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冷笑一聲,猛地上前將他壓倒在桌子上,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個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喝道:“你說我是什麽?你要是嘴裏還沒有實話的話,信不信我割斷你的脖子?”說著匕首朝著他的脖子靠近了幾分。
吳飛隻覺得那匕首冰冷鋒利的貼在自己脖子上,像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一般,哪裏還有心情開玩笑,忙笑著想要將素雅的手往外推一推,隻是哪裏推得動?隻得賠笑道:“素雅姑娘,這刀槍無眼的,您往外挪一挪吧?”
“少在這裏給我油嘴滑舌的,我問你,周子文把那些姑娘都藏在哪裏?一路上一句話也沒有說,本姑娘可沒有那麽好的耐心!”
啪的一聲響,吳飛回頭一看,隻見那匕首貼著自己的耳朵直刺進了桌子裏,將桌麵也刺透了。頓時心裏一驚,這丫頭好大的手勁?
不過他始終是誤以為素雅隻是一個普通的丫鬟罷了,心裏十分不服氣如今自己所處的境況,大喝一聲,伸手就要朝著素雅拿著匕首的手抓去!
素雅冷笑一聲,“自不量力!”後退一步,單手格過他打來的手,輕輕一推,便將他推倒在了地上。
吳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你,你會武功?”
素雅冷笑,“誰告訴你我不會武功?”
吳飛此時真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一下子也沒有了興致,隻是呆愣愣的坐在那裏。
“說吧!”素雅在一邊坐了,倒了一杯茶,悠閑問道。
吳飛知道如今自己是再也隱瞞不過去了,隻能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素雅。
素雅越聽,眉頭皺的越是厲害。說完了之後,素雅已經聽得很是糾結了,問道:“你這話是真的?”
吳飛立馬指天發誓道:“要是有半句假話,你就把我的腦袋給割下來!外麵的人不知道,我可是在周府當了兩年差,這周子文好男風的事情,我自然是知道的!”
素雅隻覺得這世界要瘋狂了,那周子文居然好這一口,他那相好的卻是極為喜愛美女,為了討好相好的,竟然打著皇帝的名義,在外麵騙百姓!
“那你的意思是那些少女是安全的了?”素雅問。
吳飛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吧,因為每一年他都會選二三十名美女,可是自從那些女子進去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大概,大概已經不在了吧?”
“你見過那男子嗎?”
“沒有,府裏所有的人都沒有見過,隻是都是這樣傳聞的。你也知道我隻是個看後門的罷了,能知道什麽啊?你要是真想知道,那就隻能再回去周府一探究竟了!”吳飛道,想了一想,他站起身子,道:“我可是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你,如今咱們也是互不相欠了,我可以走了吧?”
“想走?”素雅一笑,道:“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還是假?”
吳飛聽了這話,不由氣的跳腳,道:“你要是不信我的話,幹脆把我殺了算了,我一個堂堂男子漢豈能被你要挾?”
“喲,這還來脾氣了呢?你不要忘了周子文已經派人來追殺我們了,如果你不跟著我的話,那才危險呢!”素雅笑道。
吳飛氣的渾身打顫,“你,你…….”
素雅也不看他,知道他不敢離開,他可是比任何人的求生欲望也要強的。
過了半響,吳飛終於開口了,“我不想住客棧,不安全,不如我們去找別的地方吧?”
素雅想了想,道:“也是,這裏他們終究會找來的!”
兩人便打定主意想要找一處民房,先躲藏起來,等到蔚紫衣他們找來,再一起行動。
兩人出了客棧,隨意走街串巷,看能不能找到一家不錯的院子。果然,沒一會功夫就見一家小戶門口貼著告示,要出售這小院,要價僅二十兩銀子,兩人大喜,連忙敲門,隻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打開門,道:“二位有事?”
吳飛直了直身子,道:“老頭,你要賣這院子?”
老頭望著眼前瞪著雙炯炯有神大眼的少年,點頭道:“嗯,進來說罷!”說著將兩人請進了院子。一進門便見小院幹淨整潔,院子中間曬著草藥,圍牆邊上飼養了幾隻小雞,正在歡快的啄食,雖然隻有三間瓦房,倒也幹淨。吳飛挺滿意的,便道:“還不錯,素雅姑娘,你覺得呢?”
素雅也覺得這院子雖小卻不失溫馨,要是蔚紫衣來了,倒是可以養一養身體,點頭道:“嗯,好著呢!”
老頭顫顫巍巍從懷裏掏出地契,指指屋子道:“再去裏麵瞅瞅,能行的話,這地契就給你們了,老朽也要離開了!”
“老伯,你這麽大年齡,把房子賣給我們,你老人家要去哪裏安身啊!”素雅看著老人說話倒是斯斯文文,忍不住便問了一句,誰知道這句話說到了老人的傷心處,眼淚嘩嘩便流了下來!
吳飛雖然潑皮,心地總歸善良,見老頭一臉心酸,撓撓頭道:“你要是缺錢,老,我給你就是了,房子我們可以另外找,別讓別人以為我們欺負你似的!”這老頭長的和之前在一起討飯的飯桶還有些相似,哎,也不知道飯桶師父怎麽樣了,那時教書的先生說過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看在師傅的麵上就救濟救濟吧。說著便掏出一兩銀子塞到老人手中。誰知那老人卻是一把推開,跌跌撞撞朝裏屋跑去,吳飛和素雅緊緊跟著,隻見老人坐在地上,身邊是早已收拾好的衣物,懷裏抱著一個牌位,哭道:“老伴啊,你睜眼看看啊,造孽啊——”
吳飛心道這老頭可真奇怪,自己寫的要買房子,如今卻大喊造孽,自己一不偷二不搶,造什麽孽啊,正要發問,就聽那老頭斷斷續續道:“烈兒越發不像話了,天天賭,將家裏的積蓄都輸光了啊,竟然,竟然將自己的親妹妹賣到醉春樓,我是逼不得已啊,隻好將我們的房子賣掉,好贖回我們的女兒啊,老伴啊,你不要怨我啊,我也是沒辦法呀………….”
“大爺,你的兒子真的是因為賭博才將自己的親妹妹賣到妓院的嗎?”素雅咬牙切齒道,沒想到這老人的命運如此悲慘,自己一定要為老人家討個公道!
吳飛則不這麽認為,心道肯定是他兒子笨所以才會連自己親妹妹都輸掉,嘿嘿,要是我,定會贏上幾個老婆,不知他妹妹長的漂亮嗎,要是漂亮的話,給自己當個老婆也比賣到妓院強啊!“老頭,你家閨女長的好看不?”
老頭正傷心的緊,一聽吳飛的話,更是傷心,哽咽道:“翠兒打小就聰慧漂亮,誰讓她攤上這麽個無賴哥哥呢,爹又沒用,平白跳進了火坑啊…………”
媽的,老子外號就叫吳賴,怎麽連我也罵啊,我又不是你兒子!“老頭,算你走運,我問你,如果我把你女兒救出來,你怎麽報答我?”
老頭一聽這話,立馬撲到在地不住叩頭,道:“如果小哥真將翠兒救下,我定當做牛做馬,報答小哥的恩情!”無賴一翻白眼,心道,誰讓你報答,老的走也走不動,就算是做牛做馬恐怕也不利索!
素雅趕忙將老人家扶起坐回椅子上,道:“我們一定會將你女兒救回來的,老人家,您就放心好了!”
老人一邊抹淚,一邊道:“好,好,好……….”
吳飛一拍大腿,道:“哎呀,救你女兒花的銀子都夠我娶房媳婦了………”說著露出一臉的惋惜神色,老頭一聽,趕忙道:“小哥放心,小女不才卻從未許配人家,隻要小哥將她救出,老朽就做主將小女嫁給小哥可好?”
素雅眉頭緊皺,望著吳賴,吳賴嘿嘿一笑,瞄見素雅雙拳握得哢嚓作響的道:“救人要緊,救人要緊!”說著一溜煙先跑了出去。
待兩人到了那醉春樓,隻見燙金的牌匾甚是氣派,幾個龜奴正在門口攬客,進去的男子絡繹不絕,此時正值黃昏,醉春樓裏不時傳出女子如黃鶯般旖旎的小曲,吳飛不住的搖晃著腦袋,沒想到這小鎮還有如此美妙的地方,同樣地小曲,竟然唱的如此銷魂,不知道裏麵姑娘長的如何,想到這居然流出了口水!
素雅恨鐵不成鋼的罵了句:“真是個無賴!我告訴你,不要想趁火打劫,你要敢要那老伯把女兒嫁給你,小心我閹了你!”說著便要進去。吳飛嬉皮笑臉一攔,道:“你就這麽進去?”
“讓開!”素雅將手一舉,吳賴後退一步道:“好好好,我不惹你生氣,你有把握把那老頭的女兒救出來嗎?我可不是嚇唬你,就你這樣闖進去,那老鴇一害怕說不定就殺人滅口了,你這救人成了害人,於心何忍呢,再說了我也就是一說,人家姑娘也許還不樂意呢,你幹嘛跟醋缸子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和你怎麽著了呢?”
“你說誰是醋缸子?”紅袖一扭身子,諷刺道:“像你這種沒有骨氣的沒膽鬼才會趁火打劫要娶人家姑娘,我怎麽會看上你這樣的廢物!”
“哼,你就知道欺負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實人,要是真的厲害,就去周府把那些姑娘救出來啊,在這裏耍嘴皮子,算是什麽本事,還說我是廢物,我看你也是半斤八兩吧,要不是我在樹林裏的聰明機智,你能逃出來嗎?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如今不僅不報答我,居然還這樣出口傷人,簡直就是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