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

第二百零八章 鼎泰來使

“稟上使,暫時還沒有此人的消息。”馮玉帶著忐忑的心情說出了這句話。

“你是一點消息也沒有?重點是他腰間的那把刀,你可有仔細的找?”從白窮這話的語氣中倒是聽不出絲毫怒意。

不過太子殿下的刀確實奇特,深黑色龜甲狀還泛著寒光的刀鞘,赤紅色的刀柄。

“沒有,可能是時間太短,上使再給我點時間,定然能找到此人。”馮玉言辭鑿鑿的說道。

這話卻也不是假話,隻要時間充足,以大安幫地頭蛇的勢力,遲早能打聽到穿紅袍,年紀不大,帶著那樣的刀的一個男子。

然而現在的時間並不充足,白窮搖了搖頭說道:“人,你繼續找,另外你再將這摞消息之前十天的消息拿來給我。”

接過上使手裏的紙張,馮玉心裏疑惑,這些是全麵搜查之後得來的消息,這些裏麵若是都被上使給排除了,那再拿之前的消息豈不是更無用。

心裏疑惑,但嘴上還是應到,轉身照辦去了。臨出門之前,白窮又囑咐一遍,一定要全,凡大小事,隻言片語都給他拿來。

按白窮的分析,從洞主命令下達,大安幫開始行動推算,這十天便是那女子最有可能鑽空子的時間。

若是他所料不差,那女子定然是在這段時間,躲在了平禾城內,再未出現。但此時的白窮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平禾城有哪個地方,在全城搜查的情況下,還能藏人。

當然全城搜查自然也不是絕對的,若是有人故意窩藏,那這範圍可就大了,所以白窮寄希望於大安幫那十天的消息裏,能夠找到些蛛絲馬跡。

按照白窮的吩咐,隻言片語都不放過,馮玉很快便再次拿了一摞過來,竟是不比之前那些少多少。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白窮在眼前這張紙上停留了下來,依照他審查這些消息的速度,能在這張紙上停留,定然是有重大發現了。

這張紙上所記載的信息赫然便是:據坊間傳,一縣縣令竟在城門口行竊,被抓之後還矢口否認....

..

這樣的事,這樣的人,除了那位帶著李鐲兒姑娘逃到大牢裏的張謙鑒以外,也不能是別人了。

如此反複看了三遍之後,白窮雙目露出思索的神色,嘴裏念念有詞:“怪事,真是怪事。”嘴裏的聲音一收,猛的抬頭看著馮玉,抽出手裏的這張紙遞給他說道:“我要這件事的更加詳細的信息。”

馮玉將那張紙接到手裏一看,這件事他是有印象的,當時這事兒還被議論了好一陣。多數人都覺得有趣,卻對當事人縣令的身份一點兒也不信,覺得多半是以訛傳訛。

就在馮玉走了之後,白窮起身在狹小的屋子裏緩緩踱步,嘴裏冷哼一聲自言自語:“一縣縣令,城門口,行竊,這三者中的任意兩者連在一起都是怪事,無論是縣令在城門口還是城門口行竊亦或是縣令行竊。

處在這居倉和平禾的關鍵時刻,他一縣縣令怎麽會出現在平禾城的城門口,他是哪個縣的縣令?

於城門口行竊,眾目睽睽之下,便是那最蠢的賊,也不會選在這個地方。至於縣令行竊,那就更是荒唐了。”

“蹊蹺,大有蹊蹺啊。”白窮嘴裏念念有詞個沒完,在小屋子裏走的越來越快,繞來繞去看的黑麵神眼都暈了,索性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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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垂有十三城,每次在抵禦龍宮的蝦兵蟹將登陸進攻時,自然不可能是十三城的兵馬齊出。

那麽如果每次都就近,由距離龍宮最近的臨海城抵禦龍宮的進攻,遲早會被龍宮磨掉。

而且誰也不願意處在那麽一個位置,最後便是臨海城的人拚死對周邊地盤發起進攻,還管他什麽龍宮,誰愛擋誰擋去吧。

經過長時間的發展演變,最後就定下了,由十三城輪著抵禦龍宮的進攻的辦法,每次兩城,一城為主一城為輔。

現在是秋,每隔四年,在秋末和入冬的交界點,便是龍宮那群蝦兵蟹將登陸的時候。

如今這次正好輪到了居倉城和鼎

泰城,鼎泰為主,居倉為輔,這居倉自然是那個將要和平禾開戰的居倉,而現在鼎泰城的使者,正在居倉城城主老爺吳冠喬的司督府中。

司督府依然是依照漢製的官家府邸,稱不上豪奢也稱不上大,有些莊重,司督吳冠喬坐於上首,下邊分別坐著大都牧、大阿牧、還有大司牧。

看這大司牧李臨樓風度翩翩的樣貌,便知李鐲兒姑娘在長相上還是像他父親的,女兒至今沒有分毫消息,李臨樓終日都沉著一張臉。

“見過吳司督。”來使走到中央,麵帶微笑行禮說道。

“不知宋司督派你所來是為何事?”吳冠喬點了點頭,看著站在前邊的來使說道。

“我鼎泰和居倉素來交好......”使者先是說了一段場麵話,倒也不是假的,鼎泰和居倉還有那麽點姻親關係。

接著似是切入正題了:“平禾城竟然擄走了李大司牧的女兒,這明擺著就是報複當年之事,且不把居倉放在眼裏,借著此次居倉和鼎泰抵禦龍宮的檔口,還不知它平禾要整出什麽幺蛾子。

恐防其借機生事,從背後捅一刀,以此相要挾來換取吳司督大人您的地盤啊。”

說到這,使者頓住了,似是留給在座的幾位居倉城的首腦思考的時間。

“他敢,他平禾城焉敢如此。”吳冠喬一拍座椅扶手怒聲出口,接著又說道:“西垂十三城輪流抵禦龍宮,這是我十三城祖上傳下來的規矩,不管是誰坐在這個位置上,都得守這個規矩,他平禾城在此時捅刀子,不怕引來其餘十二城的聯手驅逐嗎?”

雖說居倉城一直在整頓兵馬,說是要找平禾要人,但是馬上到來的龍宮一事才是頭等大事,就算要兵發平禾也得是冬天過後的事了。

對於整個西垂來說龍宮的登陸入侵都是頭等大事,所以吳冠喬不相信平禾城會在此時於背後捅刀子。

“那平禾城為何又在此時將李大司牧的女兒擄走了呢?吳司督可不得不防呐。”使者等到司督吳冠喬說完,這才拱手彎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