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溫柔的聲音,男子煩躁的聲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相互交織成一根粗粗的繩子,將白竹風的心牢牢的捆住,呼吸不暢。
“你是誰?手機還我。”墨景書警惕的看著女人,頭微微發暈。
女人顯然被嚇到了,急忙將手機遞了回去,“我,我,你撞了我的車子……”
墨景書看了一眼自己車子前麵的車,拿出支票夾,“一百萬夠了吧。”
“太多了……”女人並沒有接支票,“是不是我走的路不對,擋住你了,所以才發生車禍的?”
墨景書側著臉看著一臉認真表情的陌生女人。
她梳著簡單的馬尾穿著白色的短袖,牛仔短褲,模樣精致額頭微微滲著汗水,似乎很緊張的樣子。
“如果是呢?”墨景書一天的心情都不好,忽然想消遣一下眼前的女人,看看她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如果是,那真是太對不起了,您的車子我來賠償吧。”女人想也沒想,話脫口而出。
“嗬,那就賠吧,認識這車嗎?賓利,市值五百萬,前麵撞成這樣,你賠五十萬好了。”墨景書淡淡的開口,眉頭輕佻。
“這麽貴啊,我沒帶這麽多錢,我的卡隻剩下四十萬了,我先轉給你,餘下的十萬,我明天給你轉,可以嗎?”女人臉頰微紅。
“嗬,這年頭用這樣的方式搭訕已經不多見了。”墨景書將手中一百萬的支票塞進女人手裏,利落掛檔車子向後駛去,又一轉方向盤,刷的一下從女人的身邊經過。
“喂……”女人再笨也終於察覺到,自己被耍了,氣的直跺腳。
墨景書回到別墅的時候,白竹風已經睡下。
她睡著的時候喜歡側著身子抱著被子,眉頭似乎似乎睡夢中也不安穩,墨景書眉頭輕蹙,手腕上的西裝落在地上。
他就那麽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不知道這樣能不能看穿她的心,女人心,海底深。
刺鼻的酒味飄進鼻子裏,白竹風蹙眉,睜開眼睛。
入目,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她猛地驚了一下,刷的坐起,看清是墨景書,懸著的心放下,跟著洶湧的憤怒湧了上來。
“墨總是不是走錯房間了?”譏誚的話響起。
墨景書涼涼的看著白竹風,她還生氣了?她有什麽資格生氣?
“整個墨家都是我的,我想去哪就去哪,沒有錯,就算錯也是別人的錯。”
狂妄,霸道,不可一世。
誰讓他是墨景書,他就是有這樣的資本如此。
“既然我錯,我走就是,不打擾墨總一刻千金。”白竹風起身,純白色的絲綢睡衣緊緊地貼在身上,曲線分明。
墨景書眸子深邃起來,眸底泛起一絲火光。
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白竹風看著他的手指,並沒有很用力,卻足以不讓自己離開。
“你不是說一刻千金,你去哪?我跟誰千金?”
跟誰?千金?
白竹風愣了兩秒才明白墨景書的意思,正要出聲反駁,唇被封住,身體猛地被一個力道往後一推,不偏不倚,直接落在柔軟的床上……
她瞪著眼睛看著他,他也瞪著眼睛看著她。
四目相對誰都不肯閉眼,就像都不肯服輸的脾氣。
墨景書就這麽看著白竹風,扯碎她的衣服……接著,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似乎他做過千百遍。
一場激情之後。
白竹風疲憊的躺在床上,墨景書的酒完全醒了,起身進了浴室,忽然,有什麽自上麵落下,抬手,鼻子流出一行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接著一陣眩暈襲來。
“竹風……”墨景書隻來及喚了一聲,就摔在了地上。
白竹風聽見裏麵的動靜,沒來由的一陣心慌,手軟腳軟的從床上爬起來,推開門,眼前的驚嚇驚得她尖叫出聲。
墨景書倒在地上,鼻子裏流出的血染紅了上身。
“景書,景書你怎麽了?”
白竹風使勁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強迫自己一定要鎮定,打開房門叫來王媽,打了120,自己穿好了衣服,在王媽的幫助下給墨景書穿上衣服。
救護車很快趕到,白竹風和王媽跟著車子一起去了醫院,路上白竹風給藍天打了電話。
晚上正巧是慕容卓夏值班。
看見白竹風慌慌張張的衝進來以為是小風出了事,卻是墨景書。
“卓夏,拜托你……”
慕容卓夏胸口悶悶的點了點頭,進了搶救室。
藍天迅速的趕到,辦好了所有的手續,就在白竹風的身邊陪她,隻是安靜的坐在她的身邊,他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安慰的話。
“藍天,他會沒事吧?”
“恩,總裁一定會沒事。”
“他,今天都去哪了?”白竹風想了想問道。
“總裁今天,從,從郵件事件之後就離開了公司。”
白竹風知道,他說的郵件事件就是自己和慕容卓夏的照片,眸子一轉,“藍天,你去盯住各大雜誌網站,不要弄出什麽亂子。”
“是。”藍天也是一驚,將照片發到公司已經算是挑釁了,若是公開,對總裁夫人而言會是多麽大的傷害!
半個小時候之後,搶救室的燈滅了。
白竹風幾步衝到門前。
迎上第一個走出來的慕容卓夏,眸子裏微微閃爍著淚光。
“他沒事,隻是頭部受到撞擊,有點腦震蕩,沒有及時處理之後可能有什麽事讓他血液加速流轉,才會……”慕容卓夏眸子垂下,掩飾住自己的情緒。
他看到白竹風沒來得及掩飾的白皙脖子上的痕跡,所謂血液加速的事,就是和她……
“沒事就好,我去看看,謝謝你卓夏。”白竹風握了一下慕容卓夏的手,就急匆匆的朝病房走去。
謝謝你,卓夏……
嗬,慕容卓夏苦笑,她在道謝,為她的丈夫跟自己道謝,無疑是在自己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病房裏。
墨景書臉色蒼白的躺在那,手上還掛著吊針。
他的睡顏一直很好看,沒有暴戾沒有不耐,倒有幾分嬰兒一般的純真,想到純真這個詞,白竹風忍不住唇角輕挑。
他怎麽能跟純真搭邊。
許是被注視的太久,墨景書不滿的睜開眼睛,眼睛裏帶著血絲,聲音微微暗啞,“我就那麽好看,讓你怎麽都看不夠?”
“墨總真是一如既往的自戀。”白竹風涼涼的開口。
他們之間鬧了別扭,她便不叫他名字,叫墨總。
稱呼,讓墨景書眉頭輕佻,“你和你的總上床,算不算是被潛?”
“不要臉。”白竹風幾乎被氣笑,怎麽有人這麽無恥?最主要這人真的是墨景書嗎?
“過來。”墨景書伸手。
白竹風站在原地沒動,“幹嘛?”
“潛你……”
噗……
“無聊。”
“無聊你還笑。”
“我願意。”
“過來。”
“不過。”
“白竹風,你是不是以為我治不了你了!”墨景書刷的坐起身,抬手就要拔掉手背上的針。
“喂,你幹嘛?”白竹風幾步上前,正準備阻止墨景書,卻被他一把抓住,往懷裏一帶,整個人跌進他的懷抱。
“過來不算,你還投懷送抱。”墨景書輕笑。
“墨景書,你有病。”
白竹風瞪著眼睛,宣泄自己的不滿。
“對,我是有病,被你逼的。”墨景書一低頭吻上白竹風的唇,輕輕柔柔的撩撥,像一根小羽毛在空中慢慢的漂浮著,舒服的讓人忍不住放鬆了所有的神經,慢慢的回應……
半晌。
“白竹風,跟我鄭重的解釋一下今天的事,再請求我原諒你,我就原諒你。”墨景書單手扣在白竹風的腰間,目光落在她迷離的眸子上,聲音帶著幾分霸道,還有幾分撒嬌。
“誰稀罕你原諒。”白竹風唇角輕揚,一抹嬌羞不自覺的流露。
一整天的陰雲,在此刻煙消雲散。
“不用我原諒,我就潛你,一輩子。”
一輩子……
白竹風眸子微微一窒,他是在承諾,還是信口的玩笑,越接近墨景書,白竹風發現自己越控製不住被他吸引,他們之間的婚姻到底能維係多久,她從來都沒有信心,就像今天,他生氣,身邊就會出現女人,別的女人。
眸子慢慢的轉冷。
“那個女人,我撞了她的車短暫昏迷,她才會恰巧接起電話。”墨景書忽然開口。
白竹風愣怔。
解釋,是的,墨景書在跟她解釋。
“我今天一天都在生悶氣,小風生病,你為什麽不找我,我也認識心理醫生。有事你第一個想到的不是你的丈夫,竟然是前男友,而且你們一起出門還被拍了照片,發到公司的郵箱裏。”墨景書悶悶的開口。
有點像被冤枉了的小學生。
看著他別扭的樣子,白竹風心裏有什麽拚命的劃過。
她越是努力的想讓自己平靜,越是平靜不下來。
“我,我不知道會這樣。卓夏是醫生,我就第一個想到請他幫忙,並沒有別的意思。”
“這算不算是你在跟我表明心意。”墨景書眸子多了笑意。
今天的墨景書,很不對勁!
白竹風打量著他,得到這個結論之後,更是看得認真,想看出他到底是受了什麽刺激,還是在發神經。
“白竹風,收起你那種看怪物的目光。”
墨景書華麗的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