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結過一次婚,做伴娘總歸是不太好的,你應該找個沒結婚的,比如小蝶,小雅,都好。”白沫沫說道。
慕容卓夏頓了一下,白沫沫的婚事他聽威廉醫生提起來過,他並沒有追問,因為不想讓沫沫難過。
“那,我,問問藍蝶。”慕容卓夏說道。
“嗯。”白沫沫抿著唇,氣氛微微有些尷尬。
“我過去查房,一會要下班了。”慕容卓夏說道,三人道別出了病房。
巧不巧在病房門前遇見了他剛剛念叨過的墨景書。
“墨總怎麽不進去?”慕容卓夏好奇的問道。
墨景書慪火……他想進去,可是裏麵的人不想見他。
“我,在外麵透透氣。”墨景書悶悶的說道。
“哦,那不打擾了。”慕容卓夏真是沒多想,前兩天他們還如膠似漆,誰能想到他們會在冷戰呢?
晚餐時間,白沫沫正準備出去買吃的,就有人來送餐,不用問肯定是墨景書安排的。
白沫沫也沒多說收拾好了,就叫醒了還在睡的白竹風。
白竹風胃口不是很好,勉強吃了一點,下午睡了許久,吃過飯,她怎麽都睡不著了。
和白沫沫並肩坐著。
“沫沫,你說,人是不是都擺脫不了命運的捉弄?”
白竹風看著外麵的路燈,緩緩的開口,以前她不愛墨景書即使他在外麵怎麽樣她都無感,也沒有孩子的牽絆,如果早點發生綁架的事,自己是不是能早早的遇見寧炘,早一點知道父親的一切,那樣的話,自己是不是隻會恨他,毫不猶豫的恨他。
果斷的離開墨家,或者是在墨氏盜取商業機密給對手企業……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她嘴裏堅決的喊著要和墨景書離婚,但心裏真的痛的厲害。
“竹風,人生的路線幾乎都是固定的,誰也不知道誰會遇見誰,會怎麽樣,但跟著心走總是沒錯的,當年的那件事,錯,不在景書身上。”白沫沫握著白竹風的手,柔聲說道。
“你都知道了。”
“嗯,出去買水果的時候,景書說的,但,我不是他的說客,你想怎麽選都是你的自由,我隻是會陪著你,照顧你。”白沫沫輕輕的抱了抱白竹風。
白竹風靠在她的懷裏想,看吧,其實老天對她還算不錯,經曆了那麽多的欺騙之後,她身邊還有真正的朋友。
“明天出院之後,我去你那住……”
“好。”
“以後,也暫時住在你那。”白竹風說道。
“好,隻是,開學之前,冷摯也在。”白沫沫說道。
“他,你們不是……”
“他賴著不走,我也沒辦法,就隨他吧。”白沫沫避開了那晚冷摯的逼迫,簡單的說道。
見白沫沫不想多說,白竹風聰明的沒有追問。
“竹風,你現在懷著孩子,要放鬆心情,要不然以後孩子出生之後,會不愛笑的。”白沫沫打趣的說道。
提到孩子,白竹風神色一僵,其實她不應該要這個孩子,沒有這個孩子,她和墨景書之間就真的沒了牽絆……
白竹風腦海中忽然浮現出父親臨時前的樣子,他瘦的隻剩下一層皮,如果當初墨鶴庭願意照顧他,他是不是就不會死?
墨鶴庭那麽富有,即使是給父親一直提供毒品他是不是也不會死?
白竹風越想心口越痛,像是一張巨大的網在不斷的收攏,像是想把自己捂死一樣。
“竹風,你怎麽了,放鬆一點放鬆一點。”白沫沫見白竹風臉色慘白,急忙說道。
“沫沫,幫我,幫我預約一下流產手術。”白竹風死死的抓著被單,痛苦的開口。
“竹風,孩子是無辜的!”白沫沫尖聲說道,“他是你的孩子,身上有你的骨血。”
“也有墨家的骨血!”白竹風痛苦的閉上眸子,“沫沫,你知不知道我剛剛想起我父親,我不知道我該怎麽麵對這些,他被墨鶴庭害死,我卻還要給墨鶴庭生孫子,你要我怎麽麵對父親,怎麽麵對母親,我不知道我要怎麽才能說服我自己去愛這個孩子。”
白竹風說著說著情緒克製不住的激動起來,白沫沫急忙抱住她,由著她在自己懷裏嚎啕大哭。
“竹風……”
終於哭夠了,白竹風按了鈴。
“竹風,你……”
很快護士走了進來。
“白小姐,有什麽需要幫助的?”護士露出一個職業微笑。
“麻煩你幫我預約一下,最早的流產手術,我要拿掉這個孩子。”白竹風堅定的說道。
護士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好的,我和醫生商量一下時間,再來通知您。”
護士剛一出去就被墨景書一把拉住。
小護士的心跳的好厲害,這麽英俊的男人拉著自己,難不成是看上自己了。
“先,先生……”
“剛剛裏麵的是我太太,她怎麽了?為什麽按鈴?”墨景書急急地問道。
小護士空歡喜一場,“你有太太了啊?”遺憾的出聲。
“她怎麽了?”墨景書自然沒時間理會小姑娘的花癡,追問道。
“她要拿掉孩子,讓我幫她預約手術。”
“不許!”墨景書吼道。
艾瑪,小護士嚇得一哆嗦。
“我不同意做手術,不許預約!”墨景書迅速的轉身,一把推開門。
“竹風,為什麽要拿掉孩子!”墨景書看著白竹風消瘦的臉,心口痛的厲害。
“因為,我不想給仇人家生孩子。”白竹風看著墨景書,心裏也波濤洶湧。
“竹風,孩子是無辜的,你不能不要他。”墨景書上前一把抓住白竹風的手。
“你同意離婚嗎?”白竹風抬眸看著墨景書。
墨景書高大的身體猛然一僵,“不,竹風,我不能跟你離婚。”
“離婚,我可以考慮留下孩子,他跟我姓白,你若是不離婚,我就拿掉孩子,之後起訴離婚。”白竹風看著墨景書,使勁的將心底湧上來的痛壓下去。
“竹風……我不會同意做手術,我是你的丈夫,沒有我的簽字,醫院不能給你做手術!”墨景書看著白竹風,她眸子裏盡是疏離的神色,讓他胸口的痛無止境的蔓延。
“墨景書!你父親對我父親的事,真的過不去。”白竹風甩開墨景書的手,掙紮著起身,“你出去,要麽我出去。”
“我走,你別動,別動……”墨景書深深的看了一眼白竹風,緩緩的退出了房間。
“咳咳……”白竹風激動的輕咳了兩聲,他手上的溫度還在她的手背,她竟然如此的貪戀他的溫度,隻是她沒有資格去享受墨景書給她的愛情。
她必須抽身離開,離開墨家的一切。
“竹風。”白沫沫心疼的拍了拍白竹風的背。
本來幹涸的淚又湧了出來,“沫沫,怎麽辦,心真的好痛。”
“竹風。”白沫沫找不到詞安慰白竹風,隻能抱著她,兩個女人一起哭。
冷摯自己不進醫院,又不放心白沫沫,讓顧子明過去看看,顧子明打開門的時候,正看見這一幕,兩個女人抱頭痛哭。
他當時就懵了。
“小白……墨太太……你們……”
“石頭哥哥……”白沫沫起身,擦了擦眼淚,“沒,沒事,你怎麽來了?”
“冷少不放心你,讓我進來看看,他在樓下,你要去看看他嗎?”顧子明試探著問道。
“不去了。”白沫沫搖搖頭,她哪裏有心情去看冷摯。
“墨太太,沒事吧?”顧子明看著白竹風問道。
“叫我白竹風就好。”白竹風開口糾正,她要擺脫墨太太這個稱呼……
顧子明頓了一下看向白沫沫,見她搖搖頭,聰明的沒有接話。
“小白你晚上在住嗎?”顧子明問道。
“嗯。”
“隻有一套被辱,我去給你再要一套,這個季節不要感冒了才好。對了,晚飯吃了嗎?”
“吃過了,謝謝石頭哥哥。”
“等我。”顧子明轉身出了病房,自然看了一眼門口坐著的墨景書。
墨景書的臉色,隻能用相當臭來形容,現在如果有人惹他,他一定把他全身的骨頭都打碎,解解氣。
“墨總,需要給您也準備一個被子嗎?”顧子明好心的詢問道。
“不用……”墨景書開口,聲音沙啞極了。
“墨總,天大的事都會有解決的辦法,身體重要。”顧子明緩緩的說道,從白竹風的話他已經分析出,她和墨景書鬧了別扭而且很嚴重。
“我的是一盤死局,解不開。”墨景書歎了一口氣。
“我先走了。”顧子明看看墨景書,不明所以,卻也沒有追問,給白沫沫準備被子去了。
“竹風,你真的要,拿掉孩子,你舍得嗎?”白沫沫糾結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
白竹風手指微微僵了一下,“我不知道。”
“你舍不得,竹風,你知道嗎,當年,我知道我自己懷孕的時候,有多開心,我想就算展徹不在,我還有孩子陪著我,他是我的骨血,我有一個真真正正屬於我的親人,和我血脈相連的人,我就不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了。
所以當陸家人逼著我拿掉孩子的時候,我害怕極了,我努力的想要逃走,卻失足摔下了樓梯……”白沫沫眼眶紅了一片。
“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