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妃毒步天下

第三十八章 交鋒

“主子,您怎麽了?”此時的擎夜灼並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但是表現的極為焦慮,貴福見了才擔憂問道。

擎夜灼搖了搖頭,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了,為何今日心生不寧,這幾日都覺得有哪兒很奇怪呢?隻要和夭兒有關的一切似乎就會變得混沌起來。

“主子,玲瓏家大盛,如今已經告落,我們何時離開洛陽郡?”對啊,目的地不是南蘇嗎?

“明日吧。”擎夜灼心不在焉地回複著。

“主子,奴才多句嘴,我們這出來也有些日子了,到現在還沒到南蘇的地境。那丫頭現在隻是玲瓏家的一個短工,主子若是真的喜歡,不如就帶回去。想來那丫頭若是知道主子的身份必然感恩戴德——”貴福到了一杯茶,遞給了擎夜灼。

“南蘇——顧之其——嗯?!”擎夜灼聽了猛地站起了身,掀起貴福敬來的白瓷暉窯杯,滾熱的茶水燙了滿懷卻毫不在意。

“奴才萬死!”貴福連忙用手拂去那些茶葉,心驚膽跳地跪了下來。

可是自家主子根本沒顧及到,反而直接衝了出去,他兩眼一懵,這是怎麽了?

“夭兒——”

“公子,奴家是南蘇二皇子顧之其的人。”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木姑娘,原來二位還是舊識啊。”

“是啊,我們早在一年前便一見如故。”

“是嗎?”

“兆兒早便是顧公子的人了,這會公子這般無禮,難道是欺顧公子無麵嗎?”

“昭兒確實頑皮,害得本公子找了這麽久,才找到了你,以後切不可如此,讓人擔心了。” “是。”

“既然如此,雖我回南蘇可好?”顧之其試探地問道。

“好。”

擎夜灼的腦海中開始浮現這些片段,一字一句看似合理,卻就是讓他敏感的神經生了奇。

“該死的!”他怎麽沒想到!

顧之其是南蘇的皇子,倆人心知肚明對方的身份,這女子為何要搬出一個皇子的身份來?二來,當日那女子見顧之其和自己的模樣沒有一絲驚奇,反而是順理成章。隻有一個原因,就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普通女子知道了他的身份,多半會是懼怕要麽獻媚,而她竟然這般躲避不得見,定是有什麽不願自己知道。

這女子雖是聰慧,但是卻犯了一個紕漏!就是所說所作皆是在明知事細的情況下裝演。那樣子如此古怪,怪不得他總覺得不對勁!原來是自己先入為主,局內人枉!莫不是那女子真的就是夭兒?夭兒本是藥王之徒,易容這些應不是難事。

貴福見了趕緊跟了上去,可是他哪是擎夜灼的對手,怎能跟的上?

“主子——莫不是要去找木姑娘,主子!主子!”貴福氣籲籲地在後麵叫著,也顧不及形象了,總得讓周邊的暗衛有個警示吧,他可不看好那女子,奇奇怪怪神神秘秘的。

“木……兆……”擎夜灼聽見後麵的聲音,並未停下腳步,甚至

沒有放慢半分。

“桃!”忽然他的眼睛如彗星般明亮,亮的耀眼。

他顧不得渾身的興奮,腳上的速度已經到了極致,根本沒想過這麽做有多麽危險。

“夭兒啊夭兒,你可讓朕好找,你如此躲著朕必是心中恨慘了吧,朕說過不會讓你離開,無論天涯海角,朕都要將你追回!”擎夜灼滿身的激動揮發淋漓,心中更是興奮地恨不得呐喊。無數個日日夜夜痛苦徘徊,隻為那一日揪心度日,今日終於將再次得見,他怎能不激動?

桃夭夭還不知道那邊的人在找自個兒,已經帶著行囊從後門上了馬車,為了不引人注目,小善特地挑了輛普通的桃木車。

“駕——”就在擎夜灼到玲瓏家的正門時,那邊的馬車也上了路。

玲瓏家還是一如既往的周邊車水馬龍,裏邊兒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公子,可是有什麽事情?”擎夜灼直奔後院,雖有人見也未阻攔,卻見了站在那兒的小善。

“姑娘,勞煩你叫一下你們這兒一個叫木兆的姑娘,多謝。”擎夜灼說著這話後,理了理衣裳。

“木兆?”小善愣了愣,她當然知道這人是誰了,然後不動聲色地接著說道:“公子找小兆有什麽事兒嘛?”

“不是什麽大事,隻是些私事,還請勞煩。”擎夜灼早已等的不可耐煩,自然不知道小善心裏所想。

“公子,還真是不巧。”小善想著自家小姐還沒走遠,得多拖延一會才好。

“嗯?什麽?”擎夜灼眉毛一蹙,有些不好的意想。

“不瞞公子,小兆隻是玲瓏閣的短工,因為玲瓏家缺人手才調了過來。這不,我們玲瓏家啊準備在各處開分鋪,可是今早有人過來挑事兒,非要說我們玲瓏家販賣軍火,我們可是良民啊,做著本分的買賣,哪能受這個冤枉,小兆也去各地奔忙,想著事情如何解決才是。”小善臉上露出憂思,無可奈何地說道。

“去哪兒了?”擎夜灼算是耐著性子聽完,卻皺緊了眉頭,現在他隻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這個可不能說,公子請諒解,畢竟是我們裏子的事兒。公子莫不如多等幾日,等此事解決了,人不也就回來了嗎?”小善有些寬慰地說道。

擎夜灼原本灼熱的心再次冷了下來,他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倒是將小善看得有些發怵隻得捏緊了拳頭裝作不在意。

若是玲瓏閣真的販賣軍火,他也不會容得到今日。但是是何人這般誣陷,玲瓏閣的對頭,莫不是李家。看來這個李明濤是越來越耐不住性子了啊,自己出來些日子就想翻了天還不成。

“多謝姑娘指點。”擎夜灼淡淡地回道。

“公子不必言謝,若是真的有什麽要緊的事兒,和玲瓏家的掌櫃的說也是成的,回頭讓他轉告便是。”小善隨口說道。

擎夜灼聽了之後卻更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隨後點了點頭離開了。

“主子,您可嚇死奴才了,若是——”擎夜灼出門的時候,貴福也剛好跑來,講著話還斷斷續續的,想是跑的急一時沒岔過來氣。

“去查查這裏邊的那個穿著蝶茂娥裙的女子,還有李家最近的動向。”擎夜灼冷聲吩咐,那女子說夭夭走了不像是在說假話。隻是見所有玲瓏家的夥計都穿著同樣衣裙短衫,那女子卻華服及身,而且說起掌櫃的來有一種以上對下的口氣,不像是普通女子。

“是。”貴福領命。

擎夜灼說著就去了鹹池樓,他雖處深宮,卻耳目八方,自然知道這鹹池樓幹的是什麽買賣。不過這買賣並未對任何人造成威脅,加上還摸不清它的背景,一時也不好打草驚蛇。

“客官裏麵請——”鹹池樓的小廝嫻熟地引客人進門。這些人大多都是孤兒,要麽窮寇末路的人,對收留自己給了自已一種正常生活的主子都有著虔致的忠誠。

擎夜灼到了地方,一個角落的隔間。沒有點菜,而是按照規矩在桌子上擺了三錠金,才開口道:“玲瓏閣可有木兆一人?”

“客官稍等,這就給您上酒。”那小廝笑著將酒擺在桌子上,然後金子收進盤子退了出去。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盤子裏隻有一封信件。擎夜灼待人離開後,才拆開了信件。

“玲瓏閣短工,出身不詳。”短短幾個字讓他又皺起了眉頭,緊接著又喚了那小廝來,

“客官,還有什麽吩咐,需要上菜嗎?”那小廝見了他隻是笑,未有他意。

“可知此人和南蘇皇子之間的關係?”擎夜灼說完又往桌子上擺了些東西,不過不是三錠金子,而是一張五百兩的金票。

“客官,我們鹹池樓有規矩,涉及皇家的事不摻和,恕小的沒權利不能收。”那小廝並未像之前一樣收起金票,而是笑著拒絕了。

“哦?那這筆買賣不如交給你的主子,想必定是有這個權利的。”擎夜灼說著又加了好幾張。

“真不巧,我們主子也不在。客官還是去別處問問吧。”那小廝說完就退下了,臨走的時候還將簾子放下。

擎夜灼端著酒杯,冷冷地看著人離開的方向。

“鹹池樓……玲瓏閣……夭兒……”他皺著眉頭,一個人靜坐了許久。

小善也不知道自己最後一句話惹來的懷疑,在擎夜灼走後才算歇了一口氣。還好和小姐早有準備,不然可就露餡了。

現在雖然把事情攪在了一起,好提前將人扯了進來,不過好在那人終是有了察覺,也是繞了小道走上正軌吧。想到這小善笑了笑,然後去了鴿房。

就在這邊暗鋒交接之時,桃夭夭也到了城門口。

“夭夭,你來了。”顧之其早早在此等候,左顧右盼著,生怕人不來似的。

“說了,叫木兆。”桃夭夭皺著眉頭糾正著。

“好,兆兒。”顧之其沒有反駁,反而是愈發溫柔地應道。

“走吧。”桃夭夭也不想節外生枝,催促著離開了,車輪滾滾,正向著南蘇而過。

命中冥冥自玄妙,有事終須有,無時還須無。

凡塵種種自因果,善來果得善,惡來惡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