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破舊的小院子裏傳來女子尖銳的哭喊聲。
她蜷縮在角落裏,全身瑟瑟發抖,“不要過來,不要碰我……不要……啊!”
“文文……”一個年輕的男子神色悲痛的想要上前抱住她,她立刻尖叫著用力往牆上撞自己的頭。
女人是文文,曾經和龍翔宇在一起的文文,而男人就是阿越。
“我不過去,不過去,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阿越急忙停住自己的腳步,慢慢的後退不敢靠近一點。
“不要碰我……不要……”文文反複的重複那幾句話,眼睛裏全是淚水。
那天被龍翔宇捉奸在床之後,龍翔宇讓手下的人狠狠地折磨了文文三天,三天她的身上一直都在男人在侵犯,三天後,一群人才嬉笑著離開。
而,旅店的老板娘看見狼狽的場景一下子就明白了所有事,她自然是不敢報警的,也不想惹事,給了點錢讓阿越和文文離開。
阿越心疼的抱著文文離開了旅店,在郊區租了一個院子。
文文的精神徹底的崩潰了,她每天都在哭,不停的哭,要不就是尖叫,她的尖叫聲很刺耳,讓阿越的心痛極了。
他發誓就算是拚上性命也要讓龍翔宇付出代價。
文文趁阿越走神的功夫一把推開他,跑出了院子,阿越急忙追了出去,文文跑得很快,一下子就竄到了公路上,迎麵開過來一輛卡車。
“文文!”阿越大喊,但是一切都來不及了,他眼看著文文被卡車撞上重重的飛了起來,摔在地上,鮮血不斷的從她的身體裏溢出來。
“文文!”阿越尖叫著跑過去,一把抱起文文,“沒事,沒事……不會有事……”
“阿越……”文文的嘴裏不斷的有血溢出來,“死了,幹淨……”音落,文文歪在阿越的懷裏沒了氣息。
“文文,不要!”阿越悲痛的大喊著,卻依舊無法留住生命的流逝。
“文文,你的一切都是龍翔宇害的,我會為你報仇,一定會為你報仇,你放心,我會讓你死的安心的。”阿越眸底閃過一抹從未有過的狠厲和堅決。
……
管玉琴在白沫沫家裏住了幾天,她聯係了律師,起草了離婚協議書,讓人送到了譚墨的公司。
而且,毫不避諱在信封上寫著離婚協議四個大字,一下子譚墨公司裏的人都知道他們家夫人要和總裁離婚的事了……
難怪最近總裁的臉色始終都是黑的,心情始終都是差的。
譚墨坐在辦公室看著離婚協議書,氣的手指都在顫抖,管玉琴,你竟然真的敢離婚!還這麽明目張膽!
譚墨刷的起身拎著自己的外套大步出了公司。
上了車子,抬手扯了扯自己的領帶。
撥通了譚司翰的電話。
“爸爸。”
“你媽住在你那。”譚墨開口道,肯定的語氣。
“不是,住在沫沫那。”譚司翰答道,他當然是不願意讓父母離婚的,畢竟是那麽多年的夫妻,他們之間怎麽可能沒有感情。
“知道了。”譚墨掛斷了電話,開著車子朝白沫沫的公寓駛去。
快到白沫沫家的時候,經過一個超市,譚墨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和一個中年男子並肩朝超市走去,兩個人一路上有說有笑的,似乎很親昵!
胸口的一團火燒的厲害。
利落的停了車子跟了進去。
管玉琴和鄰居薛先生在超市門前遇上,兩個人就聊了幾句一起進了超市。
兩個人各自推著車子,選購著東西,時不時說上一句話。
譚墨找到管玉琴的時候,薛先生正拿著一個烏雞給管玉琴。
“老婆!”譚墨大步上前,一把抓住管玉琴的手腕,出聲道。
管玉琴看見譚墨的時候,微微意外了一下。
“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好字,譚先生,請注意你的稱呼。”管玉琴抽回自己的手,淡淡的說道。
“需要幫忙嗎?”薛先生問道,看向譚墨的目光微微有些不善,他和管玉琴認識了幾天,他感覺得到她是一個非常精致的女人,自己離婚多年一直沒再找就是因為沒有遇到感覺對的,而管玉琴讓他覺得心似乎又開始跳動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解決。”管玉琴對薛先生微微一笑說道。
“好,那我先去那邊,一會在超市門口等你。”薛先生禮貌的說道,管玉琴點點頭,他才轉身離開。
“老婆……”譚墨有一種被忽略的感覺,心情越發的不爽。
“譚先生,我的話說的不夠清楚嗎?”管玉琴涼涼的開口推著車子往外走,她不喜歡被圍觀做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準備離開。
譚墨自然不肯讓她單獨離開,一路緊緊的跟著,一直到管玉琴結賬之後出了超市。
“老婆,我還沒簽字,我們就不算是離婚!”譚墨跟著管玉琴說道。
“如果你不簽字,我會跟法院申請強製離婚,分居滿兩年,我們也還是算離婚。”管玉琴堅定的說道。
“老婆,玉琴,為什麽非要離婚,我們不是好好的嗎?”譚墨急了一把抓住管玉琴的手腕說道。
“是你好好的,我從來都沒好過,這麽多年我受夠了你母親,她太強勢,我太弱勢,而你,你的眼中隻有你的母親,即使她是在無理取鬧你也無條件的支持,譚墨,既然你那麽愛你的母親,可以容忍她做任何事情,那麽你就陪著你的母親終老吧,我不想再把我的時間浪費在你們身上了。”管玉琴看著譚墨說的認真極了。
譚墨像是被什麽擊中了一樣,站在原地半晌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麽,這些年管玉琴的隱忍他都是知道的,他隻是習慣了她的隱忍,他以為她應該是受得了的,其實她已經承受到了極限……
“玉琴……”
“好了,譚墨,我們之間沒什麽可說的了,再見。”管玉琴轉身,薛先生在不遠處等她,兩個人並肩一起返回小區。
譚墨回過神來,也跟了過去。
一直到了小區門口,他茫然的站在那,進退維穀,他已經把自己能說的話都說了,可是管玉琴還是不肯原諒自己,她難得的堅決,而母親,又是不能舍棄的……
譚墨站在門口,沒多久譚司翰開著車子回來了,正看見他,急忙踩了涉車。
“爸,你……”
“唉……”譚墨歎了一口氣,拉開車門上了譚司翰的車子。
譚司翰把車子開進了小區。
“小翰,你母親很堅決的要跟我分開。”譚墨靠在副駕上,歎了一口氣,神色哀傷,整個人好像是瞬間蒼老了許多。
“爸,媽是傷心了。”譚司翰半晌吐出一句話。
譚墨心裏苦,他知道她傷心了,但是要怎麽做才能讓她回到自己身邊來呢。
“爸,你有什麽打算。”
“我不離婚。”譚墨堅定的說道。
“爸,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隻是習慣了媽在你身邊,並不是真的愛她?”譚司翰問道。
“我自己的感情是什麽樣的我自己清楚,你不知道什麽是日久生情嗎?習慣也是一種愛。”譚墨緩緩的說著,腦海裏慢慢浮現出自己和管玉琴的一幕一幕,他第一次見到她,那時候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眉眼彎彎的站在院子裏的海棠樹下,美的像是一個小精靈。
隻是多年的婚姻生活讓她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她沒有了過去的靈性,她剛剛離開家裏沒有幾天,明顯整個人的感覺都變了。
似乎更年輕更有活力了。
“小翰,幫我勸勸她,別讓她離開我。”譚墨良久有吐出一句話。
“爸,你知道症結所在,如果你不能處理的話,媽是不會原諒你的。”譚司翰看著譚墨。
他們都知道,症結就是譚老夫人。
“你奶奶心髒不好,我不敢讓她太過激動。”譚墨眸子裏滿是糾結的身色。
“爸,你心裏就是奶奶的位置太重了,她太強勢了,什麽都想要掌控,包括別人的人生。”譚司翰說道,眸子裏滿是不甘。
白沫沫的車子停在不遠處,她抱著書本下了車子,身體恢複的不錯,白沫沫又回去學校上課了,冷摯也回了莊園。
白沫沫一抬頭正好看見譚司翰和譚墨,揮手打了招呼之後就上了樓。
“白老師是個好姑娘。”譚墨說道,“你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
“沒了,她現在很幸福,我隻要看著她幸福就行了。”譚司翰緩緩的說道。
“看著她幸福……”譚墨重複了一遍,如果有一天管玉琴也找了另一個男人,要很幸福的生活下去,自己是不是也能像譚司翰那麽坦然的祝福他們?
半晌答案跳了出來,兩個字,不能。
“爸,上去坐坐嗎?”
譚墨點頭,和譚司翰一起上樓。
自然失去阮梓熙的房間,阮梓熙還沒有回來,隻有父子二人。
“喝水,我先過去看看。”譚司翰給譚墨倒了一杯水,就起身去了隔壁。
敲門聲響起,白沫沫去開門,譚司翰進門之後,直接就到了管玉琴的身邊,“媽,你真的不管爸爸了?”
“管不了,也管不起。”管玉琴緩緩的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