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蝶痛到感覺不到痛,在陸成銘的懷裏昏死過去。
陸成銘急忙叫了醫生。
寧炘手足無措的站在那看著陸成銘和醫生護士一起把藍蝶送走,藍蝶的話像一根刺一樣,紮在他的心頭,她說自己隻是把她當成報複的工具……
誰願意把自己的妹妹變成報複的工具呢,他從小就很喜歡她,他喜歡看她梳著兩個羊角辮在自己的身前身後轉著,快樂的唱著歌,那時候許多小朋友都很羨慕他們,因為他們是不一樣的雙胞胎。
寧炘唇角勾起一絲苦澀,如果不是墨鶴庭他的生活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原本是有幸福的家,可是那個男人毀了一切!
無論費多少心血他也一定要讓墨鶴庭晚景悲涼。
陸成銘看著站在身側的寧炘,沉沉的開口,“寧先生請你先回去吧,小蝶我會照顧,我不想讓她情緒過於激動。”
寧炘看了看陸成銘,沒說什麽轉身離開。
半個小時之後藍蝶被送回了病房。
陸成銘小心的握著她的手,從心底疼惜她,他要帶她離開寧炘的控製,她原本就應該是無憂無慮的生活的,不能被寧炘折磨的失去了原本的快樂,報仇是嗎,他願意做寧炘的工具,隻要他放過小蝶。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
白沫沫和冷摯一起到了醫院。
“小蝶現在感覺怎麽樣了?”白沫沫放下保溫飯盒,柔聲問道。
“沒事了,辛苦你了沫沫。”藍蝶已經平複了情緒,不過沒什麽精神。
“我熬的湯趁熱喝。”白沫沫給藍蝶倒了一碗湯,陸成銘細心的喂她喝下去。
“二哥,我給你們帶了早飯,你也去吃一點,你照顧好自己才能照顧好小蝶。”白沫沫拉著陸成銘過去吃飯。
陸成銘也是餓了,沒有拒絕大口的吃著飯。
藍蝶喝過湯之後,白沫沫就扶著她躺了下來,見她沒什麽情緒,沒有說話。
“二哥,我們回去了,你自己注意休息,給小蝶請一個護工照顧她,過幾天出院了再請個保姆在家裏,小月子,要調理好。”白沫沫叮囑道。
“我會的,你臉色也不太好,照顧好自己。”陸成銘看了一眼冷摯,沒說什麽。
冷摯跟他點了點頭。
陪著白沫沫離開。
回去的路上白沫沫情緒很差,一想到藍蝶失去了孩子,心裏就難受。
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時不時的有年輕的男女追逐打鬧,街邊買花的人也很多。
冷摯忽然想起,今天是二月十四,情人節。
白沫沫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完全沒有注意到冷摯已經靠邊停車了。
“等我一下。”冷摯說了一聲,就下了車子。
白沫沫眨眨眼,沒當回事。
十分鍾之後,冷摯捧著一大束花,送到白沫沫的麵前。
“冷摯……”
“今天是情人節,這是我們在一起過的第一個情人節,我當然要送花給你了,來,給點麵子,笑一個。”冷摯痞痞的勾起白沫沫的小下巴。
白沫沫被他逗得輕笑出聲。
“真乖,我可以獎勵一個吻。”
“我不要。”白沫沫一把推開湊上來的冷摯,笑的燦爛。
“一般女人笑著拒絕的時候都表示她們其實是想要的。”冷摯又一次靠近,白沫沫又一次毫不猶豫的拍開。
“我和冷大少之前的那些女人不一樣!”
“沫沫,你這是在承認你是我的女人。”冷摯唇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目光緊緊的落在白沫沫的臉上。
“你的語文老師要是還健在一定會被你氣的吐血。”白沫沫好不猶豫的打擊道。
“不如,你給我做家教,到時候咱們就是家庭教師和學生的關係。”冷摯笑的曖昧至極。
“你真的要跟我學語言嗎?”白沫沫自然不知道冷摯那個家庭教師的特殊含義,有些認真的問道。
“哈哈……”冷摯放聲大笑。
“喂……這有什麽好笑的。”白沫沫不解的看著冷摯。
“你有空問問你的石頭哥哥就知道了。”冷摯當然不會自毀形象,好吧,其實冷大少你在沫沫心裏本來就是沒什麽形象可談的。
“不管怎麽說還是謝謝你的花。”白沫沫努努嘴兒,擺弄著手裏的花,哪有女人不愛花呢,尤其是這麽一大束。
看著白沫沫滿足的笑,冷摯心裏更是樂開了花。
兩個人一起回到公寓的時候,白竹風正坐在客廳裏看電視,顧子明陪著。
李嫂在廚房收拾。
一時間家裏多了這麽多的人,顯得有些擁擠。
“沫沫回來了。”白竹風起身。
“恩,你坐著,竹風。”
“小蝶怎麽樣了?”白竹風關心的問道。
“情緒不是很好,二哥在照顧她,看樣子身體正在恢複中。”白沫沫拉著白竹風的手,兩個人坐下。
“唉,你知不知道昨天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白竹風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忽然接到小然的電話說小蝶出事了,我就跟過去了。”白沫沫眉頭微蹙。
“過會給小然打個電話就什麽都知道。”白竹風拍了拍白沫沫的手,說道。
“你現在還是什麽都不要想了,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小蝶的事有我二哥跟著忙,他總不會讓她吃虧的。”白沫沫說道。
白竹風心裏卻浮上一抹隱憂,如果藍蝶流產真的和墨景書有關係,那陸成銘無疑就會被牽扯其中,以寧炘對墨家的恨,新仇舊怨積攢在一起,他一定會利用陸成銘打壓墨家,而景書一個人……
“竹風,你沒事吧。”
“沒事,我隻是有點累了,我先回去躺一會,你們聊吧。”白竹風起身,她現在腦子裏很亂,雖然她恨墨鶴庭但是卻不想墨氏受到牽連,其實說白了就是她沒辦法去真的恨墨景書。
“好。”白沫沫看著白竹風回了房間,輕歎了一口氣。
“我先回莊園了,有事你們再打給我?”顧子明看看冷摯說道,白沫沫家是三居室,這麽多人一起顯得有些擁擠。
“沫沫,你和嫂子一起跟我去莊園住吧……”冷摯試著提議道。
白沫沫看看冷摯,又看看顧子明和李嫂,“你把李嫂留下,你和石頭哥哥一起回莊園吧,這樣我們都有人照顧,地方也夠用了。”
冷摯自己差點把自己嗆到了。
“沫沫……”
“就這麽決定了,走吧,我也累了,去睡一會了。我送你們出門。”白沫沫拉著冷摯直接送到了門口,“石頭哥哥,拜拜。”
咣!關上了門。
冷摯幽怨的看著顧子明。
顧子明輕笑出聲。
“顧子明,皮緊了是不是……”冷摯咬牙切齒的說道。
“老大,我是你這邊的,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沫沫,我過來住就是了。”顧子明提議道,他們都知道,白沫沫肯定是不會拒絕顧子明過來。
冷摯瞪著顧子明,“顧子明,你不會對我的沫沫餘情未了吧,我記得那會你說你喜歡你們孤兒院的哪個女孩子的,後來被收養的?”
“不是小白。”顧子明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自家老大都變成醋壇子了。
“不是她就好,是她也給我忘了,她是我的。”冷摯抑鬱的拉著顧子明回了公寓。
他們走了之後,白沫沫和李嫂聊了一會,李嫂負責三餐,晚上不用在這住,白沫沫想自己在這,隔壁還有阮梓熙,萬一有什麽事也能有個照應,不用留一個陌生人在家總是好的。
跟李嫂商量妥當之後,白沫沫也回了房間休息,起的那麽早她也確實是累了,縮在被子裏沒多久就睡著了。
白竹風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腦海裏都是藍蝶的事,藍蝶的父母自己的父親,都因為墨鶴庭而慘死,而他卻依然安穩的享受著晚年生活,榮譽財富什麽都有,還有一個人人羨慕的能幹兒子。
真是讓人心裏不平衡,憑什麽一個做了那麽多壞事的人還可以這麽幸福的生活著。
白竹風眉頭緊蹙,是啊,憑什麽呢!父親慘死,她應該對父親有所交代,而她又能怎麽做呢?對墨氏下手,她知道自己肯定是下不去手的。
墨氏是墨景書的心血,她,她其實應該連帶墨景書一起去恨才對,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對他的愛多過恨。
白竹風痛苦的閉上眼睛,腦海中忽然浮現出父親的樣子,那個時候的父親並沒吸毒依舊是英俊瀟灑的,白父年輕的時候長得很帥氣,雖然比不上墨景書那般也是絕大多數人眼中的帥哥。
父親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神色有幾分悲涼,他緩緩的張開嘴,竹風,你是個不孝順的女人,喜歡上仇人的兒子,當年如果不是他用你們母女的性命威脅我,我怎麽會去嚐毒,怎麽會淪落到那般境地,如今你,不思進取給仇人的兒子生孩子!
孩子也有你的血脈我原諒,但是你竟然一點報複的心思都沒有!
白竹風我白白的生養了你,是不是?
不是的,父親,不是的!白竹風急忙搖著頭朝父親走去。
滾!我沒有你這樣不爭氣的孩子。白父猙獰的一腳踢在白竹風的肚子上。
“不要,不要!”白竹風一個激靈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