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妃毒步天下

第一百三十五章 自作自受

一個眼鼻耳小相貌平下的人被帶了來,江邵青皺著眉頭,臉上的我見猶憐卻沒有放鬆半分。

“柔妃仔細看看,可覺熟悉?”擎夜灼半低著眼睛,輕輕問道。

“皇上,臣妾隻在宮中做自己分內之事,並不認識此人,皇上切勿聽得讒言。”江邵青看了那人一眼,便直接說道。

也不怪江邵青確實不認識,這事兒都不是她親自做的。當時她便想好了退路,若是有朝一日東窗事發也好無關自己高高掛起,所以除了口頭的吩咐,銀子是榨取同族的,勞力是底下人去幹的,她隻要享受結果就是。

“哦?”擎夜灼冷冷的疑字,讓江邵青有些心中不安。

不過,她很快便穩定了情緒,嬌滴滴帶著無限委屈:“皇上,臣妾著實冤枉,不知是何人看臣妾的不好,臣妾問心無愧,皇上明鑒啊!”

“好一個問心無愧。”擎夜灼倒是笑了,看著她眼底生出了點點鄙夷。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草民……草民知罪,求皇上饒命啊!”這個男人哪見過這個陣仗,他不知今日竟是被帶進了宮,而麵前這個男人竟是一國之君,那個威風凜凜的冷君,怎能容得他不怕?

“哦?柔妃不識,你卻說有罪,朕倒想問問你是有何罪?”擎夜灼也沒有和江邵青多作糾纏,反倒是看戲的心理抬眼望著那個人。

擎夜灼此時憋了一肚子的忍耐和欲泄的憤火,那個女人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了!還折騰出這一出,是在怪他久久沒有為她報仇,還是在怪他何事?!

“草民隻是李家村的一個普通農戶,後來村子被燒便隨著同村人倒騰火油,明麵的火油草民也沒有家當,隻能做些暗地的勾當。誰不料一年多前,有人找到草民,給了草民一大袋銀子讓草民連夜準備了好幾桶厲害的火油。草民也覺得奇怪,這樣的配度,得不是燒了屋子了。草民該死,為了那些銀子也就依命行事,後來卻知送去的乃是……”那人回想起這些事情,仿佛在昨日一般。

“是何?”擎夜灼似乎有些不滿他的斷續,催促道。

“草民暗自覺得不對,便悄悄跟上,誰知送去了宮裏,草民自知大事不妙看來是為了銀子惹禍上身,便收拾了家當連夜逃離。”那人心有餘悸,就在他離開之後他的住所便被燒的精光。

“你可知道是誰要的這般火油?”擎夜灼繼續問道,在場的人都大氣也不敢出,生怕這位主子的怒火牽連到了自個兒身上。

“草民不知,但是草民認識那個來要火油的人……”那個男子的話漸弱。

他剛剛說的基本都是實話,唯一有一件不是,那就是他根本沒有逃離,而是大難不死。若不是那些人救了他,他恐怕早已被燒成了炭灰,而那些人說是為了保護他便將他一直軟禁在一處私宅中,好在有吃有喝倒是不錯,索性他還過的好些多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更不想死。

那些人告訴他,有朝一日若是有人問起這件事該要如何說,他練了多次,畢竟都是些事實,雖說看不出什麽破綻,但是在這個君主的麵前卻總是生怯。不過,那些人答應了他,隻有這麽做才能真正保住性命,不用苟活與藏頭露尾之中,而且此事一了還有幾千兩的銀子,讓他一輩子也花不完。

“哦?”擎夜灼眯上了眼睛,他好像在思考著什麽。

“皇上饒命啊!草民真的不知是何事,隻是印象深刻,那來的人一身黑衣男靴男袍,但是草民分明看見她眉尾的那顆紅痣,是她,草民不會認錯的,就是她!”那男子連忙解釋道,生怕擎夜灼不信,而他手指的方向竟然是那個蜷縮的丫頭。

這個蜷縮的丫頭就是畫眉,正是因為她眉尾的痣,才取名畫眉。

“皇上……奴婢……奴婢……”畫眉本就害怕,此時更加無主,更有些口無遮攔。

“皇上!隻憑這賤奴一言之辭,怎能定罪,若是有人故意加害,豈不是冤死往者?”江邵青見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又見畫眉有些撐不住了,這才哭戚戚地委屈道,像是被什麽人欺負了一般。

“那柔妃的意思是?”擎夜灼問道。

“畫眉乃是臣妾的婢女,今日之事實在過於巧合,臣妾覺得是有人暗中手腳,想要加害——”江邵青還沒說完,話就被打斷了。

“想要加害一個丫頭?”李婉顰訴語。

“婉貴人,你——”江邵青剛想反駁,卻又被打斷。

“柔妃,當年陶夭兒乃是你的摯友,若不是她你那些假仁假義的麵孔早就在這宮中活不下去了。她總是護著你,甚至讓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呢?你卻不知足,你想要的是她的命!”李婉顰冷笑。

“你胡說!”江邵青不知為何事情會變的如此,現在她必須讓擎夜灼相信這件事不是真的。

是的,她要變得可憐變得委屈,變得讓所有人相信她的話!

“你還在裝嗎?你設計利用陶瑩的恨讓她登不上後位,陶夫人之死陶家身敗名裂讓陶嬪卻恨之入骨,便勾結了外族,對外族來說最好就是我們鬥得血淋淋的才是。不僅如此,還利用梁大人的國之憂心,讓他認為陶夭兒有可能會惑其朝廷得權掌勢,讓你的計劃能夠更加安定。而你——坐在最陰暗得到角落,派人在那十裏紅籌上倒上火油,一把火燃起了你無盡的欲望!”李婉顰將所有的事情娓娓道來,雖說沒有實質的證據,但是眼下看來,這個罪名也足矣令人信服了。

“你胡說!你胡說!你血口噴人,皇上!沒有證據,臣妾冤枉啊!”江邵青百口莫辯,但是隻要沒有證據,她就不能被奈何!

“哼!你萬萬沒想到,那桃源居裏的人根本不在乎什麽權利地位,她本就被至毒所逼出了宮去,而那裏頭燒死的隻是她的丫頭!於是,你不死心,你實在是可怕,難道不會累嗎?真是蒼天有眼,百密一疏啊

!”李婉顰說完便不再開口,沉默了起來。

“皇上,這都是她的信口雌黃,臣妾沒有這麽做過!臣妾沒有!”江邵青絕不承認。

擎夜灼就這麽看著她,抿著唇,眼中的顏色從未變過,從第一次見她到今日都是如此,一直如此。他看著江邵青哀求的樣子,看著她百轉千回,看著她心裏想的卻是那個她。

她,又逃走了呢,這是第二次了,這次還是被他逼走的嗎?

“柔妃,這些書信證據確鑿——”擎夜灼半晌開口說道。

江邵青見他這般樣子,以為他是在猶豫,以為他對她有情,便繼續哭訴道:“皇上,那些都是他人的偽造,皇上切不可聽信謠言啊!”

“謠言?!你害得碧玉死無全屍!害的我家娘娘失去了孩子!她在外頭漂泊了半年,受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淚!可憐我家娘娘還把你當成這宮裏的朋友,她幫了你那麽多,得到的卻是這般下場!而今日,你的所作所為竟無一絲自省,你以為你是這天上的月亮,獨自耀眼而無人知嗎?!”正在這場麵有些尷尬之際,一聲帶著淒厲的斥訴在此想起。

眾人扭頭看去,一個身著華麗至極的紅服女子,身邊站著的是梁高亮,梁大人,他也穿著紅服,不過要素上許多。眾人恍然,這個女子莫不是就是桃妃身邊的丫頭,也是現在的謨雲郡主吧。

“你血口噴人!”江邵青顧不得臉麵和形象,指著碧雲厲聲說道。

在她的心裏,這個女人無德無能與自己這樣說話,她不過就是個賤婢罷了,就憑著嫁了一介寒門,倆人便能一同攀上枝頭?她恨,蒼天如此不公!

“哼!你忘了一件事。”碧雲見到江邵青還是不承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嫁入了梁府後,在和梁高亮拜堂之時便將一切訴說,包括桃夭夭已經離去,包括今日的這場大戲,倆人未行完禮全,便在所有人震驚的眼光中離開了喜堂,直奔宮中。所幸,趕上了。

江邵青皺眉,此時情地對她來說很是不利。

“皇上,微臣已經查明江濤之事,另有內情。”梁高亮說著便從袖中掏出一封書信遞了過去。

這是擎夜灼收到書信最多的一天了,他從貴福那接過後隻是掃了幾眼,便緊緊擰起了眉頭,臉上更是崩的極緊,細看的話還會發現他的脖頸處有些青筋梗起。

“皇上,江家為了銀子,一直與外勾結,做著買賣人的勾當。本是打著流浪漢和乞者的算盤,卻不知為何後來直接綁了那些隻身或者獨自行行的人,而這些事隻是其中之一。他們還與朝中大臣勾結,竊取軍中機密,秘密研製。”梁高亮說的話猶如驚雷,本來這件事他為了國之顏麵和穩當本不想外傳,而今日,那個女子——

“來人,圍禁江家所有的人,絕不放過一個!至於柔妃——除去位分,貶如冷寒宮,聽候發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