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婚99天

第227章 你再說一遍?!

僅僅隻是……憋屈麽?

憤怒什麽的情緒,難道波吉就沒有麽?

錢九江本來想這麽問,但隨即嘴角一扯,懶得問了。

他現在是一種什麽心情,想來波吉跟他是一模一樣的。

憤怒什麽的情緒,真的沒有,因為對於已經必死的人,真的不需要再有什麽憤怒。那太給對方長臉兒了。

憋屈麽……

好像是不可避免的了。

隻是區區一個符泓才的幹兒子罷了,卻能把他們逼到這個份兒上。不光是不爭氣的他和比他更不爭氣的權波吉,這一次,就連權叔也給牽扯進來了。並且,他權叔也給逼到了主動給人家當階下囚的地步。

嘖嘖……

符泓才夠可怕,隻是他的幹兒子罷了,就惹出了這麽大的亂子。

如果是符泓才有了什麽——

那這天下還不得真的大亂啊?

幸好符泓才娶了明日芯,並且把明日家的小姐愛到了骨子裏。明日家跟葉家又是一向交好的盟友。不然啊,這事兒還真是挺麻煩的。

錢九江粗魯的扣了扣鼻屎,然後將手指摸在波吉的衣服上,嘲弄的笑了笑,“放心,說到小心眼兒記仇這事兒,你真比不上我。”

他們這邊死了多少人,一個一個,都得讓勒布雷與符生恩償還回來!

連本帶利的,全部都得跟他們討回來。

少算了一個字兒,就算他錢九江要臉。

波吉厭惡的看著錢九江拿自己的T恤擦頭發,擦就擦吧,那孫子還要把扣過鼻屎的手指頭在他T恤上邊蹭。

真幾把惡心到家了!

厭惡的衝錢九江丟去一個眼神兒,波吉揚了揚眉頭,“我要睡了,你滾出去?”

“滾你大爺。”錢九江衝波吉比了個中指,但人,卻是乖乖的換上了波吉的衣服之後,就走了出去。

兄弟一場,這麽多年,波吉有什麽是能瞞得住他的?

就波吉那傷勢,別說,還真瞞不過他。

隻不過是波吉不想說,他就裝作不知道的沒有提起罷了。

說實話,錢九江並不清楚波吉的舊傷複發有多嚴重,又嚴重到了哪個地步。但他卻清清楚楚的知道,波吉的體力,很難在明天的強攻中支撐下來。

波吉那張小臉兒,蒼白都他媽都能當白紙寫字兒了,他眼睛又不瞎,看的清楚的很。

過分蒼白的臉色,嘴唇與臉頰卻是不同尋常的紅潤。

很顯然,波吉的舊傷複發,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查到了一個至極!

現在都已經都沒辦法支撐了,那還不得讓權波吉那王八犢子多休息一會兒?

錢九江沒有打擾波吉的休息,他也知道,就算他不打擾波吉,波吉也睡不著的。

這種情況下,誰他媽能睡得著覺?

能睡著的人,那心也忒他娘的大了吧!

估計錢少爺還真想不到,還就是有心忒大娘大的人,正呼呼大睡來著。

不是別人,還能是誰?

隻有權老爺了。

“喂,權子墨。”薑寶貝枕在權子墨的手臂上,兩個人就那麽席地而睡。當然,起初權老爺是不願意把胳膊借給薑寶貝當枕頭的,但薑寶貝直接無視掉他的意見,死活把自己塞進了他的懷裏,權老爺也懶得再說什麽。

畢竟,旁邊還有不少人看著呢。

他再妞妞捏捏的,豈不是矯情?!

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兒,硬塞進權子墨的懷中,薑寶貝用鼻尖兒蹭了蹭他的胸口,“你聽到動靜了沒?”

子墨閉著眼睛,毛孔都在叫囂著‘老子熱死了’這五個大字兒。

無奈那大侄女不是個會聽別人說話的主兒,他也隻能任由兩個人熱乎乎的黏在一起,沒有半點脾氣。

雖然已經是淩晨時分,但這鬼地方的天氣,還是悶熱的要人命。

他越是掙紮,那悶熱的感覺更是一陣一陣的襲來,索性還不如讓薑寶貝摟著他,至少他不用再承受悶熱乘以二。

撇了撇嘴角,權子墨壓根就沒睜開眼睛,“啥動靜?這鬼地方,還能有啥動靜。”

“哎呀!”薑寶貝氣的拿牙齒去啃他的肩膀,口齒不清的說道,“你真沒聽見那動靜?”

難不成……是她耳朵出現幻聽了?

明明她剛才是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啊!

“趕緊睡覺!”權子墨沒好氣的將大侄女的腦袋推遠了一點兒,悶熱的天氣,別說空調了,連個電風扇都沒有。薑寶貝一呼氣兒,那熱乎乎的氣息就噴在他的脖子上。

都快難受死個人了。

“不是權子墨,我真聽見草叢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了。你真沒聽見啊?”薑寶貝撲扇撲扇著一雙大眼睛,黑夜裏,她那雙大眼睛,真是說不出的明亮。

可惜了,權老爺沒有睜開眼睛,看不到這雙比星星還明亮的眼睛。

閉著眼睛,權子墨臉上的表情是無奈夾雜著幽怨,“我說薑寶貝,讓你睡個覺就這麽困難?你就不能安安分分上哪怕五分鍾?!你就不能讓你權叔叔耳根子清淨上哪怕五分鍾?!”

薑寶貝扁了扁小嘴兒,嘴巴裏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麽,乖乖的躺在權子墨的手臂上,安靜了。

可是,她剛才真的聽到草叢那邊傳來響動了!

絕對不是她幻聽!

她跟權子墨這老男人被關起來的地方,就在勒布雷主宅正前方的空地上。

也不知道這邊的人是什麽審美,一定要在主宅的正前方,弄點大麵積的花花草草。也不是什麽名貴的花草兒,就是特別普通隨處可見的那種草。然後修剪成爛大街的各種形狀。

而他們的鐵籠子,就在這片空地上。兩邊都是草叢。

被勒布雷派來監視她跟老男人的蝦兵蟹將,有十個,圍繞在鐵籠子的四周。就脊背靠在鐵籠子上,因為背對著她,她也不知道那些蝦兵蟹將是睡著了,還是在幹瞪眼。

“薑寶貝,你再嘀嘀咕咕個不停,老子就把你踹出去。”

頭頂上,權子墨的威脅再一次響起。

薑寶貝才不搭理他,哼唧了一聲,整個人那麽一滾,就緊緊的貼在他胸口上了,兩隻小手死死的摟著人權子墨的腰杆,兩條小腿兒,也特別不客氣的把權老爺夾成了一個肉夾饃。

末了,薑寶貝還用臉頰滿足的在權子墨的下巴上蹭了蹭。

“權叔叔,胡渣都長出來了。”

“好幾天沒刮胡子,不長胡渣老子還是男人?”

“嘻嘻,就是,忒有男人味兒!”

權子墨閉著眼睛也能給那大侄女翻出一白眼來,“少他媽廢話,趕緊睡覺不成麽?”

“權子墨,我真聽見動靜了。但你既然不說,我也就不問了。你就當我是聾子瞎子好了,別等著我睡著你再去見人家。現在就見吧,我橫豎還能賣了你是咋地?”

權子墨樂了,是真樂了。

眼皮掀起,那雙瀲灩風華的丹鳳眼,終於睜開。

卻也是淺淺的眯成一條縫。

權子墨好笑的看著死皮賴臉賴在自己懷裏的大侄女,戲謔的挑了挑眉頭,“你既然都知道,還不乖乖閉上眼睛睡覺?有些東西,

哪怕你是我大侄女,可你看到了,照樣也得被滅口。明白?”

他語氣是一如既往的輕佻,還透著淡淡的不在意。可他語氣中的殺戮與殺氣,薑寶貝卻聽的清清楚楚。

心尖兒,那麽一顫。

薑寶貝連忙死死的閉上眼睛。

她很清楚,權子墨不是在威脅她。如果她真看到了什麽,她這條小命或許就真的保不住了!

有些東西不是她能看到的,就一定不能去看。

這不僅僅是權子墨,這背後更有江南省很多她惹不起的人。

比如,那個黎兆予。

見薑寶貝乖乖的閉上了眼睛,權子墨這才嗤笑一聲兒,伸手將她從自己的懷裏推開,懶洋洋的從地上爬起來,又從口袋裏摸出那土豪金的煙盒,‘啪嗒——’一聲兒,小白棍點燃,美滋滋的抽著。

他就那麽坐在地上,也不說話,就隻是似笑非笑的抽著煙。

等了半天,都等不到有什麽動靜兒,薑寶貝好奇的不得了,但又不敢把眼睛睜開,隻好哼哼唧唧的說道,“權叔叔,你還沒完事兒嗎?我能不能把眼睛睜開,就偷看那麽一下下?”

“你想死,老子沒道理攔著你。”

“呃……”

薑寶貝正忿恨的想要說些什麽,草叢……又傳來剛才那窸窸窣窣的聲音。

頓時!

薑寶貝就安靜了。

閉著眼睛,努力的讓自己把耳朵豎起來,想要再確切的聽到點什麽動靜。

“權董,我說您怎麽總欺負嚇唬一個小姑娘?”

薑寶貝眼角的肌肉微微抽搐著。

卻還是不敢睜開眼睛。

聽聲音……感覺年紀不小了呢。

但說話的底氣很足,透著渾厚的力道。

“她要是看見你了,你能讓她活?”權子墨冷笑一聲兒,算是給薑寶貝解釋了一句。

“嘿嘿……”那渾厚的聲音笑了笑,“所有看見我的人,都得死。包括你權董。”

“所以你沒看見老子現在閉著眼睛呢?”沒好氣的罵了一聲,權子墨那雙桃花眼,哪裏閉上了?

“好了權董,不開玩笑了。”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幾日給權老爺的莊園看了幾天大門的小老頭兒。

他雖然隻有一條腿,也沒有安裝假肢,但他站在那裏,就是不動如雷。

“說,勒布雷的逃跑路線你搞清楚了沒有。”

又黑又瘦的小老頭兒裂開嘴,深紫色的舌尖舔了舔嘴角,“清清楚楚。我一路跟著蘭德爾,不但將勒布雷金蟬脫殼的逃跑路線掌握的清清楚楚。權董,您猜猜,我還找到了什麽好玩意兒?”

“哦?”權子墨眉頭猛地挑起,尾音上挑且拖長的哦了一聲,樂了,嘴角淺淺的蕩漾開一抹騷包的弧度,“連你都說了是好玩意兒,那肯定是好玩意兒。”

然而,薑寶貝隻聽到了這裏,就再也沒有任何的動靜了。

什麽好玩意兒?

為什麽不說了?

繼續說啊!

她雖然不能睜開眼睛,但她還是可以用耳朵去聽的啊!

“別他媽蹭來蹭去的了,把眼睛睜開吧!”權子墨沒好氣的罵聲,在她薑寶貝腦袋上炸開。

她挑了挑眉頭,“你再說一遍?!你確定我可以睜開眼睛了?”

權子墨冷笑一聲兒,“我還不至於去騙一個小丫頭。”

“哦。”薑寶貝乖乖的睜開眼睛,有點發蒙,“權子墨,你剛才跟誰說話呢?”

權子墨莞爾一笑,“你猜?”

“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