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瓏也不廢話,很快讓人上了另外一個蓋著黑布的箱子。
顯然,那裏麵裝著的便是神醫寫的彩頭了。
這種抽簽的方式也是沒誰了!
玉玲瓏嘴角微抽,這玩兒的就是心跳,楚青確實算的上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大廳裏瞬時安靜下來,一個個的都緊緊的盯著玉玲瓏伸進箱子的手。
“九號。”她的聲音幽冷而綿長,聽的人心中冷顫的同時竟覺得意外的好聽。
人群中當即有一個人滿臉喜色的站了起來,舉著手中的木牌:“是我!是我!”其中喜色,不言而喻。
玉玲瓏微微點頭,伸手探向另一個黑布箱子:“十兩白銀。”
那人本來緊繃的神色頓時就鬆了下來,如此便宜讓他心生竊喜。喜滋滋的從懷中掏出了銀票走上前去,遞給了站在玉玲瓏身前的壯漢的手上:“小小心意,請笑納!”
玉玲瓏剛向著樓梯口走去,就很明顯的感受到周邊的氣流的變化。心中明了那幾股子的勢力已經開始按捺不住了。
心中冷笑一聲,她伸手從袖口中拿出一條黑布,示意眼前的男子戴上。
那男子麵色略微尷尬,卻是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眼睛給蒙了起來。
玉玲瓏隨即領著人離開,整個大廳如同炸了鍋一般,開始嗡嗡嗡的討論了起來。不過礙著玉玲瓏之前的恐嚇,到底是沒敢將聲音抬的太高。
不出半刻的工夫,玉玲瓏便帶著人出來了。隨後,便是又一輪新的抽簽開始。
彩頭也是花樣百出,叫人眼花繚亂。
玉玲瓏帶著病人一進一出,忙的不亦樂乎。
直到第九十八位病人被帶走之後,那血紅著雙眼緊緊盯著場中等著那些個彩頭落空的淩子寒,是徹底的不淡定了。
離百人的義診就隻剩下了兩個名額!再看看那依舊黑壓壓的一群人,淩子寒的心中直刮冷風。
若是再沒有等到出不起彩頭的人,那他在這裏的意義是什麽?
他的身手根本就不可能躲過玉玲瓏等人進那閣樓之中,除了焦躁之外,他還真生不出其他的情緒來了!
兒子,兒子!
淩子寒的雙眼逐漸紅了起來。
淩子寒麵前的吃食隻吃了幾口,見趙五過來,便伸手攔下讓他拿走。趙五也是樂嗬嗬的應了,隨即向他伸手:“客官,十兩銀子。謝謝。”
淩子寒差點將一口茶給噴出來:“你說什麽!?”不過是一般點心而已,他竟然向他要十兩銀子!?
這點心莫不是黃金做的不成?
趙五很是憨厚:“是,十兩。”
“九十六號。”恰巧此時,玉玲瓏的聲音幽幽的響了起來。
“是我是我!”
“一百兩黃金。”
玉玲瓏的聲音幽冷,冷的沒有一絲的溫度。冷的讓人僵住了身。
那舉著九十六號木牌的人麵色變的蒼白,直愣愣的站在了那裏。
黃金,還是百兩!
他不過是一平常百姓,一年銀錢撐死隻有十兩白銀,黃金,他如何又出的起!?
雖然他不為所動,但暗地裏盯著的人可就激動壞了。
等了半天,可不就是等這一刻!?
就連那淩子寒的眼睛都直了。
不過一百兩黃金,仔細想想,還是肉疼的緊。
然而性命當頭,真金白銀留著又有何用?
他當即不再與趙王糾纏,將白銀塞入他的手中,朝他急急的揮手,示意他趕緊滾蛋。
趙五也不生氣,將白銀收入懷中。
玉玲瓏說的沒錯,還當真是一個撈油水的好時候!
比當土匪強多了!
有個包廂的門打開,探出一顆小腦袋,盯著那人:“我家公子說了,若你出不起,這彩頭,公子便應下了。”
玉玲瓏微微的笑了起來,盯著那舉著木牌的人說道:“這抽到了你,自然由你出彩頭。這位客官,意下如何?”
如何?他能如何?
他根本就出不起這銀兩好嗎!?
身上惡疾在身,奈何囊中羞澀!
那老實巴交的農民低下頭,心中歎息一聲。
有的人看不下去了,說道:“玉掌櫃的,咱們都是生活艱難的老百姓,您看,要不換個彩頭?”
“是呀是呀!”身有惡疾,無錢醫治,擱誰誰難受!
“玉掌櫃人美心善!想必不會為難我們這些平常人!”
玉玲瓏嘴角微抽,她看起來就這麽像一個大善人?這群人的心挺好,就是給她戴的帽子有點高,不過,她不喜歡戴高帽子就是了。
玉玲瓏微一挑眉:“規矩就是規矩。我也很無奈。”見那老實人低下頭神傷的模樣,玉玲瓏接著道:“彩頭你讓了,便讓了。”話鋒一轉,“不過我倒是有個主意,不知大夥兒可認同?”
“彩頭轉讓,在神醫這兒也是頭一遭。既然有了開始,那便要有個解決的法子才是。從現在起,九十六號的彩頭,將競拍。簡單來說,價高者得。”
玉玲瓏話音一落,大廳裏的人們便湧動起來,這不就是比誰錢多嗎?可以說在座的各位大多數都是家底不算富裕之人,這玉玲瓏的法子也算是解決的法子?
“玉掌櫃,你這可就不厚道了!”
“這銀子堆積起來的銅臭味兒,當真就讓你這麽歡喜?”
“玉掌櫃,您此舉,有些意味不明啊?”
玉玲瓏輕輕一笑,視線掃過鬧的比較凶的幾個人:“想被丟出去?”
眾人頓時閉了嘴,玉玲瓏輕咳一聲,視線掃過角落裏的淩子寒的時候有些意味深長:“價高者得,彩頭隻有一百兩黃金。剩下的,便會交由原先的木牌擁有者。”
大廳裏瞬間鴉雀無聲,那本該低著頭的老實人猛的抬起頭來,直愣愣的盯著玉玲瓏。
玉玲瓏卻似沒瞧見一般:“不過畢竟我是打開大門做四方生意的,除卻一百兩的黃金外,剩餘的,我抽七成,三成,給你。如何?”
就神醫這個名頭,一會兒競爭的時候,怎麽著她也能撈個百兩真金白銀不是。那老實人的傷不過是勞作間的拉傷,常年累月的倒也熬成了重任。隻要有銀兩,再買些好吃好喝的供著,不出一年,他也便好了就是。
如此,給他三成,倒也是便宜了他了!
眾人嘴角一抽,如此霸道蠻橫的話,也虧她說的出口!
不過人家才是主頭,說什麽也不為過就是了!
那老實人激動的眼睛都流出淚水了,隻管猛的點頭,話是嗚咽的說不出來了。
玉玲瓏偏過頭盯著包廂探出的那
顆小腦袋道:“不知你家公子意下如何?”
那小小人兒嘴角一抽:“公子說,隻要能見神醫一麵,怎麽著都可以。”
玉玲瓏挑眉,冤大頭接二連三的上,她沒理由不收不是!
瞧淩子寒那躍躍欲試的模樣,心中再一次佩服楚青那個小蹄子的本事來。
“各位鄉親父老,九十六號的木牌如今已經在我的手上。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大家等了一天想必都有些疲憊,所以這場競拍我希望能夠早點兒結束。”她話音一落,樓下的趙五不知何時拿了個銅鑼過來,‘咚’的一聲,表示叫價開始。
盡管這裏坐的都是些平常老百姓,可是人的心理都是希望在外能夠有個好的名聲。於是不管是家裏真的有錢的,或者是唬人的,都開始湊起了熱鬧來。
不過片刻的時間,那價錢愣是漲到了兩百兩黃金。
那可謂是一筆巨款,玉玲瓏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
黃金畢竟不是白銀,兩百兩已不是一般有錢商戶能夠舍得拿出來的。所以下麵的聲音已經漸漸的低了下去。
大廳裏是安靜了下來,可那些身份非同一般的坐在包廂裏的人卻開始淡定的叫起價來了。
他們尋常商戶拿不出,可裏麵坐著的人,他們還真不把這兩百兩黃金放在眼裏。
因此,那本該緊閉著的包廂的門是一個接一個的打開了,叫的價那是一個接一個的高了。
李越早已回到了淩子寒的身後,神情已經開始焦慮起來。
那兩百兩黃金的叫價人,不是他人,正是他的主子淩子寒。
“大人,”李越輕聲喊道。
意思明確,不能再叫了,他們沒有那麽多的錢!
淩子寒死死的握著茶杯,那力度看著是再稍稍用力,茶杯便會變成粉末一般。
他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唇角也閉的緊緊的。
陰毒狠戾的目光一一的掃過那些包廂,心中比任何都清楚那些身份不同常人的人哪裏來的病重!?
不過就是想見那神醫一麵罷了!
心中鬱結,他狠狠的灌了一口茶水:“再叫!”
李越麵色一緊,卻是不敢違抗。在一包廂的聲音落下之後,再次將價抬了上去。
那包廂的人似乎跟他杠上了,就在淩子寒話音落下的時候,又將價格給抬了上去。
淩子寒的眼睛赤紅,‘呯’的一聲將茶杯狠狠的摔在桌上,親自喊價:“再加一百兩黃金!”
大廳內寂靜了下來,個個都瞠目結舌的看著那個衣著不凡的英俊青年,眼底滿是欽佩。不要說對於這些普通的商戶了,就是對上那些個真的有身份的人來說,一下子加了一百兩,那真不是一般的有錢了。
坐在椅子上支著下巴的玉玲瓏笑了,手指輕輕的敲擊了一下桌麵。
隨即,一名壯漢拎著銅鑼‘咚’的一聲敲響,高喊道:“五百九十兩黃金!恭喜這位公子撥得彩頭!”
話落,李越麵色微白的垂眸,淩子寒生生的將胸腔裏的血氣給咽了下去。
將近六百兩的黃金,是淩家近五年的商鋪總收成了!!
那一直跟淩子寒叫價的包廂的門輕輕的合上了,趙五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嚇死我了,還以為那傻子不跟了呢!還好,還好,嘿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