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門第一閃婚

233、別這麽肉麻好嗎?

“哦哦……小孩子都愛哭,讓他哭一會兒也沒什麽的。”林蘭想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唐笑說的孩子是自己和簡思誠的孩子,心裏頓時更加確認自己和簡思誠在馬路邊爭吵的全稱應該都被唐笑和她丈夫看在眼裏了。不由更加尷尬,連臉上都染了一層紅暈。

“孩子太小,如果一直這樣哭下去沒人管的話,有可能哭的背過氣去,也有可能會脫水的。”唐笑就事論事地說。

林蘭難堪極了,唐笑的話明擺著就是打自己的臉,林蘭不爽地想要反駁,但是當著成烽的麵,她又莫名地想要維持形象——雖然她現在在成烽眼裏,根本沒有形象可言。

一行人來到車前,簡思誠拉開車門讓唐笑進去,林蘭無所事事地站在一邊看著唐笑把那個哭鬧不止滿臉漲紅皺巴巴醜兮兮的孩子從車裏抱出來哄著,臉上帶著她自己或許完全意識不到的嫌惡。

她討厭那個孩子,因為他,她將近一年的時候不得自由,為了讓它健康地出生,簡思誠家的人像喂豬一樣拚命讓她吃吃吃喝喝喝,害得她原本完美的身材走樣,即便生了孩子後努力減肥,也還是瘦不下來,而生完孩子後肚皮上的妊辰紋更是讓她幾近崩潰,像她這樣愛美的人,怎麽接受得了肚皮上那醜陋的皺紋?

她一天也沒帶過他,甚至連母乳也沒喂過幾次,反正她不管他,總有人管他。她犯不著把這麻煩東西往自己身上攬。她不止不喜歡這個孩子,更對他沒有一毛錢的感情,對她來說,他不過是她肚子裏掉出來的一塊肉罷了。

而此時此刻小心翼翼地抱著那個丁點小的小家夥,低下頭與之對視的唐笑,眼中卻充滿了驚奇。

她很少接觸到這麽小這麽小的孩子,小到抱在懷裏幾乎沒什麽份量,瘦瘦小小的如同一隻小奶貓。

那孩子的皮膚也是粉粉嫩嫩薄薄透透的,她連碰一下都不敢碰,生怕一個稍微不夠注意不夠溫柔的動作會把這個小不點給碰壞。

一開始,他在她懷裏哇哇大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哭的轟天動地,當她不斷地在懷裏小幅度地顛著他,並且低下頭一臉好奇地和他對視時,他也漸漸停下哭聲,同樣好奇地含著一根手指,瞪著幹淨清澈到沒有一絲雜質的兩顆黑葡萄樣的大眼睛望著她。

“咿呀……唷……”孩子張開小嘴,朝她發出在成年人聽起來可能毫無意義的音節。

但是她從他眼中看出,他是在對她打招呼。

於是她伸手輕輕地握住他的小手,笑眯眯地說:“你好呀。我是唐笑,你叫什麽名字?”

“呀呀……咕……呀……”小小的孩子彎起眼睛,似乎很愉快的模樣。

唐笑手足無措地望向成烽:“他在說什麽?怎麽辦,聽不懂了……”

“他在說,‘唐笑你這個大笨蛋,怎麽連我的名字都聽不清’?”成烽一本正經地翻譯。

唐笑瞪了成烽一眼:“胡說。”

旁邊的簡思誠插口說,“寶寶說,他叫簡樂樂。”

“簡樂樂?”唐笑看著寶寶,朝他笑道,“樂樂你好,我是笑笑。”

寶寶衝著唐笑露出笑容,唐笑的心瞬間被萌化了。

也許是因為有唐笑和成烽在,簡思誠和林蘭不好再想先前那樣當街吵鬧,於是暫時維持著表麵的和平,和唐笑道別後林蘭抱著孩子上車,簡思誠則站在原地看著唐笑,遲遲沒有上車。

成烽見簡思誠欲言又止的樣子,直接問道:“你是不是還有話對笑笑說?”

唐笑知道成烽是在演戲,但聽著笑笑兩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還是感覺怪怪的。

簡思誠看向成烽,眼神中帶著一絲懇求:“我想和笑笑單獨說兩句話,行嗎?”

成烽似笑非笑地說:“我不介意,不過你老婆現在就坐在車裏看著,你不怕回去後遭遇家暴?”

簡思誠苦笑了一下說:“不怕你們笑話,我們這樣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今天……真的是太丟人了。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怨她了。”

成烽問唐笑說:“你想跟他單獨說幾句嗎?”

唐笑覺得簡思誠挺可憐,以前在學校,簡思誠過得還挺風光,家世優秀外形儒雅的他也受到過不少女生的追求,其中也不乏才貌雙全者,即便是現在,在很多人眼裏,他也已經是一位有車有房有事業的人生贏家了,可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誰也不會想到當年別人眼裏的高富帥已經滿臉疲倦,發間甚至夾雜著幾根明顯的銀色。

成烽過去逗簡思誠和林蘭的小孩樂樂,隻剩下簡思誠和唐笑兩個人。簡思誠望著唐笑,歎了口氣說:“笑笑,我前一段時間總是夢見你,有時候還會夢見我們倆一起生活,樂樂是我和你的孩子……笑笑,你知道他為什麽叫樂樂嗎?”

唐笑搖搖頭說:“不知道。”

簡思誠一臉傷感地說:“看來你忘了,以前我們上大學時有天在路邊看到推著嬰兒車的年輕女人,我說以後我們也會生一個可愛的小baby,問你想給我們未來的寶寶取什麽名字,你說名字無所謂,如果它來到這個世界上,能夠快樂幸福是最重要的。那時候我就在心裏說,以後我們的孩子就叫樂樂好了,樂樂、笑笑,聽起來就是一家人。”

唐笑完全不記得自己說過這樣的話,也不記得簡思誠所描繪的場景,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簡思誠卻毫不在意地自顧自說道:“笑笑,說老實話,雖然我很後悔最後娶的人不是你,但是你一定很慶幸,你嫁的人不是我,對嗎?”

唐笑淡淡地說:“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麽用了吧?”

簡思誠又歎了一口氣:“我知道,我隻是……”

“過去的就過去了,簡思誠,好好照顧你們的孩子。”唐笑想到那個小小的孩子,心裏不禁替他憂愁,父母感情差到這個地步,簡思誠看起來也沒有多愛他,今後這孩子會過上什麽樣的生活?

或許不久後的將來,簡思誠會和林蘭離婚,會再娶一個女人回來,簡思誠這樣的家庭,一定會迫不及待地繼續生孩子,那麽這個沒有母親的小孩,又該怎麽辦呢?

人們總是隨隨便便地就創造了生命,卻不願意為他們今後的人生負責。

想到這裏,她忽然覺得,閔秋寒選擇拿掉腹中胎兒,也並不是什麽壞事。

晚上,幾天不見人影的成烈終於回到家,聽說任菲琳病情加重,成烈自然是先去慰問一番,誰知道從任菲琳房間出來,卻被成萌在走廊上攔住,小姑娘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說:“大哥,我有事情要問你。”

“什麽事?”成烈覺得挺稀奇,萌萌一般有事都會去找她二哥成烽商量,自己主動跑來找他到是頭一遭。

“非常嚴重的大事。”成萌左右看了看,拉著成烈的胳膊說:“大哥,你跟我來。”

成烈翹著嘴角被比矮了一兩個頭的自家小妹牽著上三樓她的房間裏,聲音懶懶地問:“這麽神秘?”

成萌認認真真地關上門,仰頭望著她大哥,表情卻似乎有點猶疑。

成烈伸手捏了捏成萌的小臉,低沉醇厚的嗓音中帶著關切的暖意:“怎麽了,該不會是我們家萌萌又戀愛了吧?”

成萌繼續眼睛不眨地盯著成烈,成烈收起笑容,低頭望著成萌,“有什麽心事,跟哥說說。”

成萌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抬起頭問:“大哥,你是不是……跟菲琳姐之間有什麽……?”

後麵的話她問不出來,畢竟還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女。雖然知道男女之間是怎麽回事,但要她當著大哥的麵說,卻還是會感覺別扭。

成烈皺起一雙俊挺的長眉,眼睛沉沉地問:“萌萌,我可以負責任地回答你,我和任菲琳,絕對沒有發生過你想象的那回事。”

成萌聽到大哥這麽說,一顆心落回了原處,從小到大,在這個家裏她最怕大哥,但是也最相信大哥,如果大哥告訴她,他和任菲琳什麽事都沒有,那一定是真的沒有。

“嗯,我知道了。”

“現在輪到我問你,好好的怎麽想到問這個?”成烈相信無風不起浪,成萌平時就是個普通的小女生,喜歡窩在房間追新番而不是去和三姑六婆們討論八卦,今晚突然這麽嚴肅地問她,一定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成萌一五一十地跟成烈交代了耳釘的事,成烈聽了之後摸了摸成萌的頭說:“萌萌,你長大了,應該有自己辨別是非的能力,以後這種事,先告訴我你的判斷結果。”

成萌不解道:“為什麽?”

“如果不這樣,你永遠隻知道問,而不是自己去想、去辨,”成烈目光深沉地說,“就像你心裏麵對你大嫂的那個心結一樣,你到現在還沒有答案嗎?”

成萌低頭沉默,上次成烽也這麽對自己說,兩人還約定一起找出真相,成萌這段時間暗中觀察,再加上而定時間,心裏的答案其實已經越來越清晰了,隻是她還不能夠完全接受而已。

在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夠大方地承認自己的錯誤,卻不明白倘若不糾正錯誤,心裏那個結就永遠不會打開。如果不肯麵對,就會一直錯下去。

成烈和成萌談完之後回房間的路上,最近頻繁發作的頭部陣痛再次襲來,他伸手一麵揉著眉心,一麵滿麵倦意地推開房門。

本以為唐笑早就已經回臥室休息了,結果映入眼簾的卻是穿著一條乳白色蕾絲睡裙的唐笑,正坐在客廳的茶幾旁用筆記本電腦查閱著什麽。

看到成烈進來,唐笑手指迅速地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然後抬頭道:“很累嗎?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雖然語氣沒有以前那麽親密,但至少是在關心他。成烈知足地笑了笑,走到唐笑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還好,沒什麽大礙,有你這句關心就夠了。”

唐笑皺了皺眉,說:“有病就去看醫生,我又不是什麽包治百病的板藍根。”

成烈忍俊不禁道:“你當然不是,不過對我來說,你比什麽靈丹妙藥都靈,回來看你一眼,渾身上下都舒坦了。”

說著仰頭靠在沙發上,換了個愜意的姿勢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唐笑。

唐笑被他那雙濃黑的眸子看的渾身不自在,下意識地鼓了下嘴,不滿道:“少來,累了就回你的書房休息。明早不是還要早起去你們單位上班嗎?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洗完澡你也睡不了幾個小時了。”

成烈低沉磁性的聲線如同大漠流沙般緩緩滑過唐笑的耳畔:“你說得對,所以……我才更要抓緊時間好好看看你。”

唐笑受不了地抓了抓頭發說:“成烈,別這麽肉麻好嗎?”

成烈坐在那兒巋然不動,眼睛照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如果能不動口隻動手的話,你覺得我還會隻是坐在這裏對著你說話嗎?”

言下之意,他成烈更樂意的是對她做點什麽,而不是在她耳邊說情話。

唐笑早知道成烈臉皮厚得很,又在一本正經地耍流氓這方麵天賦異稟,跟成烈比這個她顯然隻有丟盔卸甲的份兒。

“算了,隨便你吧。”唐笑泄氣地說,“我要用電腦查點資料,你別吵我。”

唐笑說完,手指在鍵盤上一陣迅速移動著,成烈說:“查什麽?”

唐笑無奈道:“剛剛那句話,你好像聽錯了重點,前麵那句不重要,重要的是後麵那句。”

“對我來說,你說的每個字都重要。”成烈說。

唐笑在某些問題上和成烈永遠無法達成共識,但這不代表她完全拒絕和成烈交流,關於閔秋寒的事,她想了想決定問問成烈的看法。

不過她在提起閔秋寒的時候並沒有明確說出閔秋寒姓名和身份,隻說是自己以前關係不錯的同學。

“成烈,你對這件事怎麽看?”她心裏有點忐忑,畢竟成烈作為一個男人,肯定不會希望女人去墮胎,從任何角度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