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婚99天

第116章 因為你是我兒子!

錢九江一向認為自己雖然無恥了一點,潑皮了一點。但他還是一個三觀很正的好少年。

至少,一碼歸歸一碼事,他分的很清楚。

淩焰是他爸,如果沒有淩焰,他不可能降生在這個世界上。當然了,他本人是否想來這世上走一遭也沒人問過他的意見就給他生下來了,這點暫且不提。是不是沒有淩焰,他就生不出來?答案一定是。

那麽,淩焰於他,就有生他之恩。

育之恩?

他把腦袋都想破了,也沒想出來淩焰對他又哪門子的養育之恩。

權波吉還總抱怨他爸不是個合格的父親,都沒怎麽管過他。

沒怎麽管過他,那也是管過的,是不?

可他爸呢?打從他出生的第一天起,淩焰就沒管過他。直到淩焰自己做死,把如花似玉的老婆也給連累死,讓兒子從此孤獨伶仃沒有任何依靠的活在這世界上,這其中的這麽多年,淩焰哪怕一秒鍾都沒有管過他。

所以,他會認淩焰做自己的父親。因為畢竟他是繼承了淩焰的血脈,才能存活於世的不是嗎?

可他啊,心裏是不會認淩焰這個父親的。沒什麽原因,他不配。

他不配。

就這三個字,足以了。

所以他選擇冠以母親的姓氏,而從來都不肯承認自己姓淩。

他隻從淩焰的身上繼承了他的血脈與基因,姓氏什麽的,他一樣都沒有從淩焰身上繼承過。當然,就是淩焰給他繼承,他也不要去繼承。

他跟淩焰,隻是生理上的父子關係,除此之外,再無瓜葛。

懂嗎?

再無瓜葛這四個字的含義。

其實吧……錢九江哭笑不得扯了扯嘴角。

這事兒說出去啊,他自個兒都不太相信。所以也就不指望別人會相信了。

淩焰是知道自己死期快到了的時候,才忽然想起了他還有個兒子的。

錢九江根據自己的性格,是這麽猜測的——

淩焰:“唉呀媽呀,我這是大限將至啊!沒幾天可活的啦!這他媽咋整?老子現在要是死了,宏圖大業還沒能完成,這不扯犢子嘛?不行,老子不能死。可是沒辦法,老子這次遇到的敵人太紮手,是個硬茬子,老子碰不過人家。那咋辦?咦!我不是還有個兒子嘛!太好啦,我還有個兒子。我可以把我未完成的宏圖大業交給我兒子去幫我完成啊!嗯,沒錯兒,就是這樣。我要把我的憤怒跟仇恨,全部轉移在我兒子的身上,讓我兒子幫我去完成我沒能完成的事情。讓我父親的仇家,死在我兒子的手上。唉呀媽呀,我咋這麽聰明捏?成,就這麽辦了!來人啊,把我兒子找來。對了,我兒子叫啥?”

當初第一次聽錢九江用自己的想法分析他爸淩焰當年的心思的時候,波吉都快笑岔劈了。

那時候的波吉一邊伸手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一邊沉默的抿了抿嘴唇。

隻是用笑,在掩飾自己的不知所措罷了。

是,的確錢九江的用詞太過清奇,讓人聽了隻想笑,沒有別的想法。

可問題是——

如果這都是真的呢?

如果這些讓人聽起來很想笑的遣詞用句,是錢九江在無數個夜晚備受煎熬,把自己的一顆心折磨了又折磨,然後再折磨。最終強迫著,逼著自己不得不去消化這個事實。然後又是無數個夜晚,他用嬉皮笑臉麵對這一切,給自己寬慰。

知道了這些,你還會覺得錢九江的這番遣詞用句很讓人發笑嗎?

波吉當時隻有一個念頭。

他很同情錢九江,卻,不知道該怎麽安慰自己的這個朋友。

錢九江的話,是搞笑成分居多。但裏邊的事實,卻都是實打實的,一個字兒,都沒有栽贓過淩焰。

淩焰是個明知山有虎,卻依舊偏要向虎山行的男人。

他的性格,就是如此。他從小被仇恨教育的,也是如此。

所以淩焰明知道那一仗跟他葉叔打下來的後果是什麽,他明知道自己會死的,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那麽去做了。

隻因為,淩焰從小就被人利用當做了複仇的工具。

雖然,他這個‘複仇’真的是無稽之談。

從來沒有人做過對不起淩焰,對不起淩焰父母的事情。做錯事情的人,從來都不是養育了淩焰的淩伯升與高山。而是淩焰的親生父母!

是他們叛國!

是淩伯升與高山於心不忍,將他這個叛國罪人的孩子,偷天換日的留在了自己的身邊,細心照顧,好生栽培。

可淩焰,卻不分青紅皂白的……複仇錯了對象。

他也是可憐的,到死,淩焰也不知道自己的仇人到底是誰。他又是何等的恩將仇報。

這些,淩焰都不知道。

不過或許不知道,才是幸福的吧?

淩焰就一輩子活在他想當然的複仇當中,自以為是自己主持了公道。私以為他的一生,都是在為了公平的事情奮鬥努力,付出自己的生命。

這樣的淩焰,想想其實也很幸運。

如果在臨死之前,淩焰知道了自己複仇錯了對象,做了那麽多無法挽回的錯事。還差點手刃了對自己有大恩大德的兩個父親。估計,淩焰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吧?

可就是這樣的淩焰,他已經夠可悲的了。被人家當做是複仇的工具利用。灌輸了那麽多本不屬於他的仇恨,讓他把自己的這一生都給搭了進去。

淩焰……卻要讓這樣的悲劇,再一次在自己的親生兒子身上上演一次。

他自己被人利用當做工具這還不夠淒涼,他也要讓自己的親生兒子,走上跟他自己一樣的老路。

一樣的可悲,可憐,可憎。

可淩焰身上也有好的地方,這是不能因為他的錯誤就一並給抹殺掉的。

有勇有謀、頂天立地、敢作敢當、這些都是淩焰身上的閃光點不是嗎?

一個明知山有虎卻也偏向虎山行的男人,的確是無法讓人心生厭惡。

淩焰這個人有太多的秘密,但他藏著這些秘密活的很光明磊落。

矛盾的同時,卻又並不突兀跟衝突。

但是,淩焰身上也有一個最大的缺點——

一根筋走到黑,從來都不知道換一種思路。

在他已經猜到了自己人生中的最後一場仗義,他一定不能活著回來的時候。他在這個時候,才想起了自己的兒子——錢九江。

這個,從一出生就沒有被他放在心上過哪怕一次的兒子;這個從一出生,就被他認為是麻煩跟累贅的兒子;這個他從來沒有關注的兒子。

在淩焰生命盡頭的時候,忽然闖入了他的視線。

可淩焰並沒有想要好好的補償對兒子這些年來的愧疚,他隻想讓兒子成為自己的替身,成為別人手中的提線木偶。再一次,再一次讓這樣悲哀的人生重新上演!

這,才是淩焰最大的錯。

波吉清楚的記得,那天錢九江肩膀顫抖著雙手抱著膝蓋,卻依舊要用那玩世不恭帶著吊兒郎當的痞子語氣,跟他講述那天晚上,他人生中最大的噩夢——

那一夜,即將出征自己人生中最後一場戰役的淩焰,將兒子錢九江叫到了他的書房裏。

就是那個錢九江尚且還在蹣跚

學步時候,無意中靠近,就被淩焰差點失手活活打死的書房。

那一夜,錢九江用了‘噩夢’這個聽起來並不怎麽血腥恐怖的詞語來形容。

如果隻是用耳朵聽,肯定不會覺得有什麽。但那一天,波吉是用他的眼睛,好好的看著錢九江的顫抖,以及,他的失聲痛哭。

他爸跟他葉叔一直說,不曾親身經曆,便無法感同身受。

是的,波吉沒有親身經曆過,所以他不能對錢九江的情緒感同身受。

可是啊,那縈繞在錢九江周身的深沉的恐懼、害怕、憎恨、憤怒、埋怨……等等等等一係列的情緒,卻好好的傳達到了波吉的心底最深處。

他是明白錢九江那種無助於憤怒的。

才不過幾歲的孩子,卻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灌輸了那樣惡毒以及充滿了咒怨的仇恨。

波吉想,錢九江現在沒有黑化,沒有崩壞,還能嬉皮笑臉吊兒郎當的遊戲人間,真的是錢九江這小子自己成長的太出色了。

是錢九江這小子的根兒,太正直了。

要不然,這世界上絕對會少一個無恥粗魯的小痞子,多出一個比他唐叔叔還罪大惡極的罪人!

“可是你看小爺會不會傻.逼兮兮的上那個,被人蒙騙了一杯子也被人欺騙了一輩子,更恨錯了輩子的老傻.逼的當!”

當時,錢九江都哭成個狗了,卻還是笑的特別燦爛且吊兒郎當的跟他說出了這句話。

真好啊……錢九江沒有上他親生父親的當。

他沒有把這個本就是一場陰謀的仇恨,再繼續下去。

或許最開始的時候,錢九江沒有延續這個本不該出現的仇恨,是他被他的親生父親淩焰冷落了太多年。在錢九江的心裏,淩焰隻是他名義上的父親,他跟那個不苟言笑經常對他又打又罵的男人,沒有任何親人的感情。

所以,他不願意去相信這個陌生父親的話。他下意識的排斥淩焰所有的一切。因為,他打從心底想要跟這個父親沒有關係。

不是斷絕關係,是從一開始,就壓根不存在過任何的關係。

這,就是錢九江對淩焰最根本的態度。

他不想跟他的父親,有任何的關係。

又或許,是錢九江這小子惡劣難改。他拒絕一切他不曾親眼看到過的事實,他更是排斥一切所有要強迫他的事情和人。

淩焰以為,他是那種把‘大義’放在第一位,可以為了這個‘大義’拋棄一切的人。他就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跟他一樣,至少他的親生兒子會跟他一樣。

不過還真是可惜了呢。

錢九江這小子的性格啊,到底是隨了他母親多一些。

行樂須及時。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

這才是錢九江母親的性格,也是錢九江從他父母那裏繼承來的性格。

錢九江就說過一句話,波吉記憶猶新。

他說:“哪怕這仇恨是真實存在過的,可,跟小爺又有什麽關係呢?我連我爸都沒什麽感情,我爸的爸,那跟我更是不沾邊了好麽?憑什麽要讓小爺因為一個壓根都沒見過,更沒有說上一句話的男人,就把自己的整個人生都賠進去?我爸願意犯傻,那這個傻.逼他盡管去當。這是他的人生,沒有人有權利可以對他的人生指手畫腳。那麽相等的,小爺的人生,也沒有人可以指手畫腳。我這輩子要怎麽活,想怎麽過,我說了算。其他人?全他媽是放屁。”

就這麽簡單。

如果說一開始錢九江不願意把這份仇恨轉嫁在自己的身上,是他性格所致,也是他與淩焰父子情太過單薄到幾乎沒有的緣故。那麽,後來錢九江一笑置之的將這仇恨放下,就是他的主管選擇。

是他自己要選擇放下這段仇恨的,哪怕它曾經真實存在過。

幸好,錢九江雖然是個潑皮無賴粗魯又無恥,但他三觀很正。

如若不然,錢九江也沒有機會調查清楚,那個讓他親生父親賠上短暫一生的仇恨,壓根就不曾存在過。那是人家為了利用他親生父親編造出來的謊言!

波吉也記得,他當時隻是想要伸手拍拍錢九江的肩膀,看看這樣是不是可以給他點鼓勵。如果不能,那他也沒法子了。可錢九江那孫子,卻一頭撲進了他的懷裏,抱著他就哭成了一條狗。還狠狠的咬了他的肩膀來著。

到了現在,他的肩膀上還有那麽一個傷痕,章醫生說這輩子他肩膀上的咬傷的傷痕都不能恢複如初了。

真是……白瞎了他這麽一塊嬌嫩且如白玉一般的肌膚!

這事兒,屬貓的,忒記仇的小三爺,妥妥的會跟錢九江記一輩子。

畢竟,他權家小三爺長這麽大,身上還是第一次留下傷疤呢。

咳咳……這第一次麽,不管是哪個第一次,都是最刻骨銘心的。

然後呢?

錢九江那孫在抱著他哭成了一條狗,又把他肩膀咬的血流不止,那之後呢?

波吉有點記不清楚了。

他能記住的,就是那天晚上,他陪著錢九江一起,喝的酩酊大醉。醉的他連他爸都不認識了。

嗯,當他迷迷糊糊的找了代駕送自己回到九間堂之後,好死不死的他爸那天恰好就回九間堂了。

結果呢,看到他一身酒氣,當爹的麽,少不了要問上幾句。雖然權子墨挺不像個當爹的樣兒,但他還是很基礎的問了他是不是喝酒了,跟誰喝酒了,為什麽喝成這幅狗德行。

然後……

他好像跟他爸說了點混賬話。

總之呢,到了第三天他睡醒,隻覺得渾身都跟散了架一樣。

要不是自己身上的淤青紫痕明顯是被人暴打才留下的,並且他爸也爽快的承認了是他動手揍了他。搞不好……小三爺真的要以為是錢九江酒後失德……不小心把兄弟給……那啥了……

“嗤……”

波吉搖搖頭,無奈的輕笑了一聲。

怎麽會……忽然又想到了那麽多年前的事情呢?

或許是因為……錢九江那孫子剛才看著他跟他爸的眼神,讓他覺得很熟悉吧。自那天喝的酩酊大醉之後,他再也沒有在錢九江的眼睛裏,看到過這樣的情緒。

冷不丁的看到他眼睛裏這樣的情緒,他也難免會想到那天晚上的事兒麽。

“喂,醒醒了。”

波吉眼皮也不眨的左右手齊齊開弓。

活生生把他身邊的兩個人用耳光子給‘溫柔’的叫醒。

“到了。還睡?”

權子墨跟錢九江隻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的很。

眼睛睜開,看見波吉那張下作的臉兒,便什麽都明白了。

“操,你他媽打你親爹?要造反?!”

“我靠!你又搞偷襲?!權波吉你他媽找死!”

兩個人,兩聲怒罵。內容完全不同,但語氣中的殺氣,那是一模一樣,如出一轍。

波吉笑靨如花,“誰讓你們倆自己放鬆了警惕?主動把機會送到我的手上了,你們覺得,按照我的性格,我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麽?”

權子墨咬了咬後槽牙,錢九江磨了磨後槽牙。

兩個人都黑著臉兒沒說話。
“如果是你們,放著這麽一個好機會,你們倆打還是不打?”

波吉又輕飄飄的

一句提問,徹底讓權老爺跟錢少爺無話可說。

本來麽,如果這機會擺在他們倆的麵前,他們也一定不會放過就是了。

要怪啊就隻能怪自己放鬆了警惕,讓波吉逮住了機會。

舌尖頂了頂自己的腮幫子,錢少爺把這口氣活生生給吞回了肚子裏。

“權波吉,你牛.逼。這次我認栽!但你小子也千萬別犯在我手裏邊兒,不然……哼哼!”

沒有說出口的威脅,更加具有威懾力。

但,權家小三爺是會被這種威脅威懾到的小人物嗎?

他掀唇一笑,滿臉的楚鳳得意,“小爺等著你,你倒是來啊!”

“啪——”

幹脆利落的巴掌,甩的那叫一個快準狠。

高收一出招,那就知道有沒有。

權老爺這巴掌甩的太幹脆,太利落,太不猶豫了。

在旁邊的錢九江都看懵逼了。

“權叔叔……你……”

果然牛.逼!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句話,適用於很多的地方。但絕對不適用於老權家父子的身上。

權波吉這輩子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等著吧!

至少再去修行個十年二十年。不然,這事兒他想都不要想哦。

波吉舔了舔嘴角的血腥,“你他媽憑啥打我?”

權子墨挑眉,笑靨如花,“你說為啥?”

“第一,我沒給你這個機會。第二,我沒有放鬆警惕。第三,你他媽壓根就沒理由打老子!”

要報複也得光明正大的點兒來。

是不是這個理兒?

不然,破壞了遊戲規則,這以後就沒得玩兒了。

權老爺笑眯眯的傾了傾身體。就是這麽一個小小的動作,卻嚇得波吉下意識的像錢九江懷裏鑽了鑽。

不是他不爭氣,也不是他沒出息。

這完全是人類遇到危險的本能反應!

本能反應!

不收大腦控製的!

看見兒子明顯是犯慫了的動作表現,權老爺表示十分的滿意。

他嘴角的弧度,揚起的更加深邃了。

溫柔的伸出手指,刮了刮自家兒子的鼻尖兒,權老爺笑的說不出的燦爛,以及……妖冶。

“因為你是我兒子啊!”

波吉一愣,“哈?!”

錢九江也繼續懵逼,他下意識的伸手將波吉的肩膀抱住,不明所以的也跟著,“哈?!”了一聲兒。

權老爺滋滋滋的連連咂舌,“這倆孩子,都被打傻了麽?”

他誇張的唉聲歎氣,“當老子的,打打自個兒的崽子,有什麽問題嗎?”

“不是,權叔叔,你以什麽理由打的波吉啊!哪怕你是長輩,這也要遵守遊戲規則啊!”

錢九江公平公正的話,得到了委屈挨打了一巴掌的小三爺的強烈讚同。

權子墨詫異的瞪了瞪桃花眼,“怎麽?這難道不是當爹的心氣兒不順了,隨時可以把自家崽子拎出來揍一頓撒氣兒的世道嘛?沒有這個道理嗎?”

“操啊……”波吉有氣無力的罵了一句,“有你大爺的道理啊。你這簡直就是胡攪蠻纏破壞遊戲規則。”

“那又怎麽樣?誰讓我是你老子,你是我兒子。既然給人家當兒子,就給我表現的乖一點,溫馴一點。遇到委屈了也給我忍著。不然,當爹的還揍你。沒原因,就是心氣不順。”

波吉、錢九江:“……”

胡攪蠻纏,不講道理成了權老爺這樣兒,又何嚐不是一種天下無敵?

人至賤。則無敵。

權老爺一定是最無敵的家夥。

因為他已經賤出了一種新高度,賤出了一種更高層次的境界。

這個境界與高度,是波吉跟錢九江這兩個道行加起來才三十多年的小家夥們,所望而卻步的。

他們就是刷出了無恥的底線,那也追不上權老爺。

成功且不講道理的將那兩巴掌還給了自家的崽子之後,權老爺莫名其妙的看著還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兩個兔崽子——

“還不走?等著飛機重新把你們帶回江南省嗎?被發現,是要罰錢的。”

波吉、錢九江:“……”

他們還能說啥?

這人都已經無恥出了新高度新境界。

道行不如人,那就隻能憋著!

不服,也得憋著!

錢九江揉了揉自己的臉頰,輕輕的湊到波吉的耳邊,輕輕的跟他咬耳朵。

“真的,你剛才甩我那兩巴掌,我一點都不介意了。真不介意。”

他不但不介意,反而還很同情權波吉。

嘖嘖嘖……

他收回自己剛才的話。

有權子墨這樣的爹,波吉比他……更可憐,更可悲,更淒涼。

十個他的悲慘淒涼,都比不上一個權波吉。

沒辦法,說到極品老爹,權子墨才是其中翹楚啊!

跟權子墨比起來,他爹淩焰……那簡直不值一提。都沒法兒入眼呢。

波吉一臉陰森的斜睨了一眼錢九江,“那我謝謝你啊。”

“謝就不必了,你我兄弟一場,不言‘謝’字。你要是真有良心,就多盯著你爸一點兒。他這麽不講道理不遵守遊戲規則,我也很擔心啥時候他心氣兒再不順了,上來就甩我十幾個大耳刮子。那我可受不了。”

“……我他媽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你這孫子還要我保護你?想啥呢。一天天不想正經的,到處做美夢!”波吉心裏忿恨的很,說話自然綿裏藏針,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錢九江不是一個好脾氣好.性格的人。

但在老權家父子麵前,他卻總是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

也沒有別的原因——

胳膊擰不過大腿,勢不如人,隻能憋著。

不憋?那就簡單了,下場是被打死之。

偏偏不管是波吉還是波吉他爹,他都打不過。

他在波吉手底下都堅持不了一個回合。而波吉在他爹手底下,連一招都堅持不了。算算看,他壓根就沒有出手的機會嘛!

勢不如人,不裝裝孫子,難不成真的等死?

錢九江可不答應。

他這條賤命,雖然賤,但他也寶貝的很呢。

他還指望著這條賤命能長命百歲,然後到處去禍害姑娘——嗯,不嫌棄他長得比自己還漂亮,肯跟他上床的姑娘。

……

雖然坐的是頭等艙的VVIP席。可權子墨帶著兩個人小崽子,還會等經濟艙的乘客跟商務艙的乘客全部下了飛機之後,這才不慌不忙的站起身。

反正他們有VVIP通道可以走,不在乎這一兩分鍾的時間。

三個人,一大兩小。

說樣貌,那是一個塞一個。

權老爺生的夠好看了吧?不然他也不會欠下那麽多的桃花債,惹那麽多的女人為他碎了一地的芳心。

這雖然是個錢鋪路權為車的年代,可同時這也是個看臉的年代,不是麽?

權老爺生的有多好看,那麽,波吉就生的有多好看。

他的臉蛋兒,絕對是完美繼承了父母臉上的優點。想醜,那都醜不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