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婚99天

255 藝術家

明知道葉承樞是威脅,但為了自己的寶貝重孫,也為了葉家的小生命,老爺子忍了又忍,這才道:“算了。不就是遲到麽,本也不是什麽大事。”

葉承樞滿意的勾唇,摟著靈色坐下,口中還道:“老婆,聽見了沒,爺爺已經不生你的氣了。還不快點爺爺?”

“哦!謝謝爺爺!我下次一定不會再遲到了!”靈色連忙點頭說道。

葉震裘冷哼一聲,哼,這個承樞,得了便宜還賣乖!

“下次,不許你再遲到了啊。”葉震裘警告了一句,冷冷的目光不是針對靈色,而是針對自己的寶貝孫子。

“是!”靈色下意識的就站了起來,脊背挺得筆直,“再也不會遲到了!”

葉承樞一下子給樂了,摟著靈色重新坐回到了沙發上,笑嗬嗬的戲謔道:“老婆,見爺爺,您怎麽搞的跟見首長一樣。還站那麽筆直,你可真有意思。”

靈色有點害羞的低下了腦袋,順帶還嬌嗔的瞪了葉承樞一眼。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剛才那樣很丟人啊,他就不能當做沒看到麽,非要說出來,真是討厭!

在葉震裘陰鷲的目光下,她差點就要舉手敬禮了啊!上/將的一撇,那絕不是開玩笑的!在他的身邊,無論是誰,都下意識的會用軍人的規則來約束自己。靈色,自然也不例外。

平常倒也還好,老爺子也有點老頑童的模樣,可他一瞪眼,那氣勢立馬就出來了。一下子就有了葉震裘上/將的威嚴在。那哪兒能開玩笑的!

沒多一會,秦雯就端著做好的點心回到了客廳。幾個人喝喝茶,吃了點點心,聊了會天,時間倒也過去的挺快。昨天晚上跟葉承樞胡鬧到淩晨,還沒睡幾個小時呢,又胡鬧了一次。靈色是又累又餓,秦雯做的點心,基本全進了她的肚子裏。真不知道葉承樞是什麽體製,一點不顯疲憊就算了,做了那麽多運動,他怎麽連肚子也不餓?

難不成葉特助真是修煉了千年的狐狸精?

靈色與葉承樞相處了這麽久的時間,與他的行為舉止,也頗有幾分相似。那點優雅的從容,至少表現上看起來,是學了七七八八。唬唬外人倒是沒問題,不過與靈色相熟的人,她再表現的如何從容淡定,人家還是能一眼瞧出來。

“老婆,很餓麽?”葉承樞抽空問了她一句。

靈色吃的倒是蠻優雅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但速度挺快。沒多大功夫,盤子裏的點心已經被消滅的差不多了。這一點,當然也是跟葉特助學來的。

“是,是有點餓。不過沒關心,吃了點婆婆做的點心,我現在不餓了。”

“嗯,那就好。你再等一會,咱們吃了午飯就回醫院。”

“這麽快就走麽?不多住幾天呀!”秦雯不滿的撇嘴。

葉南川平靜如水的目光下意識的從靈色的脖子上滑過,笑著道:“還是讓他們去自己的家裏比較自在。在這兒,他們小夫妻想做點什麽都得考慮咱們這些長輩。”

靈色聽了這話不住的在心裏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葉承樞就是隻色狼,在葉家大宅她怎麽住怎麽別扭。總提心吊膽的,生怕他在長輩的麵前又展現他的腹黑,搞的她一臉通紅,又成了隻紅燜大閘蟹。

“對了承樞,我聽承歡說,你這兩天就要上任了。”葉震裘壓了壓茶杯中的茶葉,似是不經意的問道:“事情都解決了?”

“倒也沒有全部解決。”葉承樞倒是實話實說,他道:“可我也不能一直被動下去,張德亮那人,吃軟怕硬。我一味的退讓,會讓他更加自大。”

“早該這麽做了!”老爺子說道,重重的茶盞放下桌上,右手的食指與中指微微蜷起,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沙發扶手,不重,卻每一下,都敲在靈色的心頭。

“具體的事情呢,我就不問了。想必你也有自己的打算,爺爺就一句話,有任何事解決不來了,盡管找我。”以前他視而不見,是因為承樞有自己的想法,他都沒打算出手呢,他出手也不合適,現在既然承樞已經要出手,那麽,他這個做爺爺的,怎麽說也得給孫子一個承諾。至少,得了卻了孫子的後顧之憂。

“我先謝謝爺爺了。不過,我想對付一個張德亮,還不需要讓爺爺也出麵。我一個人就足夠。若是對付區區一個張德亮我也要找您幫忙,那也太無能了一些。爸您說呢?”葉承樞將目光挪到了父親的身上。

葉南川換了個姿勢,將左腿搭在了右腿之上,他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裏,隻說了一句,他說:“若靈色是你的軟肋,那麽,張德亮的軟肋便是他的寶貝兒子,張藝軒。”

“你這人,怎麽淨給兒子教那些不好的東西。”秦雯沒好氣的瞪了丈夫一眼,“鬥,就光明正大的鬥。把戰火燒到家人身上,算什麽英雄。我可不讚同阿樞去找張藝軒的麻煩。”

“你這話就錯了。”老爺子聽了直搖頭,他道:“張德亮都把戰火燒到了靈色的身上,承樞去燒一燒張藝軒又怎麽了。就算被人戳脊梁骨,那也是張德亮先陰險,咱們沒什麽好擔心的。”

秦雯歎氣,抓住了靈色的小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手背,“哎……就是委屈靈色了。把你牽扯到他們男人的鬥爭中。”

靈色連忙搖頭,“沒有的事,婆婆你真是見外了。應該是我感覺抱歉才對,因為,給葉承樞惹了不少的麻煩。”

“行了,家裏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別說這些煞風景的事情了。”葉南川虛空壓了壓手臂,說道:“這些事情,阿樞心裏自然有分寸,咱們就別多管了。年輕人的事情,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去折騰。最多,也就是他們折騰的收不住局麵了,咱們再幫幫就是了。”

秦雯還是有點擔心的望向了靈色,“丫頭,你多擔待點。這段日子,不太平。你有心事了,不放去找你那白秘書說說。我瞧著,她倒是個挺不錯的孩子。”

“嗯,我知道了。謝謝婆婆關心。”

“好了,他們男人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說。丫頭,來,跟媽去廚房。好好的給他們做頓飯,吃完了,你就跟阿樞回家去吧。沒事了常來家裏看看我們。知道麽?”

“知道了,有時間我一定多回來陪陪爺爺跟公公婆婆。”靈色點點頭,站起身,跟在秦雯的身後,兩人去了廚房。留下葉家的男人們去探討他們男人的話題。

秦雯與靈色都是會做飯的好手藝,兩個人在廚房裏,倒是配合的十分默契。掌管著葉家吃食的黑嬸,到成了個閑人,還有點礙手礙腳的。一頓飯,基本全部都是秦雯跟靈色親力親為,連洗菜跟摘菜都沒有讓傭人去做,全部都是她們自己完成。

忙活了一個多小時,一桌香噴噴的午飯便出爐了。色香味俱全,還搭配著營養。不過沒什麽肉,基本都是素食。因為老爺子修身養性,很少吃肉。他倒不是信佛,隻是為了身體的健康著想才吃素的。老爺子戎馬一生,從來不信那些鬼神之說。他信的,隻有自己手中的長劍,和自己的頭腦。其他的,老爺子不屑一顧的佷。

吃了午飯,靈色跟葉承樞便起身告辭了。按照葉承樞跟韓教授的約定,今天靈色是要去當實驗小白鼠的。而葉承樞呢,他雖為了給張德亮一個下馬威,沒去省廳上班。但工作,他還是要處理的,一點都不能落下。兩個人與長輩告了別,便驅車趕往醫院。

車子剛開到醫院大門口,還沒到停車場呢,兩人便看到了韓教授急切焦急的站在大門口到處張望。看來,他是等靈色等了有一段時間。

“韓教授,久等了?”葉承樞將車子停好,笑著打招呼。

韓教授嘴角一扯,冷冷的道:“我那天可是一直空著肚子,等葉特助您的外賣呢。等到現在,那外賣呢?”

“外賣啊,忘了。”葉特助回答的是理直氣壯,一點沒有不好意思。

靈色嘴角一抽,葉承樞倨傲慣了,這點她已經習慣了。但韓教授,也太那個了點吧。不就是一頓飯麽,他怎麽還記到現在。真是小氣!

“本來也沒指望能吃上您葉特助親手買的外賣。”韓枚自言自語了一句,抬起頭,衝靈色道:“外賣忘了就忘了吧。少夫人還是快點隨我來,實驗室裏的人都在等你呢。”

靈色一愣,下意識的拿眼睛去望葉承樞。她隻知道葉承樞跟韓教授達成了某種默契,卻不知道這跟她有什麽關係。

葉承樞笑笑,輕描淡寫的解釋道:“沒什麽,老婆你不是一到晚上就什麽也看不到麽。韓教授說了,那是夜盲症。他最近也正好在研究這個課題,我就讓他拿你當範例去研究,也正好幫你找一找根源,看能不能治好。”

“哦,這樣啊。”靈色點點頭,“那你呢?今天不去省廳,你幹什麽啊?”

韓教授說道,“那個鄭秘書一早就把文件送到病房了。葉特助直接去少夫人的病房便是。”

“知道了。”葉承樞點頭,笑笑,道:“老婆,我把你先送去實驗室,然後再去病房處理點公務。”

“嗯。”靈色伸手牽住了葉承樞的大掌,“當試驗品啊,我還有點害怕呢。”

“不用怕。”生怕靈色反悔,韓教授連忙解釋道:“少夫人也別想的那麽可怕,今天就是做些檢查而已。跟你平常體檢的常規檢查差不多了,你別太擔心了。沒事的。”

“是啊,老婆,別太擔心了。跟治病一樣。不過就是把你的病曆當成是範本用來研究。”

得到了葉承樞的保證,靈色這才是真正的放下心來。她不懂醫學,總覺得那些冷冰冰的檢查器械有點可怕。所以她很討厭來醫院。一聞到那消毒水的味道,她就下意識的感覺不舒服。或許是跟她小時候經常被小雅惡作劇受傷住醫院有關係吧。反正,她是挺討厭醫院的。

在葉承樞的陪伴下,靈色來到了實驗室。說是實驗室,其實跟普通的醫院也沒什麽區別。就是器械多了一點,來往的病人跟護士少了那麽一點。其他的,都一樣。沒什麽不同。葉承樞公務繁忙的很,所以他隻陪靈色做了兩項檢查,然後便起身前往了病房去處理文件。不過好在,韓教授一直挺體諒靈色的心情,檢查的時候也一直不停的找她說話聊天,檢查的時候,到也沒怎麽感覺可怕。

“少夫人跟肖奈,倒是老相識了?”

“嗯,大學的同學。我聽葉承樞說,韓教授跟肖奈,也是老相識?”

“那是他自己腆著臉來找我,我可不想跟他是老相識。”隻能聽到聲音,靈色也能聽出來韓教授是挺嫌棄肖奈的,他說:“一失足成千古恨啊。當年我要不是貪圖那點研究經費,今天也不會跟肖奈n那家夥成為朋友。朋友這東西,真是麻煩。麻煩的很!”

靈色站在檢查的器械中間,冷冰冰的,她笑著道:“朋友這個東西,是挺麻煩。但是也是不可或缺的。至少,人總得有一個能說知心話的朋友吧。不然也太孤單了。”

“我倒是覺得孤單點挺好的。一個人的時候,能靜下心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韓教授這些醫學狂魔,可是跟平常人不一樣。”靈色戲謔。

“當然不一樣了。我要是跟平常人一樣,那我還怎麽搞研究。真正搞研究的人,也是藝術家。藝術家嘛,多多少少都有些怪癖。”

靈色掩嘴輕笑,沒說話了。因為她就是普通人,跟藝術家們,還真沒什麽話題可聊。

“有句話我不知道當問不當問,但我性子直,心裏藏不住話,所以不當問,那我也問了。少夫人,你對肖奈,還有感情麽?”

這樣的直來直往,靈色還真有點不習慣。平常她身邊接觸的人,都是繞彎子的說話,說半天也不說正題。像韓枚這樣一上來就之戳紅心,她還是頭一次遇到。不免有點慌亂。

“少夫人?”韓教授又催促了一句。

靈色舔了舔嘴角,平靜的道:“看來肖奈跟韓教授真的是什麽話都說。這樣的話,那韓教授也一定知道,我跟肖奈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