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沫不是小孩子,自然明白女人的意思,臉頰滾燙,清水的眸子裏布滿了薄怒的光芒。
“呦,還真是很純情呢。”女人不依不饒的說著。
白沫沫起身,不準備和她再有什麽糾纏。
但女人顯然不願意放過挑釁的機會,在白沫沫抬腿的瞬間,抬起腿絆了過去……
“啊……”白沫沫重力失衡,整個人朝前麵撲了過去。
“小心!”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白沫沫驚魂未定的抬眸。
“別怕,沒事了。”陸成銘輕輕的拍了拍白沫沫的後背,扶著她站穩,目光落在挑釁的女人身上,“薑塵,她是誰?”
“陸總,柳藝子,當紅女星,曾經和墨總傳過緋聞。”薑塵淡然的介紹道。
柳藝子驚愕的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沒來由的有些底氣不足。
“封殺。”陸成銘吐出兩個字。
“你,你誰啊,吹牛誰不會……”柳藝子不怕死的繼續說道。
白然正巧過來找白沫沫,“沫沫,怎麽回事?”
“沒事,我們換個地方坐,二哥,我先過去了。”白沫沫對陸成銘說道。
“去吧,麻煩你和沫沫一起。”陸成銘對白然叮囑道。
“好。”白然點點頭,拉著白沫沫的手,兩個人一起到了露台上。
而此時的柳藝子已經打聽出了陸成銘的身份,驚得一身又一身的冷汗,她怎麽知道那個女人竟然是陸家的小姐,看起來一點氣勢都沒有,也不咄咄逼人……
慌了神的柳藝子,四處找白沫沫,準備賠禮道歉。
樓梯間。
墨景書和顧心相對站著。
他們中間隔了差不多一米的距離。
“說吧。”墨景書淡淡的開口,沒有任何溫暖,甚至有幾分不耐。
“景書……我……”顧心眸子裏泛起淚光,酸澀至極,梨花帶雨的委屈的模樣讓人憐惜,隻是此時已經完全喚不起墨景書的憐惜。
“我趕著回家。”墨景書開口催促,他知道顧心跟了龍翔宇,兩個人又訂了婚,他也已經結婚,又是即將做父親,和舊情人之間理應保持合適的距離。
“景書,能不能求你放過顧言。”顧心咬著唇,看著墨景書,心裏酸澀的不成樣子,她以為她心裏對墨景書移情別戀多的是怨恨,真的見到他的時候,她心裏曾經的那些溫情全數湧了上來,她根本做不到不在乎他,做不到不在意他的一舉一動,做不到看著他愛別人而無動於衷……
“每個人做錯事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墨景書看著顧心,淡然的開口。
顧心眼淚刷的掉落,苦的自己幾乎站不穩,“景書,顧言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求求你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放了他,好嗎?我保證他再也不會了……”
“如果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件事,我想我們沒什麽可說的了。”墨景書抬腿往外走。
顧心忽然上前一步,從後麵緊緊的抱住墨景書的腰身,“景書,我懷孕了。”
墨景書微微愣怔,“跟我沒有關係。”
薄涼的字緩緩的落下,砸在顧心的心上,像是鋒利的針,刺得她血肉模糊,卻也算是響亮的甩了她一耳光,她不再是他心裏的女人,他急於和自己撇清關係!
“景書,你就不想知道我到底經曆了什麽?”顧心顫聲問道。
“不想。”墨景書抬手微微用力,將顧心的手掰開,邁長腿離開。
空氣中漸漸剩下一個人的呼吸聲,顧心險些跌坐在地上,單手牢牢的扶著牆,才站穩了身體,她使勁的咬著唇才讓自己的眼淚咽了回去。
她不能哭,她還要出去陪龍翔宇,她不能讓他看出自己的神色異樣,她不能丟掉自己最後的牌!
墨景書,你對我如此薄情,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五分鍾之後,顧心緩緩的走了出來,再出現在聚光燈下,她又是一副優雅的模樣,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在人群中尋找龍翔宇的影子,確定後,緩步走了過去。
龍翔宇看見顧心走來,跟身邊的人道了一聲失陪,迎了過去,伸手環住她的腰身,“累不累?”
顧心笑著搖搖頭,墨景書不珍惜我,還有別人珍惜我。
“要是累了,就先回樓上的房間等我。”龍翔宇叮囑了一句。
顧心乖巧的點點頭。
墨景書正在四處找白沫沫,他站在角落裏,清楚的看著顧心和龍翔宇的互動,心裏微微泛起一絲異樣,他越發的看不懂顧心,在他的心目中她是一個那麽單純的女人,而現在她可以在自己麵前哭訴,轉眼又是一副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難怪當初自己不知不覺的掉進她挖的坑,誤會了竹風。
心裏對白竹風多了一些愧疚。
白沫沫和白然一起呆在露台,一月份的天氣微涼,兩個人都披著外套,白然知道有個女人跟白沫沫找茬,問起剛剛的事情。
白沫沫並沒有說,她知道白然的脾氣,現在對墨景書的印象都不算好,若是知道了剛剛的事,怕是又要鬧出什麽亂子來。
手機響起。
白沫沫接起。
“景書。”
“沫沫,在哪,回去了。”
“露台,你在哪,我過去找你。”
“等在那。”
掛斷電話,白沫沫看看白然,“你去找子言吧,我等景書過來,就回去了。”
“好,那我先進去了。”白然知道墨景書要來,轉身進去找方子言。
這個空檔,柳藝子找到了白沫沫。
“陸小姐。”
“我不姓陸。”白沫沫看看柳藝子,顯然對這個女人沒有什麽好印象。
“陸小姐,剛剛的事,抱歉了,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柳藝子以為白沫沫不想原諒自己,端著架子,先開口道歉。
她在娛樂圈混沌多年,自然知道什麽人是自己絕對惹不起的,比如墨家,陸家,這些大家族的人隨便一句什麽話都可以讓自己死亡葬身之地。
氣節這東西值多少錢,自己要是當真被封殺了,以後的日子何止是淒慘。
白沫沫看了看柳藝子,並不想和她糾纏。
柳藝子伸手攔住白沫沫的路,“陸小姐,我和墨總都是陳年舊事了,他很久不找我了,能不能請陸先生不要封殺我。”
白沫沫頓了一下,“柳小姐,你和景書的事我沒興趣知道,我二哥做事我也能力阻止,如果你真的不想被封殺,直接找他說,比較合適。”
“陸小姐,你,你這是準備落井下石了。”柳藝子咬著牙,憤憤的問道。
白沫沫無語,這件事從開始到結束都是她自己挑起的關自己神馬事?
“沫沫。”墨景書的聲音響起,白沫沫鬆了一口氣。
繞過柳藝子,朝墨景書走過去。
柳藝子一見墨景書,立刻展現出一個燦爛的笑,她本就生的美,在昏暗的燈光映襯下更顯得嫵媚妖嬈,甜甜的喚了一聲,“景書,好久不見了……”
柳藝子想,自己好歹陪過墨景書一段時間,雖然他們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但墨景書對她出手甚是大方,如今重見若是能再度引起他的興趣,把這位陸小姐從他的身邊吸引走,到時候就算是陸家封殺自己,自己還有墨景書這棵大樹可以抱著取暖。
墨景書看見柳藝子,又見白沫沫臉色不善,大概猜到了什麽,神色微微有些尷尬。
柳藝子已經走了過來,小手自然的挽上墨景書的胳膊,“景書,人家很想你的。”
白沫沫看了墨景書一眼,轉身就走。
墨景書急忙推開柳藝子,“柳小姐,自重。”轉身快步去追白沫沫,“沫沫,你聽我解釋……”
白沫沫直接上了電梯,臉色陰沉的厲害。
墨景書也跟著上了電梯。
露台上剩下柳藝子,頹廢的站在那,墨景書不理自己,陸家要封殺自己,完了,多年的努力,就因為今晚的一個挑釁而跌入泥潭……
大腦一陣眩暈,幾乎跌倒。
“嗬,當紅明星也不過這點抗壓能力。”一個微涼的女聲響起。
柳藝子看過去,臉上掛著薄怒。
“如果還想保住你的地位,跟我來。”
柳藝子猶豫了一下,快步跟上。
地下停車場。
白沫沫站在墨景書的車子邊上,一言不發。
墨景書打開車門,白沫沫直接坐進了後座。
墨景書唇角揚起一抹無奈,自己算是徹底的把老婆的閨蜜給惹生氣了。
白沫沫這麽好的脾氣,難得一見的發火,若是換成白然說不定當時就吵起來了……
若是白沫沫跟竹風說點什麽,她肯定會相信的,該死的柳藝子什麽時候出現不好,非要跟沫沫在一起,真是,鬱悶。
墨景書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從後視鏡看白沫沫。
“沫沫,我和那個女人早就沒有聯係了,以後也不會有。”墨景書開口解釋,心裏把自己鄙視了好多遍,他墨家大少什麽時候開始要那麽在乎家裏那個女人的看法了,簡直就是妻奴!
白沫沫半晌沒有開口說話,忽然想起那天在家具城和冷摯一起遇到的女人,她早就應該知道,像他們這樣的男人,肯定會有無數的女人願意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