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落下,窗欞上反射出溫柔的色彩。
白竹風在墨景書的懷裏醒來,全身酸澀的厲害,昨晚,想到昨晚小臉緋紅,除了最後那一步,墨景書幾乎做了全套,她累死了。
“老婆,你是不是在想什麽和諧的畫麵,要是你想的話,咱們再來一次。”墨景書的聲音響起,帶著笑意。
“別碰我,一會要去產檢。”白竹風抬手推了推墨景書。
墨景書這才想起產檢的事,本來定的是25號,那天自己處理一些事時間排不開就跟醫生改到了27號,也就是今天。
“你慢一點,我去準備早飯。”墨景書起身,洗漱之後去了廚房,一般墨景書休息的日子李嫂都是不過來的。
小兩口也是需要二人世界的。
早飯後,墨景書扶著白竹風上了車子,朝醫院駛去。
二人都沒有留意到街對麵一輛銀灰色商務車上有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他們,在他們離開之後,車子的主人明顯有些詫異。
竟然一個晚上就和好了?
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
寧炘蹙眉,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打了幾下,發動車子離開。
曙光醫院。
墨景書和白竹風挽著手,到了婦產科的那層樓。
迎麵正遇到一個熟人,顧心。
跟在顧心身邊的男人,看起來三十幾歲,很小心的照顧著顧心,明顯不是龍翔宇。
看見墨景書和白竹風的瞬間,顧心的眸子迸發出濃重的恨意,如果不是他們顧言怎麽會死,如果不是他們自己也不至於到今天這步田地,白竹風不要臉,墨景書薄情,都是他們的錯!
白竹風目光掠過顧心,很快收回。
墨景書目光更是一刻也沒再顧心的身上停留,挽著白竹風往裏走。
“和殺父仇人的兒子一起生活,有些人還真是勇氣可嘉。”顧心的聲音響起,帶著譏誚、冷嘲。
白竹風的手猛然收緊。
墨景書側目看向顧心,她的模樣和從前沒有什麽大的變化,隻是有一種什麽東西在不知不覺間全部換了。
“嗬,怎麽,墨總不喜歡人說實話?”顧心挑眉,她對墨景書的情,從顧言死去的那一刻開始完全消失,剩下的隻有恨。
“我們走吧,竹風。”墨景書反握住白竹風的手,柔聲說道。
白竹風點點頭。
“白竹風,你就那麽愛他,連他父親做過的事都可以忽略不計。”
“顧心,你住口!”墨景書冷聲嗬斥道。
顧心輕笑起來,好看的五官卻顯得有幾分猙獰,“怎麽,戳到痛處了,失去親人有多痛我懂,她也懂,怕是隻有墨總暫時還沒有機會懂。”
“走吧。”白竹風拉住墨景書,二人離開。
顧心死死地瞪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恨不得戳出一個洞來!憑什麽,他們可以那麽幸福的生活著,憑什麽,仇恨也無法把他們折磨開,白竹風,你憑什麽就能和墨景書一直在一起!
墨景書,我拚盡全力也一定不會讓你們幸福!
專家門診。
白竹風檢查之後,醫生坐在二人對麵,神色微微有些凝重。
“墨太太,你的心事太重了,你要放鬆心情,要不然對孩子是有一定影響的。”陳醫生緩緩的說道。
“醫生孩子怎麽樣?”白竹風緊張的問道。
“現在看沒什麽,但如果你一直不控製的話,就不好說了。”陳醫生鄭重的說道,目光落在墨景書的身上,“墨先生,家庭中難免會有一些磕磕碰碰,男人要多擔待一些,不能讓女人感覺到壓力。”
“我知道了,醫生。”墨景書應聲。
“我給你開點維生素,這段時間要注意修養,雖然曾經的那次流產對你的身體影響不算大,但也還是有一定影響的,如果你們想好好的生下這個孩子,就一定要注意調節自己的情緒。”陳醫生一邊寫著單子一邊說道。
“恩。”白竹風點點頭,心裏一片陰霾。
兩個人開好了藥,回到車子上,白竹風沉沉的出了一口氣。
“竹風,放鬆一點,別想太多了,好不好?”墨景書大手落在她微涼的手上,柔聲說道。
“恩。”白竹風靠在椅背上,緩緩的閉上眼睛,她也想放鬆心情不去想那些事情,但每一次閉上眼睛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父親……
人的心,如果真的能由自己控製,那該有多好。
回到公寓的時候接近中午,白竹風沒什麽精神直接進了臥室,墨景書則是去了廚房,準備午飯。
上午十點鍾。
白沫沫和冷摯一起到了城西的一棟住宅。
“就是這裏了,沫沫。”冷摯將車子停在路邊,對白沫沫說道。
“我進去了。”白沫沫解開安全帶。
“你姑姑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人,真的不用我陪你一起去嗎?”冷摯抓住白沫沫的手問道。
“不用,我一個人有些話也好說一點,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白沫沫輕笑著說道,輕輕的抽出自己的手。
“小心點,要是她真的不講道理為難你就出來,我來想辦法。”冷摯不放心的叮囑道。
“知道了。”白沫沫打開車門下了車子,按照冷摯給的地址,到了三樓。
深吸了幾口氣,敲開了門。
“誰啊,大上午的。”一個不耐的聲音響起,咯吱,門被打開了。
開門的人是一個中年婦女,身材微微有些臃腫,臉上畫著厚厚的粉,上下打量著白沫沫,“你是誰啊?”
“姑姑,我是沫沫。”白沫沫開口道。
“白沫沫!”中年婦女也就是白羽,有些驚愕的尖叫出聲。
“是我,姑姑。”白沫沫應聲。
“你來幹什麽,你不是早就在孤兒院生活了嗎?我告訴你,我可沒有錢給你。”白羽警惕的盯著白沫沫。
“姑姑不讓我進門嗎?”白羽的聲音很大,已經有鄰居打開門看熱鬧,白沫沫自然是不想自己被人圍觀的,試探著問道。
“進來!”白羽自然也不願意自己成為左鄰右舍的談資,側身讓了個位置,白沫沫走了進去。
“誰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白沫沫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穿著非主流衣服,頭發染成黃色的年輕女孩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女孩打量著白沫沫。
“你是,小潔?”白沫沫問道,姑姑有一兒一女,女兒比自己小五歲,父母出事的時候,還是一個不大的孩子。
“你是誰?”小潔反問道。
“她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白沫沫,你來找我到底有什麽事?”白羽不耐的問道。
“姑姑,我想拿回我父母的遺物。”白沫沫開口說道。
“遺物,你父母哪裏有什麽遺物,別以為你父母有什麽撫恤金賠償金,那些辦完他們的葬禮就什麽都不剩了,我自己還搭了不少進去,你既然來了也成年了,就把當初我搭進去的錢給我!”白羽尖聲說道。
白沫沫秀眉緊蹙,她用父母的撫恤金和賠償金買了現在的房子,竟然還能這麽理直氣壯的朝自己要錢,“姑姑,我不是來朝你要錢,當初我父母的死亡賠償金和撫恤金的金額,我也知道,你的房子就是那個錢買的。”
“你胡說!這錢是我老公賺的,跟你父母沒有任何關係!”白羽立刻否定道。
“我聽明白了,原來是來了一個窮親戚,想從咱們家要錢。”小潔也跟著說道,看向白沫沫的目光滿是鄙夷。
“姑姑,我隻是想拿回我父母的遺物,錢我不會要的。”白沫沫輕輕的出了一口氣,說道。
“你父母有什麽遺物,都跟著他們一起火化了,除了骨灰他們什麽都沒剩下。”白羽看著白沫沫,依舊警惕。
“姑姑,我媽媽有一條項鏈,淡藍色的水晶項鏈。”白沫沫提示道。
“就是你櫃子裏的那一條?”小潔問道。
“胡說!”白羽瞪了小潔一眼。
小潔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說的是我爸爸買給媽媽的,跟你的那條完全沒有關係。”
“姑姑,我隻想拿回那根項鏈,那是我父親送給我和媽媽的禮物,請你把項鏈還給我。”白沫沫說道,她的意思已經表述的很明白,她隻要項鏈,其他的她什麽都可以不要。
“那根項鏈很值錢,你費盡周折也非要拿回去?”白羽眸子閃爍著精光。
“姑姑,那是父親給我和媽媽的禮物,不在於金錢而是最珍貴的情誼。”白沫沫眸子微微濕潤,她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溫文儒雅的父親會有一個這樣尖酸刻薄的妹妹。
“嗬,既然你那麽想要,姑姑也不會難為你,我可以給你,不過,這東西我好歹是保管了這麽多年,你是不是應該付給我一些保管費?”白羽臉上堆起了一個假假的笑。
“姑姑!你,你怎麽能?”白沫沫錯愕的看著白羽,意外極了,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無恥到這種程度。
“我付出勞動你給錢,理所當然,一萬塊,項鏈歸你,否則免談!”白羽瞪著眼睛,一副理應如此的模樣。
“項鏈是我父親的遺物,你沒有處理的權利,必須還給我,否則,我不介意跟你走法律程序。”白沫沫沉下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