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齊林剛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裏麵一聲巨響,急忙推開門。
正看見陸展徹一臉怒火,手機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
“老大……”
“我要和家人通電話。”陸展徹手指緊緊的彎曲,像是在極力的隱忍。
“老大,你知道,這不合規矩的。”齊林有些為難的看著陸展徹,他的傷勢是一級機密不能透露出去一點,而且上頭也特地叮囑過,暫時不讓陸展徹和家裏人聯絡,他隻能收到信息但是不能打出電話。
“我要和家人通電話!”陸展徹看著齊林,堅定的說道。
“老大……”齊林一臉的為難,正在糾結著怎麽說服陸展徹,敲門聲響起。
進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女醫生,“又在鬧脾氣?”
“嶽煬,我的事不用你管。”陸展徹涼涼的看了一眼女醫生。
嶽煬努努嘴,毫不介意他的態度,這一個月她已經徹底的適應了這個男人陰晴不定的心情,還有他冷漠,“你的事我是沒興趣管,但要是再不乖乖的配合治療,隻能晚出院一段時間了。”
陸展徹瞪了一眼嶽煬,他知道上麵的指示,要想出院必須要經過嶽煬的批準。
“嶽醫生……”齊林看著針鋒相對的兩個人,表示自己很無辜。
“你先出去,我給他檢查一下傷勢。”嶽煬對齊林說道,這個時候能夠離開是非之地,齊林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好。”
“你是誰的兵!”陸展徹低沉的聲音響起。
齊林一下子定在原地,艾瑪,老大的壓力咋那麽大呢,真是讓他動都動不了……
“我的手機可以打遠洋長途……”嶽煬眨眨眼,輕聲說道。
“出去。”陸展徹立刻說道。
齊林糾結了一下,為了避免自己被收拾死,果斷決定假裝什麽都沒聽見。
“想不到,你也有用我幫忙的時候。”嶽煬輕笑著說道,眉眼彎彎有幾分動人。
很多人都曾經稱讚過她,說她笑起來的時候很美很勾人,隻是眼前的陸展徹完全沒有任何的驚豔,緩緩的吐出兩個字,“手機。”
嶽煬撇撇嘴,想不到她竟然沒有手機有吸引力。
鬱悶的拿出手機,遞給陸展徹,陸展徹接過手機,利落的撥通了一個號碼,白沫沫的,電話響了好久,無人接聽,連續撥了五遍都是無人接聽。
陸展徹臉色陰沉如墨,這個時候為什麽電話會沒有人接,想到陸成銘說的那個男人,陸展徹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他知道他已經離開了六年,他知道六年對一個女人而言真是很久很久了,但是,她白沫沫說過會等他回來!
怎麽能說放棄就放棄。
大手死死地抓著手機。
“喂,你再用力下去,我的手機就被你捏碎了,雖然你不差錢,但我手機裏有多好號碼是非常有用的……”嶽煬小心的提醒道,此刻的陸展徹身上迸發的都是危險的氣息,似乎那個號碼的主人對他而言很重要?
會是什麽人能夠把他的情緒給影響了呢?嶽煬有幾分好奇。
陸展徹回過神來,把手機遞了過去,“如果她回電話,告訴她我很快就回去。”
“哦,好,唉,你女人?”嶽煬試探著問道。
陸展徹抬眸,“我老婆。”
老婆……
嶽煬錯愕的看著陸展徹,他竟然結婚了?他什麽時候結的婚?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竟然一下子生出了許多糾結的情緒出來,為毛感覺那麽的不舒服。
“你出去吧。”陸展徹靠在床頭,神色有些黯然,俊臉上一如往常的淡漠。
嶽煬回過神來,“行,你的話我一定給你帶到,你好好養傷。”
陸展徹沒應聲。
嶽煬輕歎了一聲,這是她接待過的最拽的病人。
轉身離開,關好了房門,外麵的天也全黑下來,查了一圈房,確定沒有什麽事,嶽煬回到自己的醫生辦公室,收拾了一下自己,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而白沫沫下了課之後發現手機上有幾個未接,都是一個號碼打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回撥。
許久電話才被接通。
“你好……”一個慵懶的女聲響起,像是在睡覺。
“你好,我是白沫沫,剛剛哪位打我的電話?”白沫沫猶豫了一下問道。
“恩,你啊。”嶽煬揉了揉自己的頭,坐了起來,看了看號碼,確定是陸展徹撥出去的那個,“是展徹找你……現在他睡了……”
展徹,白沫沫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她叫他展徹,她在睡覺,她說他睡了……他們是睡在一起的……
鋪天蓋地的痛從心口迅速的席卷全身,白沫沫根本沒有辦法思考也根本聽不到後麵嶽煬說的那句,他說他很快會回去的話。
手機嘭的掉在地上,正走到樓梯前麵,白沫沫無意識的踏了出去,整個人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沫沫!”譚司翰遠遠的看見白沫沫在打電話,之後就摔了下去,心都跳起來了。
“沫沫!”他瘋了似得衝過去,白沫沫的頭重重的撞在地麵上,一片紅腫,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沫沫,醒醒!”譚司翰急忙抱起白沫沫就往車子上跑。
“我幫你照顧她,你開車。”蕭若跟著上了車子說道,她本來是來跟譚司翰辭行的,正看見他抱著昏迷不醒的白沫沫,急忙迎了上去。
“好。”譚司翰應聲,他開車自然無法兼顧白沫沫。
白沫沫不知道自己在哪,心痛的呼吸不暢,眼皮好重好重,她那麽努力的想要睜開卻怎麽也睜不開,再後來她連努力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白老師,你堅持一下,很快就到醫院了。”蕭若輕聲的對白沫沫說道,從上次車禍之後她整個人都通透了許多,既然注定得不到何必過於執著,其實放手對兩個人來說都是好事。
譚司翰一路飆車,以最快的速度把白沫沫送到了曙光醫院。
“蕭若,叫醫生。”譚司翰抱起白沫沫對蕭若說道。
“恩。”蕭若下了車子,快步跑到醫院裏,找到了急診的醫生,很快白沫沫被送進了急救室。
譚司翰急忙撥了慕容卓夏的電話,告訴他白沫沫在急救室。
慕容卓夏剛從手術台下來,衣服還沒換直接回到急救室。
譚司翰靠在手術室外的牆上,胸口悶得他想打架,他眼睜睜的看著她掉下去,卻沒來得及救她,無力感迅速的蠶食了他所有的神經,隻剩下痛。
“譚司翰,白老師會沒事的,這件事不怪你,你不要再自責了。”蕭若開口勸道。
“我如果看見她神色不對立刻就跑過去,也許來得及救她!”譚司翰悶悶的應聲。
“我們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事,別太自責了,隻是,譚司翰,白老師出事,你用不用通知一下她的家人?”蕭若問道。
譚司翰深吸了兩口氣,最後還是撥通了冷摯的電話。
接到譚司翰的電話,冷摯還是意外了一下,聽說白沫沫從樓梯上摔下來,冷摯當時就跳起來了,“我馬上到。寒冬,走,沫沫出事了。”
“啊……”寒冬愣了一下,還是很快跟上。
他們到醫院的時候,白沫沫已經出了手術室,人也醒了過來,左胳膊骨折,輕微腦震蕩,不幸中的萬幸沒有其他的問題。
不過先前車禍的傷勢並沒有完全好,又這麽摔了一下,全身的淤青非常嚴重,動一動就會拉扯的很痛。
冷摯衝進病房的時候,就看見,白沫沫安靜的靠著枕頭,目光落寞的看著窗外,眼淚一滴一滴的從眼角裏流出來,一點聲音都沒有,卻讓人覺得傷心極了,壓抑極了……
“沫沫……發生什麽事了?”冷摯上前輕聲問道,他連大聲說話都不敢,那樣的沫沫讓他有一種隨時會消失的感覺。
“沒事。”白沫沫出聲,聲音沙啞的像是被鋸子拉過一樣。
“嗓子怎麽了?”冷摯心疼的眉頭都蹙在了一起。
“很痛,冷摯,我很痛。”白沫沫忽然一下子撲進冷摯的懷裏,大哭不止……
冷摯的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抬手輕輕的抱住白沫沫,“沫沫乖,哭吧哭吧哭出來就不會那麽痛了。”他看得出,她說的不是身體上的痛,沫沫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譚司翰去拿了藥和慕容卓夏一起走到病房門口,隱隱約約的聽見白沫沫的哭聲,還有冷摯安撫聲,他站在門口,吃力的喘著氣。
慕容卓夏看看譚司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的安慰,愛卻得不到,這種滋味他曾經也深切的體會過,如果走不出來,一輩子都會被這種痛煎熬。
譚司翰半晌虛弱的一笑,“我們等等再進去吧。”
“好。”慕容卓夏點點頭答應。
蕭若辦好了手續,拿著一摞子票子走了過來,“辦好了,譚司翰,你們怎麽不進去?”
“冷摯在安撫沫沫,等一下。”譚司翰應聲。
蕭若心裏有些難過,這個時候譚司翰一定希望可以安撫白沫沫的人是他,隻是他已經失去了這樣的機會。
慕容卓夏看了看蕭若,又看了看譚司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