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奕澤接過錄音筆餘光不著痕跡的看了陳槿惜一眼,眼角是無法掩飾的笑意,想必陳槿惜現在心裏肯定萬分窘迫吧!這女人看上去挺精明的,沒想到也有這麽衝動的時候。安奕澤在心裏幸災樂禍著,絲毫不敢表露出來。
“有這支錄音筆就夠了,至於那份地契……”沉著眉,安奕澤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那份地契的確是很關鍵性的證據,隻是現在已經被撕毀了,那也就沒辦法了,更何況陳槿惜心裏已經後悔的要死,如果他再計較的話,依著陳槿惜強硬的性格肯定會想方設法再搞到地契的。如此的話,然然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他又怎麽能讓然然因為這事兒而陷入危險呢!
安奕澤沉思之際,陳槿惜心裏掙紮了好久,終於鼓起勇氣站到了雲木槿麵前:“雲總,我……”陳槿惜低著頭連看都不敢看雲木槿一眼,糾纏在一起的手可以看出陳槿惜的尷尬和窘迫。
現在該怎麽辦,她把話都說到那個份兒上了,真的還有轉圜的餘地嗎?雲木槿會不會趁機羞辱她,她還是不要開口求他原諒算了。
心裏無比的糾結,陳槿惜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陳小姐,你剛才已經口頭辭職了,這件事我會慎重考慮的,陳小姐隻需耐心的等兩天就好。”冰冷而陌生的話語,那麽的無情,似乎真的不給陳槿惜後悔的機會。
這女人,現在知道後悔了,如果不給她一點兒教訓的話,難保下次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那他不就又得倒黴。
聞言,陳槿惜心裏僅存的一點兒希望都被熄滅,她垂頭喪氣的聳拉著腦袋,就和一具行屍走肉沒有靈魂的喪屍一樣。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陳槿惜以為自己不會有機會了,但瀟欣然卻清楚的知道雲木槿分明就是想為難槿惜姐姐,作為槿惜姐姐的好朋友,她怎麽可能袖手旁觀。
“雲木槿,槿惜姐姐又不是故意的,那些話,換作是我聽到的話,也會誤會的,說不定反應比槿惜姐姐更大。”言下之意,做錯事的人是你,你絕對不能將責任推到槿惜姐姐身上。
瀟欣然說的也是實話,如果換作是她的話,指不定已經將雲木槿給揍一頓了,所以,要怪隻能怪雲木槿自己,為什麽要搞出這麽些事卻又不及時的解釋。
“然然,你這話說的……”瀟欣然的話那麽有道理,竟讓雲木槿無力反駁。
如果不是想著要幫奕澤,雲木槿怎麽可能會與周銘周旋而說出那些讓人誤會的話,要說罪魁禍首也是奕澤,怎麽也落不到他頭上。
隻是這些話,雲木槿也隻能在心裏說。倘若他反駁瀟欣然的話,下場用腳趾頭想也會很恐怖。
“雲總經理,難道你覺得我的說話沒有道理,我瀟欣然是一個胡攪蠻纏的女人?”瀟欣然看著安奕澤,眼神示意安奕澤幫陳槿惜說話。
不管怎麽說槿惜姐姐這麽衝動都是因為他們的事,如果要她眼睜睜的看著槿惜姐姐失業,那她不就太沒良心了。
“好了槿,你別和陳槿惜開玩笑,你要再這麽堅決下去,可就損失了一位好秘書,到時候後悔了可別怪我。”意味深長的話語,恐怕隻有安奕澤自己能懂其中的意思。
陳槿惜與雲木槿這兩人一直朝夕相處,難保不會發生些什麽他們不知道的事情,而雲木槿那麽著急的叫他來,恐怕是不想讓陳槿惜誤會他吧!看來,雲木槿已經被陳槿惜給迷住了,隻是他自己並未發覺而已。
瀟欣然以為有她和安奕澤幫槿惜姐姐說話,雲木槿便不會為難槿惜姐姐,卻沒想到……
“誰說我在開玩笑,是陳小姐自己提出的辭呈,我可沒逼她,再說了,我早就巴不得這個女人從我眼前消失,為何要讓她留下來。”殘忍的話語,語氣的決絕猶如一把鋒利的刀狠狠的刺中陳槿惜的心。
最後一個字說出口,看到陳槿惜絕望又難過的眼神,雲木槿就後悔了,張張嘴想要解釋什麽,話卻硬生生的卡在喉嚨,始終無法說出。
聞言,瀟欣然氣不打一處來,憤憤不平著:“雲木槿,你怎麽可……”
瀟欣然的話被陳槿惜無力的聲音打斷:“然然,不要說了,雲總,我知道了,一會兒我就打一封辭職信給你的。”說完,陳槿惜哭著轉身跑開了。
原來,雲木槿這麽的討厭她,而她居然還奢望留在他身邊,陳槿惜,你簡直就是個大白癡,你怎麽那麽傻。
瀟欣然想要去追陳槿惜,卻被安奕澤拉住了,安奕澤看著雲木槿罵道:“還傻愣著幹什麽?去追啊。”這家夥真是……不是說自己是情場高手嗎?他要再這樣對陳槿惜,以後有他後悔的。
雲木槿看了安奕澤一眼,拔腿就追著陳槿惜而去,如風般的身影,可見其有多著急。
雲木槿的離去讓瀟欣然很是疑惑,忍不住問道:“奕澤,雲木槿他……”瀟欣然不知道該怎麽問出心裏的疑惑,她隻是覺得雲木槿的反應實在太奇怪了。
為什麽她覺得雲木槿很緊張槿惜姐姐,明明剛才還對槿惜姐姐惡言相向,一副不要槿惜姐姐的不是嗎?還有,她怎麽感覺奕澤好像知道其中的原因?瀟欣然心裏冒出無數個問號,烏黑明亮的眼睛望著安奕澤,等候著安奕澤的回答。
安奕澤太了解瀟欣然了,又怎會不知道瀟欣然心裏在想些什麽,溫柔一笑;“老婆,你好像對雲木槿的反應很感興趣。”明知故問著,安奕澤分明就是在調瀟欣然的胃口。
剛開始他也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測是不是正確的,直到雲木槿拔腿就朝陳槿惜追去,他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呢!他以為依著雲木槿的性子,這輩子可能都是孤家寡人一個,沒想到卻突然跑出個陳槿惜將雲木槿這個妖孽給收了。
瀟欣然不說話,一副你知道的表情。
“老婆,你為什麽總對別的男人這麽感興趣,對你老公我卻是聊無興趣。”安奕澤一臉的哀怨,語氣裏彌漫著濃濃的醋味。
真是搞不懂然然是怎麽想的,放在她麵前這麽大的一位有魅力的男人她卻視而不見。難道說,輕易得到的東西真的會不知道珍惜嗎?要不然他老婆怎麽對他總是這麽無情。
安奕澤這話明顯是在開玩笑,瀟欣然卻當真了。
“你生氣了。”瀟欣然一臉的緊張,在看到安奕澤眼角那抹狡黠的笑時,瞬間反應過來:“難道說,你是在吃醋。”瀟欣然一臉的驚訝,烏黑明亮的眼睛看著安奕澤,好似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沒想到啊,奕澤居然也是個醋壇子,不過……看著奕澤為她吃醋的模樣,心裏就像吃了蜜一樣的甜。
“是啊,我就是吃醋了,你說怎麽辦?”在別人的辦公室,安奕澤親密的摟著瀟欣然,頭埋在瀟欣然的胸前,撒嬌似的說道。
如果對象不是然然,他才不會吃這樣的飛醋呢!
“涼拌土豆絲。”瀟欣然焉然一笑,心情無比的美好。她就這麽直直的站在原地,雙手不由自主的纏在了安奕澤的腰,如花瓣般嬌嫩的臉上是滿滿的幸福。
能怎麽辦,當然是愛他,心裏永遠裝著他,更何況她瀟欣然也不可能再對別的男人動心了,因為,她那顆小小的心髒隻能裝下安奕澤這麽一個人,沒有一絲空隙可以裝下別的人了。
“好啊,就吃涼拌土豆絲,我正好餓了,去吃飯吧!”放開瀟欣然,安奕澤拉起她的手,帶瀟欣然去吃好吃的去了。
雲木槿追著陳槿惜而去,沒想到陳槿惜腳程那麽快,一溜煙就不見了人。雲木槿還是問了別人,才知道陳槿惜沒有坐電梯,而是直接走的樓梯。
推開緊急應道的門,雲木槿清楚的聽到從樓上傳來的腳步聲,就在距離他兩層的位置,雲木槿邁開修長的大腿,很快便追上了陳槿惜。
雲木槿抓住陳槿惜的手,慣性力量讓陳槿惜撞進了雲木槿的懷裏,又條件反射的推開雲木槿。陳槿惜用力的想要甩掉雲木槿抓著自己的手,雲木槿的手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緊粘著她無論她使多大的力都甩不掉。
無奈,陳槿惜停下動作一臉的冰冷:“雲總經理,你這是幹什麽?快點放開我。”冷漠而疏離的話語,慧黠的眼眸裏氤氳著一層薄薄的霧氣,蔓延著濃濃的悲傷。
不是不要她了嗎?不是說早就巴不得她離開了嗎?現在又追出來,他是想要怎麽樣。沒錯,她是很想留在雲氏,很想留在雲木槿身邊工作,可她陳槿惜也是有自尊的,雲木槿都說出那樣的話了,她怎麽可能還會留下來。
陳槿惜陌生的態度讓雲木槿心裏更加的難受了,緊緊抓住陳槿惜:“不放。”好直接的兩個字,幹淨又利落,堅定又執著。
他才不會放,他一放的話可能就再也見不過她了,一想到再也見不到陳槿惜,雲木槿心裏就像被什麽堵著一樣,特別難受,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雲木槿,你究竟想怎麽樣?趕我走的人是誰,不放我走的人也是你,你覺得這樣真的很好玩嗎?”質問著,怒火中燒的表情裏流露出濃濃的悲傷與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