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卓夏看看墨景書,直起身子,不卑不亢的開口。
“如果墨總什麽都準備好了,我的東西自然也就沒用了。”
言外之意,你什麽都沒準備,不用我的用什麽呢?
墨景書被慕容卓夏噎的雙眸微眯,迸發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卓夏,你先去忙吧,我沒事了。”白竹風急忙開口,盡管現在慕容卓夏是a市著名的醫生,但是以墨家的勢力要想對付他還是太容易,所以她並不想慕容卓夏對上墨景書。
慕容卓夏側身看看白竹風,心裏劃過一抹什麽,白竹風擔心的事他又怎麽會想不到,暖暖的一笑,竹風,你的心裏還是有我的,是不是?如果真的是,那麽我可以拚盡什麽都不要也要帶你離開……
“病人已經沒有需求了,慕容醫生還不走。”墨景書生硬的開口。
“我先去忙了。”慕容卓夏隻對對白竹風說了一句,轉身越過墨景書離開。
墨景書悶悶的看著白竹風,她靠在枕頭上,剛剛吃過飯還沒有躺回去,白皙的臉上有一抹紅暈,不知道是因為吃過飯之後發熱還是因為見到慕容卓夏而害羞。
“麻煩你幫我把手機拿來可以嗎?”白竹風忽然想到什麽開口說道。
麻煩?可以嗎?
每個老婆都是這麽跟自己老公說話的嗎?墨景書憤憤的想著,還是轉身把白竹風的手機找了過來。
“謝謝。”
見墨景書臉色不善,白竹風也沒任何附加反應,反正他在顧心那怎麽都是好的,在自己這怎麽都是不好的,好容易安定下來的心,忽然就變得不安定了。
雖然羅叔叔想讓自己保住墨太太的身份,但是如果真的怎麽都得不到他的心,守著一個可有可無的身份做什麽呢?
當找到害自己家破人亡的凶手時,他也許根本就不會幫自己。
想的越多,白竹風的心就越清明,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輕輕的出了一口氣。
白竹風撥通了鬱朵兒的電話。
“竹風。”
“朵兒,不打擾你吧?”
“不打擾,有事你說。”鬱朵兒將手裏的書放下。
“是這樣的,我意外受了點傷,這幾天不能接送小風去你那,能不能等幾天再繼續。”白竹風問道。
“你受傷了?嚴重嗎?”鬱朵兒關心的問道。
白竹風心裏暖洋洋的,被關心的感覺總是好的,尤其是她感覺得到鬱朵兒是真心的不像有些人是不得不照顧自己,在自己身邊也陰沉著臉。
“已經好多了,隻是要做幾天理療。”
“小風現在情況比較穩定了,如果中途停止治療的話,有些可惜,不如這樣,你若是相信我,就讓我暫時照顧小風吧,他住在我這。”鬱朵兒提議道。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白竹風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不會,又不是不收錢。”鬱朵兒輕笑。
白竹風知道鬱朵兒的家境甚好,根本也不是在乎金錢的人,隻是為了讓自己心安。
“那就麻煩你了,等會我問問卓夏什麽時間休息,讓他把小風送過去。”
“恩,好。”
掛斷電話。
墨景書臉色陰沉的更厲害。
自己就一個大活人站在這,她竟然都想不到讓自己去照顧小風,偏偏要找慕容卓夏,小風怎麽也是叫自己爸爸的!
“卓夏。”白竹風沒注意到墨景書的臉色,已經撥通了慕容卓夏的電話。
“竹風,怎麽了嗎?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慕容卓夏緊張的詢問道。
“不是的,我剛剛跟朵兒商量,她暫時幫我照顧幾天小風,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小風送過去。”白竹風說道。
“當然可以了,我明天一早就去接小風。”
“好,我會提前給王媽打電話的。”
慕容卓夏又叮囑了白竹風兩句才掛斷了電話。
白竹風一抬頭,見墨景書正用一種可以稱之為憤怒的眼神看著自己,“你不用去上班嗎?”
“就這麽著急讓我走?我走了之後是不是慕容卓夏就能光明正大的進來陪你了。”墨景書咬牙切齒的問道。
白竹風無奈的垂下眸子,這就是他,墨景書,他可以當著自己的麵毫無顧忌的抱著前任,耳鬢廝磨都不為過,自己不過是由前任醫生照看了一下,他便不許……
嗬,公平嗎?
隨即自嘲的一笑,在他的麵前,自己何時有過公平?
“你笑什麽?”
“沒事,如果你不放心我,叫王媽來陪我就是,不必浪費你的時間。”
墨景書動了動唇,白竹風,這世上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女人,不識好歹!墨景書瞪著白竹風,奈何人家根本沒有和他對視的打算,隻是低垂著眸子,一副無所謂的神色。
“你!”
終於墨景書怒了,咣的摔門離開。
呼,他一走,白竹風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裏的苦澀開始泛濫開來,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墨景書在自己心裏的位置似乎越來越重了。
這樣可不行!
白竹風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從一開始就知道不是自己的東西,何必在半路的時候把自己迷失了呢?
半個小時後,王媽到了。
白竹風扯唇輕笑,還真是不放心自己……
“少奶奶,您還好嗎?傷到腰可大可小的。”王媽一進門就關心的問道。
“沒事的,醫生已經檢查過了,做做理療休息一下就沒事了。”白竹風心裏微暖,至少在墨家,除了老爺子還有王媽是真的關心自己。
“沒事就好,您還沒生孩子,坐下病就麻煩了,想吃什麽,王媽一會兒回去做。”王媽慈愛的看著白竹風,她是真的喜歡這個沒有架子的少奶奶,以前少爺不知道珍惜少奶奶,現在好容易少爺改過了,希望他們小兩口就此和和美美的。
“清淡一點就好。”
兩人正說著,白竹風的電話響起。
“是竹風嗎?”
“是我,沫沫怎麽了嗎?”白竹風詫異的問道。
“我剛剛打電話的時候是你先生接的,還以為你沒忙完。”白沫沫輕輕的出了一口氣說道,墨景書那個人給人的壓迫感太強。
“我沒事了,怎麽了嗎?”
“方子言來過了。”
“見到小然了?”
“恩,見到了,但是不知道怎麽就和我們家鄰居打了起來,把我家客廳砸了,我買好東西回來,小然一直躲在房間裏哭……”白沫沫小聲的說道,她回來的時候看見白然縮在自己的床上輕聲抽泣,那種壓抑的哭讓白沫沫喘不上氣。
“打起來怎麽會打起來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會兒我在上課,接到小然的電話我才趕回來。”
“我應該去看看小然,可是我現在出不了院!”白竹風鬱悶的開口。
“出院?你住院了嗎?發生什麽事了?”白沫沫急忙問道。
“也不是什麽大事,摔傷了腰。”
“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不好好照顧自己。”白沫沫心疼的說道,“等小然的情緒穩定了,我去看你。”
“好,你先照顧她,我這邊有人,沒事的。”
掛斷電話,白竹風眉頭緊鎖,子言怎麽會和沫沫的鄰居打起來呢?因為小然?如果當時不是遇見了顧心,她那會兒應該就在沫沫的公寓,顧心,還真是她的克星。
墨氏大廈。
墨景書帶著一身煞氣歸來,人們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怎麽回事,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半天時間總裁的臉,黑的跟墨碳似得……
總裁夫人沒有一起回來。
對哦,總裁夫人哪裏去了?
吵架了?所以總裁心情不好?
太有可能了,沒事別往總裁跟前去,容易被波及。
墨景書站在落地窗前,俯視一切,胸口那一抹壓抑沒有輕鬆一點,白竹風這女人的腦子到底是什麽構造,就不能有點正常女人的反應!
抬手鬆了鬆自己的領帶。
“藍天,給我查查顧心的弟弟顧言最近都在做什麽,接觸了什麽人。”墨景書撥通藍天的號碼,吩咐道。
“是。”藍天微愣了一下還是應聲。
總裁怎麽又開始關注顧心身邊的人了?他很想問,但是專業素質製止了他的衝動行為,他隻是墨景書的助理,他的責任就是按照他的吩咐做,無論什麽事處理好即可,無需知道原因。
藍天很快聯係了私家偵探。
方子言的公寓。
他讓人送了幾箱酒上樓,關上門,抱著箱子,一瓶一瓶的灌著酒,本想自己灌醉,卻不知道為什麽,越喝越清醒!
小然,為什麽要移情別戀,為什麽喜歡那個男的,為什麽不要我!為什麽?
方子言一遍一遍的呢喃著,訴說著自己想念,隻是他想讓聽見的那個人卻怎麽也聽不見他的聲音,絕望像垂死掙紮的魚兒,在他的心上使勁的撲騰著,像是要把最後的力氣也用盡,每一下敲打都痛徹心扉。
小然,我可以不在乎你做過什麽,不在乎你是不是有了別人,我隻是求你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
方子言不知道怎麽就開始哭了,眼淚一串一串的往下掉,作為一個大男人,哭的這麽悲悲切切說出去真是丟人。
隻是此時他已然顧不得那麽多,躺在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