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我何時怪你,母後心疼你還來不及怎麽會怪你呢,在宮裏多陪母後些日子再回去吧,你們兄弟倆什麽時候能讓母後天天看見你們,母後就什麽也不求了!"皇後又紅了眼圈道。皇後沒有子嗣,還是真心疼愛兩人。想著以後不管兩人誰做了皇帝,自己都是太後,所以這一碗水不管怎麽樣都是要端平的!
"母後!"拓跋嚴有些愧疚道,"是孩兒不好,讓母後擔憂了!"
"哎,你們長大了,母後也不好時時將你們留在身邊,隻希望你們過的幸福就好了!"皇後寵溺的拉著兩個兒子的手,像是想起什麽事似的,興奮對拓跋嚴道:"嚴兒,雲兒懷孕,你知道了嗎,以後啊就算你不在,母後有雲兒和孫子陪著也不會寂寞了!"
拓跋嚴一愣,麵無表情道:"兒臣已經知道了!"皇後見拓跋嚴並沒有太大反應,正欲詢問,"母後!"拓跋容叫道,"是不是端妃生了孩子,你就不疼我了?"
"怎麽會呢,你們永遠是母後的好孩子,你也不小了,有沒有中意的姑娘,好讓你父皇賜婚呢?"
"母後,不用了,兒子不著急的,你還是問弟弟吧!"拓跋容趕緊將這個燙手山芋又扔給了拓跋嚴。
"那個,母後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這件事以後再談吧!"說著風一般撤出了鳳儀宮。
"這孩子!"皇後搖頭歎道。"嚴兒,你以後可得對雲兒好些,畢竟她是你的親表妹,現在又懷了你的孩子!你看冊封小王爺妃是遲早的事~!"
"是,孩兒知道了,那母後沒事的話兒臣也先告退了!"說著不等皇後再開口,也匆匆離開了鳳儀宮。
"哎,這兩個沒一個讓我省心的!"皇後歎了口氣道。
在回'暖春閣'的路上,拓跋嚴是一個頭兩個大,這可如何是好,段若雲怎麽會懷孕呢,那次自己喝的醉醺醺的,什麽都不知道,怎麽向無憂解釋,冊封段若雲為小王爺妃那根本不可能!還是,勸端妃把胎兒打掉?這又似乎有些殘忍,在後宮中沒有孩子會被別人看不起的,段若雲再怎麽說也是自己的表妹,自己怎麽能如此傷害她呢。
不知不覺便走到'暖春閣',拓跋嚴有些害怕看到無憂,站在門口遲遲不肯進去。
"奴才叩見小王爺!"一個小太監從'暖春閣'出來便看見拓跋嚴,趕忙慌慌張張請安道。
"你是誰?我怎麽不記得'暖春閣'有你這個小太監呢?"拓跋嚴若有所思的看著小太監道。
"奴才小豆子,上個月才從內務府調過來,專門打掃'暖春閣'的!"小豆子唯唯諾諾道,甚至因為害怕,身體微微顫抖。
"起來吧!"拓跋嚴微笑道,"你不要害怕,我隻是問問而已,裏麵的那位姑娘怎麽樣了?"
"她,她…….."小豆子一抬頭便看見拓跋嚴那溫和的笑容,一時不適應,結巴起來。這可急壞了拓跋嚴,一把提起弱小的小豆子,道:"她怎麽了,快說!"
"哎,哎,哎,你幹嘛欺負他!"無憂一出門便看見拓跋嚴麵露殺氣,像提小雞一般提著明顯營養不良的小豆子,立馬走過來急道。
小豆子可嚇得夠嗆,第一次過來當差就惹得小王爺大發雷霆,看來小命不保了!"小王爺,小王爺饒命!"拓跋嚴一見無憂好好地站在自己麵前,這才將小豆子放下,道:"以後說話利索點!"又將目光定在無憂身上,"你沒事吧!"
"是,是!"小豆子跪在地上不住叩頭,滿臉通紅,汗如雨下,還好,還好,小命保住了!
"當然沒事了,就這點小事,我能放在心上嗎,你認識我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無憂沒好氣的說道。看見那小太監還在那不住叩頭,心有不忍,問道:"小兄弟,你多大了,為什麽進宮啊?"
"我?"小豆子又是一愣,這一天是怎麽了,我不就是打掃個'暖春閣'嘛,幹什麽先是遇到雷霆大發的小王爺,又是莫名其妙的小姑奶奶呀,想起小王爺叮囑的說話利索點,趕忙組織語言,結結巴巴道:"那個,我16,歲,就,就是,小的家窮,兄弟姊妹又多,養不活,所以,所以………"說著吞了口唾沫看著無憂,隻怕這姑娘再一不開心,自己小命今天可真就搭在這了!
"你不要害怕,我跟他不一樣,不會欺負你的!"無憂瞪了一眼拓跋嚴,將小豆子扶起,道:"這樣吧,你以後就留在'暖春閣'!"
"這…….."小豆子有些為難的看著拓跋嚴,心裏卻想這姑娘可真厲害,連小王爺也不怕!
"留下吧!"拓跋嚴淡淡說了一句,轉頭看著無憂,立馬柔情萬分,"你高興便好,怎麽著都行!"
小豆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對無憂充滿了敬佩,以後跟著這樣的主子,多有麵子啊!
"哼,這房子歸我了,你另外重新找吧,以後沒事別來找我!"無憂劃清界限,順便給自己爭取一些所有權,免得以後受苦!
小豆子又開始犯愁,這姑娘怎麽回事,哪有將小王爺往外推的?哎,看來咱還是命苦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受寵的主子,馬上又要失寵了!
"好好好,隻要你高興怎麽都成,我會去'耀賢樓'住,有什麽事,讓小豆子過來告訴我!'暖春閣'的人就留下伺候你好了!"這句話又讓小豆子燃起了希望,自己的新主子果然不是一般人哪,早就聽說小王爺性情冷淡,卻不曾想對這姑娘如此包容,簡直是天下奇聞。
"小豆子,進來!你,走吧,等到什麽時候我有心情理你了再說!"一把將小豆子拉過來,見拓跋嚴還有站在原地未動,又補充道:"還有麻煩你告訴禦膳房,不用送這麽多佳肴過來,我不想吃!"說完便拉著一臉惶恐的小豆子走進'暖春閣'將拓跋嚴涼在一邊。
其實她心裏覺得很奇怪,自己明明是頭一次進王府,為什麽對這裏的東西一點兒也不稀罕呢,好像以前過的生活就是這樣的,這可真是奇了怪了,拓跋嚴不是說自己的爹娘都是江湖人嗎?她心裏雖然納悶,卻也沒有問。
拓跋嚴好笑的搖搖頭,看來事情還有回轉的餘地,心情大好,在'暖春閣'外站了一會,便離開了!
好幾天的過去了,拓跋嚴果然守信沒有來叨擾她,她也樂的自在,便開始教暖春閣的幾個丫鬟太監學習寫字。
"對了,小豆子,上次不是說想學寫字嗎,我教你們好了,你去找些筆呀紙呀的!最好還有些書籍!"無憂道。
"無憂姐,這些東西都在'耀賢樓'呢!"小豆子做難道,這要是碰上小王爺爺,可如何是好,肯定會碰上的,小王爺身邊的莫護衛兄弟倆可不是好惹得!據說他一拳就可以打死一頭牛呢!
"這樣啊!"無憂也在考慮,"沒事,要是他問起,就說我很好,叫他不要來打擾我的清淨!"
"這樣,這樣………."小豆子重複,恐怕小豆子我不能全身而退呀,後麵這句小豆子沒有說出口,咬了咬牙,道:"知道了,小姐,我立刻就!"說著一溜煙的跑去了。
梅園
端妃翹著蘭花指欣賞自己剛剛塗抹好的玫紅指甲,粉嫩的指甲配著素白的玉手,更顯得嬌俏動人了!
"柔兒,美嗎?"端妃得意的問道,這可是秦國進貢的,整個後宮恐怕除了皇後也隻有自己才有了吧!
"美,娘娘本來就是雪桑國第一美女,誰不為娘娘傾倒呢!"站在段若雲身後的小丫頭甜甜道。
"哎,可惜卻傾不倒自己的夫君!"段若雲歎了口氣,"小王爺爺有多久沒來過梅園了?"
"好像有些日子了!不過柔兒聽說小王爺爺搬到'耀賢樓'去了,最近哪也沒去?"柔兒趕緊說道,隻怕自己娘娘傷心。
"都是那小賤人,小王爺如今都不來梅園,我還打扮給誰看!"段若雲將頭上的精心設計好的發釵拔下,狠狠摔了出去。
"娘娘息怒!"柔兒慌忙將發釵撿起,細細打量卻見那發釵一摔壞了一角,心疼道:"娘娘,這可是皇後送給你的琉璃發釵,這世上也難再找到一模一樣的,娘娘傷心打罵柔兒都可以,何苦要摔了這釵呢!"
"柔兒…….."段若雲有些感動,這丫頭跟著自己從來都是安分守己,事事為自己著想,也真難為她了,"無妨,碎了就碎了,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娘娘,我有辦法了!"柔兒突然眼睛一亮道。
"什麽?"段若雲也來了精神,急問道。
"這個!"柔兒將被摔碎的發釵舉起,道:"那村姑竟敢摔碎皇後賜的發釵,定要定她個以下犯上之罪!"
"妙!我怎麽沒想到呢!"段若雲興奮道,這樣自己就有借口除去那小賤人了!
隻是不知道,對於這樣的挑釁,無憂會怎麽麵對………
耀賢樓內,拓跋嚴正坐在案桌前,翻看一本古籍,簡單的青色長袍,墨玉般的深邃雙眼,若有若無的淡淡笑容,猶如三月裏隨暖風在湖邊絲縷搖曳的一株春柳,容顏賞心悅目,氣質如玉卻又夾雜著淡淡的疏遠冷漠。他好像習慣了皺眉,眉宇間已經有了淺淺的褶皺。
小豆子惶恐的站在一旁,好一會才開口道:"小王爺,無憂小姐讓,我,不,奴才過來取幾本書,說是要看看………."小王爺從自己進來到現在都沒開口,真是讓人害怕。
"嗬嗬,她果然調教有方,這麽快就讓你們連最起碼的稱呼都改了?"拓跋嚴沒有抬頭,語氣也很平穩,但是小豆子卻是膽戰心驚,一下子跪倒在地,"小王爺饒命,奴才知錯了,小王爺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