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聽到她這話,白竹風感覺自己的整個人都有些發寒。她知道,按照墨景書的權勢,如果要對卓夏動手,或者是對這家醫院動手,那都是毫不費力的事情。
“我沒有背叛你。”白竹風強自鎮定道。
“哼!我看你還是死心吧!你覺得現在這樣子的你,慕容卓夏還會要嗎?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另外,你最好別做出什麽讓我丟臉的事情來,否則我不確定我會不會做出衝動的事情來。明天晚上七點有個宴會,你到時候自己收拾一下,來找我。”說完,墨景書依舊推開門下了車。
等到他離開之後,白竹風也是感覺壓力頓失,大口的呼吸起來。再一感覺,背後全是冷汗。
明明自己沒有做什麽虧心事,為何還會這麽緊張?
眸子裏的光一黯,白竹風沉默著離開了醫院。
對於墨景書來通知參加宴會的事,白竹風並沒有放在心上。再加上公司裏的事情一忙,就更加拋在了腦後。
忙碌完一天之後,看著外麵漸漸發黑的天色,白竹風這才準備離開。
方子言從自己辦公室出來,見到一臉素麵朝天的白竹風,頓時怪叫了出來,“我的天!你怎麽還在這裏?”
“什麽?”白竹風有些不明所以。她不應該在這裏那應該在哪?
方子言見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頓時就知道糟了。於是趕緊上前拉著她的手臂就往樓下走去,“走走,趕緊的。晚上還有一個那麽重要的宴會你難道都忘記了?我的天!你真是個不省心的。”特別是那個家夥要是在下麵等……天,後果簡直難以想象。
被他這麽一提醒,白竹風想了起來,好像是今天晚上有一個宴會來著。不過……
“就算我不是,他不是可以找顧心嗎?”反正那個人一直愛的都是顧心,正好給他個機會宣告天下,他真正喜歡的人是誰。
“你以為這事尋常的宴會嗎?”方子言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今天葉辰清那小子既然回來了,那肯定會針對景書。你現在可還是墨氏的少奶奶,到時候要是換了別的女人去,那個家夥肯定又會到處挑刺的。”
白竹風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問道:“葉辰清是誰?”
她是真的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且在這之前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可是她不知道,並不代表方子言不知道。
“他,也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方子言表情有些複雜地道。
能讓方子言都覺得厲害得人,那應該很厲害吧!
白竹風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這個時候電梯開了,出了公司大廳,卻見公司門口正停著一輛車,墨景書站在那裏,看了看手中的表,冰冷著一張臉道:“你遲到了一個半小時。”
也就是說,他在這裏等了一個半小時。
白竹風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我忘記了。”
忘記了?
墨景書的眼中迅速堆積起一股怒氣,這麽重要的事情她竟然忘記了,還是說她根本就沒有將自己的話給放在心上。
看著她一身工作裝備,再看她素顏的臉,墨景書忍不住皺眉。
這個女人果然不將他的話當一回事。
“上車!”墨景書道。
白竹風以為他帶自己去買禮服,於是朝方子言點點頭,算是告辭,就上了墨景書的車。
一如既往的坐在後座上,一進來,她就看到車裏麵放著禮服盒子,但她不確定這是給自己準備的。
“還有半小時的時間,你自己換吧!”
“等下。”白竹風有些不明白,看了看那禮服盒子,頓時知道墨景書的意思。他這是要自己在車上,將衣服給換好。“就不能找個地方嗎?”
“如果你不耽誤那一個半小時的話,我倒是樂意為你找個地方。”墨景書冷聲道,“當然,你願意穿著這一身工作裝去參加宴會我也不介意。”
白竹風有些無力,她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此時已經沒有了餘暉,周圍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天空也是黑壓壓得一片,周圍的低氣壓讓她覺得實在有些透不過氣來。
看了看旁邊精致的禮服盒子,白竹風有些糾結。
墨景書也不催她,不過他的表情越來越冰冷就是了。
最終,白竹風咬咬牙,她打開禮服盒子,將裏麵那件漂亮華貴的衣服給取了出來,接著將整個人都縮在了駕駛座的後麵,開始悉悉索索的脫衣服。
雖然說她並不是沒有和墨景書親密接觸過,可是現在這樣的境地還是讓她覺得非常的難堪。一麵羞紅著臉,將衣服擋在前麵,一麵處理著身上的那些扣子。
幸好,她這個人一向愛簡單,將那些衣服換好,也不過十分鍾的事。但是那禮服卻讓她覺得有些尷尬。因為那隱形拉鏈是在背後,她的手夠不到。
在努力了幾次之後,她整個人累的臉色潮紅,可禮服還是有些鬆垮地搭在身上。
“你還有十分鍾化妝。”車上得導航儀剛剛發出提示,距離目的地,他們還有十分鍾的時間。
白竹風覺得非常的窘迫,最終還是求助前麵的那個人,“你幫我拉一下拉鏈好嗎?我一個人弄不上來。”
突然車子一個急刹車,白竹風的頭就撞在前麵的座位上。還好座位非常的柔軟,並沒有撞的很痛。
墨景書不知道在想什麽,最終還是將車停到了路邊,然後讓白竹風背對著他。
今晚上這條禮服是他親自挑選的,香奈兒最新高定,冰藍色布料,因為是絲質的緣故,在燈光下有著如水的效果。禮服上並沒有繁雜的花紋,它讓白竹風整個人都透出一股清新的氣息。當然,首先得要白竹風將這衣服穿好。
白竹風背對著他,背部的拉鏈還有一半沒有拉上,所以用以裝飾的緞帶也沒有綁上,裏麵光滑白皙的皮膚頓時就展現在墨景書的眼前。
忍不住的,墨景書就想到了之前白竹風在自己懷裏的體溫。
驚醒過來,墨景書看著眼前的人眼神有些銳利。他以為白竹風是在引誘他。
飛快的幫她將拉鏈弄好之後,他立即就轉身開車玩前走。而白竹風雖然有些羞惱,不過再將禮服調整好了之後,便飛快的化起妝來。
禮服的顏色清雅,所以也要搭配一個清新的妝容。好在她雖然平時懶得化妝上班,但是包包裏還是會備用一些的。
前麵墨景書開車平穩,後麵她在迅速的化妝。隻要不出意外,十分鍾內,一個淡妝還是可以完成的。
漸漸地,周圍的路上越來越安靜,偶爾也會有一些豪車從旁邊行駛過去。等到車子拐了個彎之後,一切突然就變的豁然開朗起來。
眼前是一座露天花園,花園的中間是一座巨大的漢白玉雕像噴泉,泉水從中間噴出落下,映襯著周圍的風光,如虹如玉。
在噴泉的周圍,則放著各種的餐桌。餐桌上麵鋪著精致的桌布,桌布上繡有花邊,十分的精美。而上麵的各種食物都還熱騰騰的冒著熱氣,有著一股股的香味飄灑在空氣當中。
餐桌旁邊則是各種各樣的人,他們在談天、在大笑,幾乎每一個人都身穿著漂亮的華服,在行走著。有時候燈光也會折射在他們所佩戴的珠寶上,讓那些珠寶閃爍著迷人的光彩。
“好了沒?”墨景書坐在車上,沒有立即下車。
將頭發盤好,白竹風才回:“行了。”
墨景書轉過頭看,見她盤著高高的發髻,小臉上化著一個非常適合她的淡妝,下身穿著冰藍色的抹胸禮服,一切看上去都挺完美。
“我們可以下去了。”
“等下。”墨景書阻止她的動作,從前麵取出一樣東西來,示意她將頭伸過來。
“怎麽了?”雖然不理解他的做法,但白竹風還是按照他說的做了。
接著,她就感覺有一串冰涼的東西貼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她想看看那是什麽,但是墨景書的手還環繞在自己的脖子後麵,如果現在低頭,肯定會直接埋在墨景書的肩膀上。
等到墨景書退開之後,她開看到,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串寶石項鏈。通過前麵的後視鏡,她看到了項鏈完整的麵貌:項鏈是複古款式,白金的底給雕刻成精致而複雜的樣式,上麵鑲嵌著不少鑽石,熠熠生輝。然而,最吸引她的並不是那些鑽石,而是最下端的那顆湛藍色的大拇指一樣大小的寶石。
寶石被切割的十分完美,從各個角度上去看都完美無缺。它的顏色十分的純淨,望的久了,會讓人感覺在看一片汪洋的海。
這條項鏈白竹風知道的,世界某頂級珠寶品牌的鎮店之寶,不說那些鑽石的價值,單單就這中間的寶石就已價值不菲。
當初這項鏈剛出來的時候,當即就被神秘的富商給低調地買走了,而現在它卻出現在墨景書的手裏。
“這……”
“別想太多。”墨景書的聲音依舊冰冷地沒有任何音調,“這件是我打算送給心兒的。暫時借給你戴戴而已。既然好了,我們就出去吧!”
說完,自己率先推開了車門。
聽他那樣一說,白竹風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對於珠寶她並沒有太大的嗜好,今天這件,純粹是覺得確實漂亮而已,並沒有占據的想法。
不過知道它以後的主人會是顧心,還是忍不住的覺得脖子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