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白然鬱悶的攪著粥,方子言唇角含笑看著她,他已經住院一個星期,不管白然怎麽讓他跟家裏人聯係,方子言就是不肯。
幾次白然都狠下心離開,走到醫院門口,最終還是走了回去,每一次方子言都像是一隻被拋棄的小狗一樣,可憐兮兮的看著門口。
唉,就當自己遇到了碰瓷的吧,白然自我安慰著。
自己雖然不能給方夫人打電話,但是可以找墨景書!
白然大腦忽然回血,急忙撥通了白竹風的電話。
白竹風已經回到墨氏上班。
“小然。”
“竹風,方子言胃出血進了醫院,你叫墨景書來看他。”
“怎麽回事?”白竹風急忙追問。
“我也不清楚,反正他現在就是沒人照顧,你讓墨景書來管他吧。”白然悶悶的說道。
“我去跟他說。”白竹風掛斷了電話,出了辦公室,
墨氏頂樓總裁辦公室。
秘書看見白竹風,立刻掛上了甜蜜的笑,“夫人,您來找總裁嗎?”
“恩。”白竹風點點頭,“需要你幫我通報一下嗎?”
“不用,總裁說過,夫人到了可以直接進去。”秘書笑著說道。
自從總裁夫人回公司上班,所有人都覺得空氣越發的新鮮,總裁的心情終於多雲轉晴。
白竹風正要敲門,墨景書恰巧開門,四目相對,二人都略微意外了一下。
他逆光而立,襯衫的領口微微鬆口,套著西裝,像是準備要去出去。
“有事找我?”
墨景書先開口,她的手裏隻拿了手機,一看就是匆忙趕過來的。
“恩,子言住院了,小然讓我告訴你。”
白竹風急忙收回自己的眼神,開口道,心裏微微有些懊惱,最近似乎總是在無意間就被他蠱惑……
“住院?”
墨景書眉頭輕跳了一下,方子言是他為數不多的好朋友之一,自然有著不同尋常的關心。
“是,聽說是胃出血,你,有時間過去看看嗎?”白竹風問道。
“我約了a大的校長見麵,子言在哪個醫院?”
“醫院好像離a大不遠。”
“你有時間的話,咱們一起去吧。”墨景書提議道。
白竹風想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白然陪在方子言身邊,聽她的語氣不是很好,白竹風有些不放心。
墨景書自然的牽起白竹風的手。
“我,我回去拿包。”
“不用了,跟我出門你還要帶什麽,走吧。”墨景書握緊了手。
白竹風無奈隻好跟上他的步子。
秘書看著二人牽手離去,笑的燦爛,艾瑪,總裁現在越來越在乎夫人了,真好。
墨氏大廈的停車場很大,墨景書的車子停在離門比較遠的地方,兩個人手牽手走著,地下的涼風從二人中間穿過,白竹風穿著連衣裙微微打了一個寒戰。
墨景書急忙脫下外衣套在她的身上。
“不用……”
“穿著。”
語氣霸道不容拒絕。
白竹風嘟嘟嘴兒,順從的披著他的衣服。
“好像許久沒有吃到你做的飯了。”墨景書忽然開口道。
白竹風微愣了一下,看著他,“王媽做的飯不好吃嗎?”
“好吃是好吃,還是想吃你。”
吃你!
白竹風臉頰微燙,不禁想起晚上他的火辣……
“我是說吃你做的菜。”墨景書故意解釋道,成功的看見白竹風臉紅了一個透,嬌羞的模樣真是很動人,讓他的心癢癢的。
大手拉著白竹風錯步到了一根大柱子的後麵,欺身而上,擒住她的唇,仔細的品嚐。
“嗯……”白竹風小手無力的想將他推開,卻最終在溫柔的攻勢下變成了緊緊的攥著他的衣領,兩個人姿勢,曖昧極了。
“看完子言,我帶你去感受一下大學附近的情趣酒店。”墨景書低聲在白竹風的耳邊說道,溫熱的氣息落在耳後,癢癢的。
“討厭!”白竹風輕輕的錘了一下墨景書的胸口,那一眼嬌媚至極,看得墨景書心裏的那一團火頃刻燎原。
忽然,不遠處響起爭執的聲音。
“顧言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給老子錢,老子就去找墨景書,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
白竹風身體微微的僵了一下,這個聲音很熟悉,她看向墨景書。
墨景書示意她不要出聲。
兩個人豎起耳朵聽著。
“嶽海生我告訴你,我顧言不是被嚇大的,找墨景書,先不說你能不能上樓見到他,就算你見到又怎麽樣,你從一開始就是騙子,別以為他會相信你!大不了,我讓我姐說你是白竹風派過來的,你看看到時候他相信誰。”顧言冷冷的看著被稱作嶽海生的男人,一臉的猙獰。
“你們姐弟倆騙了墨景書一個億,就用幾十萬想打發我,你們做夢,你說他會信誰,別忘了當初你們讓我做事的時候,可是給我的卡上打了錢的。”嶽海生語氣很差。
顧言瞪著嶽海生,忽然輕笑,“轉錢怎麽了,又不是用我姐的卡轉的,說到底你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隻要我姐矢口否認,墨景書還是會相信,誰讓我姐是他最愛的女人呢!”
他最愛的女人!
白竹風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是啊,墨景書最愛的女人,是顧心,永遠都是顧心。
心口發寒。
墨景書臉色陰沉如墨,那個男人是當初化名為王偉的人,他,竟然是心兒的人,原來當初的一切都是心兒設計的,不僅騙了自己的錢,還陷害了白竹風。
一時間有些懊惱,自己怎麽就冤枉了竹風!
而此時墨景書的臉色落在白竹風的眼中卻成了傷心,是啊,任誰被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如此欺騙都會傷心不已吧。
何況墨景書一向驕傲自信。
“既然你什麽都不怕就不要抓著我,讓我去找墨景書。”嶽海生狠狠地說道。
顧言哪裏肯放手,他又不是真的不怕,顧心和墨景書之間的生疏他早就知道,如果這個時候讓墨景書知道自己和姐姐這麽設計他,不僅姐姐再沒有機會回到他身邊,若是惹怒了他,自己的小事業分分鍾就會被玩殘。
“你給我站住!你就不怕墨景書讓你在監獄中度過後半生。”顧言威脅道。
“監獄?嗬,老子隻怕沒錢花!”嶽海生冷冷的一笑。
“你,你,我給你,快點跟我走!”顧言最後一咬牙說道。
“嗬,早點說何至於跟你一起跑到墨氏來。”嶽海生揚眉輕笑,為自己這個戰役的勝利。
二人一起上了一輛車子,很快車子離開。
白竹風的後背緊緊的靠在柱子,不知不覺間,已經涼了一片一直涼到心底。
“藍天,馬上派人跟著顧言和跟他在一起的人,他們剛剛從墨氏的停車場出去。”
墨景書已經撥通了藍天的電話。
“是。”
電話那邊的藍天微微愣了一下,還是很快應聲,安排下去。
掛斷電話,墨景書看著白竹風正要說話。
白竹風越過他朝車子走過去,臉色清冷一片,似乎他們之間不曾那麽親密過。
墨景書心裏有幾分沮喪,每當他們之間的關係緩和一些就會出點叉子……
他愛顧心,白竹風的腦海中不斷的盤旋著這句話,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死死地壓在她的胸口讓她喘不上氣。
“竹風,對不起。”
車子已經駛進到了醫院附近,墨景書緩緩的開口。
白竹風側目看著車子麵前的風景,周圍的一切都在以一個平緩的速度後退,後退,再後退,直到變成一個小點。
“沒關係。”
他道歉,她接受。
是的,必須接受,既然自己沒有做錯,受了那麽多的委屈,他不過開口說三個字,有何不可?
“那個人既然出現,我的人一定會控製住的,你放心,我會還你一個公道。”
這樣的白竹風讓墨景書心裏慌慌的。
她看起來像是沒有喜怒一樣,目光悠遠的看著外麵,和自己完全沒有目光的交流。
無力感慢慢的上湧。
“竹風,相信我,我以後都會相信你,隻要是你的說的,無論什麽我都會相信,完全相信。”
白竹風正在擺弄安全帶的手指僵了一下,急忙垂下眸子,將心中洶湧而出的感動全數壓了下去。
“嗯。”
半晌,才發出一個音。
墨景書輕歎了一口氣,將車子停穩。
病房裏。
方子言看著白然,鬱悶的嘟著嘴,“小然,你怎麽能讓景書來呢?”
“怎麽不能,你生活不能自理,又不肯通知你的家人,你所有的朋友,他是我唯一能找到的,難不成你還想讓我一直伺候你到出院。”
白然憤憤的開口。
方子言眸子裏的光暗了下去,他知道他能和她呆在一起的時間不多,所以他真的希望他住院的時候她能一直陪著他……
卻換來她的厭惡至極。
心口猛地痛了幾下。
見方子言不說話,可憐又落寞的模樣,竟然又讓她心裏生出了許多的不忍。白然有些懊惱。
敲門聲響起。
“進。”白然走過去打開門。
白竹風和墨景書一起站在門外。
“小然。”
“進來吧。”
側身讓墨景書和白然,進門。
“你來了,我就回去了。”
白然直接對墨景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