神秘秘的,好些老道還有和尚往來,問府裏的下人們,都隻是說做一般的佛事而已。周子文在府裏的時間也很少,總是說公務繁忙,和王爺也很少接觸,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我身子最近實在不方便,所以還是請你查一查!"
南子陵聽了蔚紫衣的話,也道:"對了,今天我和素雅在前麵的茶樓也發現了周夫人的人抬著幾頂轎子偷偷的進了周府的後門,我隻當是他府裏的夫人外出,照你如今的說法,難道是另有隱情嗎?"
蔚紫衣搖了搖頭道:"自然不是他的夫人,人家可不像是夜染塵,左一個夫人又一個夫人的,人家到現在還是孑然一身呢,整個府裏就一個親妹妹,叫周文婷,倒是一個十分溫柔的女子!"
南子陵笑道:"難道還是個癡情將軍不成?如此年紀還不成婚?這周郡都是他統轄的,難道就沒有人給他說親嗎?"
蔚紫衣笑道:"怎麽沒有,說親的人可謂是排成了排,隻是周子文是連見也不見一麵的,你說奇怪不奇怪?不過他要不要娶親和咱們是沒有多大的關係,但是那些少女卻是個謎團,一定要查清楚才是!"
南子陵肅然道:"是,小姐放心!"
說著素雅已經端來了小菜,三人邊吃邊聊,不在話下。
夜染塵從蔚紫衣房裏出來已經不早了,這些天他一直堅持讓蔚紫衣泡溫泉,眼見著有了一些起色,隻盼望著可以留住這個孩子。他本想多陪陪她,隻是見她熟睡,不忍心打攪她。想到遠在帝都的舒姒月,心裏出現一絲絲的愧疚,當初自己答應了她,隻寵她一個人,如今他要怎麽向她交代,自己的心已經離她越來越遠了呢。
穿過幾個走廊,遠遠的夜染塵便看見自己房間門口站著一個女子,來來回回的走著,夜染塵疾步走過去。一個丫鬟便迎上來笑道:"王爺,你可算是回來了!"夜染塵認識她,她是周子文的妹妹周文婷的丫鬟,叫麗兒。
鶴辰不是很喜歡麗兒,她一臉的精幹聰明勁,像極了皇宮裏的嬤嬤們。"你有事嗎?"
"哦,其實也沒有什麽事情,我們家將軍今天得了一壺上好的櫻花釀,所以特地讓我來請王爺品嚐,還請王爺賞臉!"麗兒笑著熱情邀請。夜染塵本不想去,可是如今自己是在周府做客,如果不去的話,倒顯得自己不懂禮數了,於是道:"那就有勞帶路了!"
麗兒哎了一聲,急忙在前麵帶路。說來好笑,自己在周府待了四五天的時間,卻是連路也認不得。麗兒領著鶴辰七拐八拐的走進一個小院,鶴辰有些奇怪,這個小院淡雅精致,一看就是女子居住的地方,麗兒怎麽會帶自己來這裏呢,可是這是周府,難道她也不識路嗎?心裏正納悶,就聽麗兒說:"王爺,到了!"
一麵說一麵上前打起門簾,周文婷便出來行禮道:"文婷見過王爺!"她一身水紅色的長裙拽地,香肩微露,低著頭,聲音嬌滴滴的,一看就是精心打扮的。
夜染塵便止步,微怒的望著身後麗兒,"麗兒,你什麽意思,不是將軍請喝酒嗎,怎麽會來到這裏?"說著便摔袖轉身要離開。
周文婷急忙插到夜染塵麵前,一臉委屈,叫道:"王爺!"
夜染塵瞪著她,玩味的掃了一眼她的穿著,冷笑道:"我本以為你是個溫婉莊重的女子,沒想到……哼!本王告訴你,禦王府中像這樣的女子多了,我看在周子文的麵子上不與你計較!"
周文婷眼眶頓時一紅,淚珠兒便如珍珠一般滾落下來,急聲道:"王爺怎麽可以如此說文婷,文婷真是冤枉--"
話未盡,隻見周子文急急從裏麵衝出來,道:"王爺誤會了,不是文婷請的王爺,是我!"
夜染塵一愣,回頭見周文婷梨花帶雨的抖著身子,楚楚動人的樣子讓人疼惜極了,瞪了一眼周子文,"你啊,一天不著府裏,今天怎麽想起來請我喝酒了?"說著又望向周文婷語氣柔了幾分,"我,我……."畢竟是在周府做客,她可是周子文的親妹妹,自己總得留點麵子給她。
周文婷輕輕抹了淚珠,道:"文婷不生氣,王爺不必介懷!"
周文婷語氣輕輕柔柔,夜染塵心裏對剛才的話十分的愧疚,忍不住便對她多了幾分憐惜,此時見她眼角仍掛著淚珠兒,猶如梨花微露,楚楚可憐,便柔聲道:"剛才是我太莽撞了,我向你賠不是!"
周文婷輕輕一笑,打著門簾將夜染塵請了進去,這一進去就是一晚。
夜染塵醒來時簡直嚇傻了!
緋紅色的床帳,淡淡的桂花熏香,還有身上薄薄的絲被,夜染塵瞪大眼睛望著床頂,一動不動。這是怎麽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自己喝酒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他整個身軀都開始僵硬,伸手往裏一摸,頓時心涼。艱難的低頭,就見周文婷正依偎在自己身側,此時正睡得香甜。
許是感到有人盯著自己,周文婷睡眼惺忪的睜開了眼睛,見夜染塵正緊緊的盯著自己,頓時紅了臉頰,害羞的拉了拉被子將自己裹住,滿臉嬌羞道:"王爺,您醒了?"
夜染塵怒不可遏的跳下床,簡直快要發瘋了,指著周文婷叫道:"我怎麽會在這裏?你最好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要是蔚紫衣知道了,她如今懷著身孕,那,那……..
"啪--"夜染塵將桌子上的茶杯全部掃落,陰沉著臉道:"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我怎麽會在你的床上!"
周文婷沒想到夜染塵會如此生氣,也顧不得自己隻著了一件肚兜,跳下床,直直的跪在了地上。清晨的天氣微涼,周文婷裸露在外凝脂般的皮膚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淡粉的肚兜更襯的她膚白勝雪,脖頸處幾處淡淡的淤青,昭示著昨晚的激情,秀發長垂,周文婷一臉的緋紅,低著頭,喃喃道:"是王爺,王爺昨夜喝醉了,非要,非要文婷,我,我…….."
這樣醉人的情景,夜染塵卻顧不上看,他幾乎是惱羞成怒了,"酒後的話也能聽嗎,為什麽不送我回去!"
周文婷咬著嘴唇,身子微微顫抖,眼淚一顆顆吧嗒吧嗒落在地板上,她覺得屈辱極了,真想立刻便死在這裏!一咬牙,朝著桌腳便撞了過去。
夜染塵沒想到周文婷居然會尋死,心中一驚,連忙過去扶起了周文婷,見她額角已經隱隱出血,難聽的話也說不出口了。周文婷見他過來扶自己,媚眼如絲的望著夜染塵,泣道:"王爺…….."
夜染塵冷哼一聲,將她扔上床,也不蓋上被子,自行穿好衣服,冷冷道:"這樣的伎倆,宮裏麵多了去了,你若有興趣的話,可以去和宮裏的女人一較高低,我不好這一套!"說完便徑直離去。
周文婷拉著被子嗚嗚的哭了起來,她的清白,她的自尊都被這個男人踐踏在腳底,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嗎?他一點餘地也不給自己留,好!既然你如此無情,那就休怪我無義!你對那個毀了容的蔚紫衣重情重義,我一定要讓你悔恨終生!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