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兒可想朕了?”擎夜灼眉眼如星,熠熠生輝。
“才一日未見——”桃夭夭羞怯。
“朕想夭兒了。”擎夜灼扣住她的肩膀,讓她不得不看著自己。
桃夭夭一直覺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句話特別矯情,一定是那種愛的死去火來的熱戀少男少女才會說的話,沒想到自己一把年紀,卻仍然會一句話而感動,雖然隻有五個字,還加一個感歎詞。
“夭兒可是有什麽不高興?”擎夜灼細心地發現她好像有些不悅。
若是一個男人在乎你,便在乎你的一舉一動,在乎你的一言一字,在乎你的一個細微的皺眉或是輕笑。
不是不悅,是很不爽好嗎?!
“剛剛你的來了,來給你送女人。”桃夭夭說完就後悔了,濃濃的酸味就像剛開壇的陳醋。
擎夜灼隻是看著她眼睛更亮了,卻未答話。
“我給你轟走了,是不是有些失望?”桃夭夭見他沒有反應,有些不高興,又有些慌張。
“朕隻要你足矣。”擎夜灼說完就將麵前的人兒摟入懷中。
這是表白嗎?
是什麽味道這麽好聞?比上好的禪熏都要讓人安心,比精藝的花釀都要讓人迷醉,她不禁也開始迷戀起這個懷抱的溫度和味道。
“我才不信呢!那你怎麽沒有拒絕司徒昭?”桃夭夭轉而嘟著嘴問道。
擎夜灼見這個女人極少露出這副姿態,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說道:“司徒昭是司徒家的長女,司徒家的第一位家主幫當時的西莫王打下了那片疆土,位極人臣,最後辭官隱退。司徒家現在雖是不理朝政,卻是世家名門,而且在江湖上也有些地位。雖然不知道為何又和朝廷有所瓜葛,但是直接拒絕怕是有些——”
“我明白。我沒怪你。”原來如此,這樣看來怕是他在宴上說的那番話都有些重了。
“夭兒果然甚懂朕心。”沒什麽比一個不會無理取鬧又能理解你的女子更好的了。
“你把司徒昭留在宮內,一是想監視她,看看司徒家和西莫到底有什麽陰謀。二是,萬一司徒昭看上了我北皋什麽優秀公子,或許能為我北皋……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什麽都了如指掌。”桃夭夭這句話真是誠心誠意的。
擎夜灼也沒想到桃夭夭能分析地這麽透徹,對她一次又一次地刮目相看。
“彼此彼此。夭兒給梁卿送的那些東西也甚是有趣,朕不知道夭兒對農具還有這麽深的認識啊——”擎夜灼的眼光中還有一絲探究。
“那是,那是我平時愛看些雜書,書上有些記載,我就閑著異想天開繪了那些玩意,不知道今日還能派上用場。”桃夭夭掙脫他的懷抱,努力讓自己沒有不自然的神色。
“哦?那那個算表呢?”擎夜灼逼近了些。
那個乘法表放在現代是小學生必備法則,要是放在古代,那可不得了,算盤這一偉大發明直接就省去了,可是減少了不少人力啊。若是用在財政部門或者稅務計算上,可是以一敵百所向披靡的存在啊!
“那個是在師父那無意看的一本書上寫得,覺得有趣就記了下來。”桃夭夭自己都覺得這個理
由弱爆了,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原來如此——沒想到月兒不僅對農商有著這麽獨特精辟的了解,還在琴樂上造詣頗深啊——”擎夜灼第一次見桃夭夭就迷醉於她的歌聲,而經查後她似乎並不善於器樂一類。
“那是胡亂弄得,想著五根弦的彈的不好聽就多加些好了,沒想到鼓搗出來的還能聽。”她有些羞愧,畢竟是經過千年的進化和無數藝術大家的總結,就這麽被自己兩句話給糊弄過去了。
不得不說桃夭夭掩耳盜鈴的姿勢還是很標準的。
“夭兒真是朕的福星。”擎夜灼隻是輕輕抱了抱她,將頭搭在她的肩膀上。他並未追問,不是因為真的信了這話,而是真的相信總有一天這女子會告訴自己一切。
“你——”桃夭夭感受這這個男人的倦怠。
或許處在這個位置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有太多的責無旁貸,他沒有選擇。在外人看來,那樣的至高無上,那樣的威嚴冷峻,但是此刻卻像一個孩子一樣,有一種孤獨和蒼涼之感。
“夭兒,有你真好。”擎夜灼在她的耳邊輕輕的歎道。
“可是,你還是要娶很多老婆呢。”桃夭夭也細聲地自語。
“夭兒說什麽?”
“我說昨天一個司徒昭,今天一個小宮女,明日又不知道是誰呢?”她不怕賊偷還怕賊惦記呢。
“夭兒,你可知道怎樣堵住悠悠眾口?”擎夜灼在她耳邊來回磨蹭。
“嗯?難不成關了桃源居的大門?要麽我裝病?”咦,這是個好辦法啊!
“夭兒為朕生個太子吧。”
WHAT?這根本不在一條線上啊?
“……要是個公主怎麽辦?”
“那她一定會像夭兒一樣美,朕會讓她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他和她的孩子,他不會讓她為政治犧牲。
可是,王侯將相,真的就能唯心所欲嗎?皇室子弟的因緣,怕是更不能由自己決定吧。
“對了?你姐姐不是嫁給了現在的西莫王嗎?”桃夭夭突然想起來。
“嗯,當年安陽烈還是太子的時候,曾來過北皋的龍芙宴,當是風流倜儻一表人才,她一眼見了後便去求父皇將她嫁入西莫,本來父皇並不同意,耐不住她硬磨,最終還是和安陽烈和親,後來安陽烈登記被封為月妃。”擎夜灼沒停下在桃夭夭耳邊的廝磨,隻是嘴上解釋道。
“那,她幸福嗎?”桃夭夭不禁問道、
“安陽烈誌不在兒女私情。”擎夜灼停下了動作,淡淡應道。
意思就是說,是擎月瑩一廂情願嫁給安陽烈,遠嫁他鄉不過是為了愛人的那一撇而已,可惜安陽烈怕是娶得不是擎月瑩,而是她的姓氏、她的身份,這安陽烈送來的江上萬裏圖足以說明他的誌向在哪,擎月瑩怕是注定不得君心了。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或許她在選擇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會如此了,隻是飛蛾撲火的那一瞬也是快樂的吧。”桃夭夭感慨道。
擎夜灼似乎愣了愣,然後將桃夭夭緊緊摟住。
“夭兒,朕定不會負你。”這承諾從一個王者口中說出感覺真是不一樣。
“君無戲言?”桃夭夭伸出小拇指。
“君無戲言!”擎夜灼看著伸過來的手指,驀地笑了笑,也一樣伸過手指,如此幼稚般的拉了勾還蓋了個章。
桃夭夭還在傻笑的時候,就突然被抱起。
喂喂!你下次能不能換個方式,還好這身子年紀小,要是換成我原來那個,說不定哪天會嚇出心髒病的!
這次和往常不同,沒有往常那般熱烈,空氣中彌漫的是一些細膩的曖昧,這種細膩像是一種愛的小心翼翼或是入水的柔情。
今晚沒有月光,微弱的燭光下,擎夜灼慢慢解下了她腰間的長帶,如雪的肌膚瞬時映入眼簾,那桃花般緋紅的臉頰,桃花般嫣然的雙眼,桃花般爛漫的唇笑,在他眼中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美。
他吻著桃夭夭的耳垂,那可愛的小肉球在他的口中晃墜,他用牙輕噬,桃夭夭就悶哼出聲,他順著耳廓慢慢啃舔,桃夭夭就渾身顫栗,他一寸寸地吻過她的耳背、頸項,桃夭夭已經軟了腰身、酥了骨頭。
擎夜灼起身,幹脆地褪去了自己墨色的長衫。在桃夭夭看來,他的身子就跟那個世界的明星一樣,肌肉分明,典型的三頭九身,腿長肩闊,每一塊肌肉都似乎充滿著爆發力。桃夭夭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還好沒流口水。
桃夭夭,你可真沒用,你就這麽繳械投降了?
似乎是這樣的眼神太過大膽,畢竟這是在古代,這樣的眼神隻有一個地方才會出現,誘人而直接,簡直就是赤果果的挑釁。
擎夜灼懲罰性地重重壓了上去。
“夭兒,你真美。”
不是有本書上說的嗎,男人在床上說的話都是不能信的,偏偏這家夥還就信了,真的信了。
“啊——”
“嗯——”
紅鸞青帳,欲蓮生香,這是人自被創造一來就所負的自然使命,也是人最原始的欲求。但是,這裏的,卻如此令人陶醉,如此美妙。那月似乎也是怕羞躲了起來,而這黑夜卻因為彼此的溫暖而不再那麽孤獨,不再那麽寂寞。
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娘娘,您可算起來了!”碧雲一早就端著個臉盆在等著這位醒了。
“嘶——”昨天晚上不知道為什麽兩個人都有點忘我,似乎瘋狂了一些,害得自己起來的時候拉了腰。誒,再過一年就到如狼的年級了,這可怎麽是好啊。
“娘娘,你沒事吧。”桃夭夭一臉沒救了的表情讓碧雲不知道怎麽了。
“沒什麽。”桃夭夭回過神。
“娘娘,冷筱閣那邊一早就遞了帖來,請諸位娘娘和一些王宮貴族家的女眷去賞花呢。”碧雲說道。
“哦?”司徒少為何這麽心急?
“娘娘,可是要拒絕了?”畢竟桃夭夭雖然沒有經過大典受印祭祖,但也是準皇後了,拒絕一個外域女子的請帖也沒什麽。
“沒什麽,閑著也無事就去看看吧。”敵人既然打到家門口了,哪有做縮頭烏龜的道理,本小姐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哪路神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