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子宮中的元空,像原來每次出門一樣叫上琥珀就打算出發,然而這次有人說話了。
“殿下偏心,每次都是帶琥珀姐出門。”說這話的是每天在廚房做飯的年齡最小的幼蘭。
聽見這話元空就是一愣,然後又看了其餘幾位姐姐,剛看了晚翠姐姐一眼,晚翠就將頭偏到一邊,手裏無意識的撥弄著琴弦。而微絳和秋藏都隻是微微笑著看著元空。
“要不殿下將我也帶上吧,聽說殿下可能在皓羊山上待幾天,都是一群道士肯定沒人照顧殿下起居,綠竹還能照顧殿下呢。”說這話的是剛回來不久的綠竹。
聽完綠竹的話幼蘭搶著說道:“那群道士做的飯菜肯定沒有我做的好吃,殿下您一定吃不慣的。”
其餘人雖然沒說話,但是看情形眼神也是想出宮玩的。
琥珀這個時候可憐兮兮的說道:“那我就不去了吧,反正皓羊山上也沒有好吃的,我也不在乎。”話說的是不在乎,但心裏還不知道多在乎呢。
“好了,這樣,這次大家一起去,行了吧,我們不是去皓羊山拿丹藥的就是出門遊玩的。就算丹藥已經煉好了,我們也在山上賴著不走多玩幾天。”元空一臉肯定的說道。
話一說完幾人就歡呼起來,幼蘭開心的差點沒把手裏的勺子扔到天上。連一向性子清冷的微絳都有些開心的笑了。
看見大家都這樣高興,元空知道這宮裏確實悶的慌,可能平時自己也確實沒想到這些。
“既然大家都去了,這太子宮裏總要有個人幫著殿下收收奏折什麽的,我就不去了。”秋藏一如既往的溫柔的說道。
“姐姐一起去吧,這宮裏幾天沒人就讓它沒人,又不打緊。”幼蘭在一旁勸道。
“是啊我親愛的秋藏大總管,去吧。”元空笑嘻嘻的對著秋藏說道。
秋藏隻是溫柔的笑了笑還是拒絕了。
有些事總要有人來做,就像這太子宮裏的大小事務。
元空知道秋藏姐堅持的事自己勸不了,也就隻好作罷。
其實這次為什麽太子宮幾女都想要陪殿下出去,並不是真的想要玩,隻是不想再像上次一樣,自己一點忙沒幫上,就突然看見殿下渾身是血的出現在自己等人麵前。
若說一開始隻是任務,那麽這麽多年下來,已經成了幾位女子的本能,本能的想要保護太子殿下。
雖然知道那次琥珀沒有出手是國公爺屈暮扉的阻攔,要讓殿下親自曆練一番,事後還是對琥珀好一陣埋怨。
清風吹拂,陽光大好,一男五女男的帥氣,女的美麗各有千秋,騎著六匹黑雪駒如風一般的奔馳在樂陽城外的大道上,留下一陣煙塵。
正是元空和琥珀晚翠等人,愉快的向著皓羊山的方向而去。
一陣勁風吹過元空大紅色的衣袍,才看見原來還有一個人,一個小胖子,毛毛和元空共乘一匹馬。風吹著毛毛眯縫著的眼睛,但是嘴角是上翹的,可以看出十分高興。
這一行六個人,算上毛
毛的話七個人,此去皓羊山如此短的距離,真有不開眼的來刺殺,那絕對是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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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極雪域的大雪山上,劍心殿門口,一群人守在這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是易一仍然沒有出來。
按理來說不會需要這樣長的時間,除非她是將每一把小劍都感應了一次,直到現在還沒有感到有緣的那一把。
天生劍心這樣的天賦,應該很快才對,就算對歸真境的不滿意,這劍心殿裏的劍聖境的小劍也還有兩把。一一的師父李全劍長老心裏有些擔心的想到。
說來也是奇怪這一劍宗真還沒有一位女子劍客,易一來了之後就成了一劍宗那唯一的一位,再加上奇高的天賦,在一劍宗那是上到宗主下至一般的弟子,都對她這個十一歲的小女孩十分寵愛。
可以說在一劍宗裏易一依然是公主,這在易一每次往皇宮寫去的信裏都有說到,好讓父親和哥哥不用擔心。
此時便不僅是易一的師父擔心了,候在門外的人都開始擔心。
若不是這劍心殿正在有人選劍的時候,其他人萬萬不能進入。隻能等裏麵的人選成自己出來,宗主楊飛憶說不得已經推門而入了。
眼看著太陽就要下山,一天時間又快過去。
大師兄關星若終於出聲問道:“小師妹這麽久還沒出來,以前宗門可曾發生過類似這樣的情況嗎?”
楊飛憶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以前是沒有的,若是有宗門典籍一定會記載。但隻是選把劍而已,放心出不了什麽問題。”
楊飛憶話雖然說的放心,但是看他皺著的眉頭就知道他心裏這時候一定不平靜。
其他人是出不了什麽問題,但這天生劍心之人,楊飛憶自己以前也未遇到過,上一個宗門的天生劍心之人是劍聖葉玄,那已經是五百年前的事兒了。
而且葉玄當年也沒有入這劍心殿選劍啊,葉玄用的劍是他在龍宮挑的,能在龍宮挑武器的在整個世界曆史上都不多。
謝南枝當初送給元空兄妹兩的那對千裏傳音螺和武器可不是一個等級,隻能算是小玩意兒。
天空已經黑了,星光璀璨,月亮高高的掛在尖上。
“若是明日天亮之時,我那乖徒兒還不出來,就破例一次將這劍心殿打開,老夫要進去看看。”李全劍這個時候說道。
“不妥啊師伯,這破例開啟劍心殿隻是小事,有人在裏感悟的時候開門,可能會影響到小師妹,造成不可想象的後果。就是因為這樣才有這個規矩的。”三師兄錢前連忙說道。
這規矩李長老當然知道,隻是著急之下說出這樣一句話。“那我們就這樣一直等著嗎?”
“如今看來,確實隻有繼續等下去這一個辦法了。”冰棘堂長老王開山嚴肅的說道。
冰棘堂主管一劍宗的律法,為人最是嚴肅無情,不苟言笑,當然也有例外那就是麵對易一的時候是麵帶笑容的。
好在幾人都是修武之人,在這雪山上都可算是苦修了,等待倒並不覺得枯燥,已經習慣了。
“吱~”一群人的眼睛瞬間亮了,直勾勾的盯著發出聲音的劍心殿大門,他們從未有哪一刻覺得這開門的聲音也能如此的動聽。
元空這一路並不急著去皓羊山,所以一路上騎的其實並不快。路過茶肆的時候琥珀說渴了就停在一旁坐下喝了點水。
路過客棧的時候毛毛說餓了,琥珀也跟著點頭,又在客棧吃了點東西。
有大道不走,晚翠看山美,就想要爬山。元空哭笑不得的想拒絕,看了看晚翠姐姐的眼神想了想還是將拒絕的話吞了回去。晚翠姐姐這琴可是背上的,不高興了就彈一曲‘十裏秋風’,那真的是要了元空的命了。
他們幾人是可以爬這陡峭的山峰,馬怎麽行,之好拴在山下的樹旁,也不怕這幾匹大好的黑雪被人偷了去。
就這一匹黑雪能頂十匹東雀城產的宛雀駒,而一匹宛雀就可以在樂陽城的北鑲坊買一套大院子了。
前朝有這樣一句話說的是:人命不值錢,宛雀更可貴。若是黑雪出,眾馬皆可拋。現在是大漢朝了,這話不一定對,但是其價值可見一斑。
所以最初元空剛到樂陽城的時候遇到的那位張彪山大叔,胯下騎的是宛雀駒已經算是頂有錢的大商人了。
若是後來元空在樂陽城過著乞討一般的生活,拒絕了張彪山的邀請,可能真得後悔好一陣子。
元空是不想爬山的,就說道:“幾位姐姐上去獨攬風光吧,我就在山下守著馬,免得馬被偷了去就不好了。”說完還一拉想要往上爬的毛毛,意思你小子就別上去了,留下來陪我。
“可不能勞煩太子殿下看馬,有人想要偷馬,我就是在山頂也能讓偷馬賊身首異處。”晚翠好笑的看著元空說道。
得,太子殿下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了,哀歎一聲,不情不願的和毛毛向山上爬去,有這麽幾個深不可測的侍女在,太子殿下發現自己連看馬都用不上了。
既來之則安之,上都上來了,元空就陪幾位姐姐好好的看看這山頂的風光,確實極美,也算是不虛此行。
尤屬毛毛最是開心,看著什麽都要問一句這個能不能吃,估計小時候的琥珀就是這樣的,下山的時候就差滾著下來了,那可就真成了熊貓了。
這一路是水也喝了,東西也吃了,山也看完了,幾個時辰的路程走了快一天,一行人六匹馬終於來到了皓羊山下。
夜幕下的皓羊山看不見青煙繚繞,看不見鬱鬱蔥蔥的樹木和掩映在樹叢間的道觀。像是一頭皓羊,這可能就是皓羊山名字的由來。
山腳下豎立著一塊十人高的巨大石碑,自上而下寫著皓羊山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隻一眼元空就知道不是書法宗師兼武道高手,絕寫不出這樣的三個字。
元空看出來了,教元空書法的晚翠自然也看出來了,緩緩說道:“這是皓羊山第一代山主,當時的國師李青秋所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