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等邪妃

第一百四十章 府中妻妾

楚青為人清淡,可在踏進太子府的時候,也難免為映入眼前的景色晃的眼前暈眩。

廊橋水榭,惠風和暢,亭台石雕,小橋流水,兩個字,精致;再見那依著風水擺放的花盆中種的盡是些珍貴稀少的花朵品種,一到這種天氣,就滿園的爭奇鬥豔,開的是一朵比一朵豔,一朵比一朵美。就連路上一排排走過來的丫鬟手裏提著的或壺或杯都是玉刻或銀製,兩個字,奢侈。

楚青嘖嘖稀奇,精致與奢侈這兩個字都代表著人的一種追求,若是利用的好,那便能體現出這個府裏的主子高人一等的眼力,若是沒利用的好,那隻有兩個字,俗氣。

楚青偏過頭看了一眼滿頭都是蝴蝶金釵的顏詩畫,眉頭微挑。

見楚青的視線望過來,還帶著令人心生不愉的意思,顏詩畫麵色微沉,可她到底是在府門前見識過楚青的本事,再加上那江禦來的時候或好心提醒或是變相威懾的言語,讓她一時之間倒也不敢拿楚青怎麽樣。

兩人的視線瞬間對上,顏詩畫冷笑一聲,正要開口,就聽見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向她們跑了過來。

楚青轉過頭來,就瞧見折彎的走廊前方跑過來好幾個穿著精致的女子跑了過來,大老遠的就瞧見跑在最前麵的一個女子的眼淚飆了出來,她們似乎沒看見楚青一般,直直的跑到顏詩畫的麵前撲通一聲跪下:“姐姐,殿下將藥全部都打爛了,妾身們實在是擔心的緊,求姐姐讓妾身們進去看看殿下吧!”

太子雖癡傻,可畢竟是她們的夫君。原本顏詩畫還沒有進府的時候,她們即便不能每天見到君灝,但好歹都會被雨露均沾,本來以為即便她們會失寵,也要等個幾年。可沒想到顏詩畫進府的第二天,太子殿下便被她這副純真的外表給騙了,之後便再也沒有來過她們的院子。

再加上她本人又比較凶悍,家族勢力又比她們強了不知多少倍,合算起來,她們已經有一年多的光景沒有見過太子君灝了!

太子長相俊美,再是癡傻好歹也是個男人,這如何能不令她們這些初嚐男女情滋味的女子不想呢?

顏詩畫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一群人:“殿下麵前有下人伺候著,有你們什麽事兒?還是說本宮最近分派給你們的事物少了,所以你們覺得很閑了?”

那跪在最前麵的女子一噎,麵色微微發白,那跪在她身後的一個年紀看起來稍顯成熟的女子輕聲道:“那如何春娘就可以在殿下的麵前侯著?妾身可是太子殿下用轎子抬進來的,她春娘不過是一個通房丫鬟,何得以能夠在殿下的身邊伺候著?”

顏詩畫的眼底閃過一絲的冷芒,提起那個春娘她的心中就泛起一陣陣的怒意。難道她就想讓那個春娘呆在她的癡傻相公的身邊嗎?

她剛剛進府的時候就恨不得殺了她好嗎!

可是她相公的那位好娘親,宮裏的皇後娘娘在她進府的第二天便告訴她,春娘這個人,她是如何都不能動的,否則,她慕容歆向顏詩畫保證,她顏士一族不出一月,便盡數從宗譜上消失!

她眼中的狠毒毫不遮掩,心中對於皇後慕容歆的恨意達到了一個頂點,她忽的輕笑一聲,居高臨下的盯著那群麵上恭敬心裏還不知道如

何在編排她的這幫子可惡的女人:“她有本事給太子生一個兒子,你們若有本事,也生一個兒子出來,怎麽樣?”

說罷,再也不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抬腿便走。她走了幾步,轉過身來看著站在原地一臉若有所思的楚青,有些不愉道:“神醫還站在那裏做什麽?難不成是看中了太子後院中的姨娘了?”

她一番諷刺的話說的不經大腦,可也證明了她在這個府中的地位。楚青微微揚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顏詩畫好幾遍,這才在她微沉下來的目光中抬腿而去。

身後跪著的一群女人沒有一個人發出一丁點的聲音,直到顏詩畫的身影消失良久,她們才鬆了一口氣,一個個的癱倒在地上,有的人甚至忍不住的就哭了起來。

她們也很想為君灝生個一男半女啊,可她們進府的時間不過比顏詩畫多了半年而已,後來太子殿下被她一人獨享,她們又哪兒來的半點機會能夠懷上?

守在門口的仆人大老遠的就瞧見一臉戾氣的顏詩畫和一臉冷漠的楚青,當即便跑到顏詩畫的麵前跪下:“主子,您可算是來了啊!”

他話音剛落,突然就聽見屋子裏傳出一聲怒喝:“滾出去!”

隨即便是碗砸在地上破碎的聲音,顏詩畫擰起了眉頭,伸手推門就走了進去。楚青跟在她的身後,抬眼望去,隻見一身白色裏衣的君灝披頭散發的坐在床上,他滿臉的怒色顯得整個人很是猙獰。下人又重新拿了一碗藥遞過去,還未走到他的麵前,便又被他一袖子給打翻了。

他這一用力,楚青之前給他縫好的傷口又裂開了,鮮血在他白色的裏衣上暈染開來,隨眼可見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殿下,殿下,”有個丫鬟模樣的丫頭跑了過去,楚青隻能看見她瘦小的背影,不過聽她的口氣,想必很是焦急:“殿下,您不能動怒,不能動怒。”

君灝大口大口的喘氣,那丫頭還沒到他跟前,他忽然揚起手一巴掌將那丫頭打的滾在了地上:“你是個什麽東西!滾!!給我滾!!!”

一直站她前麵的顏詩畫終於滿意的勾起了一抹笑容,她蓮步輕移,人還未到跟前,笑意就先傳了過去:“殿下,你怎麽起身了?若是傷了身子怎麽辦?”

看見來人,君灝臉上的陰狠之色立即消失的煙消雲散,幾乎是在轉過頭來的瞬間便換上了一副一派純真的模樣,他看著顏詩畫,滿眼都是愛慕期盼的神色:“詩畫....”

雖然對這個癡傻太子不假以顏色,但在外人的麵前,做戲還是要做足的,尤其,是在這個女人的麵前。

顏詩畫看了一眼捂著臉癱坐在地上的春娘,臉上浮起一抹的嘲諷,她坐到君灝的床前,麵上雖是一副關心的神色,卻是離他很遠:“殿下如何不肯好好的喝藥呢?”

眼底,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君灝的眼神有些閃躲,似乎不敢看顏詩畫的臉色。少頃,才聽見他低低的說道:“不是你端來的藥,我不喝,怕有人害我。”

他說的這個會害他的人,自然是指癱坐在地上的春娘。那叫春娘的女子立即抬起頭,雙目之中盡是受傷的神色。

她抬起頭的瞬間,楚青微微有些愕然。這女子自左額頭處至臉頰右下方有一道非常深的刀疤,刀口平整,所

劃之處均避過了要害的地方,但是卻很是保證能夠破相,任日後用任何手段都恢複不過來,這一看就知道下手之人非常專業。

楚青微擰了眉頭,這人怕就是顏詩畫嘴裏說的給君灝生下一個兒子的女子。雖然才是第一次見麵,但任誰都看的出顏詩畫是個心胸狹窄之人,這女子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活下來,當真是令人有些意外。

“殿下在說什麽呢,”顏詩畫輕笑一聲:“看,你激動的傷口都裂開了。不過沒關係,父皇憐憫,特派了神醫過來給你瞧病了。”

君灝似乎這才發現站在這裏半天的楚青,抬頭看著她的時候忍不住將身子朝裏麵挪了挪,滿臉的警惕之色。

不給她瞧病的神色很是明顯。

楚青眼底劃過一絲暗芒,好在她麵上遮上白紗,沒有能看的清她的臉色,隻聽她清清淡淡的聲音平緩的傳來:“勞煩太子殿下將手腕伸出來讓民女搭一下脈。”

君灝聞言連忙將自己的手背過去,那跪在地上的春娘忽然跟發了瘋一樣的朝著君灝衝過去:“殿下,殿下,您真的不記得春兒了嗎?”

君灝嚇了一大跳,好在屋子裏伺候的人並不是春娘一人,她一這發瘋,旁邊的人立即就上前一步將她押住了,動作嫻熟的好似就知道她會有這麽一出似的。顏詩畫更是擰緊了眉頭:“給本宮帶下去!”

“殿下!殿下!您不記得春兒了嗎?您不記得奕兒了嗎?殿下,殿下,您不救我沒關係....唔唔.....”

她似乎還要說什麽,然而被人捂住了嘴,最後楚青什麽也沒聽見,她人就被帶了下去。

即便能聽見什麽,她也權當不知曉。反正這些事情,也與她沒什麽太大的關係。

春娘鬧的讓顏詩畫的麵上掛不住,正打算說兩句挽回點兒自己的顏麵,那往裏靠的君灝忽然就跟中了魔似的一邊不敢相信的搖頭一邊驚恐的看著前方:“不要不要,不要。”

他一直說著不要,顏詩畫擰了眉頭,君灝渙散的眸子突然定住一點,猛的就朝顏詩畫撲了過去。

顏詩畫一個猝不及防被他抱住,她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子的嫌惡,可楚青在這裏,她終究什麽也不好說。

隻得麵色微僵的抱住輕輕發抖的君灝,頭也不回的對著楚青道:“讓神醫見笑了。如今太子情緒不穩,為了避免傷到神醫,擇日本宮定當帶著太子殿下去拜訪宸王與姑娘。”

楚青點頭,隨即看著將頭埋在顏詩畫脖頸之中的君灝輕聲道:“我已經給太子殿下的傷口作了處理,若是今日見著太子高燒,我定當是要留下來的。可如今見著太子殿下這生龍活虎的,想必也沒什麽太大的問題。稍後我離開之前就留下藥方,太子妃照著藥方去煎藥給太子喝即可。”

她頓了頓,又道:“至於拜訪嘛,民女不過一介平民,就不勞煩太子妃的大駕了。”

顏詩畫心中微微一顫,想到那個如天神一般的男子,心中頓時就泛起了一絲莫名其妙的委屈,就是連她自己都學察覺出自己的口氣裏帶著一絲的急切:“那怎麽行?神醫姑娘不必多說,本宮與太子殿下是一定要拜訪的!來人,將神醫姑娘,送出府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