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今天也隻是先做一個簡單的檢查,可是外麵的人卻不放心,一個一個都不願離開,白然更是憤怒,原本是要跟著去陪藍蝶的,可是沒有想到方子言卻突然胃疼的要死,是在沒了辦法,今天藍溪也在給小蝶做檢查,白然隻能照顧方子言了。
“小然,你去吧。”
白然身在曹營心在漢,走來走去的,就是放心不下,方子言雖然閉著眼睛不出聲,但是卻還是能感受到的。
白然撇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不悅的說道:“你要不是現在胃疼,我早就走了。”
說完這句話,白然才有些後悔,什麽時候她和方子言的關係有了微妙的變化呢?不是冷戰嗎?不是老死不相往來嗎?
方子言心裏卻樂開了話,爬起來靠著身後的枕頭,淺淺一笑,繼續說道:“小然,我知道你關心我,去吧,畢竟你在我這裏,心也不在我這裏。”
白然有些生氣,緊緊的靠著窗戶,卻一句話也不說。
說不想去是假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藍溪不在,卻不放心方子言一個人在這裏了,不過隻是兩日的照顧,卻漸漸的變成了習慣,這可不好,她的手不自覺的伸向窗簾,緊緊的抓住,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兒。
方子言的目光一直在白然的身上,要是一直在這裏,總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會變的一發不可收拾,同樣的事情白然不想再經曆第二次,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對著方子言說道:“既然你沒有那麽疼了,那我就去陪小蝶了,晚些時候我會讓藍醫生來給你檢查的。”
白然沒有給方子言拒絕的機會,直接轉身就走。
等著白然走了之後,方子言才抱著肚子在床上翻滾著,這一幕他就是不想讓白然看見,就算白然不會擔心,也不願意顯露頹廢的一麵,那是他最愛的女人,他現在都不能保證白然會心疼,隻要能遠遠的看她一眼,方子言覺得都是幸福。
疼痛越來越劇烈,汗水浸濕了方子言的病服,方子言的臉色都有些慘白,可是他還是咬著牙沒喊一聲。
白然急忙跑來的時候,白竹風和白沫沫緊緊的握著身,一動不動的盯著藍蝶的病房,看著白然走過來,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白然也有些慶幸,幸好沒有問道自己去了哪裏,要不然怎麽回答,敷衍過去最好。
緊張的檢查正在進行,慕容卓夏和藍溪,還有查爾斯醫生,三個人一同進去,甚至連護士都沒有留一個,寧炘在藍蝶檢查的半中間,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消失在了醫院,陸成銘卻成了雕像,一動不動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錯過藍蝶。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個人都有些緊張,白竹風的手都冒氣了手汗,看著白沫沫的樣子,似乎都要哭出來了。
終於三個小時過去了,病房的門緩緩的裂開了一個縫,隻能看見藍蝶安慰的躺在那裏,查爾斯教授率先走了出來,白竹風趕緊上前去,慕容卓夏卻一把拉住了白竹風。
“卓夏,放開我。”
不可能一句話都不說就走開的,白竹風不信,可是慕容桌夏就是死死的拉著自己,一言不發,神情有些凝重。
“卓夏,到底怎麽回事。”
一向溫柔的白沫沫也有些等不及了,這些人還真是奇怪,檢查了一句話不說就離開了。
慕容卓夏深呼吸了一口氣,原本凝重的臉忽然多了一絲俏皮的笑容,說道:“查爾斯教授說了,藍蝶是腦死亡,但是不完全死亡,現在他的課題是在生,藍蝶的現在是最佳的時候,剛才查爾斯教授已經說了,時刻準備著手術。”
慕容卓夏一口氣說完,她們終於能放心了,白竹風差點激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了,還好小蝶沒事。
“但是,小蝶現在的身體不好,而且這幾天的觀察,小蝶的心跳都在慢慢的變得弱起來,就怕在我們都準備好的時候,小蝶撐不到那會,這也是查爾斯教授最擔心的一個原因。”
慕容卓夏把手搭在白竹風的肩膀上,安慰道:“現在算是好消息,壞消息各一半,但是我們還是要朝著好消息看去的,現在藍醫生在和查爾斯教授去商量,借鑒一些類似的案列,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
“恩,我知道卓夏,辛苦你了。”
有一個期待總比什麽都沒有的要強的多,至少這個還可以等著,白然相對比較淡定,不過最激動的還是陸成銘,他死死的拉著慕容卓夏的肩膀,一再二再而三的確認到:“你是說小蝶會沒有事情,小蝶好是有機會醒來的對吧?”
慕容卓夏都快不耐煩了,陸成銘還是在問這個問題,到最後自己都有些蒙。
忽然醫院裏好多護士都在跑來跑去,她們雖然開心著,看著護士們跑著,還是有些沉重,畢竟出動這麽多人,就意味著有人發生了危險。
“聽說就是他。”一個小護士拉著另外的護士說道、
“這是我們藍醫生負責的。”
另外的一個小護士幸災樂禍的說道,似乎對藍溪有些不滿。
“就是不知道現在搶救還能不能來得及了。”
小護士有些悲傷的說道,卻被另外一個給拉著,繼續說道:“那個男的胃病也不是一天了,就算是藍醫生的病人,藍醫生也很盡責的在照顧啊。”
“你懂什麽?”
小護士們開始爭吵著,白然嘴角列出一抹笑容,可是忽然意識到不對勁兒,胃病?現在?白然深呼吸了一口氣,撒腿就跑。
白竹風趕緊喊道:“小然,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
白然哪裏顧不上回答,隻是一直在祈禱,希望這個不是方子言,這樣自己對藍溪還有一個交代,不然因為自己的失信,會讓藍溪失望的,最重要的一點,她不想看到方子言出事,更不想方子言在自己的照顧下出事。
她跑到方子言病房的時候,裏麵和外麵都已經站滿了人,可是還有些人一直往裏麵擠著,白然深呼吸一口氣,安慰的著,不是方子言出事了,他隻是胃疼,況且她走的時候不是已經好些了嗎?
藍溪剛從藍蝶的病房中走出來,還沒有來得及去安排查爾斯的教授的住所,就聽到有一個病人暈倒子了房間,藍溪的第一感覺是方子言,可是想到還有白然的照顧,就算是有事情,也會先和自己說一聲的,小護士第二次去喊藍溪的時候,她才趕緊走到了病房。
她看到方子言的時候,已經渾身都是汗水,額頭發著燒,藍溪抱著方子言喊著:“哥,怎麽了,醒醒啊。”
可是依舊沒有回應,白然當下就通知了準備著給方子言做收拾的一些醫生,讓他們隨時準備著給方子言做手術。
“藍醫生……”
白然有些內疚沒有照顧好方子言,不知道為何,心裏卻多了一分的心疼。
藍溪沒有說話,對白然多少有些責怪,可是現在追究這些責任有什麽用,她要的是一個健康的方子言。
“現在我哥沒有家屬簽字,可是我們要準備手術了,白然,你能給我哥簽個字嗎?”
藍溪瞪著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白然,目光有些深邃,這是她第一次沒有喊嫂子,是喊的名字,白然頓了一下,身邊的小護士已經把手中的同意書拿過來。
她拿著筆的心都顫抖,久久不知道怎麽才寫上自己的名字,她有些不明白,這是同意是方子言的家屬嗎?
“現在我要準備手術給我哥,醫生稍後過來,但是白然,之後可能要麻煩你照顧我哥,我可能要對接藍蝶的事情,怕沒有分身乏術。”
藍溪似乎變了一個人,白然有些不認識了,原本覺得藍溪是一個小女人,是一個好醫生,卻沒有想在這麽危險的時候,她卻能如此果斷的處理。
原本還在擔心的方子言手術的問題,白然真的很害怕方子言下不了手術台,這也是之前藍溪說過的。方子的胃病已經很嚴重了,可是他卻執拗的不肯做手術,不知道是為什麽,方子言的脾氣她還是了解的,隻是希望一切都順利的進行。
“藍溪,我可以照顧方子言,但是現在我隻想把感情的事情放在一邊,就當是照顧朋友一樣的去照顧。”
藍溪和白然說話的時候,病房中的人已經陸續的離開,甚至一個小護士很貼心給帶上了門,誰也沒有聽到藍溪和白然的對話,陷入昏迷的方子言在半睡半醒之間聽到這句話,整顆心都覺得麻木了,不過很快就又睡著了。
藍溪沒有說話,似乎是默認了這個事情。
手術安排在下午進行,中途的時間是最傲人的,白竹風很快也就知道這個消息,白沫沫也跟著過來,原本以為白然是不正常,沒有想到這一切不正常都是源於一個人。
“小然……”
白竹風喊了一聲,對視白然的視線,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覺得再多的語言都是蒼白的。
“對不起,竹風,我不該瞞著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