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門第一閃婚

1375、給我暖暖手好不好

 周圍的客人也紛紛朝陳小醉和寧弈、小孟三人看過去。看書否 kanshufou.

還有人在捏著鼻子竊竊私語。

“怎麽回事兒啊這男的?說吐就吐。”

“嘖嘖臭死了……”

“服務生呢?趕緊過來噴點空氣清新劑啊!”

“我去,這男的長的挺帥的還。”

“那不是店裏的女老板麽?那男的是她男朋友吧?”

“嘿嘿,誰不知道陳老板換男人比換衣服還快……”

……

原來,小孟本來架著寧弈走,寧弈下樓後,非說自己能走,還必須要挨著陳小醉走——

小孟琢磨著寧弈沒準這是要在店裏宣示“老板郎”的身份呢,便也沒攔著。

結果走著走著,寧弈“哇”一聲吐出來了。

陳小醉都快瘋了。

“沒事吧?小醉。”

唐笑關切地問。

“沒事沒事!”

陳小醉擺擺手說。

“我跟寧弈去洗手間處理下,那什麽,笑笑裴子你們不用等我了,你們先回去吧!我看裴子肯定也難受。”

她雖然愛爆粗口,說話豪橫,但對她願意當朋友的人,一向真心實意。

“也好。”

唐笑點點頭,雖然裴遠晟沒說什麽,但她也覺得裴遠晟不可能跟平時一樣,喝了那麽多白酒,又不是喝的白開水。

“小醉,我們先撤了,改天聯係。”

“小醉,再會。”

唐笑和裴遠晟二人與陳小醉道別。

“再見!改天再約啊!”

陳小醉一邊拖著寧弈往洗手間走,一邊揮手道。

裴遠晟叫的車到了,兩人上了車,司機聞見酒味兒,立馬扭頭道:“先生,您可別吐我車上啊!”

裴遠晟麵無表情道:“不會。”

“那可千萬拜托您了!您要吐了我今晚上就沒法再拉客了啊。”

司機又雙手合十拜了拜。

“知道了。”

裴遠晟淡然道。

見司機一臉不放心,唐笑連忙說:“師傅您趕緊開車吧,萬一吐您車上了我賠您誤工費清洗費什麽的。”

“行!那就行。”

司機嘿嘿一笑,看了眼裴遠晟說:“先生,您老婆真是個好人啊!祝您二位早生貴子哈哈哈。”

“啊?我——”

唐笑剛想解釋,忽然間,裴遠晟一隻冰涼的手落在了她手背上。

唐笑大吃一驚:“……?!”

司機見狀,又是嘿嘿一笑,轉身發動引擎去了。

唐笑瞪著裴遠晟,可對方卻輕輕皺了下眉,臉色蒼白地望著她,低聲說:“笑笑,我冷。”

“啊?!”

唐笑嚇壞了。

也顧不上追究他為什麽突然把手放自己手上了,反手一把握住他那隻骨節修長的手。

唐笑的手心是暖融融的,可是裴遠晟的手像冰塊一樣,一點溫度也沒有。

看來他說冷,並不是假話。

可是,車內明明開著暖氣啊?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唐笑連忙問。

裴遠晟微垂著眼,也不說話,默默地把另外一隻手送到她麵前。

“……”

唐笑沒辦法,見他這樣低著頭顯得格外脆弱無助,便隻好將他兩隻冰涼的手一起握住了。

裴遠晟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

見唐笑目光從他的手上移到他臉上,立即又收斂笑意,一臉鎮定地望回去。

唐笑說:“你這大衣穿著帥氣,可是也太薄了點吧,下次還是多穿點,最好穿個大棉襖什麽的出來,反正你長得好看,穿大棉襖也絲毫不影響你的美貌,你說對不對?”

“不對。”

裴遠晟搖搖頭說。

“啊?為什麽?”

唐笑沒想到裴遠晟會和她唱反調。

“我不喜歡大棉襖。”

“大棉襖不好嗎?你幹嘛不喜歡大棉襖啊?”

“不好看。”

裴遠晟認真地說。

“……沒想到你這麽在意形象啊?那你是寧可要風度也不要溫度咯?”

唐笑撇撇嘴說。

“不是還有你嗎。”

裴遠晟看著她說。

“我?”

“你給我暖手。”

裴遠晟說得理所當然,都不帶猶豫的。

前麵的司機早豎起耳朵聽了半天了,此時不禁“噗嗤”一笑。

唐笑:“……”

狠狠瞪了裴遠晟一眼,想撒手不管吧,這人臉色蒼白,小手兒冰涼,又怪可憐的。

今晚上要不是來找她,倒也不至於喝這麽多。

算了,人家還救過你的命,為你流過血受過傷呢,人家把你當個暖手袋又怎麽了?

唐笑認了。

但還是沒忍住跟他嗆聲:“那我要是不給你暖呢?你打算怎麽辦?”

“不怎麽辦。”

“不怎麽辦是怎麽辦?”

唐笑追問。

“凍著。”

“凍著?”

“嗯。”

唐笑服了:“……”

合著她要是不幫他暖手他就打算把自己凍死是吧?

怎麽覺得裴遠晟這會兒變得這麽賴皮呢?

唐笑給裴遠晟捂了一會兒手,好不容易捂熱了,便鬆開手,說:“好了。”

裴遠晟沒說什麽,默默把手收了回去。

唐笑好奇地問:“你怎麽這麽能喝酒?上次在北海道不是喝一點清酒就醉了麽,這次居然能喝那麽多白酒還沒事。”

裴遠晟特端正特有氣質地坐著,雖然這滴滴車也隻是個一二十萬的豐田,但還是被他坐出了勞斯萊斯的感覺。

“喝白酒,喝習慣了。”

裴遠晟淡淡地說。

“不是吧?你身體又不好,怎麽能動不動喝白酒?平時也沒見你喝白酒啊?”

唐笑驚訝極了。

裴遠晟笑了下,說:“我第一次喝白酒,是十八歲那年。”

十八歲……

唐笑忽然想到些什麽。

她記得裴遠晟正式接受家族企業也是十八歲。

“那時候,很多叔伯輩在公司擔任要職,他們不服我,平時又沒什麽機會整我,就在酒桌上卯足了勁兒給我灌白酒。”

裴遠晟敘述得十分平靜。

平靜到,仿佛沒有一絲情緒。

唐笑卻呆住了,久久說不出話來。

她想,一個十八歲,失去父親不久,又不被母親喜愛的少年,麵對那麽多虎視眈眈的叔叔伯伯們,自己又患有嚴重的先天性心髒病……

那種情況下,還被人一次又一次的灌白酒,到底是怎麽挺過來的。

“你、你那時候——”

唐笑聲音有點兒發顫,問到一半就有些問不下去了。

“沒事,

有嚴叔在,我沒事。”

裴遠晟輕聲道。

其實,怎麽可能真的沒事呢。

一開始,胃出血過,在洗手間一個人暈倒過,還曾在酒局後回去的路上心髒病發作直接被送去醫院搶救過……

黑暗的記憶太多,已經不是全部都記得了。

他其實很清楚,那些人不僅僅是為了讓他難堪。

他們就是想讓他死。

華國的酒桌文化由來已久,他既然接管了整個財團,自然免不了各種酒局。

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縱使擁有權力,但身為小輩,並不能拒絕所有酒局邀約。

他若是死在酒桌上,法不責眾,在場的人不致於有牢獄之災。

這可比背地裏找人謀殺他要容易多了。

幸好,他命硬,一次又一次的,都挺過去了。

黑色的豐田車在唐笑居住的小區大門口緩緩停下。

司機的聲音響起:“到了,二位。”

裴遠晟率先下車,走到唐笑那邊為她打開車門,同時用一隻手墊在車頂防止唐笑的頭磕到。

司機看了眼,笑道:“小姐,你老公真體貼,我開這麽久的滴滴,還沒見過這麽細心周到的男人。”

唐笑想說不是,但又覺得都要下車了也沒那麽必要解釋那麽多,便隻是朝對方客氣的一笑。

“我送你到樓下吧。”

裴遠晟微笑道。

夜色中,穿著一身深灰色長款大衣的裴遠晟修長俊美,一雙漂亮的黑眸如星子般璀璨,隻是臉色仍然蒼白得厲害。

“裴遠晟,你還是打車回去吧,我自己走進去就好。”

唐笑拒絕道。

“不行。”

裴遠晟搖搖頭說:“不親自把你送到樓下,可不是紳士所為。”

唐笑想到裴遠晟下車時都必須要為自己拉開車門,的確,在裴遠晟的行為準則裏,對女性絕對的尊重和體貼是必要的。

他的準則中,自然也包括絕不能讓女性獨自走夜路回家。

哪怕唐笑所居住的小區安保非常嚴密。

“好吧。”

唐笑無奈地笑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慢悠悠地走進小區。

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小區內十分幽靜。

裴遠晟沒說話,兩個人默默的走了一段路,唐笑也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覺得有點尷尬。

找個什麽話題聊一下?

她搜腸刮肚的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在這個時候,到底聊點兒什麽才會使氣氛顯得輕鬆活潑。

嗯……輕鬆活潑?

她腦海中蹦出一個人影來。

“裴遠晟,你覺得小醉的男朋友怎麽樣?”

唐笑扭頭問道。

裴遠晟微微一怔:“笑笑?我不喜歡男人。”

唐笑額角浮現三條黑線:“……誰問你喜不喜歡他啦,知道你不是gay——我隻是問你覺得他外形條件怎麽樣。”

裴遠晟說:“我不記得了。”

唐笑:“……啊?!”

裴遠晟理所當然地說:“除非特別好看的人,否則我記不住。”

“……”

唐笑懷疑裴遠晟是真有點兒醉了。

平時他看起來那麽優雅、那麽有氣質,那麽禮貌,怎麽會說這麽囂張的話啊?

寧弈要是知道了非得吐血三升不可。

“笑笑,你為什麽問我這個問題?”

裴遠晟見唐笑不說話,便奇怪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