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關部辦事效率很高,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聞訊而來的記者不下二十位,公關部的人將這些記者安排在休息室,等待著發布會的開始。
14:20分,眾記者已經就緒,雲木槿還在處理著手上的文件,站在一旁的陳槿惜正準備提醒雲木槿的時候,雲木槿站了起來:“走,我們去新聞發布會現場。”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邁開修長的大腿,朝著新聞發布會所在的場地而去。
陳槿惜抱著早就準備好的資料緊跟在雲木槿身後,沒走兩步手裏的資料便被雲木槿抽走,雲木槿什麽都沒說,轉身繼續走著。
看著雲木槿高大挺拔的背景,陳槿惜有種從未有過的心安,仿佛隻要跟在這個男人身後,便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了。
雲木槿和陳槿惜一現身,眾記者不由自主的站起來,見雲木槿落座,站起來的記者又坐回了位置上。
雲木槿很直接,沒有任何前言的進入了主題:“我想大家應該都清楚雲槿集團召開發布會的原因,就雲槿集團投資的那個樓盤發生的意外事件作出辟謠。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們,此事隻是一件意外事故,意外的原因警察也已經調查清楚,各位記者不要被那些意圖不軌的人利用,將此事與安大檢查官聯係在一起。我更相信瀟有為先生是一個善良的人,絕不會做出讓集團失望的事情。”
然而,記者並不賣雲木槿的賬,他們來這裏的目的也不是想聽雲木槿說這些。
見雲木槿說完話,一個記者大著膽子站了起來:“雲總經理,聽說你與安奕澤是多年好兄弟,你憑什麽讓我們相信此事真的與安奕澤無關呢!”這麽犀利的問題,麵對著雲木槿銳利的眼神,記者可算是豁出這條命問的。
聽這人怨恨的口氣,似乎與安奕澤有著什麽恩怨。
雲木槿自然聽出了記者話裏的恨意,他什麽都沒說,伸手示意陳槿惜將收集到的資料發分發給在場的記者。
陳槿惜將資料交給公關部負責人,然後坐回雲木槿旁邊。
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雲木槿身上,陳槿惜看了好一會兒才移開眼。
眾記者接過資料翻閱著,時不時抬頭看著雲木槿,眼神複雜,心裏充滿了懷疑。
“相信大家都看清楚手裏麵的資料是什麽了,我雲木槿不是一個喜歡廢話的人,你們想要的答案全都在你們手裏。”雲木槿攤手示意,冷漠的口吻裏流露出不怒而威的氣質。
他雲木槿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既然他敢召開新聞發布會,自然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
那些記者手上的資料,正是他調查到的結果,相信一定可以幫到奕澤的。
剛才提問的記者簡單翻閱了一下資料又站了起來:“雲總經理,你給出的資料隻能證明是夏薏萱陷害了瀟有為,無法證明此事與安奕澤無關,更無法證明不是你與安奕澤聯手吞了那些髒錢。”這記者,一直緊咬著安奕澤不放,明顯是衝著安奕澤來的。
聞言,雲木槿深邃的冷眸盯著提問的記者,眼底深處斂過一道銳利的寒光,細長的手指緊握成拳,分明的骨節間泛著青色的白。
這家夥,居然敢……
雲木槿並沒有立刻回答記者的提問,目光看向公關部負責人,一個金邊眼鏡的男子來到雲木槿身邊微微彎腰附耳而去,隻見雲木槿在男子耳邊小聲說了幾句,男子便走開了。
“這位記者是哪家報社的。”淡漠的話語,在旁人聽來卻是赤果果的威脅,好似雲木槿要發彪了一樣。
記者一副天不怕地怕的樣子:“橘子周刊。”回答的很直接,沒有絲毫猶豫。
“真是想不到橘子周刊居然如此臥虎藏龍,你不去當警察著實有些可惜了。”意味深長的話語,語氣是遺憾的,那張雲淡風輕的臉上,讓人無法猜測雲木槿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不管雲木槿什麽意思,記者全當是好意,直接應承著:“多謝雲總經理抬愛,目前我很喜歡記者這份工作,暫時不打算換。”肯定的回答,一點兒麵子都不給雲木槿,讓雲木槿完全沒有台階下。
‘啪’的一聲,雲木槿手裏的那隻圓珠筆折成兩段,黑色的墨汁弄的雲木槿一手都是,幸好雲木槿今天穿的黑色西裝,要不然就太失態了。
陳槿惜趕緊抽出幾張紙巾擦拭著雲木槿手上的墨汁,目光不著痕跡的看了雲木槿一眼,心底不由一顫。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雲木槿,陳槿惜也被嚇了一跳。
雲木槿現在肯定很生氣,倘若那個記者再這麽放肆,恐怕會發生很恐怖的事情吧!陳槿惜在心裏想著。
雲木槿抓住陳槿惜的手,奪過她手裏的紙巾連扯出幾張胡亂的擦了一下手,然後站了起來,目光淩厲的盯著提問的記者:“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如此斷定我與安檢是有陰謀的勾結,你所知道的那些事實又是誰告訴你的,你這樣一直緊咬著安家不放,是想要公報私仇還是怎麽樣?”一字一句從牙齒縫中擠出,語氣是毋庸置疑的。
目的被拆穿,記者內心不由的惶恐難安起來,咬咬牙,硬著頭皮上:“雲總經理說的什麽話,我怎麽可能會和安家有仇,我所提的問題隻是在盡一個記者的本分而已。”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也隻能唬唬那些不知情的人,又怎麽可能騙得了精明的雲木槿。
就在此時,剛才離開的公關部負責人拿著一疊資料出現,他將資料遞給雲木槿然後退了下去。
雲木槿翻看著文件夾,眉頭一皺,怒的將文件夾裏的紙張扯出,狠狠的朝下麵的記者扔過去:“是嗎?那你告訴我這些都是什麽?”眉宇間的憤怒幾乎要掀翻了天,嚇得全場記者忍不住抖三抖。
坐在最前排的記者撿起散落一地的文件仔細閱讀著,目光不由自主的停在提問記者身上,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或許別人不知道,但這些記者心裏卻清得跟明鏡似的。他們這些人正是受了這人的慫恿,才會跟著他一起炮轟安奕澤的,結果事情的真相居然是因為私人恩怨,瞬間所有人有種被利用的感覺。
麵對著同行人懷疑的目光,提問記者絲毫不畏懼:“就算我與安奕澤是仇人有恩怨,但這並不代表我是在誣陷安奕澤,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我隻是不想廣大群眾被安奕澤這個偽君子欺騙而已。”他說的那麽的正義,好似自己就是審判長一樣,是來審判安奕澤的。
雲木槿可不會被這冠冕堂皇的理由給欺騙,他剛想準備反駁的時候,會議室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挺拔的身影赫然出現,所有人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
“那我倒要聽聽,我安奕澤是個怎樣的偽君子。”如三月春風般溫柔的聲音響起,安奕澤麵帶笑容的出現,周身彌漫著的冷氣與他的溫潤如玉的氣質形成鮮明的對比。
所有人不由一愣,就連提問的記者敢被到了,他甚至不敢轉身,顫抖的身體透露內心的恐懼與害怕。
邁著修長的腿,安奕澤一步一步走向記者,海底深礁般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提問記者,微微上揚的嘴角讓俊逸的五官顯得格外的詭異。
安奕澤停在了記者麵前:“我安奕澤洗耳恭聽。”謙虛的態度,語氣卻是嘲弄與諷刺的。
雲木槿召開的新聞發布會是現場直播的,所以安奕澤才能對現場的一切了若指掌,也才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新聞發布會現場。
安奕澤的出現打亂了發布會現場原有的秩序,眾記者在愣怔片刻之後拿著身邊的長槍短炮蜂擁而至的圍住安奕澤將其他人問了千百萬次的問題不耐其煩的又問了一次:“安大檢查官,外麵都在傳你利用職務之便威脅雲槿集團和死者家屬才讓你老婆的父親幸免於難的嗎?”
“安大檢查官,我得到一個消息,聽說你還在緊咬著前市長夏寧天不放,這是真的嗎?”
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記者們都不給安奕澤喘口氣的機會,也不怕安奕澤一怒之下再動手揍人。
安奕澤今天會出現在這裏,就是想把話說清楚的。所以,對於記者的提問,他這次都很耐心的回答,他不能再讓然然擔心了,這件事必須盡快解決才行。
安奕澤的配合讓眾記者深感意外,就算是提與瀟欣然有關的事,安奕澤仍舊和顏悅色著。新聞發布會之後,安奕澤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留在了雲槿集團。
“阿槿,謝謝你這麽幫我,因為我的事讓整個雲槿集團受到牽連,我……”
雲木槿直接打斷了安奕澤的話:“是好兄弟就不要和我說這些,奕澤,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隻要知道你的背後有我支持你便好。”雲木槿心裏很清楚,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夏寧天搞出來的鬼,看來他們必須加快腳步才行。
“對了,你那邊怎麽樣了,周銘有沒有再來找過你。”沉著眉,安奕澤憂心的問道。
事情真的越來越棘手了,他真的小看了夏寧天的能力,沒想到這家夥年居然還能翻出這麽大的風浪來。
有句話說的對,對敵人的殘忍,就是對自己的懲罰,當初就該將夏寧天直接送進去,要不然也不會發生現在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