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風……”墨鶴庭看著白竹風,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
“墨鶴庭,我恨你!”白竹風一把甩開試圖抓著他的墨景書的手,“我不會再和你們墨家有一點關係!絕對不會!”說完轉身就朝樓下跑去。
“竹風!”墨景書嚇壞了,急忙追了過去。
院子裏,墨景書一把抓住白竹風的手腕。“竹風,你要幹什麽去?”
“離開這!”
“去哪?你要去哪?冷靜一點,好不好?冷靜一點。”
“冷靜,你要我冷靜,我怎麽冷靜,我父親是被誰害成那個樣子,我母親是怎麽死的!墨景書!是你父親!他毀了我父親的一生,也毀了我的一生!如果不是他,我父親怎麽會一遍一遍的吸毒,我母親怎麽會死,我怎麽會和卓夏分開!”白竹風狠狠的甩開墨景書的手。
“竹風……”墨景書痛苦的看著白竹風,是,她說的對,她的每一句質問都對,像小刀一樣一下一下戳進他的胸口,悶痛。
“墨景書,離婚,我們離婚,聽見了嗎!離婚!”白竹風吼道。
“竹風,我不離婚,不能離婚。”墨景書抓著白竹風的雙肩,痛苦的說著,他不能離婚,絕對不能,他有一種感覺,要是自己和白竹風離婚她就會徹底的從自己的生命中消失,是消失,永遠都不會再見到她,他不能,他已經不能沒有她。
“由不得你!”白竹風用力的推開墨景書。
她懷著孩子,墨景書自然不敢跟她硬碰硬。
白竹風回身看了一眼跟出來墨鶴庭,轉身就朝門外跑,墨景書急忙跟過去。
墨家老宅門口停著一輛車。
白竹風直接拉開車門就坐了上去,“離開這。”
藍蝶看了一眼跟過來的墨景書,發動了車子。
“竹風,你還好嗎?”藍蝶遞過一張紙巾。
白竹風擦著眼淚,哽咽的說不出話,她親耳聽見墨鶴庭承認,是他,真的是他,寧炘告訴她的都是真的,其實她在去老宅的路上一直在想,也許是寧炘為了把自己變成同盟所以才偽造了證據,隻要墨鶴庭否認,她肯定會選擇相信墨鶴庭。
但,墨鶴庭沒有,他承認了,他沒有掩飾的承認了,他還告訴墨景書不要告訴自己,他想他們全家人都瞞著她,而她就像是個傻子一樣,毫無怨言的被他利用,幫他守著墨氏,幫墨景書做這做那,白竹風痛的心都抽在一起了。
小腹隱隱墜痛。
“小,小蝶,肚子,痛。”
“竹風,別緊張,放鬆,我馬上送你去醫院,放鬆一點。”藍蝶急忙轉了方向直奔曙光醫院,好在這裏離醫院並不算遠。
剛到醫院,白竹風就被推進了急救室。
墨景書很快接到了消息,急匆匆的趕到醫院,“竹風,竹風呢?”
藍蝶看著墨景書,長睫顫了顫,“她忽然腹痛,醫生說可能是情緒激動導致的,正在搶救。”
“你們到底有什麽目的接近竹風!藍蝶,別以為你是陸成銘的女人我就不會動你,要是你們敢傷害竹風,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墨景書狠厲的瞪著藍蝶。
“嗬……”藍蝶忽然清冷的笑了起來,“現在傷她最重的人是誰啊?”
墨景書身體猛然一僵,他們隻是揭開了事實的真相,是真相讓白竹風傷了心……而他,又怎麽可能去對付自己的父親,這是一個死結,怎麽都解不開的死結。
啪,急救室的燈滅了。
“醫生,我老婆怎麽樣?”墨景書快步上前,緊張的問道。
“大人和孩子都沒事,不過要注意孕婦的情緒,她現在懷孕初期一定要注意心情舒暢,不能這麽折騰了,要不然孩子隨時會保不住的。”醫生叮囑道。
話說的墨景書一身的冷汗。
“病人已經送去病房了,留院觀察一個晚上。”醫生說著轉身離開。
墨景書急匆匆的往病房走,藍蝶也跟著過去。
病房門口,墨景書頓住了腳步,他知道白竹風現在肯定是不想見他的,心口的苦澀在迅速的蔓延,怎麽辦,苦的太厲害。
“藍蝶!”
藍蝶看了一眼墨景書,什麽話也沒說也沒等他說話,推門進了房間。
白竹風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手上掛著吊針,眉頭緊鎖。
藍蝶眸子微微濕潤,她到底還是什麽也沒能幫上她,隻能看著她痛。
墨景書在病房前麵猶豫了很久撥通了白沫沫的電話。
“景書,有事?”白沫沫的聲音有幾分疲憊,昨晚她睡得並不安穩。
“竹風,住院了,能不能請你照顧她。”墨景書低沉的聲音響起。
“怎麽回事,怎麽又住院了呢?”白沫沫焦急的問道。
“沫沫,我相信你是不會傷害竹風的,所以請你這段時間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好嗎?”墨景書沉聲說道。
白沫沫愣怔,“你們怎麽了嗎?”
“她,要和我離婚。”半晌,墨景書的聲音再度響起。
“怎麽,怎麽會呢,昨天還好好的,怎麽會離婚呢?”白沫沫驚訝的問道。
“我不能和她離婚,她現在情緒不穩,我也不敢在她身邊,沫沫,你一定要一直陪著她,不要讓藍蝶單獨和她在一起,有什麽消息你也一定告訴我,可以嗎?”墨景書不知道該怎麽跟白沫沫說當年的那些事。
“我現在馬上去醫院。”白沫沫並沒有答應墨景書的要求,她雖然性子柔軟但也很聰明,不能做出隨便的承諾,她要先知道原因。
墨景書當然明白白沫沫的意思,心口微涼,自己在白竹風的兩個閨蜜那裏並沒有絕對的信任可言,這一點想想其實也挺可怕的。
白沫沫急匆匆的出門。
冷摯自然的攔住她,“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竹風要和景書離婚,還住院了,我現在去醫院。”白沫沫焦急的說道,一臉凝重,竹風不是無理取鬧的人,真的提出離婚,也一定是到了必須要離婚的境地,想想墨景書剛剛欲言又止的樣子,難不成是他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白沫沫越想越氣,狠狠地瞪了冷摯一眼。
冷摯鬱悶了,無辜中槍,還有沒有人比他更倒黴的了。
“不關我事……”
白沫沫沒說話拎著包,下樓。
“我陪你……”冷摯說道。
“不用,你又不能進去,我晚上可能不回來住,你就在公寓吧。”白竹風說著已經順手把門關上了。
冷摯鬱悶的撥通了墨景書的電話,“墨少,你和嫂子怎麽了?”
墨景書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一言難盡。”
“不會是在外麵偷吃被嫂子抓了個現行吧?”冷摯試探著問道。
“怎麽可能!”墨景書鬱悶的反駁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你先幫我查一個人。”
“誰?”
“寧炘。”
“寧炘是誰?嫂子的小白臉?”冷摯打趣的問道。
“想死?”
“把照片發我,這就去查。”冷摯急忙正色說道。
“好,順便給我查查藍蝶,查查英利所有的項目。”墨景書說道。
“寧炘,藍蝶,英利?”冷摯嘀咕了一個遍。
墨景書掛斷了電話,把寧炘的照片發了過去。
這個寧炘不簡單,他到底是帶著什麽目的到a市的?他到底有什麽樣的背景,他和藍蝶到底在計劃著什麽?一個藍蝶已經讓墨景書微微有些頭痛了,再加上一個寧炘!不出意外的話陸成銘肯定是站在藍蝶那一邊,自己的對手實力很強大。
白沫沫很快到了醫院。
墨景書自然也在醫院,不過是守在門口,白沫沫看了看他點點頭,推門走了進去。
白竹風已經醒了,靠著枕頭坐在床上。
“竹風,你怎麽樣了?”白沫沫關心的問道。
“沒事了,你怎麽來了?”白竹風抬眸看著白沫沫。
“景書給我打了電話,說你住院了,還要……”後麵的話白沫沫咽了回去,“先養好身體,其他的都不重要。”
“恩。”白竹風疲憊的不想說話。
“小蝶沒事吧,臉色也不是很好。”白沫沫看著藍蝶說道。
“沒事。”藍蝶勉強一笑。
白沫沫感覺的到,氣氛很壓抑,墨景書讓自己不要讓藍蝶和竹風單獨在一起,這句話又到底是什麽意思?白沫沫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
“我留下照顧竹風,小蝶你先回去休息吧。”白沫沫試著提議道。
“恩,好。”藍蝶沒有拒絕,和白竹風打了一個招呼就推門離開。
門口自然遇見了墨景書。
“藍蝶,告訴寧炘,不要打竹風的主意!”墨景書起身說道。
“墨總,告辭了。”藍蝶淡淡的看了墨景書一眼,緩步離開。
她很疲憊,無力感越來越濃重,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雖然一切都在按照寧炘的計劃走,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藍蝶越發的覺得心裏不舒服,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醫院的地下停車場,她的車子旁邊,寧炘靠在那,他長得很美,慵懶的靠在車子上,遠遠地看過去像一幅畫一樣。
經過的女人總是忍不住要側目看上一眼。
藍蝶涼涼的看著寧炘,她不喜歡一切都被他掌控的感覺,心口悶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