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君清宸的身影消失在宸府之後,那遠在皇宮裏某一個殿裏前一刻還要逃命下一秒卻躺在床上悠哉遊哉的吃著瓜子立誌將吃喝等死四個大字貫穿到底的謫仙美男傅晟睿忽然猛的打了個激靈,從床上一下子就蹦了起來。
此時,天空很給力的劈下一道大雷,轟隆一聲,震耳欲聾,接著便是傾盆大雨狠狠的砸落了下來。
端著淨手盆進來的小路子嚇的一個哆嗦,看著砸進來如豆大一般的雨滴,連忙將淨手盆放在一邊,將窗戶放了下來。
今天的天氣有些不一般,雷聲陣陣,狂風暴雨。就是將窗戶關起來,也不難看見外麵如同萬千鬼怪在招手一般的樹影映射在窗戶台。
小路子小心翼翼的咽了一口口水,天陸這個地方雖然富裕的讓人流連忘返,可是他還是覺得他們四季如春的北國更令他安心。
他心中歎息一聲,轉過身就瞧見自家平日裏跟流氓沒什麽不同的天師大人竟然一反常態的坐在床上盯著自己的手掌心發呆。
那擰著眉頭一臉認真的模樣,才像是世人口口相傳的天師模樣啊!
“天師大人,”他心中雖調侃,不過也知道一般情況下傅晟睿會露出這般表情,一定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他心中難免不安,走到他跟前道:“天師大人,有什麽事兒是小路子能做的嗎?”
他已經習慣天師大人平日裏不著調的模樣了,如今這般正經,他反而不習慣了。
傅晟睿緊緊的盯著自己手掌中的紋路,擰著眉頭道:“下大雨了,不能出去看長的好看的宮女了。”
小路子嘴角一抽,默默的走到淨手台前,心中實在憋悶,忍不住道:“天師大人,小路子冒著大不敬與您說句實話吧,以您這樣的姿色,沒有必要去偷看人家小宮女。”
隻要您人模狗樣的往那兒一站,隨便招招手,他很是相信他家的天師大人萬萬不可能有現在的煩惱!
“你懂什麽,”傅晟睿的腔調如同往日一般沒有絲毫的改變,仍舊盯著自己的手掌心道:“偷偷摸摸的,才有意思!比如,君清宸護在身後的那個漂亮姑娘。”
小路子腿一軟,快哭了:“天師大人,您還惦記這件事兒呐?”
他還以為傅晟睿對楚青有意思隻是說說而已,他在傅晟睿的身邊伺候多年,雖不見他身邊有女人,可也沒見過天師大人對哪個成過親的女人如此感興趣過。
雖然楚青確實長的很好看吧,但那擺明是君清宸的女人啊。與君清宸搶女人,他怕是他們還沒走出皇宮,就永遠被君氏一族留在天陸了吧!
他心中痛哀,心中不斷的祈禱遠在北國的太子殿下趕緊發現天師大人不見了,然後趕緊派人將天師大人給捉回去!
傅晟睿捂著胸口,麵不改色:“那是我唯一動過心的女人。”
小路子淚流兩行,吹吧您就!
“但是,”傅晟睿忽然掐了手指,一派認真的看著小路子道:“本天師夜觀天象,發現我心愛的女人有危險,又恰巧君清宸那廝出了天陸,如此天賜良機,本天師又怎能錯過?”他話落,整個人一個跳躍,甩了一個自認為很帥氣的動作下了床,抬
腿就朝門外走去。
小路子一愣,連忙追上:“天師大人,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傅晟睿頭也不回:“本天師夜觀天象,發現紫氣東移,於子時三刻忽然大放光芒,這是祥氣降臨的征兆。如此好事兒,本天師又怎能獨自一人分享?”
見他真的要出門,小路子連忙拿了一把傘,隨後又看了一眼外邊兒被層層烏雲蓋住的天空,登時覺得天師大人腦子又不正常了。
大暴雨的天氣,他從哪兒瞧見的天象?
還是說昨天就瞧見了?
不能啊,以傅晟睿的性子,若是在昨日就發現這個現象,就是整個神煌大陸的人都睡了,他都有把人都叫起來的本事!
真是相當的不理解!
而在暴雨下來之前,在京城的某個巷口之中,楚軒聽完楚瓔珞的話之後,麵上的神色雖然也空白了一刻,但很快就恢複了過來。
原因無他,就是他的妹妹說的話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
若是當初他如同他的妹妹一般沒有親眼瞧見楚青的死的話,怕是別人這麽一說,他倒是有幾分懷疑的心思。
可當年淩子寒將楚青推進湖裏的時候,他可是隱在了幾裏之地小山之處。說起來也神奇,那天的天氣如同今天一般,黑壓壓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而在隨後的大雨中,他可是透過那重重的雨簾,親眼看見楚青的小般被雷給劈沉掉的!那樣的情況之下,除非是神或者是妖怪,否則哪有生還的可能?
然而作為楚家嫡女的楚青,在楚府大院生長十幾年,他又是隨著她一同長大,又怎麽可能會是鬼怪?
若真是,那當年死的,可就不是楚青了!
而他的這個好妹妹今兒個如此的反常,定當是瞧見了與楚青麵相有些相似的女子,從而勾起了自己侮辱打罵楚青的以往,所以一定是害怕了吧!
哈哈,如同蛇蠍一般的女人竟然也會害怕?
楚軒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一臉緊繃的盯著自己的楚瓔珞,他似乎忘記周圍的環境,忘記自己的大腿被一個孩童抱住,他轉過身來,對著他的這個好妹妹嘲諷道:“我倒是不知道,我的好妹妹楚瓔珞,什麽時候得了癔症?”
他話的音量不大,可偏偏讓楚瓔珞聽的清清楚楚,她麵色一白,知道楚軒那是不相信自己,此時恰巧一滴小小的雨滴滴落下來,砸到她的臉上,生疼生疼的。
楚瓔珞似不覺,她拉著他的衣袖,忍不住道:“哥,你別不相信我。等到回了府中的時候,你就知道我到底有沒有騙你!”
“我不是說過了嗎?”在周圍越來越多百姓中,楚軒麵上的神情竟然是令人唾棄的自豪:“這是有人不讓我走啊!”
那小兒是那寡婦的孩子,楚軒一語可謂雙關,當即那癱坐在門前的寡婦便哭了起來。
周遭立即響起一片片的議論聲,楚瓔珞微一仔細,就聽見有人的話語之中是對楚軒的指責之聲。
她登時就急了,她雖然不知道楚青為何會活著,但她知道楚青選擇在太後生辰的這個時候回來,一定沒什麽好事兒,如果那宸王真的聽了
楚青的話,那他們楚家還有什麽活路?
不行,一定要想個辦法!
她急了,忍不住低聲喝道:“我看那女人衣衫完好,你怕是沒有得手吧!落到這般被人逼著的程度,不過就是因為他們想要銀兩罷了!”
楚瓔珞說完,果然就見楚軒變了臉色,瞧他一臉陰測測的模樣看著自己,她也不惱。比起自己的幸福人生,楚軒的憤怒實在是算不得什麽。
她自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雖然很是肉疼,但還是一把塞到楚軒的手中:“你不過是仗著我有事求你你才這般,你趕緊與我回府。我的月錢自然分你一半!”
楚軒雙眼一亮:“當真?”
他向來風流紈絝,他的那個老子楚建成縱然溺愛他,但有時候他鬧的凶了,就會用絕了他的月錢的方式來懲罰他,
那次尋了秦燕兒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是怎麽被他老子給知道了,那老頭當時就氣的兩眼直翻,也不顧他老娘的苦苦哀求,愣是將絕三個月銀兩的時期延長到了一年之後。
一日不在女人肚皮上過活,他一日就難受的要死。說實在話,在楚瓔珞求著他的時候他還真有這個打算。
如今見目的已經達成,他也不做過多的停留。不過那個寡婦的味道沒有嚐到,還要損失一錠銀子,著實讓他自己都覺得肉疼的緊。
然而禍是他自己闖下的,他楚軒就是再不要臉,也萬不能在這麽多年的麵前丟了自己的麵子!
當即便將那銀兩朝那寡婦麵前一扔,譏笑一聲:“我有沒有碰你,找個有經驗的婆子來驗驗就知道了。你如此糾纏,不過是看本公子一身貴氣加身。如今我瞧你帶著一個孩子著實可憐,這銀子,就當賞你的便是。”
他話落,那寡婦的臉色就白了起來,憤憤的瞪著他:“你這個衣冠禽獸!”他說找婆子來驗,驗什麽?驗她的身子有沒有被碰過嗎!?
那確實是可以驗出來,那他對她上下其手這個事兒,能驗出來嗎!?
楚軒如此的侮辱,登時就讓她哭了起來。
然而楚軒的話也不無道理,頓時周圍的議論聲就更大了。正所謂寡婦門前是非多,尤其是自己帶著一個孩子的寡婦,那世道,還真就分不清誰是壞人,誰是好人了。
楚軒頗為嫌棄的將抱住自己大腿的小兒拎起來甩在一邊,這個時候,天空忽然就毫無征兆的下起了暴雨。
這雨來的又快又猛烈,一下子就將人全身打濕不說,密集的雨量竟然一時之間讓人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楚瓔珞尖叫連連,一聲如擊鼓的雷聲之後,在暴雨當中,突然就聽見一個男子的聲音厲喝道:“好你個伶牙俐齒的禽獸!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欺負我失了丈夫的弟媳!我的兄弟們啊,這世道既然無人敢出來說一句公道話,那我們便替這天收了這個畜生吧!”
大雨之中,先是傳來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接著是楚軒有些驚慌的聲音。
“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麽!?啊——!”
楚瓔珞是嬌滴滴的少女,一場大雨砸的她幾乎睜不開雙眼,聽見楚軒的慘叫聲,她登時就急了:“哥,哥??”
(本章完)