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易,從初中之後我就沒再見過你了,你怎麽一眼就認出我了?”白然好奇的追問道。
周易掃了一眼白然,“因為你從小到大基本沒有變化,而且剛剛那個老太婆有喊你的名字。”
提到方夫人,白然的眸子暗了下去。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竟然敢欺負你,我幫你欺負回去。”周易桃花眸底閃過一抹森寒,他到的時候正好是方夫人為難白然的時候,他並沒有聽到他們之前的對話,也不知道方夫人和白然的關係。
“她是我前婆婆,算了,我也懶得和她計較。”白然神色黯然的應聲。
“小然,你……”
“是,我離婚了,因為那個老太婆不喜歡我。”白然自嘲的揚起一抹笑。
“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不要就不要吧,來看這裏,這就有一個至今單身收入頗豐,完全有能力保護自己女人,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好男人。”周易輕笑著指了指自己。
“噗……”白然輕笑出聲,“小易易,你這麽多年這自戀的毛病還沒改呢!”
“這叫自信,小的時候你不是也哭著喊著要嫁給我嗎,現在機會了,咱倆重逢都是彼此單身時。”周易打趣的看著白然。
“行,我服了你了,現在開玩笑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白然舉手投降。
兩個人正說的熱鬧。
嘭!一聲巨響,兩個人順著聲音看過去,前麵不遠處一輛車子撞在了柱子上。
“子言!”白然嚇得臉都白了,飛快的打開車門衝了過去。
周易急忙跟上。
“子言!”白然使勁的拉著車門,車子方子言緊閉著雙目,額頭上流著血……
“小然,讓開一點,我來。”周易急忙說道。
白然往後退了退,周易撬開了車門,把方子言拉了出來。
“子言!你醒醒。”白然看著方子言痛苦的擰著眉,眼淚克製不住的往下掉。
周易也看清楚了方子言的臉,是剛剛站在不遠處想要上前保護白然的那個男人?
看樣子小然對他很不一樣,難不成他就是小然那個不爭氣的前夫?
周易來不及多想打電話撥通急救電話,很快救護車到了,把方子言抬走了。
白然跟著就上了救護車。
周易也開著車子跟著。
救護車直接把方子言送到了離中央商場最近的醫院,市第一醫院。
好在方子言的傷勢不算嚴重,隻是頭部有些輕微的腦震蕩。
“誰是病人家屬?”醫生一臉的陰沉的問道。
“我是,醫生他怎麽樣了?”白然急忙上前關心的問道。
“輕微腦震蕩,這個不算是嚴重,現在最嚴重的是他的胃病,病人以前胃出血做過切除手術,現在他的身體狀況很差,你是怎麽做家屬的,病人的身體必須要調養,明顯他最近一直在酗酒,不要命了是不是!”
白然聽著醫生的話,大腦一片空白,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現在出事了才想起來哭,以後注意一點,他要是再這麽喝下去,早晚會發展成胃癌,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一旦癌變的話就根本沒得治。”醫生見白然一個勁的哭,也沒好再說什麽重話。
白然去了病房。
周易去辦手續。
床上的方子言還沒有醒過來,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已經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小印,白然輕輕的走了過去,目光貪戀的落在他的臉上,已經有多久沒有這麽肆無忌憚的看著他了……
盡管她恨他的不信任,卻仍舊克製不住自己的一顆心深深的愛著他。
“子言,為什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從我們在一起之後,快樂的日子真的很少很少。
你母親不喜歡我,甚至不在乎我肚子裏是你的孩子,要我們一屍兩命,我知道其實你在中間是很為難的。
其實我真的想過,隻要你的心裏有我,我們兩個可以不理會他們過我們的日子,但是我發現真的不行,我已經不在出現在你父母的麵前,但她還是不願意放過我。
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在公園裏被他們下藥的時候,我有多害怕,他們還拿著攝像機,你知不知道他們說要錄成影像的時候,我有多害怕……
子言,其實我真的很想好好的愛你,但是你母親真的為了拆散我們無所不用其極,子言,我害怕再有下一次,我害怕下一次沒有梓熙救我,我害怕自己被算計。”
白然眼淚不停的從眼眶裏落下來。
周易站在門口心裏堵得厲害,他從來沒想過,他的小然竟然受了那麽多的委屈,桃花眸裏一片森寒。
“小然……對不起……”方子言吃力的睜開眼睛,白然走到他身邊坐下的時候,他就醒了,隻是他還沒有睜開眼睛,就聽見了她的訴說,方子言恨不得淩遲了自己,他的母親竟然帶給小然那麽多的傷害。
“子言……”
“我放手。”好半晌,方子言緩緩的吐出三個字。
白然微愣,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
“我知道,阮梓熙喜歡你,你,你選擇他也是無可厚非的,他是一個很會照顧人的人,小然,沒有我,你也要好好的幸福,好嗎?”方子言抬起手,輕輕的落在白然的臉上。
他的母親已經把事情做到了這種程度,她帶給小然的傷害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他還有什麽資格要求著她原諒自己!
他沒有,他什麽資格都沒有,他現在隻有痛苦下去才能恕罪,替自己的母親恕罪。
“子言,好好照顧自己。”白然起身,轉山快步離開。
方子言聽見門,嘭的響了一下,然後空氣中沒有了另一個的呼吸,隻剩下他自己慢慢的舔舐,著傷痛。
沒多久護士過來查房。
“方先生,你家人呢?”護士問道。
“麻煩你幫我電話拿一下。”
“好。”護士把方子言的電話遞給他。
“謝謝,你出去吧,我很好。”方子言緩緩的說道。
護士應聲轉身離開。
方子言撥通了墨景書的電話。
“老墨……”
“子言,怎麽了?”
“幫我請個護工……”
“護工?你怎麽了?”
“不小心把柱子給撞了,住院了。”方子言故作輕鬆的說道。
“在哪個醫院,我馬上過來。”
“市第一醫院。”
掛斷電話,墨景書立刻下了樓。
先給白竹風撥了一個電話,此時白竹風和白沫沫剛剛分開,白竹風正在車子上。
“景書。”
“竹風,我晚上晚點回家,你先吃飯不用等我。”墨景書說道。
“又加班?”
“不是……”墨景書微微遲疑了一下,還是繼續開口說道,“子言出了車禍在醫院,我過去看看他。”
“怎麽會出車禍,我們那會遇見的時候還……”
“你們遇見了?”墨景書詫異的問道。
“嗯,在中央商場……”白竹風簡單的把當時遇見方夫人的前後說了一遍。
墨景書眉頭緊蹙,大概也明白了方子言為什麽會出車禍了,白然和他離婚之後,桃花朵朵,而他始終沒辦法求得她的原諒,他的母親還那樣的對白然,他不痛才怪。
“我和你一起吧景書?”白竹風開口道。
“也好,我去接你。”墨景書應聲。
“直接在醫院見吧,司機送我過去。”
“好。”
半個小時之後,夫妻倆一起到醫院。
墨景書直接找了方子言的主治醫生,醫生把跟白然說的話對墨景書說了一遍,方子言的車禍並不算嚴重,重要是胃病。
病房裏。
方子言眼神空洞的看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子言……”墨景書心口泛起絲絲拉拉的痛感,他和方子言這麽多年的朋友,他記憶中的方子言永遠都是快快樂樂的,從遇到了白然開始,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人也是,這麽落魄的他,讓人看了就心疼。
“老墨,嫂子,我沒事。”方子言看見墨景書夫婦吃力的坐了起來。
墨景書幫他拿了一個靠枕,讓他靠在牆上。
“我通知小然過來……”白竹風眉頭微蹙,開口道。
“不用了,她剛走,我讓她走的,嫂子,我想明白了,我和她在一起帶給她的隻有傷害,她身邊能夠照顧她的人很多,如果不是我,任何人都能帶給她沒有負擔的快樂,而我,已經不能讓她沒有負擔了,我不想讓她那麽辛苦自己和我在一起。”方子言緩緩的說著。
每一句話都重重的砸在墨景書和白竹風的欣賞,沒有負擔的和他在一起……
“子言,你放得下嗎?”墨景書吃力的問道。
“放不下也得放下不是嗎?我母親做的那些事,我已經沒有任何臉麵去祈求她的原諒了。”方子言緩緩的說道,“老墨,我也會好好的你放心,不會再喝酒了,真的。”
墨景書心裏有一股不好的感覺噌的一下子升起,這樣的方子言,讓他有一種隨時都有可能消失的感覺。
“子言!”
“我認真的,我已經告訴她,我放手,請她好好的和阮梓熙在一起。”方子言接著說道。
“子言……”白竹風看著方子言,心裏也跟著難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